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天策,绝代女仙》第317章一世之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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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无心以梦化凡,也曾育有两子,那个幼子便有些慕容傲的影子。
    原来如此
    她道了声“是你”突地粲然一笑。
    敖铭居然是慕容傲灵魂的转世,一直以来,她还以为慕容傲的灵魂被敖骨吞食,不想在相隔若干万年后,她竟与慕容傲再度相遇。
    灵魂似要离体,姜雪气若游丝,“铭儿,把那封信交给你父亲,代我照顾他母亲要走了他日见到你外祖、外祖母,请代我请罪赔礼,箱箱子里有我留给梁王府的家书,将来,替我代转他们”
    灵魂到底在因果真身的声声催促中离体而去。
    姜雪听着一声惊唤“母亲母亲”
    邻里听到敖铭的哭声,纷纷出门观望,有人推开了敖家的院门,一迈入院子,就见敖铭扒在姜雪的榻前。
    空桑雪心情如压了一座大山,对敖铭她是有感情的,却在知晓他是慕容傲轮回的那刻意外了,慕容傲是在轮回中,一个真心爱她这人,却在冥冥中成为她的儿子。
    远处,传来了嗒嗒的马蹄声。
    村头有人在大喊:“敖铭,敖铭你父亲回来了张勤,你父亲做官回来接你们了张勤”
    敖骨骑着高头大马,快速飞奔着进了村子,有人热情地打着招呼,“敖将军回来了,真是出息,我们村竟出了两个能人,衣锦荣归”
    他笑着与众人抱拳。
    敖骨带着数名随从往家里走去,自家那边传来悲嚎声,是与姜雪交好的秦寡妇秦二婶,此刻她扯着嗓子大哭:“古姜妹子啊,你家敖骨做大将军了,你怎么就去了呢,怎就去了你等了这二十年,不就是盼他出息吗”
    敖铭哭得直抽冷气。
    他一直在旁看着母亲,以母亲的性子,她要的不是父亲挣来的荣华富贵,以她梁王之女的身份她要什么样的富贵没有,她要的只是一份安乐静好,就如屋子里张帖的那张大字一样,这是母亲让他写的,这也是母亲的心愿岁月静好。
    虽然母亲一直未说,可敖铭就是知道。
    敖骨跳下马背,跌跌撞撞闯入家门,看着院子里站着村民,有扼腕叹息的,有面露悲伤的,屋子里几个素日交好的妇人也哭出了声。
    敖铭静静地跪在床前,趴在地上。
    秦二婶一边抽着,一边对敖铭道:“敖铭,别再伤心了,你母亲已经去了,你可得好好的,她苦了一辈子,先是要服侍你有病的哥哥,后又要哺养你。”
    敖骨冲进偏房,看着榻前那个苍白无血的女子,不敢相信的步步走近,他征战沙场,他建功立业,他争荣华富贵,全都是为她,而她却在他一切在望之时突然没了,就这样静静地走了。
    “雪儿雪儿雪儿”他扑到床前,一把抱住了姜雪,撕心裂肺地痛哭。
    秦二婶子止住了哭声,“这半月,古姜天天都在念叨你,说怕是等不到你了,她这一生,都在家里等你归来,唉也是个可怜人。自从你家敖铮夭折后,她的身子就不好了,敖铭想写信给你,却连你在何处都不知道,也没法写信。
    你怎么就不快到半炷香,只早抵家半炷香,也见上最后一面,也能让她走得好心。
    古姜一直强撑着,早有两个月前就开始呕血了,却求我不要说出去,便是敖铭也没让知道”
    姜雪走了。
    敖骨才发现,妻子的眼角已经有了深深浅浅的皱纹,两鬓也有了银丝,她到底没等着他来见她。
    二十年了,她前后等了她二十年。
    她生敖铮,他不在。
    她生敖铭,他还是不在。
    她就这样孤寂地走了。
    敖骨与敖铭处理了姜雪的后事,将她葬在了村子的后山,那里能望见当年葬过敖铮的大河。
    秦二婶说:“这是你家古姜的遗愿,她说那条大河视野开阔,无论你骑马还是坐船回来,她都能望见。敖将军啊
    ,古姜一直在盼你回来。”
    一侧的张奶奶斥道:“你给我闭嘴,不瞧出他们父子有多难过,你还使劲说这等让人伤痛的话。敖骨啊,张大娘是过来人,你听句劝,你还年轻,正值壮年,将来的日子还长着呢,你还有敖铭,你们父子可得好好地活下去。古姜最大的心愿,便是你们能好好的”
    姜雪走了。
    敖骨一夜之间似苍老了十岁。
    敖铭的话更少了,他喜欢读书,更喜欢整理母亲的遗物,他把信递给了敖骨,没有说多余的话。
    半月后,敖骨问道:“你娘除了这封信,还说了什么”
    “娘说,她不后悔嫁给你,她谢谢你让她过了人世间最平和静好的一生。许是娘并不需要什么荣华富贵,她只是希望一家人能坐在一起吃饭,能有说有笑相扶相持。
    这么多年,你怎么就不懂娘呢。
    她是什么样的身份,她要荣华富贵,又怎么会怎么会
    你根本不懂她,明知她的身体不好还要一去十几年。哥哥在世还好,哥哥没了,娘天天都在自责,怪自己没照顾好哥哥,怪自己怀着哥哥时乱吃东西害哥哥中了胎毒
    她怪自己,从来不曾怪过你。”
    敖骨望着敖铭,他能感觉到儿子心里的痛。
    他是真的错了,他以为让她过上最尊荣的日子就是对她最好的报答,怎么忘了她的身份,她是梁王府的嫡出郡主,她求的只是一份情。
    他第一次出门时,她就说过,她想与他相守一生,说过不想让他离开。
    可她那样骄傲的人,又怎么强留下他。
    她只是不想让他心有憾意。
    他想给的,不是她想要的。
    原来,他们即便相爱,她了晓他,他却不了解她。
    敖铭道:“娘生前希望我能做个鸿儒,待娘的三年孝期一过,我会离家云游天下。娘还说,待将来我就去梁王府探亲,要我代她谢罪”
    他在母亲的坟前磕了几个头,烧完了纸先一步回家。
    他想,母亲这一生太苦了,他很难谅解父亲。
    他不怪父亲。
    可想到母亲,敖铭就觉得心痛。
    敖骨因丧妻要守一年,暂时没有回朝歌。
    敖铭并没有去朝歌,他与敖骨长谈了一次,敖骨知道,这孩子是个有主意的,他是武将,可敖铭却立志要做鸿儒,成为天下最有学问的人。
    这一日,敖骨趁敖铭外出,打开了姜雪的大箱子,里面竟有数百张他的画影,他骑马的、习舞练剑的、看书的、吃饭的
    这么多全是他的画影。
    还有姜雪、两个儿子与他一起过年节的画影。
    他蓦地发现,除了最初的三年,他竟没有陪她过一个年节。
    她走了,带着她的遗憾与自责,她如最初那般,从不曾责怪他半分,只是在静默的等待中也消磨了她的心血与眼泪。
    他真的不知道她的所思所想,她想的、要的竟是这般的简单。
    敖骨看着时,眼泪无声的流出。
    不知何时,敖铭已经回来,他身后握着一把木剑,“那只大箱子,原是母亲留给你的,母亲也留给我一箱子的东西,母亲的画绘得很好,雅俗共赏,母亲教会了我很多。母亲说,她将来也许有机会名扬天下。我以前不懂,但是那天,我看了你送我的当今第一才子的画作,说真的,他没母亲画得好。”
    敖铭骄傲地抬着下颌,“待我名扬天下时,我要让天下人知道,我的母亲是天下最优秀的女人。”
    敖骨再回头,那骄傲的人已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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