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医妃之庶女明媚》第一百二十二章往事渺如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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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边是数块暗沉沉的安息香,黑色里头透着亮紫。拿出几块来放进熏香炉,又将那安息香点燃,将香炉捧到到床边:“皇上,好了。”
    “放到桌子旁边,别拿过来。”徐熙翻了一个身,似乎已有睡意:“你自去歇息。”
    “是。”小内侍将香炉捧到了桌子旁边,然后自己轻手轻脚的走到屋子一角,那一角有一张极小的软榻,仅能容一个人侧卧。他慢慢的爬了上去,蜷缩在那小榻上头,用心听着纱帐那边的动静,但没有熬多久,他就觉深思困倦,眼皮子慢慢搭在一起,虽然努力想睁开,却是怎么也也睁不开。
    徐熙从床上翻身起来,走到小内侍面前,试了试他的反应,发现他已经被那特殊的安息香熏得睡死过去,这才蹑手蹑脚的按了下龙床上隐秘之处的一个机关,然后床板轧轧打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他轻车熟路的从那洞口走下去,在顶上某处按了下,床板又合在了一起,看不出一丝异样,他打亮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慢慢的往前边走去。走了不足一盏茶的功夫,这地道便到了尽头,他按了按墙壁上的一个按钮,出现了一个洞口,徐熙敏捷的爬了上去。
    这是皇宫一处偏僻的宫殿,他出来的地方是这宫殿的后院,那洞口有着丛丛荒草,几乎快有人的身子那么高,草丛间有流萤一闪而过,淡淡的黄绿色十分打眼,仿佛是浮在眼前一般。
    宫墙旁边栽着几株很大的乔木,徐熙伸手摸了摸那粗糙的树干,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是当年他与她一起种下来的,现在树已经长了很高,他在树下张望着那翠盖一般的树冠,而她却早已香消玉殒。
    在树下站了一阵子,徐熙只觉得心中有几分空落落的不舒服,望了望周围的流萤,再看看前方宫殿里透出来的微弱烛光,他迈步便往那边走了过去。
    蜿蜒的小道就如蛇一般向前行进着,慢慢爬行着,一直通到了后殿。“吱呀”一声将门推开,极大的声音,清幽幽的在耳畔回旋。
    后殿很大,里面堆了很多的木器,看起来还是新做的,因为都还没有上漆。
    “旻儿!”徐熙轻轻喊了一声,就见那堆木器后边探出了一个脑袋,惊喜的望着他:“父皇,你可算来了!旻儿看今天这么晚了,还以为父皇不会过来了。”
    “父皇怎么会不过来呢!”徐熙轻快的走了过去:“每个月的十五晚上,不管怎么晚,父皇一定会来看旻儿的,绝不失约。”
    “父皇,不管怎么晚,旻儿都会等着父皇!”木器后边的少年站了起来,慢慢走到徐熙面前,他生得很是瘦弱,脸庞清秀,但是一瞧着便知身子不大好,才走过来靠在徐熙身边便咳嗽了几声。
    “父皇,旻儿拿着你那幅画临摹了一张,你过来瞧瞧。”许炆旻拉着徐熙的手,兴致勃勃的将他拉到一张桌子旁边:“父皇,我画的像不像母妃?”
    徐熙低头瞧了瞧,桌子上有一幅画,一树寒梅,有位美人亭亭立于梅花之下,一袭艳红的披风,洁白的狐狸毛衬着她巴掌大的脸孔,显得格外纤秀。徐熙颤抖着双手将那幅画捧到眼前看了又看,脸上流露出一丝微微的笑容,可换一种目光瞧着,又似乎是要哭出来一般。
    许炆旻望着徐熙,轻声说道:“父皇,母妃不在了,你还有旻儿呢。”
    徐熙抬起头来,望着与明妃那双一模一样的眼睛,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头:“旻儿,父皇知道。只是这么多年未曾见过你母妃,看着这画便想起她来了。你比那些画师画得好多了,父皇瞧着你的画更像你母妃,可能是母子连心,即便你很小的时候你母妃便走了,可她却还是在你的心里。”
    许炆旻点了点头:“父皇说得对,旻儿总感觉母妃并未走远,一直就在这明月宫里陪着旻儿一般。父皇,最近我在做一种椅子,旻儿觉得那椅子一定会让父皇躺着很舒服。父皇,你来看,我想把它做成这样的。”
    徐熙被许炆旻拉着走到一堆木料前,那是一堆新刨好的木料,光洁的外表,纹理清晰,整间内殿都充斥着木料的芳香。
    “父皇,我用的是百年的香柏木,不仅木质好,还有芳香,能安神醒脑,父皇躺在这种椅子上,肯定不会感觉到疲劳的。”许炆旻的双眼熠熠发光,一边向徐熙介绍,一边往他身上靠,似乎在感受这许久不曾享受到的亲情。
    “好旻儿,好孩子。”徐熙摸了摸少年的头,这是他的第四个儿子,是他和她生下的宝贝。他也想对旻儿如珠似宝,可外边的形势却不能让他这么对待他。若是他明着对旻儿好,哪怕是好一点点,那些人就会如野兽般扑过来,旻儿现在就肯定已经不会在这个世间了。
    看着许炆旻瘦弱的身躯,徐熙突然全身充满了一种负疚感和无力感,当时自己对旻儿娘亲明妃的宠爱表现得太过明显,这才引起后宫诸多嫉妒。还在她怀着旻儿的时候,她就遭受过多次意外,身子也越发的消瘦,瘦到一阵风便能将她卷走。
    他怜惜她,心疼她所受到的遭遇,将她挪到了泰和宫中,亲自保护着她,一切都做得细处,几经波折这才将旻儿生了下来。
    她生旻儿的那日,他守在门外,就是怕有人会在她生产的时候动手脚,接生的都是他亲自挑选过的医女,不敢让乔皇后接手,哪怕是秦太后,自己的亲娘他都不敢相信。当听到屋子里传来的那细声细气的啼哭声,一颗心才落了地。
    可是欢喜还没多久,担忧接踵而至,刚刚生下来的孩子十分瘦弱,奶娘喂奶都不肯喝。传了太医过来仔细诊断,太医们皆说不出什么原因来。只有一位太医推断应该是明妃娘娘在怀着四皇子的时候已经中毒,所以四皇子先天不足。
    他愤怒,下令彻查,可查来查去也是一桩无头公案,虽然有一些不是证据的证据表明萧贵妃嫌疑最大,可他想皇后也脱不了干系,还有宫里诸多妃嫔,谁都有嫌疑——谁叫他那么宠爱她呢,她入后宫那一天开始,三千宠爱在一身,他很少在别人那里留宿,因为怕她不高兴。
    可是他却没有确切的证据,也不能因着一个明妃便清洗了后宫,若是这样,他那个位置恐怕也坐得不久了。
    当年刚刚进宫的明妃,艳色惊绝,那回眸一瞥,如水的眼神能将他的一颗心带了去,他只是着迷的看着她,半分也不想移开,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如欣赏一幅画。
    她纯真,就如一张白纸般,没有任何世故,说起话来似乎都如一个孩子:“皇上,若是你去了别人那里,那臣妾就哭死给你看。”
    他笑着摸了摸她如缎子一般柔软的青丝:“朕哪里都不去,就留下来陪你。朕如何能忍心见爱妃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守着这明月宫?”
    有她在身边的时候,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他只希望能与她在一起,就如民间那最平凡的夫妇一般。她的眼里只有他,每日在宫门口盼望着他上朝回来,而他的心里也只装了一个她,每日里都只是在惦记着她。
    若不是自己的专宠,或许她还会在自己身边,可是等到醒悟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迟了。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乐曲声似乎还在飘飘渺渺,她那清脆悠扬的歌声似乎还在耳畔,可当年那惊鸿翩然的身姿,却早已不在,烟波湖面的亭台里,只余下淡淡的雾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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