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传说》贬谪外放（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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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六妹，你们在悄悄说什么？是不是皇帝真要把公子撵走？”小倩过来问道。
    “五妹，你不要乱猜，我们在说其他的事情。”张素素道。
    小倩盯住长乐道：“长乐，你皇兄和母后真不会把公子流放到不毛之地？”
    长乐素来畏惧小倩，不敢说谎，道：“皇兄确有其意。”
    “待我去把他的狗头砍下来。”小倩说。
    小倩脾气并不爆燥，但是，张素素和长乐都知道，在六姊妹当中，为了王之风不计后果，任何事情都干得出来的，第一个就是顾盼盼，第二个就是小倩。长乐连忙道：“五姐，你可不能乱来呀？”
    “怎么？你为了你那个荒淫无耻的皇兄，想要和我们作对吗？”小倩瞪圆了眼睛。
    “小倩，你要干什么？”张素素知道，如果不拿出当小姐的威严，小倩还真不知道要捅出什么漏子来。
    “小姐……”小倩委屈地叫了一声。
    “五妹，自古以来都是君为臣纲，夫为妻纲，父为子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皇帝只是要将王哥哥外放做官，并没有要咱们的命，你那么冲动，有什么用呢？”
    “公子出生入死，为这个小皇帝和大明朝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们不晓得感恩图报，反而恩将仇报，这样无能昏庸的天子，留着也是祸害百姓，留他干什么？”小倩兀自不服。
    张素素对小倩道：“五妹，我知道你替王哥哥不平，连六妹在内，我们六个姊妹，何尝不是一样，谁不想王哥哥好呢？但是，和生在世，又岂能事事如意？要是大家再给王哥哥惹出点什么麻烦，不但没有帮倒他，反而还会害了他的。”
    “素素，你们背着大家在谈什么秘密啊？”王之风在旁边叫道。
    “王哥哥，没有呀？我们能有什么秘密瞒你吗？”张素素转头向王之风笑道，回头又叮嘱小倩和长乐，“你们要装着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免得惹王哥哥心烦，听到了吗？”
    小倩和长乐只得点头应承。
    果然，隔得几日，朱厚照在朝堂宣布在江浙前线宁波府设立防敌部，敌防部品级高于朝中六部，封王之风为太保，位列三公，兼领防敌部尚书，择日离京赴任。
    王之风为了不引起朝廷更多猜忌，很快遣散府中佣人，将驸马府卖掉，收拾金银细软，领着家小和几个心腹佣人到了城门，这才带着长乐返身到宫里向朱厚照和太后辞行。
    朱厚照见王之风和长乐来辞行，心情反倒有些苦涩。
    “驸马，皇妹，你们这就要去了么？”
    “是，臣受皇上重托，不敢不全力用命，望皇上保重龙体，早生龙子，永保大明江山。”王之风叩拜道。
    “皇兄，长乐这一去，就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了，你万事要小心些。”长乐道。
    朱厚照眼睛有些湿润，赶紧问道：“你们去向母后辞行没有？”
    长乐道：“我们这就去。”
    “驸马――”王之风和长乐走到大殿门口，朱厚照忍不住叫了一声。长乐大喜，以为他改变了主意，两人回过身来，却听朱厚照道，“你们多保重，朕每年都会召你们回京的。”
    两人再次谢恩。
    来到太后宫中，长乐见到太后，扑到她怀里抽泣道：“母后，儿臣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你，儿臣会想念母后的。”
    太后却面色平静地道：“公主，驸马，皇上把这么重大的责任交给你们，还让驸马位列三公，是朝中正一品的大臣，你们可不要辜负了皇上啊？”
    “太后放心，微臣一定不会让东瀛人踏上我大明土地一步。”王之风连忙道。
    长乐见太后似乎没有了以往的亲切，心中十分失落，很快便与王之风一起向太后告辞。
    出得太后寝宫，一路闷闷不乐地和王之风向城门走去。
    王之风与家人会合后，头也不回地出了京城，走到京城外，四凤家乡的小村庄前时，王之风对同行的四凤和郭老头说：“老郭，你年纪大了，不适合奔波。我曾经你承诺过，要一辈子照管你，现在，我要失言了。四凤这丫头很好，你就在她家住着吧。”
    “老爷，太太，小人身板还硬朗，你们能去的地方，我也能去，我不要离开你们。”郭老头焦急地说。
    王之风道：“老郭，此一去连我们都前途未卜，你和四凤跟着我们，我们不但不能照顾你们，还会连累你们的。”接着，他对四凤道，“四凤，你是一个好姑娘，过得几年，找个好点的人家，好好过日子吧。”
    “老爷，我要跟着你们，我哪儿也不去。”四凤也很着急。
    在头两天，王之风遣散下人时，并没有遣散他们两个，他们都十分高兴，谁知，王之风却不让他们再跟着，这令他们十分难过。
    “老爷，太太，是不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你们不要我们了？”郭老头流泪道。
    “老郭，你和四凤都很好，你们也没有做错什么，真的是因为前途凶险，我们不能让你们跟着我们去冒险。”王之风拿出一百两银子交给郭老头，“这一百两银子，够你养老了，拿着吧。”
    “老爷，我不要银子，我的命早就卖给你了，你们去哪，我就去哪。”郭老头很倔强，“只要能够跟着你和太太这样的主子，就算前面真有什么凶险，我老头子把命丢了也值。”
    “老爷，太太，我也是，我也要跟着你们。”四凤的态度也很坚决。
    女儿晓阳一直是由四凤照看，顾盼盼见他们期盼的样子，就对王之风道：“老公，那就让老郭和四凤跟着咱们吧？”
    王之风只得摇头苦笑，对他们道：“这一去，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回来，四凤，你先回去看看你爹娘吧，这一百两银子，拿回去孝敬他们。”
    四凤不要银子，顾盼盼硬塞给她道：“快去快回，我们还要赶路呢。”
    四凤这才拿了银子，飞快地向家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