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闯皇上寝宫:朕本红妆》第十一章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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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下了一阵小雨,淅淅沥沥。
    到天明,听得外间各处的声响越来越大,秦惊羽揉了揉干涩的眼,梳洗整理之后,即向床上之人投去最后一瞥。
    没有片刻犹疑,她转头,过去拉开门闩,推开门,走了出去。
    “传朕旨意,此处保持原样,不准任何人入内。”见得迎面而来的杨峥,她沉声道出。
    “是,陛下。”杨峥点头。
    听得这话,她又放心几许,屋中留够了清水食物,还有各式药草药丸,足够他养伤之用,等他三日后药效消除,按时醒来,她与萧冥之间也当有所了断。
    雨收云散,顶头初晴,秦惊羽一身铮亮铠甲,站在风离的城墙上,手持帅旗,直指天穹,聚气扬声道:“将士们,你们说,这逆天而行屡犯罪孽的逆贼是谁?”
    大夏将士齐声高呼:“是萧冥!萧冥!”
    秦惊羽微微颔首,再问:“那逆贼的头颅,尔等可愿为朕取来?”
    雷牧歌素来治军严苛,制度明细,虽罚过极严,但他从来都是身先士卒,自己所受远远甚于军中将士,是以威震全军,无敢拂逆。而自这位少年天子来到军中之后,赏功随之增厚,将抚慰将士后方家小的额度提高到前所未有,特别是寒关与风离两役,战后论功行赏,奖赏提拔的将士多不胜数。在其麾下,只要奋勇杀敌,就能获取军功荣耀,即便战死也身后无忧,名字能够刻入石碑,供入英烈祠年年受飨。
    如此一来,她在军中的人望大大提升,加之她俊美无双,高贵尊荣,全军上下的的将士除去对其有畏惧之心外,更隐隐有种绝不愿被瞧不起的争强念头。
    她这一句,大夏将士的情绪顿时如一滴水掉进油锅,轰然炸开,呼声震天:“愿取逆贼头颅,为陛下献礼!”
    紧跟着,西烈大军也是昂首高呼:“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东阳大军隔了一会,也随之大声叫道:“齐心协力,共讨贼寇!”
    誓言掷地有声,见三国联军士气高涨,秦惊羽微微一笑,指着南方的山岭,帅旗一挥:“前进!”
    当下西烈五千铁骑充当先锋,三国联军步伐整齐,浩浩荡荡出城,朝葫芦谷的方向开进;东方不败之侠骨香。
    由于葫芦谷的特殊地形,之前制造的霹雳战车太过笨重,只得弃之不用,留在风离城中,除此之外,她还给杨峥的守军留下诸葛连**的图样,令其日夜赶制,作为城池防御之用。
    后防得当,后顾无忧,她才敢迈开征战的脚步,挥师前进。
    在出兵南征之前,老师韩易曾将她与雷牧歌叫去,慎重警告,说这葫芦谷又称“死泽谷”,地气卑湿,雾多风少,其独有的瘴气足以致命,加之外公穆青也有严厉告诫,并会同李一舟一道制出防护措施。
    她虽有神剑护身,无所畏惧,但所行还有众多联军将士,却不敢掉以轻心。刚到葫芦谷地界,就下令大军停驻,由李一舟向军中负责发放防瘴药物,相互督促服下。
    此时已是黄昏,暮色苍茫,眼见谷口在望,嶙峋的山石如野兽獠牙森森,秦惊羽想了一会,终是宣布在此安营扎寨,就地歇息。
    萧冥大军早已进入谷内,离风离不过一日行程,却始终按兵不出,还在风离城内频频动作,制造事端,其原因无非就是想拖住她,自己好在谷中精心筹备,酝酿有利战局。
    意想不到的是,这样的结果,倒令得程十三无奈现身,率队归拢,很好!
    萧冥,他想以逸待劳,她也不会傻得去疲劳应战!
    如今离葫芦谷口还有三里之距,可进可退,不足为惧,雷牧歌与李一舟已经在四周划定区域,布置防御工事,并撒下防毒防瘴的药粉。
    也罢,就在此驻扎一夜,等次日一早再向谷中进发。
    晚间照例升帐议事,一夜事繁,待到例会完毕,已是月上枝头。
    夜色清寒,雾重结露,送得诸将出帐,她一时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微微瑟缩。
    等转身回帐,还在铺床,就听得帐外传来低唤:“陛下。”是雷牧歌。
    “进来吧。”秦惊羽信口应道。
    帐帘掀开,雷牧歌大步踏进,手上捧着一床叠得整齐的薄被,含笑道:“这露宿荒野,比不得在风离城中,你小心些,夜里注意不要着凉。”
    “那你呢?”这回数十万大军进军葫芦谷乃是轻装上阵,除开必备的粮草,大型辎重都留在了风离城,士兵们都是挤在一起和衣而眠,只有将帅才有单独被褥的福利。
    “我?”他摸了摸已冒出短短胡茬的下巴,笑道,“我跟一舟轮流值夜,一床也就够了。”
    秦惊羽盯着他手指抚过之处,心思有丝恍惚,不由得又想起另一张温润光洁的男子面孔来——他说他日夜赶路,三天没有睡觉,面上却是干干净净,难不成在见她之前,还特意剃须洗脸过?
    “又走神了,在想什么?”雷牧歌凑近轻问。
    “没什么。”她扯回思绪,朝他笑了笑,“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我最怕……你对我客气。”雷牧歌轻叹一声,忽然伸手过来,双手按在她的肩上,细细端详她的五官,她的眼,声音逐渐放柔,“昨夜没睡好,今晚还是早些安寝吧。”
    “我昨夜睡得很好啊。”秦惊羽微怔一下,便是极力撇清,这一天下来,她都是努力打起精神,连个哈欠都没打一个。
    雷牧歌看着她,眼神里有些高深莫测的色彩,默了一会,他低沉道:“那名士兵很确定他看到的是真切的人影,而不是眼花,那样的轻功,除了萧氏兄弟,不作第三人想,所以,我和一舟带人搜查过全城;千里追兄。”唯一没有搜查的地方,只有一处,不说也罢。
    “哦,可有收获?”她随口问道。
    雷牧歌抿了抿唇,摇头道:“没有。”
    秦惊羽不经意避开他投来的目光,她很怀疑他知道什么,甚至知道她屋里有人,但他选择默不作声,她也不必刻意提及。
    清了清嗓子,她笑道:“对了,我突然想起件事,想问问一舟,麻烦你帮我叫他……”
    突然腕间一紧,却是被他大手握住,秦惊羽不由蹙眉:“做什么?”
    雷牧歌深吸一口气:“羽儿,你听着,我可以不介意你将他藏在房中,把昨晚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是,你何必对我如此,要急着赶我走!”
    秦惊羽望向他,但见那张英武俊朗的脸庞此时正微微颤抖,眼中闪耀着莫名复杂的光辉,无端慑人。
    原来,他都知道!
    原来,有些东西自己一厢情愿隐藏起来,却并不意味着别人也看不到!
    自欺欺人的,不止是她,还有他啊!
    手指垂下,她无力坐倒在软榻上,低低道:“不是的,我真的是要找一舟说事情。”具体何事,她却不能告诉他。
    心里涌起些许歉疚,但是骨子里那份倔强却容不得她低头,咬着牙,她轻声解释:“其实,事情并不如你想的那样……”
    昨晚的事,发生的那么仓促,那么怪异,并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也许,只是一时迷惑罢了。
    更何况,她已经那么决然地离开,不正说明了她最终的选择吗?
    帐内一片静寂。
    许久,才听得他的声音徐缓响起:“我知道,我相信你。”
    秦惊羽吃惊抬眸,她以为他会生气,会愤怒,却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她都不敢相信自己,他却说,相信她?
    雷牧歌再叹一口气:“怎么这样看着我?”笑了笑,他手掌下滑,搂住她的腰,将她的整个身子按进他的胸怀,“我不是个大度的人,我也会吃醋,也会小心眼,所以,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不笨,自然明白,若是跟她较真在意,只会将她推得更远,而这军营里,个个都是情敌,一个不慎就会帮助别人,打压自己!
    秦惊羽张了张嘴,她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如果他发怒,争吵,那她肯定是梗着脖子死不认错,然而他竟先服软,却是令她始料不及,说起来,她已经承认与他的关系,两人现时是未婚夫妻,但她却与另外的男子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还待了一夜那么久!
    如果易地而处,换做是她遇到这样的事,那么她也会理直气壮质问,然后……然后……
    然后又将如何?她想象不出。
    “不会有下次了。”她低道。
    雷牧歌俯下头,轻吻她的鬓角,嗓音低沉而醇厚,带着莫名的笃定:“顶多,他只能陪着你一夜,而我,会陪你一辈子。”语气还是那么自信,那么霸道,也令她的自责减轻不少。
    都过去了,不必再想,且珍惜现在。
    两人再没说话,只默然相拥,感受着此刻的宁静;误惹总裁大人。
    过得片刻,雷牧歌这才放开她一些:“真的要找一舟?”
    秦惊羽点点头:“有点事要问问他,是关于我父皇的。”
    “那好,我这就找他来,顺便也给你瞧瞧那蛊毒的恢复情况。”雷牧歌又抱了抱她,转身出得帐去。
    没过一会,就见李一舟掀帘进来:“陛下你找我?”
    “没错,你来看看,这药草对我父皇戒除毒瘾可有帮助?”秦惊羽从腰间摸出那只布包,递到他面前。
    李一舟接过来,打开就着灯光看了好一会,又低头深嗅一阵,惊喜道:“真是太好了,这就是穆老爷子一直在找的一种绝世药草,据说是生在南疆十万大山之中,功效奇佳,千金难求!陛下你怎么弄到手的?”
    秦惊羽心头也是一喜,却不动声色道:“我的影士找来给我的。”
    李一舟诧异看她一眼,也没多问,只着急道:“这药草还比较新鲜,我得尽快制成药丸,才能保持最大的功效,请恕我先行告退。”
    “好,你赶紧去吧。”秦惊羽摆手道。
    “那陛下的身体……”李一舟走出两步,又回头。
    “我感觉很好,头不昏眼不花的,也没再晕过,那日也许真是劳累所致,你不必担心,快去吧,正事要紧!”秦惊羽极力保证着,推他出门。
    李一舟重重点头:“我连夜制出药丸,明日一早就让人快马送回天京去!”
    “好,别太辛苦。”
    秦惊羽看着他疾步出去,心头一松,在软榻上坐了一会,正待除衣歇息,忽又听得外间有人唤道:“你睡了没有?”
    银翼?
    她起身走过去,掀帘一看,只见他直直立在帐外,手里又是一大叠被褥,比之前雷牧歌抱来的那床还要厚实,定睛一看,竟是两床薄被!
    “你这帐子真是热闹,这个走了那个来的。”银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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