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将军列传之桐荫片羽》第197章我花开后百花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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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慧容颓然长叹道:“所以他废了你的武功,毁了你的脸?”
    易名为廖长风的云皓轻声道:“他给了我半年多的时间,让我选择是娶了曲如眉,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还是再也不叫云皓。”
    刘和州只有云皓一个徒弟,倘若云皓出来指责他通敌叛国,恐怕江湖中还有三分之一的人相信,可是换成个不相干的外人来说,所有人都会当笑话听。
    刘和州当时是挑了个身材、声音差不多,且善于模仿的手下和他囚禁在一起,学他的举止行动谈吐有大半年的时间,以便做他的替身——如今在杭州城等着娶曲如眉的自然是那位假云皓。
    林慧容急道:“那你便答应了他又何妨?等逃出来再作打算也成啊。”
    云皓默然良久,方道:“不识时务,确是我蠢。”
    他这么一说,林慧容反倒觉得汗颜无地,讷讷道:“是我错了,通敌叛国其罪非轻,哪能象我这么瞎对付。”
    云皓知道和她再细说也徒添烦恼,故意岔道:“我本是为避祸,这才躲到牢里去——砀山县衙个个都是饭桶,也不怕能逮到什么江湖客认出我来,哪知昨天竟然瞧见你,我当时几乎都要发了疯。”
    林慧容不理会他的话茬,轻轻以脸颊挨着他脸上的疤痕,问起刘和州是怎么伤的他。云皓起先不愿说,被逼的急了,才道:“三分剑气,还记得么?他用‘三分剑气’生生剥下了我脸上的皮肤,说要给那个云皓做人皮面具。”
    难怪他整张脸都毁的不成样子,林慧容将所有最恶毒的诅咒都埋到心底,此时只恐怕云皓担心,慢慢调均呼吸,柔声道:“我记着了,以后定要他血债血偿。”
    云皓叹道:“后来,看守的人见我武功容貌都毁了,没认真当一回事,我才得机逃出来,也不能联系朋友故旧,倒是前几天小昼发现我留的暗记,曾经追踪到砀山县衙的大牢里。我族人父母的性命如今都落在刘和州的手上……如眉就是因为这个,才答应他嫁给那个人。”
    林慧容懊恼的直想撞墙——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她帮不上忙,既不能救他出水火,又不能发现他躲在牢中受委屈,而且还要受那娇怯怯的曲如眉的恩惠!
    她放开云皓,霍然起立道:“那我们等什么!总不能眼睁睁让曲如眉嫁那个禽兽弄出来的废物!”
    云皓熟知刘和州的行事作风,这般大张旗鼓的操办婚事,本就是张了天罗地网,等愿者自投。他宁肯受毁脸、废武功的逼迫也不愿就范,受尽屈辱也要挣扎求生,就想伺机而动以图补救,哪能让她这般轻易去寻死?忙道:“别犯傻,这般冲动于事无益,反倒陷得人更多,要扳倒刘和州,不在这一时一事——如眉外和内刚,未必就这么容易就范,他们又是亲戚,不至于真对她下手——他连我都舍不得杀。”
    猫逮着耗子,哪有立时就吃的?总要纵之擒之,反复再三,直到将耗子玩的心胆俱裂,再无斗志时才觉索然无味,或吃或咬死弃之。
    林慧容恨恨道:“总有一天……”
    云皓怕她胡思乱想,将她拉过来挨着自己坐,又问道:“你还没说,你和那娃儿是怎么混到大牢里去的?”
    林慧容定定神,将林十五的来历和当时的情况大略说了一遍,云皓若有所思,道:“慕容家的伤药、迷药、毒药销的果然不错,只是那娃既然是小昼的人,怎么会辨不出他们家的毒药?”
    林十五一直在外厢倾听,如今见说到这节骨眼上,不得不挑帘进来,辩道:“惭愧,在下江湖经验不足,不提防他们将药下在水缸里,这才着了道儿;轩城绝恋。”
    他原来找了些衣裳为改装之用,男女都有,如今抱进来往桌上一堆,撅着嘴站在旁边再不说话。
    云皓打量他一番,讶道:“春分组连这点本事也不教?小昼也忒大意了些。”
    他一口一个小昼,又唤林十五作娃儿,把林十五羞的无地自容,幸而林十五并非心胸狭窄之辈,恼得片刻,也就缓过来了,姐夫前姐夫后的十分乖巧。
    依着云皓的意思,今日城中大乱必是要关了城门详细盘查往来人等的,自己本就形迹可疑,倒是寻个安稳地方躲起来等风头过了再走也不迟。
    林慧容却坚持不肯,她一肚子气恼正没处撒,依她倒是劫持了县令送己方三人出城才是正经,谅这**透顶的砀山县衙也没什么有本事的人。她说的兴起,见云皓愀然不乐,知他向来是救旁人于水火的,如今反倒成了自己的累赘,怕他多想,忙回手帮他解衣带道:“来来,我先帮你换衣服改装。”
    “别,我扮个乞丐正好,白糟蹋了这些衣裳。”云皓握住她的手不许她乱动。
    “没趣,你该大喊救命才是,然后我就可以说,小伙子,从了本大娘吧。”林慧容正色道。
    云皓脸上被疤痕覆盖,笑起来艰难,唯有呵呵了几声作数。倒是林十五年少不识愁滋味,捂着嘴蹲到一旁闷笑去。
    云皓坚持不肯换衣,林慧容也只得由他,只是帮他缠遮脸的布条,唠唠叨叨的说一定要寻个地方把他洗涮干净。
    林十五年少痴心,本是对林慧容存了些邪念,直到见着她如何对待云皓,才知道自己想错了,云皓容貌尽毁,衣衫褴褛,在牢里待得久了,身上尽是酸腐气息,做个乞丐真是连装都不用易的,偏她那双眼睛竟似胶在云皓身上,再不会挪动半分,虽然也和云皓毛手毛脚的胡闹,却带了十二分的怜惜——那般情状,唯有浓情蜜意四字才形容得尽。
    他见一抹金红色的阳光映上窗纸,笑向林慧容道:“姐姐,我去打探下情况还好些,你保护好姐夫。”
    “知道,注意安全,快去快回。”林慧容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如今要单论武功,三人之中倒是林十五算高手,因此她也放心。
    哪知才不过顿饭光景,林十五一路闷笑着回来,说道:“咱们不用躲了,外头相安无事,趁早走人是正经。”
    林慧容见他笑的全无正形,疑道:“什么事乐成这样?”
    林十五笑的象被人点了穴道,蹲在那边都不能动,只是胡乱摆了摆手。
    云皓握着林慧容的手紧了紧,轻声道:“瞧这模样,是件大喜事。”
    其实倒真是砀山县的大喜事,原县令吴徵奕到任两年,政事驰败,任人唯亲——前头说的朱班头,便是他的内弟,民怨积累日久。今日忽然有一位周县令孤身到任,据说决事极快,且明察秋毫,又不徇私枉法,这才开衙不到半个时辰,衙门前已经挤的人山人海。要不是城外九龙山上甄大当家的带了十多个人前来帮忙维持秩序,早已经将县衙挤散了——话说甄大当家的虽然有强盗的名声在外,却从不为祸乡里,甚至多有劫富济贫之举,因此大家也都心照不宣,权当是新来的衙役、班头。
    林慧容瞧瞧林十五又说又笑的那模样,又看看云皓淡定的神情,沉不住气道:“怎么你们俩不觉得这事蹊跷么?朝廷委派官员也不在这会啊……莫非是熟人?”
    慕容家的大掌柜慕容昼临时征用砀山县衙,为答谢吴县令完全合作不抵抗的盛情,易名作周全,顺手替他处理了下堆积半年的事务。
    哪知道他这冒牌县令当的比正经科班出身的吴县令都象回事,不到晚上,县里耆绅已经聚在一起商议,要送他块“公正廉明”的匾额;王妃娘亲不好惹。
    据林十五不完全统计,大掌柜连续办理事务达五个时辰,实是开天辟地头一遭——纵慕容府自家的事情,也没见他这么耐心过,且他午饭也只啃了两个窝头了事,因此晚饭指定林十五亲自下厨整治些好菜,以慰周县令英魂。
    林十五算着时间,听说前头最后一批人说的都差不多了,这才把饭摆到花厅上,又去请林慧容、云皓俩人。三人等了不多时,才见慕容昼拎着官帽腰带并一个小包袱进来,见林慧容和云皓坐在一处,浅笑道:“听说凤凰将军今儿大发神威,水淹砀山县后衙?”
    他这话一语双关,一是说林慧容今儿的身份忽然从阶下囚变成大受欢迎的新县令朋友,当然老实不客气逼云皓沐浴更衣,据说前后换了三次水,最后那屋地上床上桌上到处都是水,也不知是怎么洗的,二是见着云皓身上的伤,林慧容把眼睛都哭的肿了。
    林慧容才不和他较真,笑嘻嘻搂着云皓胳膊也不说话。倒是云皓咳了一声,叹道:“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么?难得你如此勤谨。”
    慕容昼官帽腰带端正摆在那边桌上,却拎着小包袱过来,见云皓还拿布裹着脸,冷不防的伸手去解,笑道:“我叫老甄在外头看着,这里没外人,包这么严实作甚,解了吧。”
    他出手如电,云皓虽然看得明白,却无力招架,林慧容虽然抬手格得一下,却被他晃了过去,笑道:“怎么,你不敢瞧?”
    林慧容见云皓蒙脸的布已被他解下,也就不再遮掩,笑与云皓对望了一眼,道:“这是我夫君,为什么不敢瞧?只是怕你太脆弱,受不起惊吓。”
    慕容昼将包袱里的东西取出来给云皓,说道:“找薛巧手赶着打的,糙了些,你先瞧瞧中不中使。”
    ——却是张铜制的面具,原来那天慕容昼急赶往江南查那五万两人黄金的事,途经砀山时瞧见云皓留的暗记,打探一番才知他倒躲在大牢里,见着云皓的真容,一言不发去寻了也不知是烂泥还是石膏糊在云皓脸上弄了个模去,云皓便知他是为此,倒也不惊讶,只是才这几天的功夫,他就寻着江湖人称“巧夺天工”的薛道中打了这副面具出来,不知卖了多大的人情,心下感慨,倒也无法宣之于口,只接过来往脸上一合。
    林慧容凑上来细瞧,摸摸瞧瞧,笑道:“哎呀,这手艺倒真不错,只是这么一条缝,怕是给说话用的,吃饭时还是带不得。要不我也去弄一个来,咱俩以后行走江湖,可称铜面双煞,对了,你那个廖长风的假名好生难听,我替你改一个吧。”
    从铜面的眼孔中往出去,她笑容灿烂明媚,“贾兰陵……咳,有宝玉气味,太脂粉。要不……哎呀,有了,你叫明月,我叫清风,如何如何?”
    慕容昼实话实说道:“好俗。”
    这回林慧容可有说辞了,道:“曹孟德有诗云,‘明明如月,何时可掇’——不算太俗吧?”
    云皓叹道:“不用何时,现在不就在你手里攥着么?”
    作者有话要说:老君从善如流,立即努力多写~~~~~
    呵呵,写的糙了点,请大家多提宝贵意见~~
    另外解释下最后云皓忽然冒出那么酸的一句话是因为不学无术的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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