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医妃之庶女明媚》第九十三章针尖对麦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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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直着脖子要与自己对着干,也不想想自己的斤两。
    “那就这般说定了。”公平公主笑着点了点头:“柳老太爷,你没有旁的意见罢?”
    “这些乃是内宅之事,你们妇人家自己看着办便是。元久,你也不必再多说,就按照你母亲说的办。”柳老太爷摸了摸胡须,实在有几分不耐烦,若不是看着亲家母是安平公主,他才不会巴巴的跑回来,这些事情由柳老夫人处置就是。
    柳元久心里头点着一把火,拳头捏得紧紧,面皮涨得发紫,这让他如何回去与若兰交代?自己已经在她面前说了要扔休书给柳四夫人的,现在就由她这般体体面面的死了,依旧是柳家的四房儿媳的身份入殓,到时候族谱上头还是压着若兰一头——即便若兰因着她死了而升了正妻,可身份却是续弦,以后过年祭祖的时候还要在她面前行跪拜之礼呢,这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我不同意!”柳元久从牙齿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来,这几个字有如一声春雷般,振聋发聩,让玉瑞堂几位老人都惊住了,坐在座位上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瞧着他。
    按着孝道来说,只有长辈说话小辈听的,现在长辈们都做出了决议,可这做小辈的却开口反对,这便是违背了孝道。柳老太爷很不满意:“元久,你又为何有了异议?”
    “柳侍郎,当年三元及第的状元公,做策论的时候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可怎么现儿就如此不讲道理?”安平公主十分不屑的望着柳元久:“你父亲母亲都同意了,这里还轮得上你来说话?”
    “我只知道这是我的家事,父母要处理也该先问过我的意见。难道公主便没听过这句古话?不聋不痴,不做阿翁阿姑?有谁会像公主殿下一般,将手伸到了女婿屋子里头?”柳元久猛的站了起来,朝柳老太爷与柳老夫人行了一礼:“即便不写休书,我也要将若兰提成正妻,我不能让她变成所谓的续弦,在家祭中还要对着害她的人的牌位行跪拜之礼。”
    在大陈皇朝,如果前妻病逝,后边娶的这个叫续弦,续弦虽也是正妻,可在前妻的牌位面前却要行跪拜大礼,表示对前妻的尊敬。柳老夫人自己本身也是续弦,已经行了三十多年跪拜大礼了,听着柳元久这般一提,也忽然醒悟过来,这种感同身受可不是一般的深刻,她的指甲深深的抠进了手心,元久说得没错,杜若兰不能对崔慈音行跪拜大礼,哪怕崔慈音是安平公主的女儿,那也不可以!
    “元久说得没错,我倒是将这个疏忽了。”柳老夫人点了点头:“慈音做了错事,后果自然要自己承担,我们柳府仁义,不将她休离已经是万般的恩惠,怎么还能让她压着无辜被害的人一头?”
    柳老太爷对此倒是没有太多感觉,但内宅之事他全部听从柳老夫人的安排,听着她这般说,也在旁边点了点头:“我觉得也很有道理。”
    安平公主气得脸色发白,用力拍了下桌子,对着柳元久吼出了一句话来:“柳侍郎,做人不要过分!”
    “我有哪点做得过分了?”柳元久毫不退让,一双眼睛逼视着安平公主:“若是公主殿下觉得过分,不如我们将这事情张扬出去,请京城的百姓们来评评理,看看是我柳元久做得过分,还是公主殿下要求得过分?”
    安平公主哆嗦着嘴唇,脸上就如结了霜一般,这柳元久,竟然敢要挟她,要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这事情传出去,那自家公主府的面子也就丢尽了,京城里贵人圈里可以大半年不用露面。
    “好好好,柳侍郎,算你狠。”安平公主撑着椅子站了起来,眼睛鼓得就如一只青蛙:“只要你们柳府不扔休书,其余便请随意!”
    “公主殿下,我们柳府自然还是要尊重公主府的面子,只将慈音变为平妻便是了。”柳老夫人瞧着安平公主着实生气,斟酌着添了一句:“这样一来,明珠依旧是嫡女,身份不会有半点改变。”
    “你们想怎么办便怎么办罢!”安平公主只觉颜面扫尽,长长的裙裾拖过玉瑞堂的地面,就如孔雀的尾翎洒开来一般,华贵而耀眼,可又带着一丝丝衰败的颜色。
    门帘上的牡丹花忽明忽暗的闪动着,柳老夫人瞧了瞧站在那里的柳元久,他脸上依旧有着愤恨的神色,潮红的颜色尚未消褪,心中也有些忧虑,柳元久过分宠着杜若兰了些,为了她竟然敢与安平公主对峙。
    “元久,做事何必这般冲动。”柳老太爷此事开口说话了,伸手摸了摸胡须,一脸的不赞成:“你已经三十多岁,该添些稳重,不应该再如少年时那般冲动了。今日你这般对安平公主,焉知她以后不会报复?安平公主可是出了名的心胸狭窄。”
    “我不怕她。”柳元久心中掠过一丝畏惧,但旋即又镇定了下来:“我行得正坐得稳,她能奈我几何?”
    柳老太爷摇了摇头:“元久,不管怎么说,你方才也不应该是这种态度,即便你要将崔慈音降为平妻,也该是好言协商,而不是这般肆意顶撞于她。”
    “父亲,她都要挟起咱们太傅府来了,我们又何必被她挟制!”柳元久的一双眼睛里似乎要冒出火来,一想着安平公主那倨傲的神色便心中有气:“父亲,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歪,随她怎么办!”
    “老爷,这事儿元久没有做错,本来便该给些惩罚,若是那崔慈音做错了事依旧让她如此嚣张,那我们柳府后宅势必以后就不得安宁了。”柳老夫人朝柳元久点了点头:“元久做得很对。”
    “既然你们母子俩都这么说,那我也不说多话了。”柳老太爷叹了一口气,旋即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若兰生了?是个儿子?”
    “是是是。”柳老夫人立刻眉开眼笑起来:“老爷,你还没见着咱们的金孙呢,快些进去瞧瞧,长得粉团子一般,我瞧着心里头可高兴了!”
    柳老夫人站了起来,扶着曼青的手便往内室里边走,柳老太爷也紧紧的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柳元久的视野里。柳元久站在玉瑞堂,瞧着那幅阔大的屏风上绣着的各色花卉,嘴角撇了一撇,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来:“花开富贵,竹报平安,要想有惊无险的富贵平安,看起来也很是为难呢。”第一百二十章
    就如春风吹过一般,柳四夫人服毒的消息慢慢的在柳府里头流传了开来。尽管柳老夫人要求下人们保密,可毕竟纸包不住火,玉瑞堂里人来人往,这些又如何瞒得住!
    谭稳婆接生以后没有当即回家,而是被传进玉瑞堂,又从她家里传来了二儿媳,紧接着西云阁的下人们全部被喊进玉瑞堂,钱妈妈寻了自尽,这一切便已经能让人猜出其中的七八分来。
    柳老夫人派人请大夫去西云阁、柳明珠状若疯狂般在柳府园子里跑来跑去、九小姐与十小姐发生了争执、柳老夫人做了调解,这一切明面上看似没有关系的事情放到暗处细细推测,不免让人猜了个七八分。
    “母亲,我听人说四婶服毒了,这事儿是真的?”柳明艳懒洋洋的趴在椅子上头,睁着眼睛往向柳大夫人:“好端端的,她服什么毒?”
    “你又听谁在嚼舌根子呢!”柳大夫人笑了笑:“快别听风就是雨!”
    “哼,母亲,你别瞒着我了,听说十妹妹被九妹妹强着去解毒,十妹妹看过以后说无药可救。”柳明艳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神色:“我听那些丫鬟们说,西云阁那边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估摸是九妹妹在哭呢。”
    柳大夫人叹了一口气,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虽说柳四夫人与她关系并不好,可身为女人,她也能感受到她的苦处。这事情明摆着便是柳四夫人想去算计那杜若兰和她的孩子,东窗事发以后便服了毒。
    想着自己这么多年,不动声色的料理了柳大老爷的几个小妾,从来没有失手过,柳大夫人又稍微有几分得意,这柳四夫人也是太没用了,拿捏一个小妾这么多年都没有拿稳,到最后自己竟然还服毒了,真是匪夷所思!
    “母亲,好像说安平公主还过来咱们府上了。”柳明艳翻了个身,脸上有几分紧张的神色:“是不是要将柳明珠接到公主府去住?”
    柳明珠若是去了公主府,那与乔景铉见面的机会可能会比在柳府要多,毕竟他们都是皇亲国戚,彼此走动会勤密一些,柳明艳一想到这事情上头就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哪里能让她接了去呢,咱们柳府的人又没有死绝!”柳大夫人摇了摇头:“也不知道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只不过这般行事,定然是有她的目的。”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忽然想到了旁的事情上头去:“若是这几日死了那可怎么办,你兄长还要参加春闱呢。”
    “可不是吗,若是这几日上头死了,家中要办丧事,吵吵闹闹的,岂不是干扰了我兄长的休息?”柳明艳也应和了一句,站起身来跑到桌子前边翻了翻黄历:“今日都是二月初七了!”
    柳大夫人掐着手指轮了轮:“初九春闱开科,她要落气也该捱到初九以后才好,你兄长进了考场以后就不会受这边干扰了。”
    暮色一点点的上来了,柳府的院子笼罩在一片轻软的烟霭中,远处传来几声渐渐的哭声,慢慢的又被那鸽哨的声音掩盖了过去,一群鸽子扑扇着翅膀掠过天空,几根羽毛飘飘扬扬的落了下来,犹如那琐碎的人生片段,在空中浮起,又落下。
    明媚住的沉香阁与西云阁隔得有些远,可依旧还是能听见那边传来的悲哀的哭泣声,隐隐约约的钻到自己耳朵里边,还伴随着柳明珠的哭骂声,仿佛在骂杜若兰,在骂她,在骂那个新生的孩子,那叫骂声含糊不清,可依旧还能听得出她的名字。
    “姑娘,真真是可气,难道她便不知道这都是她母亲自找的?”玉梨一双手扒着窗户,望外头愤愤的啐了一口:“自己不好好反省,倒找起姑娘的祸事来了!”
    “有什么办法?有些人从来不会想自己的过错,只会想着旁人亏欠了她什么。”明媚静静的坐在窗户边上,抬眼望了望天边的那抹晚霞,娇艳得如美人脸颊上的胭脂,将旁边的丝丝流云都染红了一片。
    “玉梨,关上窗户罢。”她侧耳听了一阵子,柳明珠的叫骂声反反复复就那么几句,实在有些乏味:“将窗户关了,咱们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雕花窗关得严严实实,叫骂声仿佛瞬间被隔断了一般,没有再听到一点声响,明媚含笑望了屋子里边一眼,四个贴身丫鬟有三个都在低头做针线,只有玉梨无所事事的在东张西望。
    玉笛手中拿着一块素丝帕子,正在绣着一丛柳枝,玉梨跑到她旁边瞧着她手指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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