《恶魔带着契约来》第四卷第十章命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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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郎西斯指的金发小妞当然不是和他同车共乘的吉安娜。而是和他一样有着金灿秀发的圣女。从之前短暂的对话里可以看得出来吉安娜和这位圣女似乎是旧识,而且颇有恩怨。这引起了他的兴趣。
    不过此后吉安娜一整晚僵硬的笑容里透着落寂的眼神,让他忍住了好奇。
    人总有些事情,是不能分享的。
    盗贼工会也许不能查到圣女的底细。但是总好过自己无端揣测。
    红发的身影从街角消失的时候,圣女的马车也已经停在了安德纳尔的大教堂气派的门廊前。
    对匆匆赶来门口满脸堆笑却还是看起来有些忐忑的一名白袍祭祀略一颔首,就径自跨入唱诗厅,然后示意骑士们把白袍祭祀和他那些阿谀奉承的话一起关到门外。
    “我没有注意到他是怎么过去的,不过依他以前的性子,我想公主的指证完全成立。“安东尼面色尴尬,但是还是坦率地说道。
    “说重点!“清冷的女声,不是呵斥,胜似呵斥。
    “他说他完全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发生得很突然,他来不及运转斗气就倒在了地上。身体麻木,失去控制。就象被雷击术打了个正着。”安东尼说。“不过他又确定对方没有任何施展魔法的痕迹。”
    “有幻听吗?”圣女问道。
    “没有!”安东尼回答。
    “是没有发生,还是没有说?”
    “没有发生,他的神智一直很清醒,至少能认出自己的配剑。”安东尼回想了一下,才回答。“我不认为他被摄魂或者魅惑了。“
    “我也觉得是这样,那家伙的垃圾话还是那么流利。“波恩附和道。
    圣女沉思了一会,在安东尼和波恩都开始有点不安于突如其来的安静的时候,她才扬起脸。“不管用什么办法,解决一名守护骑士,那怕只是名誉骑士,只用一个照面,如果是你们,能做到吗?“
    两人互相望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回答道。“不能!“
    “那么````````“圣女的手按在了装着永生权杖的长匣子上,表情若有所思。“为什么他能?”
    胖子手中的碳笔来来回回地划了几次,终于核实完毕,拿过印泥,在名册上按了一个指印。然后他举着它凑到搁置在桌边的魔法灯边看了一眼。写得不错,每个字符都象是纠缠在一起的蚯蚓。他对此很满意。掸了掸,然后合上。
    “好了,交接完毕!“他把它递给费尔德南。”全部都在这里,你最好再检查一遍。从此以后出了什么漏子一切都与我无关!“
    “那你最好祈祷我不会找出什么遗漏!“费尔德南翻开了册子。
    “放轻松!没什么大不了的!要喝点什么吗?我这里有瓶安提亚,我本来打算昨天晚上享用它,还没来得及开瓶就被上头的那帮老爷们使唤了整整一晚上。你相信吗?他们居然在焰火节也这么不让人消停。不过更坏的事情是你这个混蛋在我好不容易忙完的时候跑来说要复职。你来当狱卒也就罢了,你不知道典狱官这个肥差有多少人在盯着吗?“
    “所以我才连夜来找你!”费尔德南目光没有离开名册,逐行下移,然后停住了。“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漏了点什么?”
    “恩?”
    “死囚五号房被占用,但是没有标记犯人姓名。哦!我明白了,莫非你在狱中寂寞难耐,所以安排了这个好地方方便和你那位小寡妇相会?你真有办法!”
    “狗屎!我可不敢拿我的饭碗冒险!“胖子说道,”里面是个大人物!“
    “大人物?我喜欢大人物!“
    “别打他的注意,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不过他可是二公子亲自送过来的人。不管是他的仇人还是朋友,你最好别碰他!想都别想。“
    “你不是在骗我吧?这里还有需要二公子亲自送的囚犯?如果这是真的,我得见识一下!那家伙长什么样?“
    “我发誓我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他的亮银色的盔甲非常眼熟!”
    “我问你长相!不是问你衣服,”费尔德南说着忽然停住了,笑容也呆滞了一会,“等等!亮银色的盔甲?”
    “没错!”
    “陪我去看看!我想我见过他!”
    哗啦,一串沉重的青铜钥匙堆到了桌面上,然后一只肥手把小山也似的钥匙串推到费尔德南的面前。“自己找!“
    “你不去?“费尔德南问道。
    “我***现在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胖子抹了把额头,躺在椅子上说。
    “也许你真该考虑一下减肥!这对你和小寡妇都有好处````````”
    “滚!”
    费尔德南牵动了一下嘴角,拿起钥匙,转身向楼梯走去。亮银色的盔甲!他心里又重复了一次。
    死囚区听起来阴森恐怖,事实上并非如此,就象水牢里没有半点水一样,这不过是个沿用下来的称呼。作为特纳领主重典治民的左证,它似乎已经成为了这位领主政绩的一部分,更多的时候,这里仅仅关押着政治肩客,盗贼团的头子,犯罪的贵族,和一些不受欢迎的异国走私商人。三万多常驻人口,和每月过万的出入境过客构成的基数让这个不算很大的监狱人满为患。
    费尔德南倒是觉得,死囚区的待遇要比不少普通小旅店要来得舒适得多,,当然前提是你能忍受铁栅栏和每天只有一个时辰甚至更少的阳光和味同嚼蜡的食物。
    费尔德南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但是在上楼后拐过第二个弯的时候,却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周围的光线暗淡了一下,脖子有点冷。他把身上还穿着的士兵外套的硬领拉了拉。
    哪儿什么也没有!他这么对自己说,强迫自己不要回头看走廊里的黑暗,但是还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微有凉意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这个注意很无趣,也许自己不应该这么多事的。但是,亮银色的盔甲````````某个几乎不可能的可能让他继续走了下去,正思考自己是不是还是回去比较好的时候,第三个拐角到了,死囚五号房的铭牌触手可及。他看到里面的橘红色的烛光从望窗里透出来把一个影子打在对面的墙上。
    哒!什么东西落在木板上的声音,在连夏夜小虫都已经停止鸣叫的清晨的长廊里,异常清晰。
    他停住脚步。疑惑地看着微微颤动的影子,同时侧耳倾听。
    哒!费尔德南眯起了眼睛。
    不多时,哒!接连不断地```````他手按上了剑柄,慢慢地把剑抽了出来。
    楼下接待厅里刚准备假寐一会的胖子被两个家伙推醒了。
    “我们来找人!”
    好象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似的,其中一人冲他亮了亮一块徽章,这让他马上就要冲口而出的垃圾话又咽了回去。
    “带我们去见昨天晚上进来的那个家伙!”另一个人说。
    “现在?“胖子咽了口唾沫。
    “怎么?有问题?“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不过你们最好等一会,有人拿走了钥匙!夜巡的,哦!不用了!他回来了!“胖子站起身来,”咳!费尔德南!你回来得正好,带这两位先生去你刚才去的地方!“
    费尔德南却没有理会他,跌跌撞撞地坐倒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地问道:“酒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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