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至尊》第四百一十五章决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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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夕阳下。
    聂青青站在夕阳的正面,背对着光线,阴影遮住了她的脸。
    她的脸仿佛永远都隐藏在阴影之中。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薄纱一群,衣袖里藏着一把锋利的短剑,短剑是凶器,凶中之凶,然后被她藏在衣袖里的这把短剑,却不是用来杀死别人的,而是用来自尽。
    锋利的剑锋正顶着她的腰际,那希夷的目光看起来有些绝望。
    倘若韩闯在一天内,还不回来,那就真的绝望了。
    她的目光凝望着西方,那是卡拉库姆之泪的位置,此刻绿洲已变成一个模糊的影子,她看不清,但依旧探望,试图从那模糊的影子中,寻觅到一丝心灵的慰藉。
    柳青芙走到她身旁。
    湖水蓝的衣衫映着光线,像是镶嵌了一条金边,她在笑。
    她本不应该笑,但此刻除了微笑之外,她实在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来安慰聂青青,这是显而易见的,因为就连她,也绝望了。
    大多数时候,绝望是会传染的,看看活下来的这些人吧,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也就只有本来与韩闯有怨的张啸林,能坦然处之。
    “放心吧。”柳青芙开口。
    聂青青回头凝望着她,看着那漆黑如夜空一半的眼睛,微微摇头。
    “你在安慰我。”她说,“我不需要别人安慰。”语声稍顿,接着道:“我的意思是说,我没事,很好,不用担心。”
    聂青青尽量表现的如自己口中说的一样,甚至在说话时,还强行挤出了一个笑容,然而一连用了三个词语,却出卖了她的心。
    此刻,她并不如自己口中所说的安宁。
    而这又是理所当然的,她的爱人正在冒险,而她却只能站在距离很远的沙丘上,凝望着远处那模糊的影子,这让她生出了一种无力感,更不得被抓到的是她,而不是林绛雪。
    柳青芙张了张嘴,终究放弃了劝慰,她回头看了一眼无精打采的其他人:金三富在叹息,韦红琼皱着眉头,就连一向快乐的丁丁,此刻脸上也没有了笑容,而斩元却在磨刀。
    他磨的不是那把从不离身的金丝大环刀,而是一把小小的弯刀,不到两尺,弯的就像女儿家的眉毛。
    柳青芙猜测着是一把藏在腰际里的刀,作用很简单——拼命。
    长刀刀客都会有一把短刀,当长刀受制时,还有短刀可以拼命。顾名思义,短刀会很短,有时会短的惊人,但很少弯,因为弯刀是最不适合拼命的刀,可一旦一名刀客拿出的是一把拼命的弯刀,那代表着他的决心。
    必胜或必死,总会有一个。
    柳青芙又走到斩元身边,开口说道:“你在干什么?”
    “磨刀。”斩元冷冷的道,眼皮也没抬一下。
    柳青芙抬了口气,低声道:“你想干什么?”
    “回去。”声音依旧冰冷,就像冰山移动发出的嗡嗡声。
    柳青芙摇了摇头,低声道:“他不希望你回去,那是送死。”
    “可我必须回去。”斩元终于抬起了头,用一种尖锐的目光凝望着柳青芙,“我不希望有人替我送死。”
    柳青芙道:“他不是替你送死,而是让你活下去。”
    她试图找到一些有力的句子来说服斩元,可到最后,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她看起来已经词穷了。
    斩元没有再说话,继续磨刀,他磨刀的动作不快,但效果惊人,很快这把弯刀就显现出了亮色,一种刀锋的颜色。
    柳青芙皱了皱眉,低声道:“这刀不够冷。”
    有些刀锋利,而且冷,那是杀人的刀;有些刀冷却不锋利,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刀;有些刀则锋利而不冷,那是奇怪的刀,奇怪到用刀者一定会死。
    斩元明白柳青芙的意思,微微摇头,低声说道:“不用劝我,他们毕竟是我的父母,即便、即便做了一些事情,我也不可能杀掉他们。”
    “那你是想?”柳青芙说道。
    斩元叹息着道:“我不杀人,但也不会让人伤害我的朋友。”
    “所以你准备回去送死?”
    斩元停下了动作,他的眼神凝聚在刀上,口中却道:“我不会死。”
    柳青芙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可我觉得你一定会出事。”
    江湖人交手都会掀起血雨腥风,特别是生死相搏,在只有一个生,有一必死的战斗中,所有人都会竭尽全力,所以激烈是必不可少的。
    即便在厉害的高手,面对生死相搏,也须动用全力,自然,对于真气的控制也就落了下层。
    然而两个离开江湖已久的武者之间的战斗,却并没有所谓的腥风血雨,甚至可以说是风平浪静的。
    截脉手固然厉害,但依旧奈何不了流空剑。
    胡丁山在与胡丁阳的战斗中,占据了一定的上风,他将胡丁阳逼到了角落——没用剑。
    事实上,流空剑也并非一种剑法,而是一种指法,将剑气与指法结合,指尖发出剑气,无坚不摧。
    与截脉手一样,流空剑都是得传自老子的绝学,是一种已经被人忘记的功法,是的,所有人都忘记了胡丁山会这一门武技,就连胡家人淡忘了这一点。
    自从被胡丁阳大闹继承大典之后,胡丁山就没有动用过这一门武技,因为根本没有需要他动用这门武技的人。
    然而这一次在面对胡丁阳的时候,他的流空剑却丝毫看不出退步的迹象,即便他只用了一只手,但这只手却十分灵敏,十分矫健。
    胡丁山一指破开了胡丁阳的护体真气,将他逼如绝境,却并没有乘胜追击。他凝望着胡丁阳,眸子就像远方的塔影一样,是青灰色的,模模糊糊的,遥远而冷淡的。
    也只有经历过痛彻心扉的人,才会露出这样的眼神,才会有如此遥远而冷淡的目光。
    “你输了。”胡丁山冷冷的道。
    他自信胡丁阳绝没有翻盘的可能,当年在即位大典上,他为了救人,让了胡丁阳一招;这一次同样为了救人,他不准备让,不让的结果就是——胡丁阳彻底失败。
    胡丁阳不敢示弱,目光锐利的就像一把刀。
    “我不会输的。”话说完,他继续挥掌而上。
    护体真气对于武者来说,就像一件坚固的铠甲,有铠甲固然好,但若没了,还可以赤膊上阵。
    胡丁阳此刻就“赤膊上阵”,二十多年,生为活死人的他,虽然不可能继续修炼,但对于武技的理解却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
    这也正常,二十年浑浑噩噩的生活,只有在演练武技时,才能得到真正的平静,截脉手已经融入了他的骨髓。
    没有声音,连破空声也没有,全程都没有一个声音发出,就连破空只声也没有,就像一出无声的哑剧,只可惜,这哑剧是致命的。
    截脉手抢在控制,然而胡丁阳的截脉手,攻击力也是一流,这一招不火也不疯,更没有绝望一击的疯狂;可正是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击,成功破击了胡丁山的护体真气。
    现在两个人同样“赤膊上阵”了。
    胡丁阳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冷笑道:“怎么样?我说过我还没输。”
    胡丁山望着胡丁阳,不禁叹了口气,暗道:“可惜了。”
    若是他自己的身体,就算胡丁阳的截脉手超出预料,但也不会被破开护体真气,但这却是韩闯的身体。
    他虽然成功降临过来,但别人的身体毕竟是别人的,他并不能发挥出百分百的威力。
    流空剑这种武技还好,护体真气则表现的格外明显。
    就在这时,耳畔传来了不可和尚的声音:“我要提醒你,最好快一点,时间不多了。”
    韩闯的声音也响起:“胡老头,你到底行不行。”
    行?不行?
    胡丁山忽然笑了起来。
    胡丁阳见到胡丁山笑了,不禁问道:“你笑什么?”
    胡丁山道:“笑我自己。”
    胡丁阳冷笑道:“笑你的大言不惭?”
    胡丁山摇摇头,低声道:“笑我小看了你。”语声稍顿,继续说道:“没想到这些年,你的实力没有进步,武技却进步了不少。”
    胡丁阳脸色一变,冷笑着说道:“如果你和我一样,十年来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只记得一套武技和一个信念的话,也会和我一样。”
    胡丁山叹息着道:“那是活死人的后遗症,你应该知道。”
    胡丁阳大笑起来,过了一会儿,笑容忽然一收,冷冷的道:“我当然知道,当然自己那是活死人的下场。”
    胡丁山叹息着道:“当时我就不该把地图交给你。”
    胡丁阳冷笑道:“可你已经给了,这事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有的。”两人谈话被一个温柔的声音打断,是岳依萍,她被困在原地,柔声轻哼道:“丁阳,现在放手还来得及。”声音里充满了一种无法描述的希夷。
    胡丁阳几乎听的痴了。
    他忽然觉得所受的所有的哭,所有的折磨,只要换到了这个声音便是值得的。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他低声念叨。
    “可我不需要!”岳依萍激动的道,“如果我知道你为了我变成活死人,我宁愿自己的死掉;如果为了我重塑妖魂,要杀掉一个无辜的女孩,我绝不会答应,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胡丁阳转过头,凝望着岳依萍,低声说道:“可你别无选择。”
    岳依萍忽然笑了起来,笑的凄凉,笑的酸楚。
    “不,你错了。”她低声道,“我或许无法阻止你的行为,但却可以阻止自己。”
    胡丁山眼神一闪,惊道:“你要干什么?”
    “自灭妖魂!”
    没有任何迹象,岳依萍忽然突破了截脉手的桎梏,飞向天空。
    “不!”
    胡丁阳大吼一声,飞奔过去就要抓住岳依萍的衣角,可她忘记了,此刻的岳依萍只是一缕妖魂而已。
    指尖从衣角掠过,却没有抓住,岳依萍升上了天空,白衣随着清风飞舞,就像一朵盛开的水莲花。
    她凝望着胡丁阳,温柔的说道:“对不起。”话音一落,双手开始结印。
    “是大五行寂灭印!”胡丁山一口叫破了这印记的名堂。
    大五行寂灭印本是一门攻击印法,讲究牵引五行之力攻击敌人。然而岳依萍只剩下一缕妖魂,根本就无法牵引五行,强行使用这一印迹的结果很简单——死。
    “对不起了。”
    温柔的声音在空中飘荡,以岳依萍为圆心出现了一道漩涡,五行之力源源不断的向她身体涌去。
    可以说,手印到这里,她已经必死无疑了。
    或许胡丁阳能够阻止手印的力量,但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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