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先生》第69章遗书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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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赵邢端竟然无/言/以/对,他忽然觉得应该给大理寺多设几个官/职,不然人手不够了。
    其实大理寺已经够闲的了,最近都很清闲,几乎没什么事情可做,楚钰秧每日都闲的快长蘑菇。
    常侍郎一瞧情况,大致猜出了一二,有点为难了。
    楚钰秧瞧赵邢端不悦,说:“端儿,你要是忙就先……”
    “我陪你。”赵邢端打断他的话说到。
    他可是再也不敢离开楚钰秧半步了。
    楚钰秧眨眨眼睛,觉得赵邢端实在是担心过头了,不过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他就喜欢赵邢端陪着他,当下也不矫情了,说:“常侍郎请带路,我们进去先瞧一瞧。”
    众人一进去,就看到一个丫鬟站在门口,哭得天昏地暗的。
    那丫鬟穿的衣服挺好,头上还带着金钗和玉钗,看起来首饰也是挺值钱的,见到大理寺的人进来,立刻就跪下来,说道:“大人,你要给我家老/爷伸/冤啊,老/爷绝对不会是自/杀的,老/爷怎么可能寻短见呢?”
    “我先看看尸体。”
    楚钰秧说着走进门去,这房间有点小,并没有里外间之说,可以一目了然,那管老/爷的尸体就趴在桌子上,手边有一个茶碗,茶碗已经空了,不过是倒着的。
    管老/爷睁大眼睛,看起来死前有些痛苦,表情有点狰狞,他脸上蹭了很多血,桌上和衣服上也蹭了不少,大多数血是从嘴巴里流/出来的。
    楚钰秧看了一眼,说:“服/毒?”
    他又多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杯,说:“先把这只茶杯拿走验一验。”
    江琉五立刻将茶杯小心的取走,然后交给仵作去检/查。
    小厮说的遗书,就在管老/爷的手里捏着,捏的很紧,已经被血染红了一片,不过上面的字迹还是能看清楚的。
    楚钰秧凑过去,瞧了几眼遗书。
    的确是遗书,还没有人取下来过,不过就是凑过来,也能看清楚了,上面没有多少字。
    大意就是他欠了别人很多,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他不想受到太多的痛苦,所以才不得不自/杀的。还说在他死之后,让他的那些妻妾赶紧分了财产各自离开。
    楚钰秧奇怪的眨眨眼睛,说:“这真是管老/爷的笔记?”
    那哭得天昏地暗的丫鬟点头,说:“是老/爷的笔记,千真万确,绝对不会错的。”
    楚钰秧问:“那你怎么那么肯定,你家老/爷不是自/杀的?”
    那丫鬟说:“老/爷之前并没有要自/杀的表现。在没来京/城之前,老/爷的确非常不顺心,还喝的烂醉如泥,那段时间我的确很担心的,但是后来,老/爷就忽然高兴起来,说只要去了京/城就没有事情了。来京/城这几天,老/爷的心情都很好的,根本就没有要自/杀的样子。而且老/爷这个人,我是清楚的,他绝对不会自/杀,说白了老/爷胆子小,也是特别怕疼的,怎么可能自/杀呢?”
    那丫鬟好像知道的挺多,而且一点也不避讳自己的身份。她虽然只是个丫鬟,不过穿的很好,她自己说,老/爷打算回去就纳她为妾的,这几年和她的关系是最好的,什么话都跟她说,不可能毫无征兆的就自/杀了,还留下一封遗书来。
    楚钰秧又问了常侍郎府上的下人。下人说因为酒宴结束,所以都很忙碌,大家匆匆忙忙的经过,也没看到客房院子里有什么可疑人路过。
    虽然丫鬟坚持不是自/杀,不过一点线索也没有,情况的确更像是自/杀。
    忽然有人说道:“管老/爷好像酒宴的时候就没有出现过。”
    “对对,我也没瞧见他。我身边的作为空了一个,我还说是谁一直没来,原来就是管老/爷?他是不是那时候就死了?”
    楚钰秧又检/查了一下尸体,伸手在尸体上摸了摸,说:“恐怕真是。他已经死了有一会儿了,应该在酒宴开始前后。”
    那丫鬟一听,又开始哭哭啼啼起来。
    虽然的确很像是自/杀,不过楚钰秧觉得也挺不对劲儿的,管老/爷大老远的来京/城送礼,想要攀关系,但是怎么突然在常侍郎的府上自/杀了。这实在是有点蹊跷,这可不像是来攀关系的,倒像是来踢馆的。
    楚钰秧说:“常大人,管老/爷来了京/城,有和你谈过吗?借银子之类的?”
    常侍郎回答道:“不曾。倒是一起吃过一顿饭,但是并没有提到借银子的事情。虽然我也是两袖清风没什么银子,不过他是我长辈,如果开口借银子的话,我也不会说不借的。”
    楚钰秧又说:“常大人,可以把贺礼的单子给我看看吗?”
    楚钰秧记得进门来放礼物的时候,有下人记录,应该是有一份名单的。
    常侍郎点了点头,就让人去把单子拿过来。
    常侍郎是个聪明的人,更是谨慎的人。他这寿辰日,难免有人会过来攀关系送礼,所以他把送的礼全都记上,到时候再还回去一份差不多的,也就算两清了,免得以后有口说不清。
    下人把清单拿了过来,上面写着管老/爷送了一个红色缎面锦盒来,不过没有打开盒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常侍郎不太在意礼物,而且今天比较忙,所以根本没来得及打开过。
    下人又把那个红色缎面锦盒拿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尊白玉观音像,纯白无暇雕工精湛,看起来是下了大血本的。
    楚钰秧一瞧说:“好像挺值钱的?”
    耿执哎呀了一声,点头说:“这得值多少钱啊,那个遗书上不是写着,他欠了别人银子,那他哪里有那么多钱的?我觉得遗书多半是假的。”
    “这倒不一定。”楚钰秧说:“遗书上明明写着是欠了别人,但是没有是欠了什么东西,或许不是银两呢?他能送出这么大手笔的东西,只有两种可能。”
    “什么可能?”耿执好奇的问。
    楚钰秧说:“第一,他欠别人的东西钱买不到。第二,他欠别人的的确是钱,不过是个大数目的钱,这尊白玉观音像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嗬……”耿执抽/了口冷气,说:“他拿了那么多钱,干什么用啊?我觉得不像啊。”
    楚钰秧吩咐仵作验/尸,然后把尸体带回大理寺去。
    仵作先大致检/查了一下尸体,死亡时间的确是中午时分,恐怕这位管老/爷根本没来得及参加酒宴,就直接死在了这里。
    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有搏斗过的痕迹,死因是中毒,在茶杯里发现了一些白色药粉,还没有融化完全,恐怕是喝了这些药粉导致的死亡。
    检/查完了案发现场,楚钰秧又吩咐人盘/问一下众人,中午时分有没有人离开了酒宴。
    这么一查,可就范围太大了,因为酒宴当时很乱,出出入入的人特别的多,好多人都说中间离开过,大多数是去出恭的,还有几个喝醉了,出去吐了。更有几个喝得太高了,连自己怎么出了宴厅都不知道,已经是醉的不省人事,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楚钰秧等着他们盘/问完,突然左右看了看,说:“咦,那位戚公子呢?已经离开了吗?”
    他一说话,卢之宜就也发现戚公子不见了。
    之前顾长知已经带着庄莫走了,他们两个并未喝多,清/醒得很,酒宴结束就离开了,还给卢之宜带了话,卢之宜是知道的。
    楚钰秧转头问卢之宜,说:“你那位朋友呢?”
    卢之宜被问的有点尴尬,说:“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先走了罢……”
    卢之宜和戚公子是住在如梦院的,进/京这几天就借助在了顾长知府上。本来按理说应该同来同回的,但是当时卢之宜醉的太厉害了,根本没有/意识,更别说戚公子去了哪里。
    之后卢之宜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和人/面/兽/心的常侍郎在一个屋里了,最可怕的是,还在一张床/上……
    卢之宜都不敢再想了,一想脸就绿了,他现在嘴巴还疼,就差弯腰捂着嘴干呕了。
    卢之宜尴尬的说:“戚兄喜静,恐怕是不适应这样的热闹。”
    楚钰秧也只是随便问一下,没想到卢之宜的反应还挺大,弄得他有点莫名其妙的。寻思着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见了自己就像是见了洪水猛兽一样。
    卢之宜没再说话,很快大理寺的人就问到了他,是耿执来询问的,说:“卢公子,你之前这段时间在做什么?有人证明吗?”
    卢之宜说:“酒宴我一直都没有离开,刚开始戚公子就坐在我旁边的,后来我喝的有点多了,就……不太记得了。后来……后来我就在房间里休息了,没有……没有人能做证。”
    耿执点了点头,准备记录下来。
    卢之宜打死也不想提常侍郎的。
    不过常侍郎这会儿却忽然出现在他身后了,笑着说:“卢公子是喝多了,之后都是我照顾他的,我可以给他作证。卢公子怕真是喝大了,这都不记得了。”
    “我……”卢之宜回头瞪眼,紧张的瞧着他,生怕他再多说一句。
    常侍郎笑着瞧他,一副好说话又温柔的模样,问:“之宜,你说是不是?”
    卢之宜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过看到常侍郎带笑却又充满威胁的眼神,立刻就点了点头。
    耿执也没瞧出来他们两个的暗潮涌动,问完了就走了。
    楚钰秧伸头瞧着朝卢之宜和常侍郎的互动,搓/着下巴说:“这两个人今天头一次见吗?怎么感觉他们两个有一腿啊?”
    赵邢端瞧了他一眼,说:“天色晚了,我们先回去,案子明日再说。”
    楚钰秧倒是同意,因为他有点头晕。而且常侍郎府上的人也不少,要问完了恐怕还有很长时间,明日再来正合适。
    两个人一路走出去,楚钰秧就说:“对了,鸿霞郡主呢?”
    “早就回去了。”赵邢端说。
    楚钰秧拍了拍心口,说:“还好,还好,我以为她丢/了。”
    他们一路回了宫去,赵邢端有一堆的事情没有处理完,就去忙了。
    楚钰秧刚要进殿门,就发现一个黑影扑过来了,吓了他一跳,就准备喊侍卫了,不过定眼一瞧,原来是鸿霞郡主。
    鸿霞郡主吓到了楚钰秧,美颠颠的样子,说:“楚钰秧,你怎么这会儿才回来?是不是跟着端哥/哥到处玩去了?”
    楚钰秧说:“没有啊,常侍郎的府上出了人命,我留下来要查案的。”
    “什么?死人了?”鸿霞郡主瞪大眼睛,说:“是不是那个衣冠禽/兽一样的常侍郎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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