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有子无谋》91、天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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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用经受我的纠缠了。
    是不是这样啊?
    是不是,是不是?
    十年来,你从不把我当亲生女儿看待。
    从不。
    从、不。
    我本该是被你捧在手心里的珍宝,你日日夜夜都要担心着会不会摔了;可真当我摔下地的时候,你不仅不看我一眼,你连从我身上踩过,你都会觉得脏了你的脚,脏了你的鞋子。
    于是你任由别的人为你将我踩平,让我成为和地面一样的色泽,再也回不到当初珍宝的模样。
    这就是你,这就是你。
    这就是你,楚玺。
    你就是这样的人。
    戏子无情。
    可你比戏子还要更加无情!
    而这样的你,是我的父亲。
    是我的父亲,前世今生,你都是我的父亲。
    我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可我的血,却是继承于你。
    我的五官,眉毛,眼睛,鼻子,嘴唇,无一不像你,无一不继承你。
    我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是你赐予我的,我和你有着谁也无法否认的血缘。
    人都说父女是世界上最亲的人,他们今生是父女,上一个轮回便是痴缠爱恋的情人。
    上一世太过相爱,所以这一世继续相爱,只是身份不同了而已,但那份爱还是纯粹的,还是一样的。
    你是我的父亲,我自然也爱你。
    没有母亲,我将你当成我的全世界那样的爱你。
    我是鱼,你就是能够滋养我的水;我是草,你就是能够哺育我的土。
    倘若没有你,倘若没有你。
    一个没了娘的孩子,再没有爹,该怎么活下去?
    我那样那样的爱你,我让自己变得更好更完美,只因为你是我的父亲,我发自内心的爱你。
    可,我以前如何爱你,敬你,如今我便如何的恨你,弃你。
    是你……先不要我的。
    是你先抛弃了我的。
    是你。
    是你。
    楚玺,是你先把我丢弃的,是你先伤了我,狠狠将我心脏撕扯开来,随意的扔到最冰冷黑暗的地方,任由我身体里的血在那阴暗寒冷的角落里流干,取而代之是一副再没有血肉、再没有魂魄的躯干。
    楚玺啊,是你啊,你知道吗,是你啊。
    是你让我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是你把我逼迫到这样一个境地的。
    我不过是个孩子,我不过是个渴求父爱的小孩而已。
    我跟全天下的小孩都一样,年幼时候十万分的眷恋父亲温暖的怀抱,天塌下来,也有父亲在为自己顶着。
    我只是这样,如此单纯、如此希冀的渴求着你予以我的父爱而已。
    这么简单的一个愿望,你不给我,便罢,我得不到,也强求不来。
    可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呢?
    哪怕当初……
    你能小小的看我一眼,我也不至于会掉进那样暗无天日的深渊里,从此被恶魔吞噬了所有的良心,恶魔把我变成了它的同类,让我和它一样,真的成为了你最厌恶的肮脏的存在。
    是了。
    你觉得我脏。
    我也觉得,我真特么的脏。
    脏得你更加厌恶我,更加嫌弃我,脏得我也不认识我自己。
    脏得我手上的鲜血,再也洗不干净;脏得我身上的人命,再也数不清楚。
    脏。
    真脏!
    楚云裳安静垂眸走着,眼角余光瞥见赵氏如履薄冰般跟在楚玺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像是怕再犯了什么错惹得楚玺震怒,她瞥见了,似是想起了什么,眼梢一弯,有着一丝莫名笑意,从眸底深处涌上来。
    笑意莫名,诡谲而怪异。
    难得。
    好像上一回见到赵氏这样被楚玺训斥,是在十年前?
    十年前,她不过才四岁,正接受着翰林院阁老以及帝师的双重教导,正是刚刚启蒙不久的时候。
    虽是才启蒙没多久,但她继承着楚家和莫家的血脉,天资聪颖,小小年纪就已经拥有许许多多同龄人拍马也赶不上的头脑,楚家上下莫不是对她恭敬亲切,楚玺更是将她心肝宝贝儿的喊着,直把她认作是自己这辈子最好的孩子。
    可,就是那个时候,她正该因着嫡长女的身份,享受着父亲母亲的疼爱,兄长们的宠溺,以及妹妹们的依赖,偏生不知得知了什么消息的莫青凉和楚玺彻谈一夜,双双决定和离。
    和离。
    因为是侯爵世家,和皇室世代有着姻亲的,娶妻需要得陛下旨意,和离自然也需要。
    于是,上秉给宏元帝后,宏元帝是深知楚家内幕的,十分理解莫青凉,果然批准和离。皇帝都批准了,莫青凉第二天就直接走了,什么都带走了,太师府送来的嫁妆、大理寺录案的卷宗、涉猎医学的书籍,全带走了,只留下零星的一些医术孤本,和一个孙嬷嬷给楚云裳。
    至于后来的绿萼,以及蓝月蓝香两姐妹,是在此之后在孙嬷嬷的帮助下,楚云裳才收到身边的,暂且不提。
    就说在莫青凉走的那个时候。
    那一天,楚云裳至今都记得清楚,那天天色阴沉,冷风呼呼的吹着,她穿着厚厚的衣服,脑袋都要缩进衣领里,却还是觉得手足发冷,连眼珠子似乎也是凉的,露出衣领外,就会被风吹得结一层霜。
    那时候是深秋,懿都快要入冬,冷得吓人。
    这样冷的天气里,她的母亲站在侯府正厅之前,背后不远处是侯府大门,面前则是楚玺、赵氏、各位姨娘以及各位少爷小姐,一溜儿的人。
    他们全都在看着她的母亲。
    看连宏元帝都是赞不绝口的大理寺莫大人,一身和其闺名相同的青色服饰,烟雨漫天、甘露无痕的那种青,纯净、澄澈,带着点微微的凉。
    她母亲站在青石板上,北风不停的吹着,吹得母亲脚边落叶旋转零落成泥,吹得母亲头顶上沉沉压着的乌云,也是愈发的低了。
    整个天空,似都要随之倾塌一样。
    她没有和楚玺他们站在一起,她只远远的躲在一棵枯树后,探着脑袋看母亲。
    看母亲一身天青,是如此阴冷生活之中唯一的一抹清寒微光。
    母亲在大理寺里任职了好多年,破了许许多多的案子,是公认的大周建朝以来,最尽职尽责的少卿。母亲官威浓厚,即便只是站着,都是习惯性左手负后,右手微微抬起置放在腹部,脊背挺直如永远也不会崩塌的山峰,眉眼轻淡凉薄,是一副最清秀的山水青色,是一副最傲骨的寒冬青竹。
    她偷偷地看着母亲,远远看母亲目光冷淡的看着对面的楚玺,声音也是微凉,比夏日冰水灌进肺腑之中,还要更让人觉得寒颤。
    “楚玺。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和你也算是同床共枕五六年。我莫青凉多的话不说,我只说一句,若我的女儿死了,你跟你楚家,千万小心着别被我抓到把柄。”
    母亲微微敛眸,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被乌云映照得越发阴暗。
    有着一种连楚玺都要感到毛骨悚然的诡异,从母亲身上淡淡的散发出来。
    “只要她不死,楚玺,一切都随你。”
    说完,母亲不再停留,转身就走。
    从太师府陪嫁过来的丫鬟婆子,早已整理好所有的东西,正在大门外的马车旁等着。见莫青凉终于告别完毕,要就此打道回太师府了,丫鬟上前几步,准备等会儿扶主子坐上马车,这时候,小小的楚云裳从藏身的枯树后头跑出来,承受着楚玺等人复杂各异的目光,朝着莫青凉跑去。
    小小的女孩子边跑边喊:“母亲,母亲!你要去哪里呀,等等云裳,云裳和你一起呀!”
    那时候的楚云裳,年龄实在太小,并不知道所谓和离,是代表着什么。
    她只知道,母亲似乎和父亲闹掰了,母亲要离家出走,却不带着她。
    母亲为什么不带她啊?
    她那么乖,那么听母亲的话,母亲让她写字她就写字,母亲让她看书她就看书,她从来都是乖乖的,不哭不闹,母亲有时候还会带她去大理寺,实地教导她有关破案的种种知识。
    连大理寺那样的地方,母亲都带她去了,这回母亲是要去哪里,怎么不提前告诉她?
    害得她原本还在香香甜甜的睡着,却突然从睡梦里惊醒,问孙嬷嬷娘亲去哪了,孙嬷嬷叹口气带她过来,她才知道,母亲要走了,却不带着她。
    母亲,要去哪里啊,为什么不带着她啊?
    不是说好,云裳要做母亲永远的小棉袄,母亲去哪里了,她也就一定要跟着去哪里吗?
    为什么今天没带上她?
    为什么不告诉她?
    为什么啊?
    难道她昨天做了什么错事,让母亲不高兴了,这才不告诉她吗?
    她奔跑着,小小的身子被厚厚的衣服裹得像个小圆球,但她跑起来却是很快,几乎一阵风一样,看起来刚像是团白色的雪球,跑得地上的落叶都飘忽着飞起来了。
    便在这时,眼看着她飞快的跑出了藏身的枯树,跑到正厅这边,离因她的呼喊,而陡然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不动的莫青凉,已经很近了。
    却听“咔嚓”一声!
    本就阴暗的天空,陡然变得更加阴沉,有一道刺亮的雷霆,从那沉沉乌海之中乍然亮开,好似天神发怒般,刺目的亮光映得整个懿都,都是刹那间发亮!
    映得人的脸上,死尸一样的白。
    小小的楚云裳本在奔跑着,因这突如其来的雷电,吓得步子条件反射的一停,僵立在正厅前的青石砖上,不敢再走了。
    一瞬的刺亮后,下一刻,天空复又变得阴沉了起来。
    却是比之前更加的阴暗漆黑,像是一下子就从早晨变成了夜晚,黑得连前方女人天青的身影,都是模模糊糊要看不见了。
    楚云裳手脚冰冷,僵硬的站在原地,莫名觉得,她的母亲,好像就此会被这无尽黑暗给重重吞噬,从今往后,她将再也见不到她的母亲了。
    “母亲……”
    小小的女孩子张着嘴,细细弱弱、颤颤巍巍的喊了一声。
    莫青凉背对着她,不语,也不回头。
    只是背对着,身躯挺拔如青山碧水,连狂风骤雨也无法让其脊梁弯上丝毫。
    这时候,楚玺走过来,还是个妾,连平妻都不是的赵氏紧跟着走在楚玺身后,低垂着头走过来,然后以低垂着脑袋的姿势,斜眼睨着楚云裳。
    睨着楚云裳,看楚玺在这个阖府上下身份最尊贵的嫡长女身后停下来,伸手就要拉楚云裳回来:“云裳,别跑了,过来。”
    却是楚玺的手还没伸过去,楚云裳似是已经从炸雷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接着猛然就从原地跳了起来,然后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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