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上空的鹰》第一百章反攻菲律宾(溃败)(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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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军对莱特岛上断颈岭日军阵地的进攻,采用了简单而有效的方法.45年1月16日,这是菲律宾战役地面战斗的转折点,在飞机,大炮,坦克和步兵的协同下,美海军陆战队第2师,攻占了断颈岭上的一块日军阵地,美骑1师和陆战2师的后续部队,从这个突破口蜂涌而入,潮水般的顺势而下,截断了日军生命线菲律宾1号公路.顺着公路和断颈岭山脊,美骑1师转向东南方向,陆战2师转向西北方向.开始新的进攻.这根本就是扫荡,清剿性质的进攻,日军第26师团全线崩溃,这些部队被美军割裂成互不相联的两大块.在美军的压击下节节溃败.铃木中将率领约4000名残兵败将退到了吕宋岛上,在那里与山下奉文将军的余部汇合,他们打算在一个叫康佳坡的地方固守.而莱特岛上另外一部份被击溃的日军,在美骑1师的压击下逃向棉兰老岛.开始,一些军官还组织起部份士兵们阻击美军,甚至还异想天开的发起反攻.但很快,这些乌合之众就被击败了.这近5000名散兵游勇们,兵找不到官,官找不到兵.象一群鸭子一样被美军赶向海边.一部份,约有3000多名官兵,消失在莱特岛的丛山密林中,这些日本人靠草根,树皮,捕捉小动物来维持生命,大多数人死于饥饿和疾病,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撑了下来.直到40年后的1986年,菲律宾政府还发现滞留在莱特岛上的3名日军士兵,他们衣不蔽体,蓬头垢面,发须老长,面黄肌瘦,形同鬼魅,这3名士兵中年龄最大的己70余岁,他们被告之战争早在40年前就结束了.菲律宾当局将他们送回了日本,回国后,他们得到了日本战争善后处理委员会的赔偿,总算可以安度晚年了,他们是幸运的.
    但另外一批逃向海边的官兵,运气却没有他们那么好.当他们逃到海边时发现,闻知败讯的寺内元帅派来接应他们的,拖着木筏的3艘运输船已被美机击沉,海面上飘浮着厚厚一层重油.在头上有美机扫射轰炸,身后又有追兵的情况下,这些败兵们别无选择.他们争先恐后的跳进重油中,游向木筏,企图渡过海峡到棉兰老岛上去,但海风和海浪却偏偏要与他们过不去,这些木筏被海水送出了海峡,飘进了无边无际的太平洋中.筏上的日军官兵们,混身粘满重油,呼天不应,入地无门,情况最为凄惨,八神青木军曹就是其中的一个.
    八神青木醒过来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到混身上下畅快多了.他发现,他躺在一个木筏上,嘴里有一股辛辣的重油味,身上也粘糊糊地粘满了重油.他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灰蒙蒙的烟雾罩在海面上,水面上浮着一层厚厚的黑色重油,八神伸手探了一下,他估计怕不有15厘米厚.重油中飘浮着一些破木板,烂衣服,人的尸体,鞋子,还有一些纸张,这时他的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军曹,你醒啦!谢天谢地!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
    八神转过头,他看见他的小分队的一名士兵秋田木生,这个二等兵脸上糊满了重油,他正用从海水中捞出来的一大卷纸使劲的擦着.
    ‘我我怎么会在这几阵地呢?还有的人呢?‘
    八神向秋田问道:
    ‘别谈什么阵地了,阵地早就被突破了,美国人将我们赶到海上来了.我和东升又男几个人轮流背着你逃命,好不容易逃到海边,运输船却被美国人的飞机炸沉了.我只好背着你逃上这个木筏,东升他们也失散了.小分队中只剩下了我和你,这两天一夜我们都以为你快死了,但你却活了过来,太好了!‘
    八神撑起了身子,他定晴一看,木筏很大,上面共有20多个人.他们有的坐着,有的躺着,双手抓着木筏上的板子,默不作声的东张西望.在木筏的周围,还有不少的人在污浊的海水中呼喊着.八神听见有一个人在高呼:
    ‘救救我!我的腿不在了!‘
    八神还从来没有听人说过他的腿不在了,的确,几乎所有的人都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呼救的喊声.那人在不停地喊,听起来使人感到阴森可怖,毛骨悚然.八神摸了摸自己的背,他发现他并未受伤,他只是被爆炸的气浪震昏了过去,加上极度的疲倦才昏睡过去,此时他感到体力己经恢复,只是背心上还有点疼,那地方挨了一飞石,当然不是很好受,痊愈也还需要一点时间.八神看见了那个呼救的人,他跳下木筏向那人游过去,那人穿着一仵救生衣,好象是站在海水中一样.他看着向他游来的八神,嘴里仍在不停地呼喊.当他看出八神是来救他的,他才不喊了.八神抓住他的救生衣,向木筏那边拖,那人也紧紧地抓住八神的胳膊,木筏上的人七手八脚地将那人拖了上去,当那人的下半身露出水面时,八神转过了脸,他不忍看那人的伤腿.只过了一小会,八神再转过脸来时,那人己一动不动地躺在木筏边上,有出气,没入气,看样子是活不了多久了.八神也爬上了木筏,木筏上的20多个人一个接一个的紧靠在一起,这时还有一些人游过来攀住木筏,在水中撑着.大家七嘴八舌,乱哄哄地议论起来.前面偏右不远处,被击中但却还没有完全沉没的运输船的残骸还在冒烟,空中有几架飞机飞过,是不是美机又来攻击呢?是凶是吉,只有等等再看吧!木筏上所有的人军装破烂,有的几乎是光着身子,有的是因为衣服上粘满了重油,显得太沉重而脱掉了,有的人是在落水后为了便于游泳而丢弃了全部装备,当然其中包括衣服和鞋子.很多人都带着伤,就是在那些不喊不叫的人中,也有不少的伤员.有一个士兵手攀着木筏,颅骨被炸开了,脑子露在外面.其他的人身上,都有血淋淋的伤口,象八神,秋田他们这些没有负伤的没几个,远处又飘来一支木筏,上面也挤满了人,
    说来也怪,甚至八神自己也不相信,那天下午竟过得那样快,本来他们是准备逃向棉兰老岛的,但他们的运气实在不怎么好,这支木筏和它周围飘在海面上的一大片重油层,被诲浪送出了海峡口,飘进了浩瀚的太平洋中.在八神他们无可奈何的眼神中,这个下午一转眼很快就过去了.后来,八神青木在回忆这段时间的遭遇时,觉得当天是过得非常地快.日军士兵们在木筏上骚动着,吵吵嚷嚷的议论着,猜想他们正在飘向什么地方.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每当一个士兵发表意见,木筏上的人就当奇闻来听,听完后马上就开始争论,最后是没完没了的瞎嚷一气,直到有人发表新的看法,他们又为这个新看法争来吵去.傍晚,天色渐渐暗下来,天上又下起了小雨,在昏沉沉的暮色中,又有一支小木筏飘了过来,几个人坐在木筏后面,用双腿拍打着水油混浊的海面,推动着木筏前进.三支木筏就这样汇拢在一起,彼此呼应,相伴过夜.
    天黑下来了,突然有人喊道‘船‘,人们似乎看到了一支‘舰队‘,这些巨大的军舰一艘接着一艘地开了过来.但八神定晴一看,什么也没有.过了一会儿,又有人喊道:‘船,是大船!‘,每喊一次,木筏上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向黑夜中张望,还呼喊着激动一番,其实,什么也没有.半夜时分雨停了,还算好,至少雨水使大家不再口渴了,海面也比较平静,风不吹,浪不涌.但长夜难熬,很难有人睡得着.木筏上的日军士兵们感到异常的苦闷.那些生命垂危的伤员们呻吟着,哀怨着,不时发出绝望的呼喊声,听起来悲惨万分.在一支挤满遇难士兵的木筏上死去,也许比死在其它的地方更使人感到难受.还有人不时地喊‘船!‘,这喊声一时压过了那些伤员们的呻吟声,一切都显得十分恐怖和无奈.
    不久,木筏上的人又开始被重油折磨起来,基本上所有的人身上都粘有重油.八神觉得眼睛火辣辣地睁不开了,很多的人都是这种感受.一个士兵喊道:
    ‘咱们完了!眼睛是非瞎不可了!‘
    木筏上的一些人象小孩一样呜呜的哭了起来.一个很有心计的二等兵提出了一个办法,一些衣物飘浮在木筏周围,有些地方并未沾上重油,可以撕成布条来擦去眼晴上的重油.这个办法得到了大家的认同,几仵破烂的军服被打捞起来,大家开始用布条擦眼晴.这时,一些人因为落水时呛到了重油,他们感到胃里象刀绞般的痛疼起来.沉船散出来的重油龌龊不堪,粘糊糊地使人腻烦恶心.木筏周围飘着的重油又稠又粘,粘得要捞起一仵衣服都得费很大的力气.木筏上的人一致认为,如果继续在重油中呆下去,所有的人都会被毒死.最后,大家通过了一项决议,所有的人,除重伤员外,轮流用脚打水,推动木筏前进.不管向什么方向走,只要能漂到水清的地方就行.
    ‘你们疯了!‘一个水手大声喊道:
    他是被击沉的运输舰上的士兵:
    ‘我经常在这一带航行,这是鲨鱼出没的地区,水清的地方,咱们铁定会碰上鲨鱼的.‘
    大家沉默了,所有的人真的还未考虑到有鲨鱼的问题,鲨鱼又在木筏上引起了一阵争论和惊恐.大家都不在作声了,只有那些垂死的伤员们还在呻吟,天终于亮了,海面上一片茫然.
    另外一个小一点的木筏上站起了一个人,他说他是第26师团的少佐军官,他说现在在这儿他的军衔为最高,所有的人都应该服从他的命令,他将指挥大家全力以赴地向棉兰老岛飘移.他说,在船被炸沉,大伙逃上木筏时,他看见棉兰老岛就在西北方不远处,现在虽然我们已飘到了大洋上,但距这个岛肯定不会太远,应该向西北方向移动.但木筏上的人都不大相信他说的话,因为他没穿军装,光着上身,而且年纪也不大.更何况,所有的人都害怕鲨鱼,所以他的提议未通过,谁都不愿听他的.
    那个自称为少佐军官的人说:
    ‘鲨鱼是不会主动攻击活人的,除非它被激怒或饿极了.我们人比极多,又聚在一起,用不着那么害怕这种水生动物的.我们将三支木筏前后连成一串,身强体壮的在前面用腿打水,受伤的乘后面两支木筏,其余的攀住木筏在水中游动,累了就上木筏休息一下,这样前进总比呆在原地不动或被海浪冲走好吧!‘
    八神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他带头表示赞同.秋田也表示同意,提议被通过了.但由于大家都被折磨得精疲力尽,要将木筏连在一起很用了一些时间,甚至还返工了好几次,这个自称是少佐的军官脾气很好,虽说有时指挥严厉但组织有方,这个少佐叫作林木山代.终于木筏队组建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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