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将军列传之桐荫片羽》第129章初砺一至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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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天之下皆知下月初二,唐笑接任血影楼主,恭喜凤凰将军又多得一有力臂助。”皇帝强捺下怒意说道。
    要屈打成招多容易,林小胖忽然想起沈思身上的伤痕,他是怎么熬过来的?那个拓跋皇帝又想知道什么?倘若皇帝的消息是真,那么皇太女为什么要在这个骨节眼上杀曹阳明?为何又指定唐笑出手?
    一连串的疑问暂无可解,她打个寒战,苦笑道:“罪臣惶恐,压根不知道这些事,既然皇帝见疑,罪臣唯求速死以明心迹。”
    皇帝暴喝道:“想死?先赔我二哥的命来!”
    他这声喝问把林小胖问个目瞪口呆,眼前金星乱舞,茫然问道:“什么?”
    不待皇帝吩咐,一旁早有人抬过陈王李璨来,俊脸苍白,双目紧阖,额上缠着白布,一角殷红刺眼。林小胖踉踉跄跄扑过去抓着他衣襟死命摇晃,“快醒快醒!你从来不骗我的!”
    才分别不过半日!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竟然就那么安静的躺在地上,全无声息。
    她才放声大哭,又慌忙去试他脉搏,急切之间又试得出什么来?但闻四周靴声飒踏,一干侍卫早已列队退下。
    “你小声点……他没死成,只是伤了额头,现喝了太医的药正在昏睡。”皇帝挥退随侍的宫人,偌大殿上只余两个侍卫,他走近轻声道,“朕拿你的事问他,他说非但你全无反叛之心,连唐笑也是可以担保的,空口无凭,就以性命作证罢……幸好他触柱之际被侍卫扑倒,不然朕哪里会有耐心等你进宫,早已经着人去抄将军府了。”
    林小胖瘫坐在地上,举眸仰望皇帝,第一次觉得这厮也不算太坏。
    情势急转直下,她脸上兀自泪痕纵横,双目尽赤,可知是真心哀痛,皇帝叹道:“朕只道二哥为了你不值当,现在看来你待他竟也是真心。”
    林小胖强撑着起身给皇帝磕头,泣道:“谢皇帝隆恩,罪臣迭遭大变,早已心灰意懒,但盼能归隐泉林,和我夫君安稳渡过余生……求皇帝恩准。”
    皇帝走回御座,喝道:“不准!如今天下乱象乍现,正该出力拯救苍生才是,你倒好,想拐着朕的陈王、右相去自个逍遥?早先在朕这儿胡吹大气要使匈奴灭国,如今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吧?”
    林小胖哪想到皇帝还记着那天的胡话,登时又羞又惭,忙道:“罪臣只知独善其身,原来果然糊涂,皇帝恕罪。”
    皇帝凝视她,叹道:“朕听说你联络了几人要办终南书院?那个姚迢为拉拢人才不择手段的很呐……不用辩解,卿想想,如今有数千学子在京准备举试,金榜题名的毕竟是少数,多半是流落京城待机而动,民间兴办书院之风若能兴起,这些人自然就有了去处,于国于民都是好事,只是——卿这等大才,何必浪费在那上头?只管交待给牢靠的人便是,朕另有重任交托;超级智能。”
    林小胖这会早把戒防之心去了□成,俯首道:“罪臣唯有肝脑涂地,以报皇恩。”
    皇帝道:“朕要重建神策军,卿你去办——京营现在有换防下来的两万北征军多半是卿的旧部,卿尽管遴选,若无良材,可以请旨重开武举,至于副手么……朕原来是想着用沈思,只怕遭人闲话,现在有人自告奋勇,只是不知你心意如何?”他话声虽轻,却如惊雷骤响,“就是齐王李瑛。”
    林小胖的脑海中立时蹦出那日李瑛怒斥她时的模样,不由得愕然道:“这恐怕不妥吧……齐王位尊,怎么能做罪臣的副手?”
    皇帝笑道:“这好办,派齐王领这差使,你做他副手不就成了?”
    林小胖再无可推辞,唯有惶然谢恩,依她所知也懂这桩差事大大不妥,然而到底不妥在何处,也唯有先答应着,再回家请李璨或是赵昊元来解答了。
    她不放心李璨,拜谢过之后又去拿一只手托着李璨的腕另一手摸他的脉搏,盖因多望了一眼他的掌心,刹那间脑海中轰然大响,才明白皇帝为何突然如此对她推心置腹!她竭力自持仍不免露了形迹,皇帝是何等样人,见她浑身战栗,忙起身询问道:“可是二哥不好?”
    “皇帝,这话该我问吧?我夫君李璨,现下可好?”林小胖抬起头,静静说道。
    “卿何出此问?二哥眼下不是好好的在你身边?”皇帝重又坐回御座,问道。
    林小胖忍了又忍,终于还是道:“倘若我带了这个人回去,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我的夫君李璨了?又或者连我府中的赵昊元、何穷,现在宫中的沈思,皇帝都会统统都换了个人扮演?”
    她这话直接挑明了真相,皇帝不欲再遮掩,笑道:“其实连我也分辨不出真假,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林小胖摇头笑道:“就算我再糊涂,自家夫君的真假还是分辨得出来的,他的掌纹与李璨迥然不同,恐怕是易容术还没高明到这份上……那年我和李璨大婚前一日,把我整的五迷三倒的,也是这位仁兄吧?”
    皇帝的神色这才有了三分惊讶,问道:“这又是从何说起?”
    那年凤凰将军与二皇子李璨大婚前两日凤凰将军莫名失踪,累得赵昊元、云皓将冥卫冥杀全派出去也未能找到,最后还是等到大婚前一天入夜她自己好端端的跑回来的。原来彼时她在双桥巷东李璨的外宅里和李璨胡混了一天一夜,当时因诸事繁杂,赵昊元、云皓几人都在气头上,次日大婚之夜异变骤起先皇殡天凤凰将军被抄家,也无人来得及追究原因,这事又不光彩,是以她殊少和人说,而今又不得不说。
    林小胖笑辨道:“……那时糊涂,后来自然就想明白了。宫规森严,又近大婚,二皇子怎么会在宿在宫外?虽说彼时这人也曾竭力作出初尝人事的男儿模样,可总是有些蛛丝马迹——想我家李璨向来端凝守礼,哪会懂得那些诱惑女人的手段?还有,我家李璨自己梳洗都要几个侍女伺候,如何会给女人梳头?”
    “梳头?”
    林小胖也不知是怒是羞,颊上渐生桃花,“是夫妻结发啊……当时只道风光旖旎,后来……直到沈思帮我梳头,我才确定大事不妙——似他那样叱咤沙场的男儿,诸事亲力亲为,头一次给自己女人梳头都那般笨手笨脚,怎么二皇子倒英明神武,无师自通?——千万莫要和我说他自幼便在女人堆里厮混,想来这种事是没人敢教他的,纵然教会了他,他亦不屑练习的。”
    皇帝含笑道:“原来凤凰将军对陈王如此知已,真真是朕意料之外的事。”
    林小胖笑道;“还有一个很有趣的破绽就是那幅画——那天我醒来便在案上,你们是想以此画证明那人是李璨真身吧?可惜……画的却是我和旁人纠缠,都只道画中春意盎然,却不想他画时是什么心情,他后来补的题诗那般锋棱,字字俱是恨意,你们都看不出来么?”
    皇帝凝望她半晌,方咬牙笑道:“难怪慕容老妖定要赵昊元与你同看那架夜纹屏风,他原是见过……可是他告诉你的?”原来赵昊元那年奉旨去安慰守皇陵的李璨,见过骆明瀚与李璨互易身份,是以皇帝才有此一说;把持不住[星际]。
    林小胖摇头笑道:“昊元只盼我诸事不知,继续懵懂下去才算有福,怎么会告诉我这些?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人要想挣扎求生,总归是要动动脑筋的。”
    皇帝点头道:“那你就不怕揭了底,我会立即要你的性命?”
    林小胖摇头笑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罪臣这条性命本就是皇帝的,随时可取,只是一个不心就后患无穷,那也不用多说,上策自然是叫罪臣自己去死,且死个惊天动地,教天下人心服口服才算是正理。”
    她想了想,继续说道:“其实臣若能隐忍,将这人带回府去和赵昊元慢谋良策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怕我既然认了这个人,真正的陈王李璨便立遭毒手或被幽禁,这险我不能冒——其实我和先前那位凤凰将军原是两个人,李璨定然和你说过了,只是为什么不能相信呢?还是……嫌臣的诚意不够?”
    皇帝笑道:“你若有诚意,总要拿出来给朕瞧瞧再说?”
    还未入夜,紫宸殿上已华灯高照,彩烛辉煌,锦绣并珠佩绚目,玉钗与金花交映,宿敌旧友济济满丹墀,虽说也算是大唐最高级别的集宴,但未开宴前的热闹不堪之处,非普通人所能想象。
    李瑛才回长安,吃不消那些阿谀奉承并刀光剑影,眼瞅着李璨左右逢源也还罢了,沈思那样的老实人虚应起吏部尚书牛维翰来也游刃有余,自愧不如,早指了一事溜出去。
    他才走到紫宸殿与延英殿的夹道里,便远远瞧见对面有一名盛妆女子大步行来,把身上的大红泥金飞凤纹锦裙踢得如惊涛骇浪一般。他原本转身要躲,又觉心中战栗,只痴立在当地等她走近。
    “咦?这么不是齐王殿下?”
    走得近了,可以看见她髻上朝阳五凤挂珠步摇上的珠串噼啪乱舞,六支玉钗摇摇欲坠,好在右颊上贴了两朵花黄,总算把“鸟人”二字遮过了。李瑛只觉咽喉中干涸难耐,半晌才道:“你怎么才来?”
    林小胖行礼如仪,呵呵笑道:“皇帝召属下延英殿觐见,是以晚了些……陈王殿下可在紫宸殿上?”
    “在。”李瑛本待举步要行,却又转头问她,“你刚才说什么属下?”
    “皇帝说要重建神策军,齐王殿下要担重任,着属下作副手呢,旨意大约明儿朝会便颁布。”林小胖笑吟吟的说道。
    神策军是历来是天子自将,自德宗朝之后便渐衰落,虽说有京营拱卫京畿,总归是隔了一层,自奉诏回京李瑛便知会有此旨意,只道副手合该用沈思,怎地突然派了她来?这下惊诧难明,脸上犹疑不定,只看着林小胖出神。
    “怎么?齐王殿下嫌属下鲁钝不堪么?”林小胖笑吟吟的道,也不知她碰上了什么喜事,当真是神采飞扬。
    连带李瑛也觉得天下哪有可愁之事,笑道:“那么你是从延英殿来的?皇帝还在那里?”
    林小胖笑答道:“是。”她见李瑛挥挥手,胡乱点个头,转身就向紫宸殿大步行去,后来越走越快,几乎要用跑的。
    李瑛年轻的脸上绽出一朵绚丽的笑容,他喃喃自语道:“不过是练兵而已,真有那么值得高兴么?”
    说虽是如此说,他自己的笑容难抑,直到在延英殿前看见皇帝,忙跪拜行礼称颁万岁,每一声都是打心底发出的;绝世玄皇。
    皇帝深深吐口气,叹道:“李家的男儿都个个痴心不渝,一个两个……唉,随你去罢。”
    这夜的宴会在李瑛记忆里分外鲜明,龙膏酒醇香透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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