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少女奈叶静寂之火》第六章：你不必如此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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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故发生后一个星期，米德芝尔达局立综合病院。
    于昨天傍晚醒来的小静，正坐在奈叶的病床前。
    面前的好友虽然下半身还不太能够活动，但是上半身却已经基本康复，此时正用双手紧紧的将被子包住自己的脑袋，仿佛是拒绝着和外界的交流。
    “奈……奈叶……”
    原本想伸出的右手，现在那里已经变得空荡荡的。小静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划过一道刀，痛的自己几乎要落下泪来。
    但即使这样，眼前的人也依然需要自己。
    换成左手，小静轻轻拍了拍奈叶的背脊。
    “奈叶……出来吧，我的身体……医生可不许我长时间的呆在外面呀。”
    没错……前天才从ICU换到了普通病房的小静，虽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但是身体的状况实在谈不上良好。失去了肢体的打击对她来说也不可谓不大，但是从菲特那里听说了奈叶的事情，小静还是毅然决然的从病床上爬了起来。
    但即使是她的意志允许，她的身体也不允许才从死亡线上回来的小静这样折腾自己。医生给她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
    “小静……”
    听到小静这么说，奈叶也终于耐不住，慢慢将被子放了下来。
    仿佛是害怕看到小静不完整的样子一般，奈叶仍是背对着小静。
    “对不起……小静……对不起，都是因为奈叶的错，所以小静才……”
    “所以都说了，那不是奈叶的错嘛。”小静低头看着自己原本有着右腿的地方，心却不知道为什么冷了下来。
    “那本来就不是奈叶的错啊，如果不是奈叶的话，我不是会死在那里吗？”
    “可是……”
    “相信我……就算是奈叶早就在那里了……也不可能……绝不可能把我救下来的。”
    没人能对看不见的未知敌人做出有效的反击，如果不是小静的眼睛已经快要超出了人类的极限，也根本就不会发现那些用古代贝尔卡技术武装起来的机械兵器……
    那是深埋在遗迹中和古老的宝藏一起沉睡的守护者，对于侵犯领地的人们毫不留情的施以制裁。
    “可是……小静的手脚没了啊！”
    奈叶突然翻过了身子，一把抓住了小静仅剩的左手。
    “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呢！！手脚啊！那是小静的手脚呀！”
    奈叶在一瞬之间立刻哭成了泪人，另一只手发疯般的抓向了那空荡荡的袖管。
    “那是小静的手……小静的……”
    嘶哑的哭泣声和已经快要流干的眼泪展示着奈叶积累了多少心理压力，无时无刻不在逼迫着自己，把自己带入了一个奇怪的死循环。无数次的崩溃和撕心裂肺的后悔都无时无刻刺激着奈叶的神经。
    已经几天了？已经多久合不上眼了？已经多少次在眼前反复着那绝望的场景？
    别人不知道，就连奈叶自己也不知道。
    大脑和心脏的冰凉让她已经快耗光了自己的体力，但这个时候，小静却重重得给了她一个拥抱。
    那原本就纤细的手绕过了她，紧紧抱住了她日渐消瘦的身体。
    “那么，奈叶成为我的手脚吧……”
    轻微的低语在耳边响起，仿佛一道清新的风吹进了大脑里。
    “如果我已经没有了手脚，那么，奈叶来做我的手脚吧……我们的将来还那么漫长，我们才刚刚开始追寻自己的梦，如果我因为失去的手脚而停滞不前，那么奈叶一定会帮助我，重新让我站起来吧。”
    “如果没有了脚，那么不要紧，我还可以飞起来。如果没有了手，也无所谓，奈叶就来成为我的左膀右臂吧。”
    “比起为了已经发生的过去，是不是更应该想想未来的事情？如果奈叶真的对我怀有歉意的话，那就来成为的手脚吧……”
    小静鼓起勇气，仿佛是在倾注自己全部的力量。
    “如果是奈叶的话，一定可以的，但是如果奈叶再也飞翔不起来的话，那不是没有任何意义吗？”
    “所以就算是为了我，好好接受治疗吧，等奈叶再变回以前那个健健康康的奈叶的时候，再到我的身边来，成为我的手、我的脚，帮助我再向前吧……”
    …………
    良久的沉默在这间不大的病房中弥漫，空气中的剑拔弩张也渐渐的缓和了下来。
    小静轻抚着奈叶的后背，把她轻轻放到了床上。
    原本歇斯底里的奈叶，此刻却已经安然的睡着了。
    小静给了她一个目标、一个希望，同时……也是她原谅自己的借口。
    呼吸变得缓和，几乎快要崩溃的身体得到了最好的休息和放松，整个病房变得安静起来。
    小静费力得坐回了轮椅，原本极富感染力的脸庞却突然变得冰冷起来。
    自己残疾了……
    是的，这是毫无疑问的，也是难以置信的……更是毁灭性的。
    单手操纵着电动轮椅，小静轻轻的走出了奈叶的病房。而在门外的，是等候已久的菲特和疾风。
    “对不起……小静。”菲特低下头，在自我的感觉中，好像是自己逼着才刚刚醒来的小静做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
    “菲特也是……奈叶已经睡着咯，菲特能代我守着奈叶吗？”
    也许是代替我守着奈叶才对吧……
    心底闪过这样的想法，小静也不多说什么，转过头对疾风说道：“嗯……疾风这样经常坐轮椅的人，一定也很擅长推轮椅吧，能推我回病房吗？”
    如果是别人对疾风说这句话，可能会被误认为在嘲笑着疾风半年前还要坐着轮椅的状态，但现在……小静这么说得话，更多的是自嘲也说不定。
    疾风和菲特互相点了点头，双手轻轻攀上了轮椅的把手，而菲特则是走进了奈叶的房间。
    以白色为基色的米德医院少了一股在地球的医院能够闻到的消毒水味，相同的，则是有着一样安静和忙碌，但这并不妨碍疾风和小静之间的交流
    “小静不该这么勉强自己的……”疾风略略沉吟一会儿之后，轻声说道，“刚才你说的话我也听到了……可是小静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疾风的声音好像撞针一般，开始一下下的敲击着小静已经伤痕累累的心房。
    小静心里传来一阵阵的波动，同时不由自主得想到，为什么她就和那个人一样？总是一眼看出自己的软弱呢……还是说，自己的演技真的骗不过这两个人吗？
    “小静……醒过来之后，从没有哭过吧……”
    疾风轻轻推着并不轻的轮椅，但即使是这样，脚步的速度并没有降下，反而慢慢得开始加快起来。
    “而且醒过来的当天晚上，小静只是呆呆得看着天花板，第二天就直接到奈叶这里来了……”
    轮椅连着拐过两个拐角，进入了外科的病房区。小静的单人病房就在眼前，疾风就好像她的名字一样，像一道狂风般推着轮椅冲进了病房。
    电动门“噗”的一声关了起来，与此同时，坐在轮椅上的小静，终于崩溃了……
    “呜……”
    刚开始的低声啜泣，渐渐变得越来越大声，而疾风则是叹了口气走到小静的面前，轻轻搂住了小静。
    为什么这个人，和自己那么相似？却又那么不同？
    “想哭就哭吧……小静的话，现在不用那么坚强也可以。”
    因为那个人不在你的身边，所以小静也不是最完美的小静……可是如果那个人在的话会怎么来安慰你呢？
    疾风一边轻拍着小静的后背，就好像刚刚小静对奈叶所做的那样。
    嚎啕大哭并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或者说，小静的身体并不能坚持那么长时间，哭声很快就平息了来下，一如小静的风格。
    小静抽了一下鼻子，声音变得有些沙哑起来。
    “我不得不那样说啊，难道就让奈叶一直那样下去吗？那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疾风摇了摇头，说道：“你根本不用这么拼命的……你也可以依靠别人的……”
    小静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用力在疾风咖啡色的制服上蹭了蹭，擦掉了最后几颗眼泪。
    “疾……疾风，送我回海鸣好不好？”
    “你……可是小静，现在回去的话，你的伤……难道不在这里治疗完了再回去吗？而且就算回去，也于事无补啊。”疾风对小静这个决定大摇其头，先不说小静的身体能否负荷次元跳跃，回去海鸣之后那里的医疗条件是绝对不可能比得上米德芝尔达的。
    “我……现在已经这样了，不能瞒着爸爸，所以带我回海鸣……我想去见爸爸……”
    小静的软弱深埋在思绪的最深处，而那道坚实的心房最后一道门锁，便是自己温柔的父亲。
    回去见爸爸，那是小静现在最大的愿望。
    不是老师，不是朋友，更不是挚友们，而是唯一一个在世界与自己血脉联系最紧密的亲人。
    回去见他，依靠他。
    我要回去见他……还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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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星期后，海鸣滨海大道。
    阿健和铃鹿正漫步在空无一人的滨海大道上。
    至于为什么他们俩会在一起，那是约好出去玩的三个人中的某个人被突发事件请回了自己家造成的。
    “艾丽莎那家伙，家里有事就不要出来了啦……”阿健搔了搔刺猬头，有些不满的说道。
    “那也没办法啦，毕竟她也不想的……咳咳……”
    虽然已经进入初春季节，不过气温还是有够低的，不过爱美的女孩子自然不会放弃展示自己的机会，铃鹿也是早早的换上了偏薄的裙子和小外套，现在冷的有些瑟瑟发抖。
    阿健扯下自己的围巾，丢给了铃鹿，一边说道。
    “你今天迟到我还以为是怎么回事……你们女生还真麻烦呢，那么冷的天，就穿这么点，少穿些又不会变漂亮。给，拿去，流着哈喇子给别人看到多难看。”
    铃鹿虽然没到冻得嘴唇发紫的地步，但也是冷的双手直搓。虽然心里有点不愿意，但还是轻轻接住了阿健抛过来的围巾。
    “虽然阿健说话得点过分……但还是谢谢……”铃鹿将整张小脸埋进了围巾中，带着阿健体温的围巾和快就把铃鹿原本有些发白的小脸捂热了。
    “宇佐木同学一直都很温柔呢……我还一直以为那是只对小静和疾风才会展露出来的东西。”
    “你胡说什么呀，”阿健满不在乎的扭过脸，“你也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