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将军列传之桐荫片羽》第39章漫卷诗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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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璧一招得手,将昏倒的柳清影扛上肩便走。他出手快绝,众人正听邶柑滔滔不绝的从三纲五常分析到科举制度,皆不在意。唯有一名少学院的女童生看到了,正待呼救,却被身旁眼疾手快的学姐捂住嘴,拖到一旁道:“莫声张,那个是谢山长的爱徒……你知道了?燕州官塾的谢山长!”
    谢山长的威名在这一刻显现出来,女童打个寒噤,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冲着学长猛眨巴几下,以示自己绝对属于明晓事理之人。那名学姐笑着放开了手,说道:“我是中学院明经馆的查明月,情急失礼,请教妹子高姓大名?”女童含笑答:“少学院甲馆黄泉,多谢学姐指点,不然便惹大祸。”她二人正客气寒喧,那知忽然有人遥遥问道:“燕州风俗便是这样么?燕山官塾山长的爱徒,便可以当街强抢民女?”
    两人愕然四顾,自朱璧一记掌刀砍昏了柳清影,到那名燕山官塾的学姐制止少不更事的女童止,周围群情激愤,哪里管得这等事?却被官衙西侧栅栏前踞着的一名囚犯看到眼里,正是她笑盈盈的遥问。
    这话问的刻薄,可是内中无数曲折,如何向她这种流徒的囚犯解释?
    查明月到底年长几岁,立时笑道:“黄泉妹妹请移玉步,我们到酒楼里细叙。”竟不答那囚犯的话,携着黄泉离开。
    那名囚犯轻笑道:“路不平只好我来踩。”于是长身起立,紧追几步,将行枷锁在身前的双手一伸,在长街转角处拦住了朱璧。陪她等在西衙前的一老一少两名官差见状,相顾摇头苦笑,并无一个人上前阻止。
    原来此名囚犯身量颇高,衣衫褴褛,容颜颇有风霜杀伐之意,朱璧扬眉浅笑道:“姑娘可是有事相询在下?”
    那名囚犯笑道:“没甚大事,留下你肩上的女子便好。”
    这世道居然还有这种热血侠胆之人?朱璧只觉好笑,为免伤颜面,解释道:“这是家师的挚友,脾气极犟,您也看到她在这厢带头胡闹,故命在下出此下策。”
    那名囚犯愕然道:“怎地人贩子拐人,还有这些说辞?”
    朱璧懒与她多解释,向左虚晃一下,右脚踏“兑”位,转“离”位,轻轻巧巧便晃过了眼前这胡搅蛮缠之人。这两步如虚似幻,深得天罡八卦步“矫若惊龙,飘如浮云”之精妙,不禁心下暗喜,才奔出两步,眼前一花,那囚犯如鬼魅般拦在眼前。
    燕州的腊月奇寒,尽管朱璧重裘在身,仍自心底打个了冷战。
    此刻阳光明媚,落在那囚犯的脸上,照得她不再年轻的容颜纤毫毕现,可是她的眼神坚毅得让人想起战士纵横沙场的长戟,或是侠客寒光四溢的宝剑;神梦天劫变。
    饶是朱璧,仍然有恍惚的一刹。他不由得恼道:“胡闹!你不过是个外乡人,管这闲事做甚。”
    他幼时得一名高士青目,授了他一套武功以防身。虽然不足以称得上高手,自保之力还是有的,只是肩膀上多负着个柳清影,未免行动迟滞些。当下更不多话,将昏迷中的柳清影往她怀中一递,道:“给你。”
    那囚犯微愕,不由自主的伸接过,跟着肩膀上结结实实挨了朱璧一掌,噔噔噔退出三步。她尚未看清楚这一掌的来势,早已有人惊呼出口:“羽衣刀?”
    却是那两名一老一少的官差,两人不知何时来到旁边,既不喝止朱璧,亦不相助那囚犯,爷孙俩一唱一和的品评两人的武功高劣。
    年老的赞叹道:“这小子的以掌代刀,使的倒真是太乙派的嫡传刀法,嗯,不错,不错。”
    少的浅笑道:“倒是真不错,可是……唉唷,倒是把人搁下啊!快……还不往左?爷爷……您看林将军这身手,比诸咱们才出京时,果然长进不少,可惜还是不学武功的错,单凭她战场上的那些武艺……好!”她轰然叫好,却是那囚犯眼见被逼到绝境,不知怎地身形一转,竟然让开了朱璧凌厉的一击。
    说到底那囚犯不过是仗着身形灵便,其实躲闪之间全无章法,并非武林中人。朱璧毕竟年少,眼见久战不胜,旁边的人都渐渐围上来,心下一横,掌势突变,清如芙蕖初绽,丽似寒梅映梅,身形步法颇有妩媚之态。
    那囚犯倒也识货,百忙之际不忘道:“真真象个女娃……哎!”却是抱着柳清影转动不便,后肩挨了极重一掌,跌出三五步去。
    两名官差相顾骇笑,年少的女官差长叹道:“竟然百花盟的百花掌,苍天啊苍天,可恨你误我半生!”
    围观的人群中有好事的戏问道:“甚么百花盟,百花掌,求上差解释解释。”
    年少的女官差还未开口,两人胜负早分,那囚犯中了朱璧一记“日边红杏”,脱手将柳清影摔出去,双膝一软,倒在路旁。朱璧身形快绝,早将柳清影负在肩上,团团作个揖,扬声笑道:“诸位请了,学生朱璧,今日奉家师之命请柳先生回去,失礼莫怪。”
    旁边有凑趣的人问道:“谁家学生?”
    朱璧傲然道:“家师姓谢,名讳上春下光。”
    他此言一出,围观的人群立时轰然四散,年少的女官差忙抓住一名中年妇女问:“大婶,这谢春光是什么人?”
    中年妇女陪笑道:“上差有所不知,这谢先生的名讳,我们燕州城的人是不敢直呼的——上差自然呼得,谢……”
    朱璧冷哼一声,负着人扬长而去。
    中年妇女见状急急挣脱官差的手,连连摇头道:“说不得,这谢先生与柳先生的事,实实说不得,官差还是饶了咱吧。”她一行说,一行疾走,早去得远了,周围诸人哪个敢留,早已散去。
    “他怎么不来呢?我都被打这样了。”与朱璧争斗的囚犯早缓过劲来,却不忙起身,坐在地上揉着自己伤处呼痛道。
    年老的官差笑道:“傻妮子,这一路也见你自寻了多少事,没有比这个更可笑的。说不定‘他’一早已经笑倒,哪里还能现身救你。”
    那囚犯悠悠叹道:“传说中的超人都是在危难之际勇救无辜百姓的——最大的共性便是及时出现啊,你——为什么不来?”
    她自顾自的叹息着,说着别人不懂的话。正在此时,西衙里有人宣道:“京畿道林慧容何在?西阶下领一百杀威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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