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界》第十五章雾锁寒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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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羽一行人沿江继续南下。
    约摸半小时的光景,在他们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小码头。
    这一带的水流显然要比三水渡区域湍急许多,一些小渔船横七竖八地停泊在岸边,被波浪冲得摇摇晃晃。而这些小渔船看起来都是破破烂烂的,几个渔民却悠然地坐在船上抽着旱烟。他们都是几代人在此捕鱼为生,偶尔也揽点私活兼渡客过江。早已不把这里的风浪放在眼里,自然不以为然。可文羽几个就看得心惊肉跳,不禁暗自担忧起来。
    不过,担忧归担忧,船还是得坐。毕竟这已是过江的惟一途径。一行人走上前,找到个面善的老船夫询问过江事宜。那老船夫见他们人多,有些不太情愿,便狮子大开口说要三十个云顶石城的铜钱——相当于都广野的二十个铜元。风之彦一年多前渡河便是乘的渔船,对渡钱几何是心知肚明。一听这个看似老实的船夫竟坐地起价,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揪着他的衣领就提了起来,举拳就要打。
    文羽生怕风之彦惹出什么事端来,赶紧将他拉住。
    此时那老船夫已是吓得脸白唇青,颤声叫道:‘小英雄,你、你放我下来,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风之彦冷哼一声,才将手松开。
    四周几个渔夫见风之彦如此强横,一时噤若寒蝉,躲得远远的。
    文羽见那老船夫吓得不行,赶紧向他解释。秦宛也微笑着好言相抚。老船夫一见秦宛,顿时双目放光,便故作大方地道:‘好吧,我见你们都不像是坏人,就答应你们,收十个铜钱好了。‘
    风之彦一听,又要发作,却被秦宛拦住。秦宛笑着道:‘好啦,风大哥,价钱已经算很便宜了。我身上还带了一些钱,就别再计较啦。‘说着,她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小钱代,摸出几块小银元递给老船夫,还问道:‘我没有铜钱,不知道这够不够?‘
    老船夫一见那明晃晃的银元,眼睛都直了。立刻眉开眼笑地伸手欲接:‘够了,够了!‘
    谁料,他刚接过银元,就觉一阵风刮过,手中已只剩下一块银元,不由呆若木鸡。
    风之彦掂了掂手中的银元,扔回到秦宛手上,冷冷地瞪着老船夫道:‘一个已经足够了吧?‘
    那老船夫哪里见过这等身手之人?当下吓得面如死灰,赶紧学鸡啄米。
    破旧的小渔船搭载着文羽一行向对岸驶去。
    小渔船的船舱很小,又弥漫着浓郁的鱼腥味,文羽五人挤在里面颇有些难受。幸好渡江不会超过半小时,否则有得他们受了。他望向舱外,只见得滔滔江水翻滚,奔腾怒哮,不禁胆战心惊。
    江面上风声呼啸,波涛汹涌。小渔船如同风浪中飘浮的叶子,不住地上翻下落。
    除了风之彦,文羽几个之前从未乘过船,更别说在如此凶猛的大江之中,难免有些害怕。秦宛更是吓得紧紧靠在文羽身旁,脸色惨白,一动都不敢动。文羽表面上做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可一颗心早提到了嗓子眼上,攥着秦宛小手的手心出了汗都不自知。
    面对滔天恶浪,立于船尾摇橹的老船夫却是面不改色,扯起嗓子迎风唱起了山歌。那粗犷豪放的歌声穿透巨浪而出,在江面上久久回荡。
    文羽听得一时心折,对这老船夫的印象好了不少。
    小渔船行了一阵,虽然仍颠簸不止,但文羽几个已远不似先前那般害怕了。都把头探出船舱,欣赏起江上景色来。
    只见得江面波浪如条条巨龙上下翻滚,远处一座座峻峭的高山千姿万态直看得这帮未曾见过世面的小子既是紧张又是兴奋。
    行不多时,一阵乳白色的蒸气从江面上冉冉升起。起初只是淡淡弥漫在江面上空,宛如轻罗,渐渐地升腾、扩散开来。远山在这飘渺的雾气中忽远忽近、若隐若现,好似一位羞涩的少女,犹抱琵琶半遮面。
    是雾。
    这悄然出现的迷雾像是一层薄薄的白纱,给充满阳刚之气的汹涌江水平添了几分柔媚,形成了一种难得的和谐之美。
    秦宛看着这等从未见过的迷朦美景,心中早去了惊恐,忍不住赞叹道:‘好美的雾啊!‘
    然而,老船夫却皱眉停了下来,举目四望,一脸茫然:‘怎、怎么会有雾?‘
    风之彦一听,心头一凛,不由问道:‘沱江的雾不是很出名么?你怎么这般惊讶?‘
    老船夫摇头道:‘你有所不知。在沱江中下游的河谷地带是以大雾闻名没错,可我们这儿是沱江的源头,即使是早上,出现雾霭也是不多见的,更别说中午。说实话,像今天这般情况,我老汉活了五十多年还是头一遭遇见。‘
    逃匿感他这么一说,文羽和白铘几个也微微有些变色。他们隐约感觉到,这雾有有些问题。
    老船夫毕竟见过世面,只楞了片刻,便摇橹继续向前行。
    雾越来越浓,不多时沱江已尽在白茫茫之中。文羽从船舱看出去,满目只有看不透的乳白色的混沌。浓雾浪潮起伏,好像险恶的海面上的波涛。到此时,就连迟钝的林宇轩也看得出来,这雾非同寻常。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宇之间不禁愁云满布。大家的心情都像这浓雾似的,忧郁,沉重。一切都在预示着不祥。
    偏偏就在这时,船速却突然慢了下来。老船夫解释说船已到了水流最湍急的江心,眼下又大雾弥漫,看不清方向,不得不缓下来。
    果然,尽管船速减慢,但船身震荡得反而更加激烈。
    就在着时,秦宛突然失声叫了起来:‘船漏水了!‘
    众人大惊之下,亦猛然察觉脚下有异。只听‘噗嗤‘几声,江水像银箭般从船底的漏洞喷射入舱。
    渔船霍然向下沉了一点。
    老船夫听得声响,将头探入船舱一看,惊得脸色煞白,大叫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眼见得江水急速涌入,风之彦急中生智,立即发动驱藤之术。只见绿光闪耀,无数藤条疾似流星呼啸而出,顷刻间将船体缠绕,堵住了漏洞。
    那船夫看得瞠目结舌,呆立当场。他活了大半辈子,何曾见过这样的‘妖术‘?他正想发问,突然觉得背后像被什么利器猛砍了一下,顿觉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不由得惨叫一声向后仰倒。
    这渔船两头狭小,老船夫一下便翻出船外,刹那便被大浪吞没,不见踪影。
    风之彦脸色巨变,大喝道:‘大家小心,水里有敌人!‘
    话未落,敌人已猝而发难。
    一道银光忽地一下穿透船底木板而出,风之彦闪避不及,银光射中了他的小腿,鲜血四溅。显然,敌人对此战作了充分的准备。他们待到渔船进入水流最湍急的江心才动手,先杀死船夫,让文羽一行无法驱船脱逃,随后便弄穿船底,企图让他们葬身大江。而眼下,他们发现风之彦驱藤之术的作用后,又立即将其作为了解决的目标。只要风之彦一死,根本就不需要动手,其余的人就会随着渔船沉入江底。
    风之彦一咬牙,负痛起身,一下跃出船舱。
    白铘见状,也忽地站起身,对文羽道:‘小羽,宛儿姑娘和胖子就由你照顾了,小心脚下!‘说着,也纵身奔出船舱。
    此时,林宇轩早已吓得面如死灰,颤声朝面对面坐着的文羽道:‘小羽,全靠你啦。‘
    秦宛也是死死抓着文羽的胳膊,望着脚下,大气也不敢出。
    其实,文羽心里也是没有底的。毕竟,他们是身处在大江之上,敌暗我明,而且连敌人的数量、本领都不知道,如何对抗?他深吸了一口气,屏气凝神,双眼死死盯着已便布藤条的船底,全神戒备。
    船舱外,风之彦昂立船尾,一双精目直盯着迷雾遮掩下惊涛骇浪的江面。他听得身后响动,见白铘跑出来,冷冷地道:‘你来做什么?现在你的幻术派不上用场!‘
    白铘笑笑道:‘看来你还不知道,本人可是学水系仙术出身的!还是担心下自己吧,伤了一只脚还怎么斗?‘
    风之彦冷哼一声,便扭头不再答话了。
    就在这时,两人猛见一颗脑袋从几米外的江面探出,浑身一震,立即摆出了迎战的姿态。然而,他们立即发现,这人原来是老船夫。他一脸惊恐,在水浪里扑打着,含糊地呼道:‘救命,救……‘后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个大浪打来,他瞬间便消失在江面。
    风之彦一皱眉,双手捏诀念起术咒。白铘只见得眼前一道强烈的绿光闪过,不由伸手挡在眼前。当他把手放下时,风之彦已经消失了。
    ‘叶障术么?真是了不起的家伙……‘白铘赞了一句,走到船尾。
    白铘没有说错。风之彦用叶障术将自己溶入船体之中,观察起水下的情况。
    水中没有大雾遮掩,风之彦清楚地看到,水下有五个身着精短白衣的家伙。看他们衣服上的标记,和云顶石城的士兵完全一样。显然,他们又是那个魏无名派来的追杀者。而且,都应该是修习水系的高手。
    风之彦一边在心中暗暗将魏无名的祖宗十八代操了一个遍,一边仔细观察起这五人的动向,准备伺机出手。
    这五人对风之彦的突然消失极为震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困惑。
    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风之彦岂肯错过?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他激射而出,双手运起风之刃,割断了距自己最近的一人的咽喉。
    待其余四人愕然回首时,风之彦又如一阵疾风回附到船体。四人只看到同伴的尸体悬浮在水中,咽喉处一团血花怒放开来,将其周围的水域染得一片红。
    四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敌人居然能在对己方最有利的水底如此快速地杀死一人,而且根本无法发现他的踪迹,实在深不可测。
    四人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头领模样的人作了个向上的手势,四人便同时纵跃,跳出水面去了。
    江面上雾蒙蒙一片,除了施术的那个头领之外,其余三人也是几乎看不清周围任何东西。
    其中一个瘦高个正站在水面之上喘息时,忽然惊觉身后一阵风起,赶紧回身就是一掌打过去。雾霭中,露出的是白铘的笑脸。
    瘦高个一掌准确命中了白铘的胸口,然而,只听‘蓬‘地一声,白铘瞬间化为了一缕白烟。
    瘦高个情知中计,待再转身时却已迟了。白铘伸手一下点中了他的额心。
    瘦高个立即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叫声,捂着脑袋倒下。
    另外三人听得心惊肉跳,立即循声赶来。可还是晚了一步。眼前根本没有敌人的影子,只能隐隐望见瘦高个的脑袋在江水中显了一下,然后就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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