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嫡女》第一百七十七章: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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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雪伸手把她的脸移过来,迫使她只能看他,不太高兴的问:“你现在还对那个人心存爱意吗?在他害死了你们的孩子之后。”
    楚穆歌摇摇头,眼泪安静的流淌着,她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端木雪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到如今你居然还……那你到底知道什么?又在后悔什么?”
    楚穆歌咬着嘴唇,在下唇上留下一排整齐的齿印,颤抖的声音带着决然,“我只知道,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再也不!”
    端木雪已经没脾气了,只是那两只眼睛还瞪着,接着她的话说:“既然是这样,那你现在就跟我走,哪怕是倾尽我所有赔上整个听雪楼跟朝廷作对,也在所不惜!”
    “不可以,不可以!”
    楚穆歌用力的摇头,这一次她很大力,如墨的发丝都飞舞起来,端木雪无意间发现,那一头的墨发中,居然参杂了一缕雪白,修长的手指拨开发丝,手指一根根挑出那些银丝,长长的发丝从根部染雪。
    端木雪颤抖的声音说:“穆穆,你的头发?”
    楚穆歌也看到他手里的白发,这几天一直没有打理过,倒是没注意到头上什么时候长了这么多的白头发。
    然而诧异也只是一瞬间,因为已经浑然不在意,楚穆歌把玩着自己染雪的发丝,眸光朦胧,不知再想些什么?
    她这个样子失心无疑,端木雪发现自己已经难掩心头的愤怒了,站起来踢到了身后的凳子,哐当一声在这空荡的房间里显得刺耳,他伸手拉起楚穆歌就要往外走,“你马上跟我走,我要带你离开这里,马上就走。”
    楚穆歌被拉着走了几步,另一只手柔弱无力的,却是握住了对方青筋暴露的手腕,虚弱的声音说:“等一下。”
    “还要等什么?”端木雪回过头,却见身后那人一双湿润的眸子正看着他,满脸歉意的对他说:“雪儿,我现在还不能走。”
    端木雪气急败坏的冲她吼叫,?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现在不走是嫌他害你害的还不够惨吗?非要把自己的命也送上才甘心吗?楚穆歌,你到底还要这样作践自己到什么时候?”
    知道他都是好心,楚穆歌眼眶红红的,小手拉着他的衣袖对他说:“怎么可以就这么放过?那些杀害我孩子的凶手,我要他们一个,一个,全都付出代价,我的孩子,我的云儿,我这个当娘的要亲自替他报仇。”
    “你怎么……就让我帮你处理,不行吗?”端木雪眼底闪过一抹心疼,走回一步张开手臂抱住她,那个极力忍耐着的颤抖的女人,那个把所有的痛苦都往肚子里咽的女人,他怎么让她留在这里?
    “雪儿。”
    怀中的女子声音哽咽,偶尔传出的磨牙声能想象得到她此刻的忍耐,安心的依靠在结实的胸膛,请原谅她此刻的脆弱。
    “我怕以后去了底下见到他,他会恨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他,都是我的错,就算以后见了面他不肯认我,就让我这个当娘的为他做些什么,就让我亲自替他报仇,好不好?好不好?”
    “傻瓜。”
    端木雪收紧了手臂,胸前的温热湿透了他的衣衫,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这个受伤的母亲,只能这样抱着她,让她感觉到他的存在,只要她需要,他永远都在。
    然后他听到靠在他怀里随时都可能昏过去的女子问他:“雪儿,你现在幸福吗?”
    在楚穆歌看不见的地方,端木雪的两颊飘上两朵红云,他点头,脑海中是西风珏面瘫一样的脸,嘴角却不自觉的弯起,他说:“我很幸福,我们很好。”
    楚穆歌苍白的嘴唇努力的咧开,似乎想要分享他的幸福,“那太好了,起码我们中有一个得到了幸福,只要你幸福,我就没有遗憾了,雪儿,记住要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哦!一直,一直。”
    端木雪心头一震,一股难以言喥言喻的感动和心酸从心底深处蔓延,直觉怀中这个女人会铤而走险,他猛地收紧了手臂。
    “答应我千万不要做傻事,更不可以逞强,等做完这些之后,我会带你离开,到时候不管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就算是动手把你打晕装进麻袋里抗走,我也不会再放你在他身边。”
    楚穆歌点点头,端木雪还不放心,补充道:“要记住你并不是一个人,只要你回头,我一直都在。”
    御书房,赵琛坐在漆金的书桌上看着如山的奏章,福全则是站在书桌的一侧,捏着衣袖小心的替他研磨。
    习武之人耳力过人,耳朵里传来一声哨响,落下的毛笔微微一顿,帝王抬头,面无表情的说:“朕今晚留宿在此。”
    福全一愣,然后连忙放下了手中的墨棒,弯着腰说:“是,奴才这就下去准备。”
    福全走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一个人,这时候御书房一侧的窗子似乎动了一下,而书桌后的人却是眉头都没有抬一下,毛笔立的笔直,继续批阅他的奏章。
    然而诡异的是,再看这偌大的御书房,却已然多了一个人,此人穿的一身漆黑,脸上蒙着黑布,完全没有声响的出现在房中,虔诚的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属下参见主子。”
    赵琛将那干裂的笔尖往砚台里蘸了些墨水,落笔的同时开口问道:“何事?”
    那人立即回答说:“赤影说有事求见。”
    拿笔的人力道没有控制好,好好的一个字写下去却变成一滩难辨的墨迹,赵琛根本无心理会那奏章的重要性,而是猛地抬起头,眸中光芒凌厉。
    那人会意,立即发出暗号,紧跟着又一个黑衣蒙面的人诡异的出现在房中,跪在刚刚那人的旁边。
    自这人出现之后,赵琛的脸色就有些焦急,竟然不等对方说话就先开口问道:“你现在不是应该守在蓝翎宫吗?是不是她出了什么事?”
    那人回答说:“皇上不必担心,娘娘无事,只是,听雪楼的楼主带着手下悄悄潜进了宫中,并且,并且跟娘娘见了面。”
    碰!
    掌心落在桌面,震乱了砚台里的墨汁,满桌的奏章乱的没有不成样子,赵琛双手撑着桌面,站起来看着他,“人都到了蓝翎宫你们才发现,朕究竟是养了一群什么废物?”
    被骂的这么惨,赤影也不生气,而且此事的确是他们失职,他惭愧的低下头,接着说道:“那人似乎发现了属下和青影,他故意支开娘娘,然后对属下们藏身的地方说了几句话,他说,他说……”
    看他支支吾吾的,赵琛眼底阴沉一片,那个混蛋,来了他的地盘还敢给他挑衅?冷漠的声音传出口,他问:“他说了什么?”
    赤影垂下的眸子闪过一瞬的犹豫,可是长久以往接受的训练让他的嘴巴比脑子更先做出反应,“他说:回去转告你们的主子,人在做天在看,他今天所做的一切,总有他后悔的那一天,到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到底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吗?那个混蛋还真敢说,是谁给他胆子让他在别人的地盘这么嚣张?
    赵琛黑着一张脸,绕过硕大的书桌朝朱红的大门走去,他身后两个黑衣人几乎是同时消失不见,只留下那一桌凌乱的奏章,还有奏章上的那些斑斑墨迹。
    赵琛此行的目的自然是蓝翎宫,在知道端木雪混进宫之后,他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那个妖精当真放肆,居然公然跑到宫里来,难道是因为三天前没能按照计划把人带走,所以今天又来故技重施了吗?
    他竟敢公然潜到宫中来掳人,难道就不怕这皇宫的三千禁军和两千御林军吗?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信心,让他甘愿冒死?
    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一次他没有提早得到消息?难道是月影手下的情报出了什么问题吗?
    赵琛来的时候,端木雪还并没有走,楚穆歌现在这个样子,他实在太担心,看着她只说了一会儿话,就疲惫的在他怀里睡着,真想就这么不顾一切把人打包带走。
    整理着她铺散在床边的发丝,那中间无法忽略的雪色是他眼底的痛,他看着床上的人,那个他亲眼目睹一直在变化着的女子,而她的蜕变带来的只是更多的不幸,就这样在床边站了很久,一直到天爵来提醒他该走了。
    端木雪心里很不爽,不过既然今晚注定带不走她,他也不能让对方好过,那个让她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的混蛋,那个罪魁祸首,就让他夜里闭上眼睛也睡不着觉吧!
    端木雪叫来了翠云,把床上的人交给她之后,自己就领着天爵从大殿的正门走出去,甚至连面具都没戴,那一身廉价的侍卫装竟然也叫他走出独特的风姿。
    赵琛刚走到院子里,抬头看到那两个大摇大摆从他女人的寝宫里出来,霎时间那一双眸子阴沉的堪比寒冬腊月的天气。
    “雪公子好大的胆子,竟敢孤身入宫,就不怕听雪楼一夕之间没了楼主吗?”
    对于赵琛的警告,端木雪根本无所畏惧,他太知道这个男人的心虚,在做了这么多坏事之后,他倒是还能维持好他的狐狸形象,可见之前对他的评价还太低了。
    娇艳的五官漾着讽刺的笑,端木雪施施然迈着步子朝他走来,走到三步外停下,看着他冷傲的脸,上来就是大不雅的‘呸’了一声。
    如此不敬的举动,让他身后的侍卫一个个都亮出了刀剑,只等皇上一声令下就冲上去将人拿下。
    端木雪仿佛没有看到一样,又走了一步,眼见侍卫们紧张的样子,妖精妩媚一笑,只有那双眼睛冰冷,“刚刚让你的狗给你带的话都听到了吧!”
    狗,他居然骂他的月影是狗,这难道不是在变相的辱骂堂堂一国之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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