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将军列传之桐荫片羽》第92章女儿何不带吴钩一至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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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璨自去挨着秦绰下首坐了,却笑推林小胖去那边跟着沈思坐。林小胖刚才搜肠刮肚甩了几句豪迈话,不好再显小家儿女气,只得依言过去,望着沈思半天才挤出一句来,“原来北征军的伙食不好到这种程度了,看你瘦的。”
    她来之前的路上,原想着李瑛都能出落成那般爽朗俊秀的青年男子,沈思如果模样大变,倒也在情理之中。哪知沈思的变化却教人心中翳痛隐隐,容颜身形恍若旧识,却只是瘦极,脸颊都深深陷下去——这样子绝非伙食不好所能造成的,然而到底是遭逢何等变故才成这模样,从来没人跟她说,她亦不好于此时问起了。
    沈思自她进来,便一直目不转睛的望着她,此刻终于唇角微微上勾,眼神尤其温柔许多,“将军可真会冤枉人……是我不好,不关伙头军的事。”
    李瑛坐在沈思右手边,抬肘给了他胸膛一记,说道:“这个见色忘义的,我们几个争得天翻地覆,怎么也不见你说句话,如今倒笑得出来了。”
    “齐王说笑了。”沈思回手按着被击之处,垂眸不语。连林小胖这样迟钝的人都知道要打岔道:“哎哎,你们几个争什么来着?只在外头听得热闹。”
    李瑛深悔自己醉里多言,忙笑嘻嘻的解说前因。其实说是几个人争辩,也就只他和裴茕两个话多,裴茕也是才到京营中历练,装了满腹的兵书战策却无一次实战经验,与这些年在北疆浴血苦战的李瑛自是不能比,可他那辩才无碍,舌绽莲花的本事,却是李瑛所不能及了。再上一个最喜架桥拨火儿的裴萦,越老越爱折腾,唯恐天下不乱的秦绰,这一顿酒吃的真个是热闹非凡。
    几个人起头儿原是说鬼牙峪一役的得失,渐渐便总结到行军打仗的必胜之律。裴茕搬出孙子曰“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以及我朝太宗语录等等来论证胜负之数皆由主将所决定,正所谓“运敌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云云。李瑛是经历过实战的,称战场上瞬息万变,是以基层兵士及其官长贯彻主将意图的素质才是决胜之根本。两人各执一词,本来裴茕是少年心性,李瑛是为招惹着沈思说话,哪知较起真来再没个完,秦绰见猎心喜,故意又说钱粮才是打仗的根本,若后勤供给不利则必败无疑;绝色仙骄。
    裴萦笑道:“再争不休了,陈王若不来,迟早秦老将军要激他俩人老拳相向来着。”
    秦绰大笑道:“难道我辈值此好大雪,不去畅快一战,要学那起酸才吟诗作对不成?这个裴萦嘴里向来吐不出象牙来,咱们不理他,李璨你来评评理,他俩到底哪一个离必胜之律更近些?”
    李璨目光闪动,漫应道:“行军打仗我可是外行,不过胜负之数,多半在未战之先早已决定,无需打过才知道了。”
    裴茕才十七岁,生得极是秀美,往常时有人误认作女子。他自李璨与林小胖进来便一直不说话,此刻方挑眉问道:“哦?”
    李璨的论点是从政治角度考虑的,既战之际未必次次都占据天时地利人和,那唯有未战之时创造条件了,说白了就是不打没把握的仗——倒也不算错,与裴茕之流的书呆派,李瑛那样的实战派相比,似乎要略高一筹,然也是泛泛之谈,秦绰知道他不愿多说,因此但笑不语,也不多问。
    裴萦也点头笑道:“果然是陈王,到底立意又自不同……凤凰将军名震北疆,于战一道自然别有心得了,求将军不吝赐教,萦洗耳恭听。”
    若是搁在前些日子,林小胖必定装傻混过去,可她今日才自己筹划了那么久,将如何加强学习提高自身素质,如何巩固势力以求自何兼复兴凤凰将军威望等等都通盘计算过,哪知还未经实践检验,便遭人如此阻击,因此不由得苦笑。她又不能象李璨一般自称不懂,若是小西在,指定还能从外星人的资料库里调几篇专业论文给她发挥,如今要维持凤凰将军的威名只能靠自己瞎掰了。当下心念电转,干笑道:“依我说,必胜之律是没有的,声称必胜之役反倒必败的例子是多不胜数,传说极西之地有国名曰美利坚……。”
    原来她是想起现代战争中某强国的战斗风格来着,好在胡诌本就是她的强项,当年因关心台海局势,又是在天涯等诸多网站上泡过一阵的,腹中倒还略有存货。因此也不管冷兵器时代与战时代的差距有多大,只管将自己的记忆里的战例结合眼前这些冷兵器时代专家的理解能力翻译过来,实在掰不过那些新技术就尽量往高明武功甚至道法仙术凑。
    她举的例子是海湾战争加强版——所谓加强版,便是记忆不清之处,皆自行发挥创造而已。
    既便搁到二十一世纪初之前的战争史上,所谓的“沙漠风暴”也算是战例中的经典。多国协同作战,几百新技术的集体登台展览,空地一体作战、精确打击等等皆由是役始创。但是跟眼前这些“古人”说这个,还是有些超前了,除却李璨含笑静听,沈思沉默不语外,先是裴茕要求她解释精确打击,再是李瑛裴萦生疑,后来连秦绰也忍不住打断她说话发问。其实她是打着说个故事混过去就算完的,被他们四个问来问去,足说了多半个时辰才算告一段落。
    信息时代的资讯获得方式与封建社会迥异,百度加谷歌几乎将能够让普通民众知道的知识与常识一网打尽,因此她一本正经的瞎掰,倒也没让众人问出什么不妥来。
    最后她总结道:“若说此役,美军实实是占足天时地利人和,打得也真个叫漂亮。然则打完结帐,其实还是输来着——其实若想要打仗不输,倒也真有个法子。”
    别人不知怎样,裴茕先被凤凰将军所讲的战例绕糊涂了,其中的单兵作战能力、战损率、恐怖袭击、信息战等词句经解释之后,还在他所能理解的范围之内,然而她又说是役之中的胜方其实是输,他才要反驳,却听见她后面又跟了一句话,不由得闭嘴屏息静听她那不输之法,眼见她笑容灿若春花,道:“那法子便是‘不战’。”
    不战自然不会输,这道理三岁娃儿也知道。裴茕不由得长叹,那厢李瑛正饮完杯中酒,闻言就将手里的酒钟砸过来,喝道:“废话!”
    眼见劲风袭来,林小胖才反应过来侧首要躲,旁边沈思抬手便捉了下来,因此便显她闪避的距离过大了,额角结结实实磕在沈思肩上。
    那几人虽拿别话岔开,然而那或惊异或轻蔑的眼神都被林小胖记下了,眼前这狼狈之态不描补又不成,只得轻声向沈思道:“久不与齐王同席,真个忘记他这个习惯了;轩城绝恋。”
    两人挨得近,沈思将酒钟搁下,悄悄握紧她的手——与记忆中温暖干燥迥然不同,眼前这男子的手掌温度,竟是要冷到人心坎里。
    这么一折腾,倒把林小胖最终想要表达的避免实力均等的国家战争,努力创造和平时期局部战争的压倒性胜利才算军人的第一目标给混到九霄云外去了。不过她前面掰的这个战例,经由眼前几人各自理解发挥并应用于冷兵器时代军队建设,最终成就不少赫赫功绩——都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至于是谁跟谁知己那是另外一回事了。几个人直喝到三更天才散,旁人自然各有去处,唯有李璨笑吟吟的说要与李瑛联榻夜话,命林小胖跟沈思回去。
    沈思还没说什么,李瑛大笑着拍着李璨肩膀道:“我今日可终于知道,原来凤凰将军竟是受你辖治的。”他醉中失态,手上不免重了几分力道,拍到第二下李璨便皱眉侧身避开,唤人进来搀他,道:“你明儿醒了立个军令状给我,以后再不许醉酒。”惹得李瑛哗然大笑。
    李璨也不理他,含笑看了沈思与林小胖几眼,欲言又止,随即被藤黄广花几人簇拥着离去。
    沈思默不作声的携她回到自己居处——跟凤凰将军府自是不能比了,室内空旷寂冷,陈设简单。他话少,林小胖也只好乖乖的不吭声,两人间疏离隔阂,哪里似久别重逢的夫妻?
    沈思这屋里连镜子也没有,偏她近来被李璨那些封建社会贵族气派惯坏了,自己动手卸发上的饰物时笨手笨脚,那只金镶玉凤步摇的流苏不知怎地与她的头发绞在一起,再解不下来。她一着恼连着几丝头发揪下来,当的一声掷在桌上——使的力道又大了,在桌上弹得一下,又自那边跌落——捡起来时,已经磕掉两颗玉石。
    她虽然自来这个时代都没过过缺钱的日子,但究竟还是根正苗红勤劳善良的寻常老百姓出身,手握步摇苦笑,半晌作不得声。
    好在这蠢事能惹沈思一阵轻笑,移步过来帮她,说道:“我手笨,你可别嫌弃。”
    自她头上步摇、花钿、钗、簪累累桌上摆了十数件,还亏清溪替她梳头时唠叨说既是去京营访友,不好太累赘,拣些寻常饰物点缀也就罢了。林小胖满脑子正在盘算以后如何整治这等奢靡风气时,不防沈思静静在旁说了一句,“睡罢。”她才醒过神来,不知怎就脸上火烧火燎的,直到耳根——虽是灯下亦看的分明,沈思不由得轻叹,挥灭了案头点着那三支蜡烛。
    到底有什么不同呢?林小胖躺上炕上苦思冥想,再寻不出来破绽。此时室内昏暗不明,唯有窗棂上透出些雪地的反光,纵两人并头而卧也看不清沈思的表情,只听他鼻息沉沉,竟是已经睡熟了么?两人之间隔着被子,隔着半尺来宽的距离,隔着莫明其妙的阻碍,一切竟似与记忆中的全然不同。
    她今日算是赖了一天的床,这会又错过了困头,因此辗转反侧再不能寐。沈思终于还是忍不住,隔着被子按住她,叹道:“可是太冷?”
    林小胖半晌才干笑道:“没有没有,不过……”到底想说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只得将他的手臂搬回他的衾中,岔道:“……我就是奇怪,你的手怎么这样冷。”
    沈思捉住她的手半晌才放开,慢慢道:“也没什么。”
    久别重逢,又是这么亲近独处的时刻,竟然“也没什么”?林小胖几欲以头抢地,自牙缝中挤出一个“好”字。
    沈思轻笑,终究还是挪过来与她一处,说道:“要冷着你了,可不许打我。”
    年轻男子的身体,再凉也是有限的,可是当真挨近了,林小胖才觉察出来,果然不同,因问道:“你这儿是受伤了么?”
    “打仗哪有不受伤的;末世女王袭来。”沈思在她耳畔含混道。
    然而到底混不下去,林小胖急急去解他衣带,沈思双臂发力,将她拥的极紧,叹道:“睡觉睡觉,别闹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隔着中衣也感觉得出来他身上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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