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芳华之农门秀色》23进不了九爷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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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样?人可是留下了?”
    叶老夫人半靠在屋里铺了宝蓝色五幅团花的檀香木雕花滴水大床上,抬眼朝朱妈妈看过来。
    朱妈妈点了点头,搬了个锦墩在叶老夫人身边坐下,然后拿了一侧的美人捶手势娴熟的帮着叶老夫人捶起脚来。
    叶老夫人见朱妈妈点头,绷着的脸上神色便柔和了些许,她微微坐直了身子,朝朱妈妈看去,轻声问道:“你说,羽儿能把姚黄收用了吗?”
    朱妈妈却是欲言又止,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叶老夫人不由便有些不高兴,拧了眉头说道:“你这是干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就我和你,你还有什么不能说,不敢说的?”
    朱妈妈默了半响,稍倾叹了口气,摇头道:“夫人,九爷的性子看似温和实则坚韧,有些事,睁只眼闭只眼,您就让它过了吧!又何必九爷不喜,您自己也不快,还伤了母子情份呢?”
    “这不是别的事!”叶老夫人略提了声音说道:“这是关系到他一辈子的事,我就是死,我都不会让他娶那样低贱不堪的人过门!”
    说着,叶老夫人脸上便泛起一团不健康的潮红,整个人也呼哧呼哧有点喘不上气的感觉,吓得朱妈妈连忙上前帮她顺着气,待叶老夫人好点了,她急急转身去多宝架上取了一个大红色的檀木盒子,从里面拿出一粒乌黑色的药丸,又倒了杯水,侍候着叶老夫人服下。
    药服下,朱妈妈又帮着顺了会儿气,叶老夫人脸上的潮红才慢慢的退去,她闭了眼乏力的往身后靠去,朱妈妈连忙拿了一个宝蓝色绫锻大迎枕替她垫在腰后。
    “您看您,这都做祖母的人了,脾气怎么就还是这样急呢!”
    叶老夫人摆了摆手,示意朱妈妈坐下。
    “三岁看到老,我这脾气改不过来了!”叶老夫人自嘲的笑了笑。
    朱妈妈便劝道:“您啊,还是改改吧,不为别人也为着您自个儿,您要不是吃在这脾气上的苦,何至于这么些年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老爷他……”
    “你别跟我提他!”没等朱妈妈把话说完,叶老夫人打断了她。
    一时间,屋里静了下来。
    沉默半响,朱妈妈眼见叶老夫人虽然脸色变了变,但胸前还算平静,她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夫人,老奴不跟您说,还有谁能跟您说这话?”
    叶老夫人撇了脸,虽然脸色还是很难看,但总算是没有再喝止朱妈妈。
    朱妈妈拿了被她扔到一边的美人捶,继续隔着一层薄被轻轻的敲打叶老夫人的双脚,尽管屋外寒风肆虐,但因着层里烧了地龙的关系,谁也不觉得冷。
    默了一默,叶老夫人轻声叹道:“阿媛,我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差了!”
    才说让叶老夫人改改脾气的朱妈妈,这时候却是轻声说道:“哪里呢,人家不都是说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吗?夫人这么一个大活人哪里就能没点性子!”
    叶老夫人被朱妈妈的话逗得一笑,摇头道:“你啊……”
    朱妈妈笑了笑,轻声说道:“都这么多年了,老爷他也早就知道当年是他误会您了,您为什么就不能递个梯子,让老爷下呢?”
    叶老夫人哼了哼,没好气的说道:“他一句错了,我这么多年的委屈就白受了?他为了那个贱人,连我父兄都记恨上了,多少年不肯与他们走动不说,最后却为着那贱人留下的贱种……”
    “夫人!”朱妈妈眼见得叶老夫人说着说着,又激动起来,连忙一把攥了她的手,轻轻的拍着,安换着情绪激动的叶老夫人,“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夫妻哪有隔夜仇的,您才是老爷明媒正娶的,您才是那个同他生同衾,死同穴的人。过去的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不可能的!”叶老夫人虽然声音压得低,但神色却是异常激动,“别的我都能忍,可是他明明知道那贱人害死了我的烨儿,他却包庇那个贱人,烨儿也是他的骨肉啊!他怎么就能……”
    想起自家长得玉雪可爱的小主子,朱妈妈眼角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扑擞擞的直往下掉。
    她怎么就不替自家夫人委屈,堂堂学士千金,以为成的是金玉良缘,可谁会知道,自家老爷心里早早有了人,既然有了人,当初为什么就不与叶老太爷抗争,却要祸害自家的小姐!
    “夫人,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您不能因为六爷,这一辈子都不搭理老爷吧?九爷他也是您的孩子啊!死了的,我们顾不了,难道活着的,也不顾吗?”
    叶老夫人目光陡然一历,她咬牙道:“阿媛,你放心,叶明霖那个老匹夫要是敢再打羽儿的主意,我不但一包砒霜毒死他,我连他心尖尖上的那个狼崽子,我也一并弄死了!大不了,我把这条命陪给他!”
    朱妈妈还要再劝,叶老夫人却是已经摆手道:“阿媛,你不要再说,我心里清楚着呢。当初公公在世时就说过,他的才学犹胜大伯,可是为什么大伯从庶吉士一路升到了酒子监司业,而他却不但高升无望,就连官都做不下去?不就是因为他为人忖才自傲却又是非不分吗?!”
    “他自以为他比谁都聪明,比谁都看得清,却忘了,女人一旦狠起来比男人都狠。当年那个贱人不惜用自己的亲生骨肉来裁脏陷害我,他何曾明辨是非?要不是爹爹和兄长替我作主,要不是楠哥儿争气,现如今的我只怕就是黄土一坯了!”
    叶老夫人说到激动处,反握了朱妈妈的手,咬牙道:“阿媛,我跟楠哥儿说过的,百年之后我不入叶家祖坟,这一辈子,活着我不想见到他,死了,我也要离他远远的!”
    “夫人,您这又是何苦啊!”
    朱妈妈握着叶老夫人的手呜呜的哭了起来。
    哪个女人死了不是享受子孙后代的香火,不入葬叶家祖父,夫人又不能葬回朱家,她一这辈子不就是个孤魂野鬼了吗?
    叶老夫人轻轻拍着哭倒在她怀里的朱妈妈,轻声说道:“阿媛,你别哭,我跟你说,我这样很好,我宁可做个孤魂野鬼,我也不想再跟他叶明霖有任何的牵扯!”
    朱妈妈摇头。
    叶老夫人轻声安慰着怀里的这个忠仆,从花信年华朱妈妈便在她身边侍候,跟着她进了叶家,亲眼看到她是如何一步一步熬过来,为了帮自己,阿媛以姑娘之身梳了妇人头留在她身边,终身未嫁!
    看着伤心的不能自已的朱妈妈,叶老夫人忍了眼里的泪,扶起朱妈妈,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轻声说道:“阿媛,你说,我这半辈子都折在那个贱人手里,我怎么敢让羽儿娶这样的人进门啊!”
    青果这是不知道,要知道叶老夫人拿她跟一个白莲花的姨娘比,怕是得吐血三升!
    朱妈妈听了叶老夫人的话,却是认可的点了点头。
    “要说起来,这罗姑娘跟董姨娘还真有点像!”话声一落,朱妈妈连忙神色讪讪的朝叶老夫人看去,轻声道:“夫人,奴婢该死,奴婢忘了……”
    很长一段时间,自家夫人只要听到“董姨娘”这三个字,她都会控制不住的大发雷霆。那是一种对一个厌恶到骨子里的憎恨!以至于,不论是大爷还是九爷来往的人里连董姓这个姓氏都没有!
    现在,朱妈妈乍然在叶老夫人跟前提到董姨娘,真怕自家夫人又生气!
    叶老夫人摆手,“都这么些年了,对她再大的恨,我也磨得差不多了,再说了……”叶老夫人却是话锋陡然一转,轻声问道:“是吧,你也觉得罗青果跟那个贱人很像?”
    朱妈妈点了点头。
    叶老夫人闭了眼,身子往后重重一靠,讷讷道:“那就没错了,那贱人死的时候不是说一定会来找我报仇的吗?十几年了,她真的要托胎投生,也该是这个年纪……”
    朱妈妈被叶老夫人的话吓得脸色一白,连忙打断,“夫人,夫人,您别自己吓自己,没有的事!董明珠那个贱人,她绝不可能有投胎轮回的机会!”
    “没有吗?”
    叶老夫人睁开眼,怔怔的看着朱妈妈。
    朱妈妈点头,“没有,是奴婢亲自请的人,做的法,她永生永世都不能超生!”
    “我知道,我知道的。”叶老夫人点头道:“是我想多了。”
    “夫人,睡吧,天不早了。明早,九爷还要来向您请安呢!”朱妈妈上前取了叶老夫人身后的靠垫,扶了叶老夫人躺下去。
    才躺下被窝的叶老夫人却攸的睁了眼看向朱妈妈,急声道:“不是她,也不能让罗青果那个贱人进门!”
    “不会的,不会的。”朱妈妈安抚的拍了叶老夫人,轻声说道:“九爷最是孝顺您了,您不喜欢,九爷肯定不会违背您的意思!”
    叶老夫人点了点头,翻了个身,边才闭上眼,沉沉睡去。
    朱妈妈在一边等了等,只等到叶老夫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她这才抬手把帐子放了,取了床头的灯去了外室,她的的榻上。不想脱了衣服上床的朱妈妈却是转辗反侧,怎样也不无法入眼,闭上眼就是在京都那些年的腥红血雨。
    最后,她干脆披了衣裳坐起来,将窗户开了一条小缝,一边看着屋外飘飞的小雪,一边将前尘旧事在脑海里一一过了一遍,想到伤心处,眼里大滴大滴的泪直往下掉。
    ……
    归燕楼。
    红笺见着从书房出来的叶羽,连忙起身,打算上前服侍叶羽梳洗,叶羽摆了摆手。
    “我自己来。”
    红笺便安静的退到一侧。
    稍倾。
    梳洗过的叶羽披着湿湿的长发从净房里走了出来。
    红笺拿了一侧的干帕子上前,裹住他长长的湿发,一下一下的擦拭起来。
    “姚黄那,你留个心。”
    叶羽忽然开口道。
    红笺愣了愣,“九爷的意思是?”
    “她必竟是母亲的人,只要她不犯太大的事,就把她供着,不过,若是她认不清自己的身份,我便有必要让她明白,奴才是应该怎样当的!”叶羽冷声说道。
    红笺点头,“九爷,奴婢明白了!”
    叶羽点头,接过红笺手里的帕子,道:“你下去吧。”
    “是,九爷。”
    红笺转身退了下去。
    归燕楼是坐落在叶府第二进小院东半边,东西厢房各三间,与正房呈“品”字型排列。
    红笺是燕归楼的一等丫鬟,东厢房自然便由她住着,另外还有两个八、九岁的丫鬟侍候着。这会子,红笺离了正房,才回到自己的屋里,便看到自己的两个小丫鬟正围着姚黄叽叽喳喳的说着话,见到她,小丫鬟连忙站了起来。
    “红笺姐奶回来了。”
    红笺笑了笑,边上前边问道:“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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