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涅天下》第447章稷下盛会(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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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政、廉洁和执法公正的衙署却是由皇帝亲掌,两府不得涉入,这就是帝王“执天下”监督以“平衡”吗?
    “儒家主张宽刑;宠妃之纨绔嫡女。”名可秀这才说到有关论刑的主题,“云:刑不上大夫,刑人不在君侧。因为大夫是国家或君主以贤德为标准选出来治理天下人的,故而不会有对大夫的刑法;但是,若大夫犯了法,则此人已不配为‘大夫’,故要去其资格,即刑人不在君侧,再论以刑法。这句话被有些士大夫和权贵理解为‘豁免刑法的特权’,故违法乱纪,贪赃枉法,还要求国家对其施以仁,宽刑以待——这是谬解!靖康之前,朝廷对贪官是只解其官职,除了士大夫的资格,而后不再论以刑法,故吏治越来越,几乎无官不贪。而这种不合宜的‘宽刑’——对士大夫过度的宽刑,就是对普通百姓的苛政,进一步严重的,就是暴.政。”
    “汉儒主张宽刑是对士大夫,这绝非孔孟儒学的本义。”名可秀道,“孔子曰仁,难道是只仁及士大夫?孟子讽‘窃国者侯,窃钩者诛’,难道是主张严刑于庶民?令人欣慰的是,我朝重视仁治为前朝历代不及,儒家宽刑思想也渐渐越过汉儒,回归先秦儒家之本义,由士及之庶民。”
    正因为大宋人文气息越来越浓厚,这才造成一些士大夫宽刑思想的产生,而这种宽刑并非是汉朝那种宽刑,仅仅只针对士大夫与权贵这个精英阶层,而是对所有百姓都宽刑。
    但是,仍然有很多士大夫强烈维护原来的秩序。阿云案和阿湖案都算是勉强的蓄意杀夫案,之所以一定要处死阿云和阿湖,乃是维护三纲之制。那怕是勉强地触犯了这种三纲,也让一些士大夫隐隐感到最终会破坏这种精英治理天下的秩序,以及精英的地位。
    这才是阿云案或阿湖案产生严重争执的深层次原因。
    而名可秀认为,普通百姓必须拥有更多的作为人的权利,否则,精英阶层和庶民阶层的鸿沟越来越大,同样造成高低两极的分化,国家不可能“和”,不和则不稳,不稳则乱,乱则覆。
    “国家不仅是士大夫的国,也是所有百姓的国。荀子曰:‘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故唐太宗有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要小看了普通百姓,他们如果被压迫到没有活路,就会把整艘船都倾翻。曾经强大到不可一世的大秦朝,毁于陈胜、吴广之手,汉高祖立基前也只是乡中的氓民,倾覆汉、唐的张角、黄巢,他们同样出身不高贵。”
    名可秀道:“正好先前所譬喻的,国家的利益就是一张饼,精英占了大部分,适度地分一些给普通百姓,这没有错。当然,不能强行分配,否则天下必然骚乱。”
    名可秀曾对卫希颜论过王莽,说他:“死读儒经,以为尖顶宝塔可以倒砌。”
    王莽的新政想推行周朝的井田制,将天下田改名王田,以王田制为名恢复井田制,想以此来抑制越来越严重的土地兼并。但是,这种做法严重损害了大地主豪强,也就是士大夫官僚阶层的利益。而王莽的新政又没有切实的措施,地主豪强多余的土地大多没有交出来,这使朝廷没有足够的土地分给应该受田的无地和少地农民,使他们对新政失去了信心。那些侥幸分到土地的,也是最糟糕的田地,对王莽新政也不满。于是,天下大乱,王莽这位皇帝没当多久就被砍了脑袋。
    王莽认为自己更有能力做皇帝,也更有义务拯救天下苍生,但他的新政失败了。史家也因他篡权,将他以前的一切仁德行为都斥为虚伪。所以名可秀论王莽说:这是个,妄图去推翻天下统治的阶层,让宝塔倒置,怎么可能成功呢?孔子说复周礼,那是针对春秋的情况,西汉末年那种情形,还能回到井田制吗?扯淡!——后面两字是卫希颜加的。
    无论是谁,想以过分激烈的、强制的手段去大幅削减精英阶层的利益,只会让天下动乱,最终普通百姓也得不到好处。即使建立了一个新的国家,统治国家的是谁呢?——新的精英阶层!
    作者有话要说:政治家的理想可以远大,但具体施政就要切合实际了……王莽同学也是个悲催的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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