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涅天下》20酒楼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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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希颜走近看去,只见谜面是:“开如轮,敛如槊,剪纸调胶护新竹,日中荷盖影亭亭,雨中芭蕉声肃肃,晴天则阴阴则晴,晴阴之说诚分明,安得大柄居吾手,去履东西南北之行人。打一物事。”
    “开如轮,敛如槊,剪纸调胶护新竹?”卫希颜想了想,回头笑道,“这几句似乎说的是伞。”
    希汶点头道:“姊姊猜得不错!这谜底不难,难的是谜面每句均意指谜底,且词句连贯呵成一气,构思实为精巧。”
    卫希颜不由一句一句琢磨下去,果是如此,不由笑赞道:“这制谜人亦是有才;[重生]黑莲花训夫记!”
    “更难得是以谜言志!”名可秀目光闪亮,点指后两句轻吟,“安得大柄居吾手,去履东西南北之行人。”吟完语气一顿,风骨挺秀的女子慨然叹道:“家国天下,志向高远!——若得大柄居吾手,定叫东西南北河宴清,辟我江山锦绣行。”
    “说得好!”
    突然一声清喝,挂这灯笼的阁子间突然被大力拉开,一个身量高长,峻眉高鼻、轮廓分明的青年大步跨出,炯炯目光看向名可秀,抬手抱拳道:“方才之言可是这位娘子道出?”
    “正是小女子!未知这位兄台可有见教?”名可秀见他面容深刻,举手抬步英英生风,以她眼力却看出此人并不是身怀武技之辈,不由心下暗奇。
    那青年面现欢喜之色,朗声笑道:“在下抚州欧阳澈,字德明,方才足下所说之谜即是在下所题。”他不觉用了称呼男子的敬称,道,“晚间在下一时意起,便让这里的厮儿拿了盏净灯,题谜后换下了阁子外的原灯,想着今夜文人雅士齐集,或许可得一人为我知音。适才喜闻足下一语道破在下心志,不由欣喜若狂,跨门而出冒昧相问!万望足下莫怪在下唐突!”
    名可秀注目他片刻,观他年纪约摸二十七、八岁,目光炯然,意气慷慨,当下生了两分好感,微笑道:“德明兄意怀天下,心忧家国,让人唯有佩服,怎生怪得唐突!”
    欧阳澈闻言目光更是炯炯,肃然道:“敢问足下如何称呼?”
    “铭鼎金无鸣,何时离人去,绣楼清丝绕,池边放水行。”
    名可秀轻然一笑,淡淡吟出一句,随之三人相偕而去,独留欧阳澈在原地凝眉思忖。
    “铭鼎金无鸣,铭无金则为‘名’;何时离人去,何字去人则为‘可’;绣楼清丝绕,绣去丝为‘秀’;池边放水行,池边水去则为‘也’,谜底当为‘名、可、秀、也’!”欧阳澈一字一顿念叨,念得两声突然抬头,目光炯炯异彩大盛,“名可秀!竟然是名可秀!”
    那容颜挺秀又内含威华的女子竟然就是名震大江南北的名花流女少主名可秀?欧阳澈不由惊怔在地,突闻一道淡然浅致的清冽声音传入耳际:“今夜相见请德明兄勿对外言。日后若有紧事,可到马行街的时楼大骨传药铺相寻。”
    欧阳澈一呆下倏然心喜。这名花流少主虽为女子,却风骨凛致,观其言谈行事又心怀襟广,让人钦慕之余顿生结交之心——想来这时楼大骨传药铺必是名花流在京师的物所,此后有了这寻人之处,当可约后会有期!
    ***
    三人回到原来的阁子,卫希颜想起那面容如石刻的青年,不由好奇笑问名可秀:“可秀,那欧阳澈有何出奇之处?你只见了一面,便起了惜才之心?”
    希汶也笑道,“是啊,名姊姊!连你在京城的留足之地亦告诉他了!”
    名可秀微微一笑,时楼大骨传药铺虽是名花流在京师的一个据点,却只是一个传讯之所,纵是被人知去,也无伤大碍,倒是对那欧阳澈,她确是动了几分惜才之心,浅笑道:“所谓观之文知其人,虽然仅仅为一道字谜,但自遣词用句中可看出这欧阳澈虽心负志向,却非浮夸虚妄之辈;再观其人,慷慨意气,虽为书生却难得英风浩荡。如此两点,常人得其一已是难得,二者皆俱,纵是才不托其志,亦难得热血,当扶处自当扶之一二。”
    卫希颜听她侃侃分析,不由暗赞点头,听得最后却讶然道:“可秀,听你意思,倒似是这欧阳澈将会有大难临头,需得有人扶助方可?”
    名可秀微笑摇头,“这欧阳澈是否有难我倒未必能断定,然观此子其行,一时兴起便题笔言志,闻得我一句道明其志便喜形于色,贸然结交,说明此人虽负慷慨意气,却是过于任性行为,遇事恐将挟性而行,梗然不屈,或会由此而招祸;千金散尽还妇来。”说到这她语气一顿,轻声慨叹道,“国事维艰,多护得一份热血,便可多冀一分希望!”
    卫希颜和希汶对望一眼,心生感叹。帝姬钦慕之意溢之言表,美眸熠熠生辉,叹服道:“名姊姊,若这天下人人如你,我大宋何致奸佞横行,民不聊生!今时我方知为何师师那般推崇你,说‘天下女子,吾唯慕名红袖!’”
    名可秀看了眼卫希颜,恍然明白为何当日代希颜向李师师报讯时,这青楼第一美女缘何对她那般热切,先前还道因希颜之故,此时方知竟是对自家钦往已久,不由摇头笑道:“李夫人过于谬赞可秀了!”
    话音方落,突闻楼下传来阵阵斥喝,人声喧闹,隐有刀兵之声。
    三人惊讶相望,不由齐齐起身走到窗前,自窗口望去,但见一队队军士持刀带戈将唐家酒店团团围住,不容人进出。
    卫希颜和名可秀倏然眉梢同扬,目光扫向阁子门口,便听一声吱响,一道人影掠窜进来,后背抵门手抚胸口咳喘不止。
    “秦兄?!”
    名可秀黛眉一挑,近前惊讶道:“你受伤了!”
    秦无伤呲牙一笑,抚胸处的红色袍子颜色尤深,显被血染,尚未开口,便听外面楼梯足音雷响,伴随声声厉喝:“仔细给我搜,一个都不许放过!”
    “咳咳!”秦无伤简短道,“司兄说可秀在此,能有脱身法子!”
    名可秀目光一动,道:“外面官兵在追缉秦兄?”
    “正是!”秦无伤喘口气,突然呸一声,“这帮贼厮鸟!”
    名可秀和卫希颜对视一眼。卫希颜突然拿起桌上酒壶,将里面剩酒全数泼出,泼得个烈焰公子满头满脸均是酒水,同时飞身上前将秦无伤抓到八仙桌边按下,一摁后颈将其拧伏在桌面,哈哈笑道:“刘兄,叫你不要喝这么多酒你不信,瞧瞧,醉成这样子还说没醉!哈哈哈!”
    笑声未落,房门“砰”一声被揣开,涌进来十数个持刀军士,为首校尉满面髭须,一脸杀气腾腾,大声喝道:“皇城司缉拿钦犯,屋内人统统站起来靠墙,反抗者立杀不赦!”
    卫希颜目光示意汶儿立在窗边左侧不动,右手仍按在秦无伤背上,扬眉笑道:“这位虞候,我这朋友醉成这样,怎生站得起来?”
    秦无伤含混不清嘟囔道:“我没醉……卫大官人,咱们继续喝……喝……”
    那校尉见卫希颜气度不凡,目中隐有威色,不知是京中哪家贵介?一时不敢直接按人,喝道:“我等奉提点皇城司公事郓王之命,缉拿朝廷要犯,若得罪诸位官人,还请宽谅则个!”挥手对身后军士道:“一个一个仔细查!”
    “诺!”三个军士应声领命,按刀大步走向卫、秦、汶三人。
    悠然立于窗边右侧,仅留一道优雅侧影的名花流女少主,却无人上前查,看来这些军士专门搜查男子。
    “慢着!”
    卫希颜倏然冷声道,声音不高,却挟带真气喝出,三个按刀上前的军士只觉胸口突震,双腿便莫名软了下去,大骇下不由按刀后退,望向清喝的清灵秀逸男子。
    “你想拒捕?”校尉手按刀鞘,踏前一步厉喝。
    卫希颜随意倚坐在椅上,手指轻敲桌面,淡淡道:“皇城司搜捕犯人也得有个由头吧?这般横冲直撞,难道不属于扰民行为?”说到最后一句,突然提高声音,凤凰真气结成一束喝将出去。
    那校尉只觉心口一滞,旋即一道莫名的压抑让人直欲伏倒喘息,心脏随着那俊秀男子指尖敲打桌面的节奏“嗵;宠溺之鸳鸯缘!嗵!嗵!”一劲直跳!节奏愈来愈快……“嗵!嗵!嗵!嗵!”……那校尉终于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攥着胸口呼呼喘气。
    “班头!”七、八个军士拥上前去扶起他,其中一头目模样的军士手中刀铿然出鞘,直指卫希颜喝道,“大胆贼子,敢反了不成!”
    卫希颜手掌“砰”地拍在桌上,众军士只觉一股大力涌来,不由齐齐趔趄后退,立定后顿然心惊不已,掣刀在手却不敢上前。
    “你!”卫希颜指着已然被扶起的班头,目光冷峻,手一翻,一道玉牌竖立于掌心,“接着!”手一扬,扔了过去。
    那班头伸手接住,拿近一看,只见玉牌右下角一道小小的“天”字,看似天又非似天,天字上面一横,下面的“大”字人不出头,乍一看倒似是天字两横之间突然断了线。这校尉身属皇城司,自然听上官讲过赵官家的专用花押“天下一人”——其貌样正如眼前玉佩上所雕的字,顿时面色一变,双手持牌向前递回,恭声道:“卑下唐突,未知是哪位上官在座?”
    卫希颜伸手拿回玉牌,拢入袖中,淡淡道:“不知者不罪!本官太中大(da)夫卫轲,奉皇命在此办差,汝等速速退去,若有相扰,奏知官家,必治汝等死罪!”
    竟是清圣御医!那班头听说过这位赵官家陛前的红人,神色顿时更加恭谨,目光却瞥了一眼仍伏在桌面的红袍男子,迟疑道:“禀卫大夫,我等奉皇城司提点郓王之命,缉拿要犯!这……要是不搜查便出门,回去只怕难以交待!”
    卫希颜眼睛一眯,无形威压施放出去,“既然郓王亲自下令,未知那要犯是犯了何等大事?”
    那班头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低声道:“卫大夫,那要犯意图谋刺蔡太师!”
    刺杀蔡京?卫希颜几乎想在桌子底下狠踹秦无伤一脚,吃饱了撑的没脑子!她强压下心头怒火,冷冷看向那都头,下巴一抬,“你叫甚名?”
    “禀卫大夫,卑下皇城司押官王进!”
    “王进,你看本官像是窝藏谋刺蔡太师刺客的人吗?”
    王进额头冒汗,应答“是”他自然不敢,但若说“不是”,便立即没了理由搜查下去,不由苦着脸道:“卫御医,卑职等亦是奉命行事,还请御医行个方便!”他一下换了称呼,暗里意思指卫希颜只是“御医”,莫要干涉皇城司的公事。
    卫希颜眯眼一笑,蓦地就板了脸,“谁说不给你们行方便了?裘等刚刚搜查完毕,可曾搜出了什么疑犯?”说完聚音成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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