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巅峰》第四十七章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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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何桥,路遥迢,一步三里任逍遥;忘川河,千年舍,人面不识徒奈何。&&
    我左脚踏着地狱,右脚踩着归墟,冥冥无名之地,看那彼岸花开,望乡台,无言回眸。
    空空不识,不知空空。滞色是执,滞空亦是执。看不透,敲百年木鱼,灵台不净。看透了,坐拥红粉骷髅,把酒谈情。
    那曼珠沙华,为何开在了三生石畔?
    一条忘川,隔了阴阳。空寂的黄泉路,失却唯一美丽风景。
    卖汤的孟婆,又在何处?
    楚翔走下了望乡之台,无乡可望,自也无泪滴垂。
    他一步步,走的不是很快,但却极快的迷失在了薄霭之中。
    这雾气是何时出现?兴许本就存在,又或者才刚刚到来。
    自过河,他一共走了五十七步,那血红的曼珠沙华,亦随着他轻落的脚步,一次次谢了又开。
    三生石,一幕幕倒映闪现。那画面太快、快到就像一片空白,快到除了楚翔本人,旁人根本看不清其中景象。
    楚翔只是大略瞟了一眼,随即行至本该有一名老妪躬立其后的石台前,静静等待。
    一千年、还是一万年。
    新砌的桥梁变得古朴,来来往往的幽魂,就像电影中飞快播放的镜头,在他身边走过。
    他仿佛畅翔在时间的长河之,旁观、但不滞于物。
    是何时,那老妪到来?
    到来的老妪,像是虚幻画面里唯一的真实,朝着他点了点头。
    老妪在笑,很慈祥,不像传言中那般狰狞可怖。又或者,楚翔心底,本就没有畏惧惊怖的概念——魔由心生。
    唯一的真实,很快融入了快进的画面,曼珠花开,长盛不败。那血一样的颜色,渐渐蔓延到了黄泉路...
    自从这冥域多了一位煮汤的老妪,孤魂们也多了一件事情,那些走过奈何桥的,每每行经望乡台、三生石,总不忘问那孟婆,要一碗清汤。
    孟婆,是的,她叫孟婆。她原本是没有名字的,又是谁,为她起了那样一个名字呢?无所谓,不仅仅楚翔觉得无所谓,他知道孟婆也无所谓,甚至那些幽魂,都无所谓。既然许多人这样叫了,那么她便是孟婆。
    从何时起,那忘川河的迷雾,散了又聚。原本浑浊、但安静的河水,渐渐开始咆哮。
    咆哮,是河水在咆哮?不!那是灵魂的哀嚎,枯骨的悲泣!
    奈何桥宽,奈何孤魂太多,总有一些,不愿等待,企图游过忘川。
    又是什么时候,对岸多了一个渡口——叫苦的渡!
    摆渡的,是一位老人,他出现、就带来了小舟,带来了码头。
    他第一次过河,载满了孤魂,却不岸、亦不回头,朝着三生石畔遥遥颔首,是在和谁人招呼?
    孟婆,又或者那出现的、不该出现的人。
    楚翔点头示意,哪怕对方根本看不到他。只因他清楚知道,那摆渡的老人、很苦,就像渡口的名字一样。他叫做——愚公,移山的那个愚公,他不得不让人敬佩。
    孤魂一天比一天多,孟婆的活儿一天比一天多,望乡台下,蓄积的泪水,也汇成了湖泊。
    多少魂儿,在那里哭泣?
    幽魂多了,秩序乱了,谁为它们套了枷锁。
    马面牛头,八面威风,可曾留恋黄泉路美景。
    三生石前,彼岸花谢,这次,它不再盛开。
    花开黄泉,彼岸无花。
    过了多久、多久。
    楚翔忘了等待,忘了为何要等待。
    一幕幕画面越来越快,时间长河,就像是一道涓涓流淌的溪流,忽然变成了飞流直下的瀑布。
    观花走马,景异物移,待到再一次清晰,周围色彩,又回到了最初的单调。
    唯一不同的,一名老妪、一位老者,站在了他等待的石台背后。
    ...
    “你来了。”
    孟婆笑着,有些谦卑,有些期待。
    楚翔指了指眼前空空的海碗,不言而喻。
    孟婆又笑了,只是那笑容,显得苦涩。
    “这规矩,你不用遵守。”
    看起来,她似乎对楚翔很是忌惮,那种恭敬里,倒有七八分的畏惧。
    她身旁的艄公,更像是一截木头,杵在那儿,不言不语。
    楚翔把碗推到孟婆面前,神色淡淡。
    “可是,我想尝尝。”
    孟婆汤,传闻用忘川之水、伊人前世泪所熬,那百般味,岂是俗人可品?
    忘川河滔滔绵延,游魂的眼泪汇成了湖泊,可惜,楚翔今生不曾掉过半滴。
    孟婆脸,皱纹褶在一起,那本就有些尴尬的笑容,彻底变成苦笑,她摇头叹息。
    “无泪,拿什么去引?”
    饮的,是忘情之水。眼泪,只是小小引子。但若没了那引子,无薪之炊,妇可为之?
    楚翔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并不过多为难。
    “罢了...”
    毫无意义的等待,却连小小愿望都未能满足,若是凡人,怕要失望离去,楚翔也离开了,心却平静无澜。
    艄公这时,看着楚翔挺拔的身影,抬了抬手,欲言又止。
    身旁孟婆,及时将他扯住,狠狠瞪目、使了个眼色。
    “你我,皆有公职在身。”
    孟婆这话,没有瞒着楚翔,她知道楚翔能够听清、听懂,就像蠢笨的愚公,都无力垂下了右手。
    他二人并非不想相助,实是不能。纵然为此,要背背信弃义的骂名。
    楚翔当然把两人的神态、动作尽收“眼底”,他连脚步都不曾顿一下,背影彻底被雾气吞噬。
    “今日起,你们不再欠我——”
    淡淡的声音,从冥域深处传来,愚公沮丧莫名,孟婆满脸庆幸...
    亿万年前的恩怨,还有多少人记得?因果的牵绊,那线条,也会随着岁月流逝,变细、变淡。
    终归,记得的永远忘不了。而试图将它忘记的,从来不曾尝试去记忆。
    ...
    “森罗殿。”
    楚翔抬头,看到了这样一个匾额。
    他不认识那字,所幸其中凝聚的纷乱意识,做出了很好的诠释。
    甚至,他看一眼,仿佛就能够推演、追溯这大殿近万年来的历史...
    大殿很古朴,没有传说中的辉煌,或者阴森。
    或许空旷、巨大可以用来贴切的形容。
    森罗殿中空无一物,就像他沿途所见一般,除了荒凉,还是荒凉。
    莫说什么阎王判官,就连小鬼酷吏,都不见半只。
    外面雾气太大,这雾、似乎连仙佛的灵识都能隔绝。包括楚翔,先前站在殿外,也无法确定这座看似古旧的宫殿大小。
    入得堂内,迷雾散尽,他才知晓,何为浩淼。
    极目可见,尽头似乎有着一张巨大的宝座,木质偏暗,乍看惊觉、无比厚重。长长的走道,怕不是足有百千里长,也不知平日,要多少冥役,才能布满两旁。笔直的横梁,莫不是截来了世界之树枝干?庭柱,挺立犹若高山!
    一步走到尽头,没有想象中凡间公堂的高台明镜、御笔朱砂。
    那就是一张、高高在、孤零零的王座!
    楚翔站在座椅旁,摸了摸雕刻精细的扶手。阴冷的感觉,顺着木质纹理,直接传递到脑海。
    他回味着,良久方才叹了口气。
    这第一殿地狱,何时变得这般空旷?
    但他,又怎么会觉得这里空旷呢?在他的记忆中,对于地府,根本没有半点印象。原本像他这种大能,就算转世,也不可能入那六道轮回。若如此,三生石的幻影,冥冥中莫名的熟悉,又是什么?
    楚翔有些诧异,却不曾迷茫。
    他知道,当走到最后一层,谜底也将揭晓——也许,这是本尊的又一番馈赠!
    “馈赠?不,那本就属于你。”
    珞珈山,布道大会,最外围。
    本尊睁开双眼,深邃的瞳孔,连黑暗都能吞噬。最中央一线清明,幽幽发光,虚空难弥。
    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而这一次,正在讲道的珞宇,不曾发现异样。
    因为本尊,并未施展法术。
    仙人,也非无所不能。所谓天眼通、天耳通、神足通、甚至传说中某位三眼大神的“破妄之眸”,俱都是术法神通。
    施展洞彻三界的天眼也罢,学那猕猴六耳窥听红尘也好,终归要发动施术,流露痕迹,非如异类先天禀赋,不动声色。
    那本尊,又是如何办到这一切的?
    他闭了眼睛,专心参悟起心中道藏...
    一场法会,盛况空前,可惜九成多是真仙之辈,金仙寥寥,大罗神仙一个没有。纵然万人敞开神识、极尽所能去感悟。不过短短一天时间,珞宇仙人就不得不提前结束讲道。概因神纹篇章,已经布满了整座山峰!
    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俱都是他耗费心力编织。虽然传道之时略有保留,就好似他所赠给本尊的《器灵真解》,就非仅仅公开化的一篇“诠注”可比。晓是如此,珞宇也算大方,毕竟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计,可不是人人都愿意去做。
    一个闪身,珞宇消失在了峰顶,众仙也晓得他授无可授,暗自惋惜的同时,更是目不转睛,竭力参悟那些无主之章。
    至于什么招呼、客套,这在仙界,都是能免则免的俗礼。
    ...
    “师兄,不知...”
    一道声音映入本尊脑海,他侧目而视,却是那珞宇,不知何时来到了身旁。
    “何事?”
    同样以神识波动传音,本尊依稀记得,方才对方是有事相求来着。可惜像他这种存在,若是要记住一件事情,千万年都不会忘记。倘若无心牵挂,怕是刚刚发生过的,就被封存到了记忆深处。
    显然,珞宇这位大罗神仙,只配和后者挂钩。
    珞宇脸神色,倒是看不出有甚变化。他态度比较谦和、或者说闲淡,也许其仙风度如此,更可能因为认可了本尊的高度。毕竟同样无情无欲的仙人,冷淡、冷漠、平静,待人态度的些微区别,还是有一丁点差异的,而非人人顶着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扑克脸。这种差异,更多是一种精神的表现,由精神、具现到视觉。
    “师兄,此处闲杂之辈太多,可否借一步说话。”
    珞宇依旧保持着翩翩风度,但看得出,他并非果真视众生如一。
    至少,在此刻,些许散仙关注他的时候。他并不觉得,那些“晚辈”,有和他平等对话,哪怕仅仅旁听、旁观的资格。
    本尊不了解界真仙们的想法,事实也无心去了解,虽然尚未将器灵真解参悟透彻,也发现十几道目光投向自己。作为唯一被主人当成“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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