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福妻当自强》第三十一章父女相残,疑虑重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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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顾可欣的说法,这账本如此重要的话,顾可欣带走后,顾越能不发现吗?他能够为了讨好现在的妻子顾唐氏而将嫡亲的女儿嫁给那么一个纨绔外甥,全然不顾两人身份的不般配,不顾顾可欣的亲娘一家当初对她有恩。那么为了毁掉账本,一了百了烧了杨家,也毁了顾可欣这个女儿似乎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安宁同顾越也就是当初那周台平的事情才在堂上见过,那时候顾越或许是因为同周台平没有什么牵扯的缘故,处理得也还算公正。若不是她认识顾可欣,从那些风评中,几乎要以为他是个清官了。
    一个有些荒谬的念头闪过:放火的难不成是顾越?所以顾可欣才会直接破釜沉舟?
    ……这简直不是父女,都要成仇人了。
    顾可欣为何会现在就要她将账本交出去呢?要知道,一旦她交出这东西,顾越的仕途恐怕就要毁于一旦,轻则贬官,重则贬为庶民。
    安宁没再说话,她望着窗外,仍然想着账本的事情。这账本是属于顾可欣的,那句话明面上是慕清玄说的,但其实就是顾可欣带给她的话语。
    玉容给她包扎好了伤口,说道:“姑娘想的也是周到。”
    安宁道:“若是宝珠日后想留下,就一直跟着慧姐儿。若是不想留下,我们再给慧姐儿找一个。”顾可欣对宝珠的评价一直很好,如今顾可欣是不可能出现了。若有宝珠这样知根知底的人在,胜过外面那些不知根底的人许多。
    事实上,周李氏早就想着要给孙女再找一个大丫鬟,按照她的说法是,城里那些很多不如他们的人家,里面的小姐都是至少两个丫鬟,慧姐儿只有红枣,都有点不像样。
    安宁想了想,说道:“先放慧姐儿身边吧,我身边已经有了你和桂圆了。慧姐儿现在只有红枣。”
    玉容见她没有反对,神色略松,又拿别的话题转移她的心情,“那位宝珠姑娘,姑娘要如何安排她呢?”
    安宁点头,“我知道了,我同她的心意也不一定非要这些繁文缛节才能表现出来。”
    玉容连忙拿出医疗箱,给安宁包扎好伤口,她小心地说道:“姑娘虽然同杨夫人感情深厚,但手都受伤了,这祭文还是先放一放吧。”她很怕她家姑娘一时起了性子,非要写好。
    安宁神色平静,“没事,不小心被割到而已。”
    玉容见到她手指滴血,唬了一跳。
    她抽出那张纸,唤玉容进来。
    安宁眼神微敛,将手中的血直接涂向了那行小小的字迹,将慕清玄留下的痕迹给抹除掉。
    安宁回过神,却发现是自己右手的食指不小心被纸页给割到了,几滴鲜红的血涌了出来,低落在纸上。
    手指处却突然传来了钻心的疼痛,这疼痛只是一瞬。
    在看到这确定的消息,心中的大石彻底落下的同时,安宁的眼眶浮现出一行的雾气——没事就好。
    字迹十分熟悉,是慕清玄的手笔。
    安宁一张一张地揭开纸,在最后倒数第四页的白纸上看着细如蚊蝇的一行字:一切安好。账本交给蔚邵卿。宝珠交由你安排。
    玉容和桂圆见她神色带着淡淡的哀戚,行了一礼,便转身出房间,又轻轻阖上门,给安宁一个安静的空间。
    她转头对桂圆和玉容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写篇祭文。”
    但是不得不承认……慕清玄的突然出现更是让她坚信了心中的想法。
    安宁心中一动,视线顺着肉眼几乎要察觉不到的痕迹落在了窗台——啧,喜欢爬窗的也就那位便宜表哥慕清玄吧。她有点后悔自己只涂了家里的窗子,这个窗子忘记抹药,不然还可以让他倒霉几天。
    桌上她的砚台,原本是左右放的,现在变成了长的那端是上下方位。就连纸上,似乎也有了一些的移动。
    安宁略一沉吟,放慢步子,走到了她的书桌前,书桌是由松木做成的,因为家具还算新的缘故,还散发着松木特有的清香。
    一进屋子,她却敏感地发现屋内似乎有人动过。
    因为杨家的事情,周家这两天气氛都有些低迷,大家默默地吃过饭后,安宁便去将那些书收她房间中,顺便打算再找个地方把账本藏好。
    回到家中,午饭已经端了上来。
    她同顾可欣素来投契,分离之前却连一个真正的告别都没有,心中不免有几分惆怅。
    她扫了一眼烧的乌黑一片的杨家宅子,带着宝珠,最终长叹一口气,离开了这里。虽然这一出很有可能是他们刻意演出的戏码,但她日后恐怕鲜少有机会再同他们见面了。
    因为过来的时候直接坐马车的缘故,安宁一口气把书房的书一起搬了。
    将账本小心翼翼地用两层布包好,安宁将账本混在几本书中,等下就一起带出去。
    安宁思索着这些事情,然后转身回房间,又是爬床底,又是扒开一小块石砖,从里面拿出了一本账本。她翻了翻账本,因为她对官场上这些事情一窍不通,即使看得懂账本上的数字,也不懂其中代表的含义。
    安宁扫了一眼完好无缺的书房,心中琢磨着,要不要一起把书籍全都搬到城里,反正他们至少会在城里呆上三个月。他们住城里最开心的其实是聪哥儿和周金宝。之前周家住玉山村的时候,这两个男孩便直接住在了玉山书院的宿舍,三餐皆是书院提供。书院的伙食也算可以,但终究比不过周家的厨艺。因此这三个月,聪哥儿和金宝直接先搬到了家里,每天吃家里做的饭菜,美得直冒泡。
    安宁看见烧的范围,不由在心中松了口气——好歹没烧到她的房间,她的书房也是无碍。应该说西厢房这一块基本都是完好的。
    受杨家这把火的牵连,周家这个距离最近的人家,大概有四分之一被烧了。章古仍然在周家看门,见到她后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安宁觉得前世看过的一句话还是挺有道理的: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两三年的时间,也足够蔚家在宣州布置一些人手了。尽管这些人手未必能同京城中相比,但拿来调查事情已经绰绰有余,只要对方按捺不住地跳出脚的话。
    安宁让她暂时跟着蔚海他们,自己则是转身回到家中。蔚景则是先去衙门报案,打算将事情弄大,不管幕后之人是谁,安宁这样的举动好歹能够让对方警惕点,说不定还能打草惊蛇一把。
    宝珠破涕而笑,她知道自己再是难过,和善的主子一家也不会归来。她站起身子,“我知道了。”
    事实上,安宁比宝珠还要小上几岁,这样一脸严肃地说着大人话语,分外有趣。
    安宁安慰她:“先别哭了,好好的小姑娘,再哭就不漂亮了。”
    宝珠抽了抽鼻子,她今天哭成这样,大半部分是因为悲伤,另一小部分则是对于未来的茫然,“多谢安宁姑娘。”
    安宁看她这样,有些不忍,念在她之前对顾可欣一片忠心的份上,建议道:“你若是没有去的地方,不如先去我那边如何?等你想好了以后的打算再走。”
    宝珠茫然地抬起眼看安宁,“我,我不知道。我除了服侍人,也不知道会做什么。”
    安宁问道:“宝珠,你日后可有什么打算?你的卖身契,恐怕也在这火里烧了,你现在已经是自由了。”倘若顾可欣在场,肯定也是这个想法吧。
    她看着还在烧纸钱的宝珠,心中不由同情了宝珠——宝珠倒是个忠心的。
    最后只能一脸恹恹地放弃了。
    她又翻来覆去在这黑土上走了好几圈,也没见到更多所谓的线索,除了一个证明是纵火的火折子。
    安宁紧紧握着金钗,怎么都看不出这所谓的提示。
    如此看来,第二个可能性更大。
    只是前者很快又被她推翻了。倘若杨开意他们有时间准备尸体,那么怎么可能没时间带走这小小的金钗呢?
    顺着这思路想去,那么就只有两个可能性。其一是顾可欣走得太过匆忙,导致这金钗来不及带走。其二,顾可欣是特地将这金钗留下,就为了提醒她。
    安宁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说服自己,不会的,他们肯定不会有事的!肯定只是金蝉脱壳而已!
    难道顾可欣他们是真的凶多吉少?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她太过美好的猜测?这样的念头刚浮现,就让她心口沉甸甸的难受。
    安宁捡起这朱钗,小心地擦掉这上面的尘土,然后皱起眉头。等等,这钗子,她记得是顾可欣的娘亲留给她的吧?顾可欣一直以来都十分宝贵这钗子,鲜少离身。倘若顾可欣当真要死遁,也肯定是把这金钗一起带走才对。
    安宁弯下腰,将那小小的石头移开,那是一个赤金点翠菱花朱钗,或许是运气好的缘故,这金钗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害。
    安宁认认真真地寻找着所谓的线索,突然之间,在一块石头下,一个钗子若影若无地躺在那里。
    玉山村的村民颇为厚道,早就将那三具焦尸给下葬了。
    安宁将裙摆打了个小结,迈步踏入这一片烧得焦黑的宅子中。
    她站在这片废墟之上,同李富贵说了些话,便目送李富贵回去。
    安宁颔首道:“我不能眼睁睁让凶手逍遥法外。”
    “你打算找出真凶吗?”李富贵问道。
    安宁又向大家道谢了一番,便让他们散去了。
    狗主人点点头,只是借给安宁,又不是被安宁直接带走,根本没关系。
    她叹了口气,又对狗主人说道:“你家发福,可以借给我一段时间吗?我打算带在身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可以派上用场。”
    安宁又继续问了好些话,除了这两个证据,也没找到更多的。
    那村民摇摇头,“我只看到背影而已。一个胖,一个受。”他顿了顿,像是在努力回想,“啊,其中胖胖的那个有带一个貔貅的玉佩!”
    安宁追问道:“有看清他们的样子吗?”
    “我也想起来了,昨天听到起火后,我们都在帮忙泼水,我似乎有见到过两个身影闪过。我当时以为也是帮忙救火的,就没注意。现在回想起来,说不定就是那放火的人呢!”一个村民颇为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头。
    “我说呢,你家发福平时都很乖巧,昨晚怎么突然喊个不停,把大家都吵醒了。”
    好一会儿,才有村民拍了拍脑袋,说道:“我想起来了,昨天我家的狗,在晚上时候突然叫个不停,我当时还因此打他一顿呢。结果没多久后,杨家就着火了。说不定,我家发福就是因为看到了他们才叫的。”
    大家纷纷陷入思考之中。只是杨家着火的那时间,有不少人家都已经**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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