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将军列传之桐荫片羽》第247章惊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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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光透过重重帘幕仍觉明亮,必已是不早了,宿醉未醒,头痛欲裂,连零星遥远的鞭炮声也觉得刺耳烦心。
    林慧容神智渐复,终于想起此时何时,此身何处,忍不住低低哀嚎了一声。昨夜依旧俗守岁,她和赵昊元、何穷三个大人将能聊的正事都聊尽,这年月没有朝廷台的春晚可看,总不能干坐互瞪,她又不舍得散去,于是拿骰子抢红,输的人喝酒;金庸之武尊。偏她运背,从头到尾就没赢过几把,吃醉了酒便觉胆气愈壮,死活拖着何穷不让他走——最后的记忆,好象是推了微醺的赵昊元去床里,又拽着何穷躺在身畔相陪,她才肯安稳睡觉。
    后来……便甚么都不记得了——林慧容蓦地惊醒,三魂六魄飞走了一多半,不由自主的倒抽一口凉气。
    她身上未着衣衫,背后是个温暖的怀抱,这情形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发生过什么。
    只有赵昊元是曾领教过的,知她脾性喜聚不喜散,烂醉之际尤其执着,上回还揪着他与李璨同眠,可是何穷那绵里藏针的脾气,又对她一向敬而远之,竟也容得这般胡闹?
    身后那人察觉她醒来,将搁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声音温软好听,却道:“你是在想何穷么?”
    阿弥陀佛,谢天谢地。
    林慧容将魂魄安回原位,也来不及想是失落还是庆幸,笑吟吟的转身往赵昊元怀里蹭蹭,紧紧拥着他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至最短,轻声道:“老何是啥时落荒而逃的?”
    赵昊元将唇贴上她的额角,笑道:“他啊,去年走的。”
    林慧容一怔,才想到如今是正月初一,何穷那样的老实人,必是趁自己睡着之后偷溜的,故意在他身上乱摸乱动,呵呵干笑道:“还好还好,不然我以后拿什么脸去见他啊。”
    赵昊元本就被她撩拨的情动,此刻越发不规矩,重重吻上她的唇之前迸出四个字,“不许想他。”
    声音里竟是掩不住的醋意,林慧容窃笑,着意激烈的应和着。
    罗帐里春意正浓,怱闻门上毕剥之声,将两人惊的一身冷汗,赵昊元凝视着放肆窃笑的林慧容,语气不免恶狠狠的,“谁?”
    这时节确实已不早了,正月初一赖床这种事传出去当真不大好听——门口也不知是谁遣来的倒霉蛋,竟被赵昊元吓得不敢作声。
    果然不久白茗和蓝宝、红宝、绿宝姐仨笑嘻嘻带了一班小子们赶来服侍洗漱,赵昊元坦然问起何穷,白茗笑道:“早起五爷得了个大消息,刚才着急火燎的带着青蚨几个人出门去了,说是请将军和爷放心。”
    “大年初一就忙成这样?”赵昊元心知有异,仍向林慧容笑道:“说罢,你到底是支给咱们五爷双份的月钱,还是许了什么奇特的好处,教他这么给你卖命?”
    林慧容正嫌绿宝往她头上插的金钗式样繁富份量太沉,闻言笑应道:“我倒盼着能有什么法子酬他,可他才瞧不上呢。”
    何穷一直到后晌才回来,知道赵右相和凤凰将军都等着他吃饭,连衣裳都不及换,先过来致歉。赵昊元故意把林慧容早先的话学给他听,把个何穷羞得双颊微晕,忙称不敢,拿正事岔道:“皇帝今日明发诏旨,撤销泉州、明州、广州市舶司,限期一个月收缴民间商户所有的三桅以上大船,凡将带违禁货物下海前往番国买卖者视同潜通海贼,枭首示众,全家发边充军。”
    市舶司是负责对外贸易的官方机构,将其撤销以及收缴三桅以上大船意味着全面停止对外贸易,莫说赵昊元,就是林慧容也知道其中厉害,忙问道:“怎么忽然搞出这事来?皇帝抽风了么?”
    何穷摇头叹道:“这圣旨来的蹊跷,据官方的消息说是有不法匪徒与海贼共谋大逆之事,又有机密军情走泄等……听起倒似冲着慕容府或者鬼岛那一类势力去的。”
    林慧容一凛,她知道慕容家向崔氏船厂购买了一艘用于远洋的大船,所费不赀,偏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公布海禁的诏旨,同时要收缴三桅以上大船,摆明是冲着慕容家来的,倘若不交即是谋逆,交了不正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赵昊元知她心意,叹道:“你师父家最近也倒霉,茶马交易被人抄了后路,漕运上又出了几件大事,如今又是海禁,恐怕大事不妙;超级智能。”
    林慧容可不知道截了慕容家茶马交易的主凶及幕后黑手就是眼前的二位,只皱眉道:“我记得老何说前阵子慕容家着急用现钱,把不少的茶场、田地都押了出去?这回恐怕不是赔惨的问题吧?”
    何穷浅笑不语,倒是赵昊元在她后颈抚了一把,笑道:“孺子可教也,先吃饭去,莫饿着咱们五爷。”
    他今日动辄“咱们五爷”,原是林慧容醉后胡言乱语,说皇太女愿拿皇位换何五的典故,岂知这丫头笑嘻嘻的浑然未觉,倒是何穷颇有惭愧之色,忙招呼两人吃饭喝酒岔开去。
    果然才正月初五,便有几处消息过来,称有一批慕容家流出来的珠宝低价求售,又说为着收缴海船的事,新任苏州刺史奚仲前日特意至慕容府拜望,岂知慕容府大掌柜脾性执拗,席间闹得不欢而散,江南节度使李瞻得知大发雷霆,除将奚仲狠狠申饬之外,又限期十日命慕容府将违禁船只一十七艘交出,否则将依法严惩——连慕容府所拥有的违禁船只数量都查的一清二楚,其意昭然若揭。
    林慧容恍惚记得慕容昼曾有帝都中某权贵有过节的,此时想起,骇然道:“难道真是皇帝?”
    何穷不知她另有所指,淡然道:“实话说,自慕容昼任大掌柜以来,事事都要争胜,与他家早先那些年的韬光养晦完全是两条路子,得罪的人可真不少——偏慕容府在朝中没甚么得用的人,皇帝多听几句谗言,顺便也就将慕容府搁到待收拾的名单里也是有的。”
    林慧容苦笑道:“韬光养晦这种方针政策让慕容昼去做?还不如教猴子学人话来得快些。”
    何穷也常跟慕容昼打交道,深厌其为人,不愿多说。倒是赵昊元笑道:“好歹你也叫过人家师伯的,不想着怎么帮忙?”
    帮与不帮,自然是眼前两位说了算,林慧容深恐自己倘若关心慕容昼多些,指不定倒激得这俩人袖手旁观甚至落井下石,故意道:“我是有心无力,不过慕容昼那等妖孽,不祸害个千年万年怕死不掉——所以,区区还是老实缩头做乌龟,可得百年寿。”
    她得跛道人点拨那上古天真养身篇的奥义,得益良多,大过年的也天天勤练不辍,推说要练功,一阵风似的卷去了。
    “你不打算告诉她,慕容府那些老不死逼着慕容昼立即去杭州走节度使李瞻的门路?”赵昊元望着林慧容的背影,笑吟吟的道。
    何穷抹了一把脸,叹道:“这种旁人家里的丑事,不提也罢——我不待见慕容昼,懒得理他家那些事——没有混水摸鱼,趁火打劫、落井下石,那还是瞧见咱们将军管慕容夜叫了几天师傅份上的。”
    赵昊元深知其所能,笑道:“单就五爷这句话,慕容家可算得了四分之一的平安……这大正月里,派个病的半死不活的人去与李瞻那老狐狸周旋,也亏慕容家狠得下这份心。”
    说话间有侍从进来禀报,说有位长安城里的故交来拜见赵右相。赵昊元将信将疑的命人请进来,一照面立时大笑,竟是黄门侍郎秦南星!
    何穷心知此人是皇帝的心腹,大正月的不在长安城,竟然在千里之外的姑苏现身,必有大事,联系近期诸事便略知端倪,连忙带人退下。
    寒喧几句,秦南星笑嘻嘻的自怀中摸出一张纸,道:“皇帝密诏,赵昊元接旨。”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懒劲发作装死N久的人小小声说:即日起恢复日更,直到20号。
    (自己配画外音:好大好圆的一张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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