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至尊》第四百三十六章聂家先祖中

绝命至尊最新章节目录
   有那么几分钟,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沉默的种子仿佛梗塞了两人的咽喉。韩闯就这么凝望着老人的脸,试图从中寻觅到任何蛛丝马迹,然而这注定是令他失望的,老人的脸上除了一种客道而礼貌的微笑,绝没有其他东西。
    就算那凝聚着毕生荣耀的皱纹,仿佛也变得普通起来。
    终于,韩闯率先开口:“老人家请我过来,不会是只想请我喝杯茶吧。”说话的时候,他紧紧盯着老人,双眼牢牢锁定他的视线。
    老人笑了,干涸的嘴唇微微开启:“我是聂家的先祖。”
    韩闯心中一动,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他始终是一名武者,武者的控制力绝非普通人能够比拟的。
    从表面来看,他与之前没有任何改变。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老人笑道:“是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不,”韩闯盯着他说,“只是我不敢相信而已。”
    “你为什么不相信。”老人一直笑着,干涸的皱纹拥挤在一起,就像一刻硕大的核桃。
    韩闯皱了皱眉,他觉得老人的眼神仿佛洞悉一切,至少,洞悉了他一切心灵的律动,他有些不知所措,试图躲闪这目光,可直到开口,也没成功。
    “一个陌生人突然告诉我,他是我爱人的先祖,你认为我会相信吗?”韩闯平静的说。
    “那这个呢?”老人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支令牌,咣当一声,扔在桌上。
    韩闯定睛一看,这令牌分非铁非玉,却莹莹发光,通体呈黑色,中央写了一个烫金聂字,非现在常用的字体,而是古隶,是一种相当古老的文字,现在除了某些祭祀时,已经不常见了。
    韩闯曾听聂青青说起过这面令牌,说这是他们聂家先祖的象征,不过已随着聂家先祖消失了,她还说若是有人拿着这只令牌,就算他不是聂家先祖,也和先祖有关。
    想到这里,韩闯皱了皱眉,沉声道:“你哪来的这东西?”
    老人笑道:“是我自己的。”
    “不可能,据我所知,这令牌的拥有者已经死了。”
    “我是死了。”
    韩闯摇了摇头,“老人家,空口说谎话可不好,你分明还活着,怎么是死了呢?”
    老人大笑起来,笑声一改之前的低缓,洪亮而清晰。“你看到我活着,我就活着吗?其实我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你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
    韩闯摇头,他不认为自己看到的是假的,拥有入微能力的他,或许看不穿某些特别的阵法,但分辨出面前一个人的真假,还是能轻易做到的。他面前这老人虽然垂垂老矣,但分明还活着,他的血管里还有血液在流动,心脏还在不停的跳跃,肺还在呼吸,甚至还在笑。
    一个这样的人,又怎可能是死人呢?韩闯不相信,绝不相信。
    老人像是看出韩闯心中所想,裂开嘴,轻声说道:“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我就是聂家的先祖,也已经死了,我接下来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必须好生听着。”
    老头自韩闯进来开始,第一次表现的如此认真,他的双眼一改之前的混沌,变得炯炯有神。
    “你要对付心魔。”
    “没有。”
    “不要否认,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自己。”
    我的眼神动了吗?韩闯有些不确定,虽然他能控制身体的大多数变化,但一些细微的变化仍然难以尽数掌握,就像老人所说的眼神,简单来说,是瞳孔的一种运动,并非所有人都能完美的控制,至少韩闯还做不到。
    老人笑了,说:“好了年轻人不用再想了,你之前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可当我说你露出破绽的时候,你真的露出了破绽。”
    韩闯暗叫一声大意,心想自己怎么能在这个问题上犯错,老人根本没有看出他的破绽,但却用一句话,诱使他露出了破绽,明显的破绽。
    “老人家,好手段。”韩闯恭维了一句,老人微微一笑,说道:“手段谈不上好坏,也说不说高明,只是对你有效而已。”
    韩闯苦笑一声,自己露出的破绽还有什么说的?只能自己承受。
    风吹过,铃声响起,那是一条挂在屋檐中的风铃,设计精巧的根本就不像一只风铃,但它会动,能发出声音,所以是一只风铃。
    老人看了风铃一眼,眉头微皱,沉声道:“他来了。”
    “谁?”
    老人摇摇头,示意韩闯噤声,远处传来了一阵“笃、笃、笃”的声音,像是某种棍棒点地的声响,除此之外,别无异样,没有脚步,也没有呼吸,更没有熟悉人类的热量,但韩闯却看到一条人影从迷雾中走出。
    那个一个头缠纱布的男人,少了一只腿,用一条金属架代替,所以走路的时候,才会发出“笃、笃”的声响。
    他走进房间,没有理会韩闯,径直找了个空坐下。韩闯注意到,他的眼睛空洞而缺乏生气,就像一只被吸去了灵魂的躯壳。
    老人低声说道:“你越界了。”
    “又如何?”来人说道,声音就像两片金属片摩擦的声响,难听极了。
    “还不是时候。”老人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来人“咯咯”了两声,像是在笑,“这是迟早的事情。”
    “可你依旧是早了。”老人冷笑着说,“这里不欢迎你,立刻离开。”
    来人没有说话也没有懂,只是转过头,用那双空洞的眼睛凝望着韩闯。有那么几秒钟,谁也没有说话。最终那难听的声音打破了诡异的寂静。
    “你就是那个人?”
    他在问谁?是问我?问我是不是那个人?那个人又是谁?韩闯满腹狐疑。
    就在这时,只听老人斩钉截铁的说道:“是又如何,你怕了?”
    来人空中发出“咯咯”的声响,这一次韩闯听清楚了,那是笑声,**裸的,不加掩饰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老人冷哼一声,打断他的笑声。“够了,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来人转头看了老人一眼,空洞的眼睛里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笑意,“聂区,你怕了。”
    聂区!
    这个名字如同一声响雷,在韩闯耳畔炸开。他曾听聂青青说过,聂家的祖先就叫聂区,一个很奇怪的名字,但那时的人,名字都很奇怪,也就见怪不怪了。
    他真的是青青的祖先,还是他和这个神秘人一起演的一出戏?韩闯有些拿不准。
    令牌是真的,他的话也可能是真的,但他的身份呢?真正的谎言并非所有都是谎言,而是十句话中,九真一假。
    韩闯感觉这个老人说话就是九真一假,虽然有九句话是真的,但那一句话的假话,就足以让韩闯产生错误的判断。
    老人,姑且将他叫做聂区,聂区冷冷的一笑,对来人说道:“我怕不怕你知道,几年前的时间,我从没有说过任何一个怕字,现在又怎么会怕?”
    来人笑了,笑的更加猛烈,也更加难听。“你之前不怕,是因为你没有怕的理由,现在不同了。”
    韩闯感觉来人看了自己一眼,冷汗顿时如小虫一般,蠕蠕而下。
    聂区的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但绝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颓废。
    “够了!”聂区忽然说道,“来者是客,喝茶吧。”他右手一挥,茶壶又一次腾空而已,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茶杯,稳稳的落在来人身前。茶壶倾斜,水流淙淙而下,一时间,小小的房间里茶香四溢。
    可韩闯非但嗅不到茶香里的宁静,反而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威胁,自这个神秘人身上发出。
    聂区冷笑一声,喝道:“有我在这里,你伤不了他的!”
    这一声高喝像是一记响雷,在韩闯耳边炸开,他清醒过来,看见那来人已经趴到在了桌上,而聂区则扶着桌脚,露出一种疲惫的神色。
    “你怎么了?”韩闯赶忙去扶,触手便觉出了不对劲,这聂区手臂消瘦异常,仿佛一根枯枝,他的这只手在不停的颤抖。
    “没什么。”聂区让开韩闯的手,重新坐好,“现在可以说了,碍事的人已经走了。”
    韩闯看了一眼来人,他趴在桌面上,并没有走。
    聂区虚弱的一笑,低声道:“你可知刚才来的是谁?”
    “不知。”韩闯摇头。
    “是你想对付的东西。”
    韩闯心中一惊,暗道:“我想对付的不是心魔吗?”思忖如此,表面却不动声色,“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聂区笑了,说道:“事到如今你还隐瞒什么,防备我吗?想必你就是北海禅院那些和尚找来压制心魔的人吧。”
    “你怎么知道。”
    聂区道:“当年我们说好了。”他叹了口气,眼神变得迷离而浑浊:“当年老师修筑这玲珑宝塔,就是为了镇压心魔,心魔也如他所料,得以被镇压,可其中却发现了一些变故。”
    “什么变故?”韩闯盯着聂区。
    “我。”聂区伸出指头,指着自己,“当年老师将心魔暂时关押在地牢里,又我负责看管,没想到我竟被他引诱了。”
    “你做了什么事?”韩闯皱起眉头。
    “什么也没做。”聂区回答,“但被引诱就已经够了。”他停了停,继续说道,“玲珑宝塔是老师集人道之气祭炼而成,我有幸成为了宝塔的设计者,但也正是因为我成了宝塔的设计者,所以让宝塔本身产生了一丝破绽。破绽虽然不大,但足以让心魔在千年之后脱困而出。”
    “堕落?”韩闯嘴里忽然冒出了这个字眼。
    聂区愣了愣,无奈的点了点头,“没错,我堕落了,虽然老师没有怪我,可我依旧难以原谅自己,是我让心魔有了脱困的机会,彼时宝塔已成,想要重新来过已不可能,所以我将自己的灵识锁在宝塔之中,以对抗心魔,可是——”
    “可是你中有他,他中有你,对吗?”聂区话没说完,但韩闯已经知道其中的厉害,所谓的破绽应该是心魔在聂区的身上留下了一刻种子,这种由内的破坏是不可避免的,也难以被推迟。
    聂区叹了口气说道:“老师当年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后来才收徒觉者,以备不时之需。”他望着韩闯,“现在你能到这里,想必是经过北海禅院的和尚的指点吧。”
    “没错,正是经过他的指点。”韩闯道,话到此,他已对聂区深信不疑。
    “刚才来的那个就是心魔?”他问。
    聂区道:“没错,正是心魔,他已经感觉到了你的出现。”
    韩闯又问:“那一路上那些守护者?”
    “也是他的作为。”聂区苦笑一声,“我原以为自己能和他对抗,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