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带着契约来》第四卷第五章暗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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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不投机，圣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阻止了脾气和块头一样大的骑士拔剑，深深地看了一眼伯纳领主，然后转身，面无表情地排众而去，没等她的影子完全消失在拐角处，伯纳领主一直保持着的象四月阳光一般和煦的微笑从脸上迅速谢幕，取而代之的是寒霜密布。
    “该死的神殿！我不会让你们比食尸鬼还要贪婪肮脏的爪子伸到安德纳尔的！”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仿佛这样就能把积郁在心里的愤怒和不耐烦消散掉似的。高脚水晶杯给重重地惯在榉木扳粗粗拼凑而成的桌面上，然后骨碌骨碌地往前滚去，杯内未饮尽的玫瑰色酒液由浓转淡在木板刨白处浅浅地描出一道弧线，眼看就要落下桌沿的时候，一只手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它。
    “父亲``````“乔伊把杯子放正，随后扬起头看着伯纳领主，想说些什么，对上他阴郁的面孔，却没有说出来。
    “特纳，告诉我，你这是怎么了？“伯纳领主没有理会乔伊，转向站在一边还在遄遄不安的特纳。他看起来有些紧张，手上的法典被他拿倒了。
    “什么？”
    “什么什么？你什么时候才能变得象看起来那样聪明？你不是真的以为我不记得法典上明明白白写着的那些玩意吧？”
    “对不起父亲，我不明白```````我只是想钻她的空子。”特纳辩解道。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他干得不坏，正好抓住了圣女的破绽。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真是有趣。”乔伊帮腔道。
    “狗屎！气急败坏的是我！他干得糟透了，正好暴露了我们的破绽。这些官面上的东西大家心知肚明，但是绝对不要拿来当筹码，这只能引人不快，就算是要说，也不应该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明白吗？不要轻易让别人知道你的想法。你让她变得生气和疑虑重重，你把事情提升到了政治的高度，为此我丢掉了一件神器！这本来是我们和神殿修缮关系最好的礼物，但是现在只能仓促地拿来转移这个女人的注意力。”伯纳领主怒声说道。“现在不是引起神殿关注的时候，你的自作聪明会让我们的苦心经营毁于一旦！“
    “可是，就算是特纳没说，神殿似乎也早在关注这边了。“乔伊提醒道，“圣女可不象白衣神甫那样轻易露面。”
    “和我们一样，他们关注的只是公主本身！”
    “那通缉犯？”特纳有些迟疑地问道。
    “不要告诉我你被这个拙劣的借口说服了。”
    “当然，我疑惑的是他们派遣圣女的动机，这似乎远比这个借口复杂得多。“乔伊说道。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伯纳领主沉默了一阵，指节敲了敲桌面。”赞比尼亚，反抗军，那兹多姆，还有王子殿下。太多的势力在蠢蠢欲动，而现在连神殿也忍不住想要从动乱里分一杯羹```````乌云遮蔽了太阳的光芒，我嗅到了战争的味道```````这不是巧合，公主出现得太不是时候了。要不是知道她的遭遇，我会认为这是一个陷阱。“
    “现在怎么办？“特纳问道。“
    “等！”
    “他们会等吗？”特纳呆了呆，继续问
    “他们也只能等！一万精锐的士兵会告诉他们在这里小心行事才是上策。“
    “可是，父亲，现在还远没有到撕破脸皮的时候。“乔伊插话道。
    “他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不用担心。让我不安的倒是这位圣女殿下。“伯纳领主叹息道。“她让我胆战心惊！”
    “为什么？她看起来和普通贵族小妞没什么两样。”
    “那是她想让你这么认为，不要被表面蒙蔽了，乔伊。神殿从两百万信徒中挑选出来的圣女象是贵族小姐一样冲动易怒这是个冷笑话。你们太小看她了。”伯纳领主把目光从特纳脸上移到乔伊的脸，叹息之情溢于言表。“你们太小看神殿了。”
    “从一开始，她就摆明了态度要带走公主，我们都信以为真，其实我早该想到的，这是是个借口，她不是真的想这么做。虽然我现在还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但是我肯定她不是真的想要带走公主！她太冷静了，如果不是看到她见到遗失的权杖时候非常克制的眼神，我也不会怀疑。现在她轻易地知道了我们的底线。而我们却还在猜测她的意图。“
    “那她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她最初想干什么，但是我肯定她现在最想干的是什么！通知下去，全城戒严，乔伊，调动龙骑，接管城门，没有我的手谕，任何人，准入不准出！“伯纳领主站了起来，把一块象牙牌丢给乔伊，后者令命而去，随后他转身面对另一个。”特纳，至于你，你去缠住那个女人，不过记住，别再谈论关于公主的事了。言多必失。“
    “那公主怎么办？“特纳问道。
    “怎么办？你现在还有心情问我她怎么办？“伯纳领主撇过头，看着他，”她不用你负责！我清楚你想干什么，我也不在乎，但是，现在你给我离她远一点。“
    “我只是想用温和的方式把她留下来！“
    “你那样做只会把她赶走！蠢货！“特纳在呵斥声中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眼角和雷霆暴怒的伯纳领主一样，闪过一丝阴霾。
    我不是蠢货！他心里大声说道。
    “我不是蠢货！“骑士雷蒙德也这么说。只不过和特纳比起来，他的处境不是很妙。
    角落的老风琴又开始伴奏，这回换了一首欢快的曲子，周围的人们欢腾起来，有人开始往篝火里丢生绒和魔粉，沸腾的火焰随着音乐和欢呼声一起变幻着颜色，五彩缤纷。
    “满塞！“表演喷火的小丑被几个人抬起来，抛向天空，然后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嘴里喷出的橘红色的火焰翻滚成一个车轮。在夜空中异常夺目。然后周围的观众都举起酒杯，大声喝彩道，”满塞！“
    “满塞！“红发鬼同样举起酒杯，兴高采烈地。一路不停地冲着人的人点头示意，尽管他谁都不认识。他挤出人群，来到弗郎西斯这里却吓了一跳。
    “这是干什么？“
    “让我起来，你这个懦夫！“没等弗郎西斯说话，他脚下的骑士雷蒙德却已羞愤交加地喊道。“我保证你会为你所作的事情后悔的！”
    “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如果你这算是在威胁我的话，两个错误，首先，我不是懦夫，其次，后悔的是你。“弗郎西斯夺过奥多母手上的杯子，晃了晃，然后慢慢地举到了他面孔上方。
    “你要干什么？我``````“雷蒙德意识到他的不怀好意。却立刻被倾泻而下的麦酒淹没了话语。
    “红发！“
    “额？“
    “用你的办法教会他尊敬我，温和一点，别出人命！“弗郎西斯一脚把动弹不得的雷蒙德踢到红发的脚下。
    “我的办法？“红发看着狼狈无比的雷蒙德，用脚试探性地踢了踢他的手，然后抬起头看向弗郎西斯。
    “是的，你的办法！“弗郎西斯把杯子丢还给奥多母，随后说道。“我知道这个你很拿手！”
    “当然``````”红发闻言开始坏笑起来，这令雷蒙德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