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有子无谋》108、百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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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老侯爷去得早,原配去得也早,楚玺是老太夫人一手教育培养的。而老太夫人出身皇室,体内流着慕氏最正统的血脉,拥有着皇室与生俱来的高贵和说一不二的威势。
    他被老太夫人亲手养了一二十年,怎么说都受到了亲奶奶的影响,并且那影响还是十分深刻,是以他一直以来都有着极大野心的同时,对于情感这回事,也是完全继承了出身深宫的老太夫人——
    天家无情!
    在皇室里,所谓爱情、亲情,这些都是浮云流水,根本抓不住也握不牢。
    真正能让人在皇室之中立足的,乃是最高最重的身份,地位,以及利益。
    当初老侯爷尚处在而立之年,就被楚昌害死,老太夫人明知是自己的小儿子杀了自己的大儿子,可偏生,从老侯爷死在她眼前的那一刻起,一直到老侯爷下葬,她白发人送黑发人,都是一直没有哭过,也一直将楚昌这个凶手给包庇着,半点都不曾泄露出真相来。
    甚至于,老侯爷入土的时候,没了父亲的小小年纪的楚玺在那里哭,她望着楚玺,语气十分凌厉的道:“楚玺!你给我站起来,不准哭!要哭,回府后自己去柴房里哭!你都多大了,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你爹死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楚家唯一的顶梁柱,你是楚家唯一的男人,你必须承担起你应承担的责任!你再敢哭一下,我就打断你一条腿!哭两下,就打断你两条腿!”
    这样的话无疑是最好的威胁,当即就说得楚玺再也不敢哭了。
    小男孩脸憋得涨红,眼里也凝满了泪水,可愣是一滴眼泪都不敢让它掉出来,哽咽的声音也不敢发出。
    他仰头看着一身缟素,却犹自雍容端庄,丝毫不减皇家风范仪态的奶奶。
    模模糊糊的视线之中,他觉得这样的奶奶,实在是太让人害怕,好像她根本不是他的奶奶一样,不管谁死在她面前,也不能让她眼睛多眨那么一下。
    这样的人,太可怕,也太陌生。
    可,就是从老侯爷下葬之后开始,楚玺从一个小小的少年,长到弱冠的成年男子,这期间,深受老太夫人的教育和影响,他看重楚家,看重侯府,看重金钱,看重利益,看重更高处的更让人垂涎万分的权势。
    所以,才会不择手段的往上爬,结交所有能结交的人,做出所有能做的事。
    而正如他所努力得到的回报一样,现如今的楚家,更加坐实了文人世家的巅峰地位,侯府也是越得陛下欣赏重用,侯府里所有的男人,包括他在内,仕途商途之路都是发展得越来越好,侯府楚家前途光明无限。
    能以一己之力,将楚家提升到如今的位置,楚玺尽管嘴上不说,但其实心里还是十分满意的,并且也是十分自豪的。
    至少他保住了楚家基业的同时,也将楚家重新发展了起来,比他那早早便去世的爹,做得还要更好。
    可这样的好,却是建立在他从老太夫人身上继承的天家无情的基础上!
    他无情到说同莫青凉和离,就同莫青凉和离;说不能让楚云裳死,就不让楚云裳死。
    同莫青凉和离,和离到这十年来,两人再也未见过一次面,写过一封书信;不让楚云裳死,不让到不惜动用御赐的珍贵药材,也要让楚云裳饱受惨无人道的折磨!
    他在政治之上,无疑是十分成功的,甚至完全可以当做典范来让后人学习瞻仰。
    但他在情感之上,却是冷血到让许多人都感到胆寒,并且用尽一切手段的,哪怕会背负了世人的唾骂,也想要远离他的身边!
    这个许多人,正是包括了他的嫡子楚天澈。
    连亲儿子都在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远离自己,并且与被自己迫害到再也隐忍不了的女儿联手,要在即将开始的百日宴上,对自己动手,将自己一手所打造出来的堪称是空前绝后的基业,给葬送在最冰冷的血腥之下。
    倘若楚玺知道这一点,他会怎么想?
    楚天澈仔细想了想,他肯定会在最初恼怒到恨不得能杀了他们两个之后,就会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飞快的开始考虑,该怎样做,才能将侯府的损失降到最低。
    他绝对不会手足无措到以为侯府就这样完了。
    那不是他。
    身为楚玺的亲儿子,被楚玺手把手的教了一二十年,楚天澈比谁都要清楚,楚玺这个人,可以冷血,可以无情,可以丧失人性,可以绝情到什么都不顾。
    但楚玺的头脑,楚玺的心思,这却是其最值得佩服的地方了,若非如今年纪大了,脑子偶尔有些不太灵光,楚玺想要对付谁,想要将谁给玩弄于掌心之中,那不说是轻而易举,也绝对是手到擒来。
    楚玺啊……父亲啊。
    楚天澈微微垂眸。
    这样的你,真是让人矛盾之至。
    这世上,怎么就会有你这样的人呢?
    就算是最该冷血无情的陛下,也好过你这等人不知多少倍。
    见楚天澈微瞌上眼睛,似乎是在考虑自己的话,楚玺难得有些欣慰。
    看样子,自己这个儿子,是有将自己说的话给放在心上了。
    这就好,这就好。
    他挥挥手:“家主印信你好生收着,你先去正厅帮你娘忙吧,你娘年纪大了,姨娘们又都有各自的小心思,难免会有哪里做得不周到的,你看到了,就都给摆平吧,我待会儿也会过去亲自看一看。”
    楚天澈听着,唇微动了动,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然后将那不知具体是什么鸟类图案的家主印信收起来,转身便要走。
    却在走前,又听楚玺有些迟疑地道:“等我向陛下求了圣旨,让你接手了世子之位,下月就找个黄道吉日,给你举行接任未来家主的仪式。然后,你七妹……”
    说到楚云裳,楚玺面色更加迟疑。
    对于这个女儿,他谈不上又爱又恨,毕竟这么多年的时间过去了,即便幼时曾掏心挖肺的疼爱过,但那毕竟只是曾经而已,时间最可怕的消磨工具,整整三千多个日夜,早将他对楚云裳幼年时候的爱意,给消磨得一干二净。
    而人又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向来都很难能记得对方的好,只能记得对方是如何如何的不好,于是,本就淡薄的情感便轻轻松松的被时间给消耗殆尽,唯一剩下的,只是一些想起来都要让人觉得不堪回首的记忆。
    只有等到大错特错、悔不当初的时候,才会恍然想起。
    哦,原来啊,很多很多年前,对方也曾这样的好过,这样的纯真过。
    只是自己,没有珍惜罢了。
    最终,楚玺只得十万分无奈的叹息一声。
    “你看看你能不能好好劝劝你七妹,让她别老计较着过去的……唉,算了。”他叹口气,再摆了摆手,“好了,你过去吧。”
    原本想说让楚天澈劝一劝楚云裳,最好能让楚云裳放下心目中的仇恨,不要再和他生死仇人一样的敌视。
    但楚玺转念一想,连自己回忆起以往十年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错到连一丝丝的原谅都不能求得,又怎能妄想能让楚云裳既往不咎?
    楚云裳如今的性子,可是他一手逼出来的,她有多恨他这个父亲,他将她召回府以来,她所动用的种种手段,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知道她恨他恨到每次见着他,都得死死地按捺住想要将他折磨至死的*,才能云淡风轻的对着他,喊一句父亲。
    然后继续云淡风轻的和他擦肩而过,陌生得好像他们根本不是至亲的父女一样。
    这样的楚云裳……
    楚玺微微苦笑。
    哪里还能让人说得动她?
    她能不被劝说得越发激烈,不将楚天澈给直接赶出门外,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还是不要去想这种不现实的事情为好。
    目送着楚天澈走远,楚玺在太师椅上坐下来,觉得头似乎有些沉重。他习惯性的倒了杯参茶喝着,想要养养精神,却是越喝越觉得头昏。
    他终于忍不住坐到旁边办公累的时候能用来小憩的软榻上,打算躺一会儿再去正厅看看,总归前边有很多人在顾着,短时间内也不需要他亲自出面。
    楚玺闭上眼,昏昏沉沉的睡去。
    只留那一杯剩了一点底子的参茶,在投**书房里的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点点不同寻常的颜色。
    ——参茶里,有毒。
    ……
    渐渐的,日上三竿,巳时已至,偌大的侯府,终于迎来第一位客人。
    能来这样早的,自然都是和侯府交好的贵族世家,在朝堂之上和侯府同为保皇派,平日里也是常常互相走动往来,关系极好。
    这样的人,楚玺是亲自迎接的,然后也嘱咐了赵氏,好生招待,不要失了任何分寸。
    赵氏点头应是,转而也和姨娘们以及儿媳妇们耳提面命,今天百日宴太重要,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女眷们亦是恭声应下。
    转眼看去,侯府的小孩子们正被丫鬟婆子们带着在一处小花园里玩,被看着不准来这边闹事;少爷们则是和楚玺呆在一起,准备接下来进行大范围的迎客。
    果然,再过了会儿,懿都里其余的贵族世家,以及皇室中人,也纷纷到来了,整个侯府立即变得更加热闹了。
    觥筹交错,言笑晏晏,偌大的正厅里,以及周围的亭台楼阁里,随处可见三两成群的高官富豪在高谈阔论,公子贵女们亦是在同样的相处攀谈,熟识的不熟识的都是在说着话聊着天,绝大多数的话题都是围绕着今日的主角,以及主角他娘,等正午时分到来,他们就能看到那母子两个了。
    尤其是一些别有心思的人,非常想要看看,今日侯府嫡七小姐的儿子百日,越王,以及南阳王,还有小王爷可会到来恭贺?
    若是这三个人之中的某一个人能来,或者三个都来,那今日这个宴席,可就真的有好戏看了。
    因为这三个人,据说都是对楚云裳多多少少都有些心思的。
    哦,对,还要再加上一个人,一个连这三人都要小心对待的不知姓名的少主。
    听说那位少主是越王府上的客卿,同时也是楚云裳儿子的干爹,和楚云裳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比起越王这三个人来,好像更具某些方面的优势。
    嗯,不过现在为时尚早,还不知道他们都来不来呢。
    还是慢慢坐等吧。
    有人悄悄转了目光,看向早早就来了,然后不知是见到了什么,面色变得有些惆怅忧愁,正在一个小亭子里独身静坐着的孙大小姐孙茹。
    看孙茹一袭浅绿色精致罗裙,瀑布一样的乌发垂在肩后,衬得她身姿窈窕纤细,好似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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