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有子无谋》79、暂住越王府[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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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是为什么?”
    楚云裳想了想,迟疑道:“他说过他看云裳顺眼。”
    楚玺听后无言。
    这位快要步入老人行列的汝阳侯,忍不住再捏了捏眉心。
    看她顺眼?
    然后就给她求了这么道圣旨?
    这简直……
    过了会儿,楚玺垂下手,眉心却是皱得更紧,几乎要成了一个“川”字。
    他道:“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没什么用。既然陛下的圣旨都已经下来了,你先准备着,明日直接就去越王府吧。”他叹口气,“就算是保皇派,也怕抗旨不尊的杀头之罪。”
    楚云裳看着他,没说话。
    只手中攥着的圣旨,被她指尖悄悄地捏得更紧。
    此刻,她的心中,也是有着波澜不停的产生。
    原来圣旨之上,讲的就是越王受伤,而目前又是楚云裳专门给越王治疗伤势的,宏元帝爱子心切,便下旨让楚云裳以医者身份,暂时入住越王府,等越王伤彻底好了,她才能离开王府。
    言下之意就是,不治好,就永远也别想离开越王府。
    这看起来只是一道表明宏元帝如何疼宠越王的圣旨而已。
    但实则,这道圣旨的真正含义却是,若是楚云裳能将越王的伤给治好,那不管怎样,治疗伤势这么久的时间里,孤男寡女同住一个府邸里,多多少少都是会传出什么来,将两人之间的关系给进一步的加深;即便宏元帝并不会同意让越王娶楚云裳,但这并不妨碍他借此利用楚云裳,或者说是利用楚云裳背后的楚家,将原本身为保皇派的楚家,给拉拢到越王党羽里。
    再深一层的意思,若是楚云裳不能将越王的伤治好,那她永远都不能离开越王府,那么,同理,她这个嫡长女身在越王府,她背后的楚家就也将和越王府永远保持着联系,和上面讲的一样,楚家将会永远成为越王府的附属,从一介保皇派,摇身一变成为越王党。
    这是宏元帝在给越王铺路了。
    看来朝堂之上,最近形势是愈发的紧张了,否则,越王刚除去太子一侧羽翼,太子一党正是元气大伤的时候,不太可能会对越王党进行反攻。
    而宏元帝很明显是最看好越王来担任储君,继承他的位置,这才会以越王受伤为借口,替越王拉拢楚家这么一员大将。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楚家,想来,是昨日楚云裳同宏元帝所说的潜伏在暗处的那个人,让宏元帝对时下的格局,产生了危机感,便想着在自己尚还在位的时候,为越王的羽翼,再增添更多的防御和力量。
    再加上,实在是因为宏元帝看得出来,现如今的汝阳侯楚玺,是个有抱负有野心的人,并不满足于区区一个世袭侯爵之位;而现如今的楚家,也算是人才济济,不论嫡庶,公子们都已经成家立业,各自有着拼搏,贵女们也是都快要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即将和懿都里一些权高位重的贵族世家联姻。
    如此,再过个一两年,甭管懿都内如何波涛汹涌,楚家也绝对能借着联姻,来稳固自己的地位,从而在朝堂之上,占据更高的位置。
    那么,宏元帝选择楚家,更是无可厚非。
    不过也只是将楚家拉拢到越王的羽翼之下而已,宏元帝还是并不松口要让楚家和皇室联姻,最多也只能如同楚云裳的太奶奶慕歌,以公主身份下嫁楚家,而不能让皇子王爷们娶楚家女,或是楚家女嫁入皇室。
    宏元帝并不是一个传统的帝皇,但在开国太祖所设定的规矩下,他却还是遵循着这个传统,并不愿意就此打破。
    所以,圣旨上写得明明白白,楚云裳是以神医谷医者的身份暂住越王府,而非汝阳侯府七小姐的身份。
    深切的明白宏元帝这道圣旨的真正含义,饶是楚云裳,也是忍不住叹口气。
    看来自己太过锋芒毕露,不过才和慕玖越接触而已,居然就已经让宏元帝注意到了自己。
    这可和她原先的想法完全不同。
    她抬眸,和楚玺再度对视。
    末了,她才缓缓道:“也只能遵旨了。”
    她再狂妄,也还没狂妄到能抗旨不尊,狂妄到能和一手遮天的慕氏皇室作对的地步。
    慕氏所掌控着的这个大周朝,在整个神州大地上,也都是数一数二的强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逃,也只能逃进深山老林里去,没有哪里是真正安全的。
    楚云裳将圣旨拢进袖中放好,转身抱了楚喻,道:“那父亲,云裳就先回去了,不打扰您处理公务了。”
    楚玺原还想和她说些什么,但见她如此,他知道他这个女儿有着一颗七巧玲珑心,比常人能看得更多更远,当即也没再说什么,只挥挥手,让她离开。
    楚云裳这便走了。
    目送着楚云裳走后,楚玺坐在那里沉吟片刻,终于还是将另一道密旨,给从袖中取出。
    这密旨不同于刚刚拿给楚云裳的那一道圣旨。
    楚玺将密旨缓缓打开来。
    入目是宏元帝亲笔小楷,其上不过只写了一句话:
    “楚氏云裳,如有异心,暗中杀之!”
    ……
    楚云裳回到明月小筑。
    楚喻被她交给花雉带着玩去了,她坐在临窗的桌案前,垂眸看着这卷明黄的圣旨。
    她有些想不通。
    明明昨日在宫里的时候,宏元帝对她表现出来的,还是有些距离感,为何今日却是会如此迅速的下了这么一道圣旨?
    难道宏元帝已经查出了那个人在朝堂上布置的暗棋,这才如此急切?
    若真如此……
    那个人,他想干什么?
    他在楚家安排了内应,在后宫安排了内应,在朝廷上也安排了内应。
    他的势力已经很大很大了,和慕玖越都算是有得一拼,可他却还是如此作为,紧紧扯着她楚家不放,以她为导火线,来对着楚家下手,他究竟想知道些什么,得到些什么?
    要知道,楚家背后的那个秘密,可是关乎于……
    楚云裳想到了什么,眸中神色陡然一滞。
    莫非,莫非……
    其实在她重生回来之前,三年后的那个时候,大周朝能那般的动荡,其实就是因为他的缘故吗?
    他将整个大周都给搅成了一滩浑水,他想从中获取他最想要得到的东西!
    而他想得到的……
    楚云裳伸手,抚了抚额。
    唇边,也是禁不住浮起一抹苦笑。
    当真好笑!
    认识他多年,她竟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的野心,会是那么的大。
    他想——
    谋朝篡位。
    他垂涎并盘算着宏元帝的那个宝座。
    甚至,不是从最近这段时间,而是从很久很久之前开始,他就已经在安排了。
    难怪他背后的那些人,会在前世,那般的对她……
    利用完就抛弃,这可不就是权贵里最常见的手法?
    她对他还有用的时候,他和他背后的人,对她千般好万般好,恨不得能将所有她想要的都亲手捧到她面前,哄她高兴,从而能让她给出更多的利益;等她再没任何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不再理会她,弃之如敝屐,他背后的人也就将她一脚踢开,狠狠地打压着她,谨防她缠上他。
    抚着额头的手,缓缓下滑,捂住了眼睛。
    楚云裳感受着眼前空无一物的黑暗,似是无底的深渊,任何的光线都无法照入。
    以前……
    是她瞎了眼!
    是她看错人,信错人,误以为那样的好,就会是一辈子了,所以她当初才……
    呵呵呵呵。
    楚云裳唇边的苦笑,终究转化成了一抹带着嘲讽之意的笑。
    南……,羽……。
    你既不仁,我便不义。
    今生重来……
    可一切都由不得你!
    想让我死,绝无可能。
    想让大周改朝换代——
    便以我手中掌握着的那个秘密,也绝无可能。
    楚云裳慢慢放下手。
    眼前,阳光明媚,循着大开的窗户映**她的眼帘,将她心底的阴霾,缓缓融化开来。
    她看着窗外春光,只觉心中一片宁静。
    余下的时间平静无波的度过,很快就到了该去给慕玖越换药的第二天,同时也是要离开侯府,去往越王府暂住的时间。
    现在天越来越暖,楚喻身上的小薄袄也终于被丫鬟们拾掇拾掇着压箱底。因为今天还要出门和自家娘亲一起去越王府和宫里的,而且很有可能还要在宫里用膳,接着便是要在越王府里住上一段时间,小家伙一大早就起来了,穿着新做的春衣,爬去楚云裳的身上,开始以自己的独特方式喊她起床。
    他身子小小的软软的,嘴巴也就小小的软软的。
    粉嘟嘟的嘴唇微微嘟起来,好像花瓣一样,他低着头“吧唧”一口,原本想亲亲娘亲的嘴,却是冲力过猛,竟是只亲上了楚云裳的唇角,口水流了她小半个下巴。
    楚云裳其实早在他爬上自己身体的时候就已经醒了,此刻正在装睡而已。见楚喻居然笨手笨脚的连个早安吻都亲不好,她好笑的睁开眼来,就感到唇角被小孩儿的手指给按住了,然后他像是担心他刚刚没亲好,把娘亲的嘴唇弄痛了似的,开始在那里揉啊揉,揉啊揉,直把原本浅红的唇瓣给揉得发红,甚至都微微肿了起来,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楚云裳醒了,然后“呀呀啊啊”的讨好般的冲她笑。
    【娘亲,你醒啦。】
    楚云裳捉住他按在自己唇角的小手,对着他肉呼呼的手指亲了亲:“喻儿亲自来喊娘亲起床,娘亲能不醒吗?”
    楚喻嘿嘿咧嘴直笑。
    楚云裳抬手搂住他的小身子,单手撑身坐起来,看向榻边的绿萼:“越王府的马车来了吗?”
    绿萼点头道:“九方少主已经来了,正在等小姐一起吃早饭呢。”
    来这么早?
    楚云裳解开衣襟,给楚喻喂了奶后,将小孩儿抱给绿萼:“让他稍等,我马上就来。”
    绿萼抱着吃饱的楚喻出去了,楚云裳则开始起床穿衣,洗漱完毕后简单的梳了个发髻,这便出了卧房,果然迎面就见到戴着黑纱斗笠的九方长渊正坐在院中的老梧桐下,在抱着楚喻在那里跟大白玩。
    白狼懒洋洋的卧在九方长渊脚边,庞大健硕的身躯安静不动的时候,它看起来很像一头大型的家犬。
    它大概是有点想睡个懒觉的,可是九方长渊来了,它就睡不得,只得趴着,承受着自家小主人和大主人对自己的“摧残”。
    就见九方长渊双手卡在楚喻的两肋处,让楚喻坐在大白的身上,在那里玩骑大马。
    干爹这样带着自己玩,楚喻很高兴,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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