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灭星神》第二百七十六章未完的梦[4]

不灭星神最新章节目录
   都奉公守法毫无过失,但是两次藩王之乱,俱由朝廷引发,古往今来,历数亡国之因,因藩王之乱而致亡国者寥寥,把盛世万代寄托于削藩,臣以为,大错特错!”
    “咳!臣以为,靳大人说的话有欠妥当,削藩还是应该的,不过可以采用将诸王易地而封的法子,再辅之以推恩之术……”
    卓敬一看靳悠然这个五品小官一番以古鉴今,把黄子澄说得无言以对,赶紧趁机推销他一贯的削藩主张,那就是时不时的给诸藩换换防地,或者实行推恩令,把他们的封国弄得越来越小,他仍然主张削藩,不过手段显然比黄子澄之流要柔和一些。
    一时间,众大臣七嘴八舌,纷纷发表意见,有的坚决建议不要受湘王自龘焚所影响,要坚定不移地按照既定政策,把诸王削个干干净净;有的人认为诸王都是皇室至亲,而且没有什么大错,还是推恩易地的好;也有人建议只削军权,不要把诸王逼上绝路。
    斩草除根派、釜底抽薪派、反对削藩派在朝堂上互相攻讦,申张自己的意图,朱允炆坐在御座,心底里一阵悲哀。他记得,他的祖父在世时,朝堂上从来也不曾出现过这样的局面。而此刻,事情虽是因他而起,可他现在却仿佛一个局外人,只要等着百官理论出一个结果,占了上风的一派把那结果告诉他,他去下旨就成了,事态的发展,已经不是他的能力所能控制的了。
    夏浔出了中山王府,慢悠悠地踱上了街头。
    坊坊里,人来人往,热闹不凡,街角,几个挑夫贩卒正在那儿唾沫四溅地聊着天。
    “听说那湘王才二十八岁?老婆孩子都烧死了啊?惨呐,真是太惨啦,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嗳,要说起咱大明这皇上,还真是……,啧!太祖爷在世的时候,就喜欢收拾朝中大臣,收拾得那叫一个狠呐。不是都说咱们当今皇上恭孝仁慈吗?说什么宽政解严霜什么的,怎么比太祖爷还狠呐,太祖爷在世的时候,可没这么收拾过老朱家的人呐。”
    “你那不废话嘛,太祖爷收拾的是当官儿的,当官的能夸他好么?当今皇上收拾的可都是……,当然恭孝仁慈啦,捧臭脚谁不会呀。”
    “咳,噤声噤声,都注意点儿啊,小心祸由口出。”
    得了老成的伙伴提醒,几个小商小贩开始有所收敛,其中一人嘟囔道:“若换了我,仗着长房身份这么欺负各房族叔,早被族人开祠堂清理门户了。”
    正说着,漫步街头的夏浔往这里瞄了一眼,好象突然发现了什么,笔直地走过来。
    一见夏浔身穿飞鱼袍,肋下绣春刀,几个小商小贩登时脸色大变,立即作鸟兽散,各奔西北去也。有个挑担子的光脚汉子也慌忙俯首去拿扁担,不料夏浔一抬脚,已经结结实实地踩在扁担上,不禁惶然作揖道:“官爷,您……您要买点儿什么?”
    这汉子二十出头的年纪,光着膀子,一身结实的腱子肉,皮肤晒得黑黝黝的,他挽着裤腿、打着赤脚,头上梳个懒人髻,插了一截柳枝当簪子,眉目五官倒也耐看,不过一样晒得黑黑的,一看就是个常在水上生活的汉子。
    远处几个做水货生意的小贩见这位锦衣卫的官爷要找那汉子麻烦,登时幸灾乐祸起来。这个小子太不地道,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以前并不在这条街上做生意,从昨天开始他才来,挑了两桶鲜鱼在街头叫卖,也不懂些规矩,每尾鲜鱼比他们几人卖得便宜得多,因此抢了他们不少生意。
    他们几个会了人,昨天傍晚曾经把那汉子引到小巷子里想要教训教训他,可惜,六个人没打过他一个,反被他给狠狠地揍了一顿。今天他又来了,凶巴巴地把他们几个卖鱼的汉子都赶到了街巷里边,独霸了位置最好的街口,这下该,口没遮拦的,总算遭报应了。
    夏浔四下看看,只见左右的人早就像老鼠见猫似的溜得远远的,便把嘴里叼着的草棍儿一吐,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人道:“怎么是你?”
    那汉子向他翻个白眼儿,小声道:“不是我,还能是谁?”
    夏浔道:“这件事十分重要,我不是拜托你们三当家的亲自来一趟么?”
    那汉子讪笑道:“三当家忙着奶孩子,哪有闲空儿。”
    夏浔一怔,失声道:“你说甚么?奶孩子!”
    那汉子忙打个哈哈道:“许久不见,开个玩笑,三当家的……近日就会赶到,因为有事,让属下先来听候大人吩咐。”
    原来,这汉子正是双屿岛大当家许浒的心腹,曾经取得二当家雷晓曦信任,关键时刻一刀取了他项上人头的何天阳。夏浔听了这才释然,不禁一笑道:“整天胡扯,我听见了没关系,让你们三当家听见了,可要小心她收拾你。挑起担子,跟我走。”
    何天阳神色微微一动,说道:“大人这就要行动了?我们这边还没有安排妥当。”
    夏浔把脚从担子上撤下来,负手四顾,低声说道:“还不到行动的时候,不过有些事我得提早嘱咐你们,很快,天就要变了!”
    何天阳听了,便弯腰挑起担子,夏浔大声道:“跟我走吧,这两担肥鱼我都要了,以后每日都挑些肥鱼来,三位王子喜欢吃鱼腩,我看你的鱼倒新鲜。”
    听说这位官员把人家两桶鱼一气儿都买了,那几个卖水货的又嫉又羡,不过一见何天阳离开,心下倒也欢喜,连忙挑起担子,跑过来抢位置。
    何天阳随在夏浔身边,夏浔低声道:“船只都备妥了?”
    何天阳低声道:“大人放心,由此到入海口,大江东去,再有我们精心挑选的使船好手,一日千里,不在话下。等到了海上,就更加无妨了,那是我们的天下,何处去不得?不过,沿江口岸,各有巡检司的衙门设卡检查,这个,我们可没办法。”
    夏浔微微一笑,说道:“无需担心,这件事我来解决,保证你们的船可以畅通无阻。现在的问题是,那是三个大活人,可不是你这两桶鲜鱼,明里暗里盯着他们的,可不只是我一个人,如何把他们不动声色地弄出南京城,还不能被人及时发现,这可是个问题。我要和你们三当家好好商量一下,她什么时候会到?”
    何天阳落后他半步,目光向他一瞟,很是有些古怪的神气,可惜夏浔昂首走在头里,不曾发现。何天阳笑了笑,答道:“最迟三天之后吧,等三当家到了,小人一定马上请三当家的来见大人。”
    “好!”
    夏浔负着手,想到那个时而野蛮粗鲁,时而热情火辣,有如一只美丽的女海妖般的女子,心中不觉也是微微一烫:“不,我现在时时随行于燕世子左右,出来一趟不易,为恐被有心人注意,不要叫三当家来见我,到时给我住处地址,我会于夜间,悄悄去会你们。”
    “好!”
    何天阳答应一声,脸上的神气更古怪了。
    【第七卷诞维新第272章有备而来
    “十二弟阖家自龘焚!”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夏天的气息已经悄悄弥漫在北平城里,但燕王府里却是冷肃肃的,好象腊月寒冬一般。朱棣沉着一张脸,冷若寒霜,只有那微微闪动的目光,暴露着他心强抑自己的激动。朱柏一家人的死状之惨,就算一个路人听了尚且要一掬同情之泪,何况那是他的自家兄弟,骨肉至亲。
    那个好侄儿竟然对自己的叔父下此毒手!
    朱棣心中油然升起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凉,如果说湘王朱柏自龘焚,并非朱允炆所愿,而是他自己的选择,可是湘王已经死了,朱允炆还不放过他,居然给他一个谥号为“戾”,这就太让人心寒了,不可原谅!绝对不可原谅!
    “方孝孺、黄子澄……,你们这些奸佞小人呀……”
    朱棣呜咽着,幽幽的声音好象是从九幽地下传来:“你们离间俺朱氏亲族,迫俺朱家骨肉相残,皇考遗下的大好河山,被你们几个自命不凡、自以为是的竖儒伙同那假仁假义的朱允炆搞得乌烟瘴气、一片狼籍!十二弟一家老少的性命,就这么葬送在你们手里!就连他死了,你们还不肯放过他!国仇家恨,莫过于此,你们这些畜牲,最好不要落在俺的手里,否则,俺必诛你九族,方报此仇、方消此恨!”
    朱棣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如同雷霆咆哮地,他狠狠一拳擂在桌子上,就听“砰”地一声巨响,文房四宝都震跳起来,他的拳头上裂开一道口子,流出殷红的鲜血。
    “殿下!”
    张玉一见,慌忙上前要为他包扎,朱棣摆摆手,把拳头凑到唇边,伸出舌头,缓缓舔舐着手上腥甜的鲜血,目中露出一种张玉和朱能十分熟悉的目光,那是他提枪跨马冲上战场,面对北元强盗的队伍,发出冲锋的命令时才会露出的目光,屠戮、残忍、有我无敌!
    道衍却是心中暗喜,燕王南京之行回来后,曾经几次找他商量对策,言语间已经隐隐露出造反之意,可是造反的代价实在太大、成功的希望却又太过渺茫,道衍发现平素一旦有所决定就义无反顾绝不回头的燕王,这一次竟然有点瞻前顾后犹犹豫豫起来,他对朝廷始终还抱着一线希望,无法下定最后的决心。
    道衍为此焦急万分,而今,朱柏一家的惨死,终于可以让燕王下定决心了。道衍起身,双手合什,先向荆州方向站立,神情肃穆地念了一遍往生咒,这才转过身,对朱棣正容说道:“王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此时再不下定决心,及早着手,王爷恐怕要步湘王后尘了。”
    朱棣在房中慢慢踱了几步,回首对朱能道:“燕山三护卫,是俺一手带出来的兵,一向唯俺朱棣之命是从,朝廷可以调走俺的人,却调不走俺的军心,你立即同三护卫的几位指挥使取得联系,叫他们准备应变!”
    “遵命!”
    朱能也是燕山三护卫的将领之一,而且负责燕王府的警卫,可谓护卫中的护卫,心腹中的心腹,与燕山三护卫的几位将领都是极亲密的同僚,由他去办此事,最为妥当。
    “张玉,现在俺燕王府中有多少可用的人马?”
    张玉答道:“殿下,我燕王府现在各处侍卫一共六百余人。”
    他思索了一下,又补充道:“算上家仆杂役,青年壮丁,也不过八百人上下。”
    朱棣沉吟道:“这么点人,济得甚么事?看来,得先把三护卫兵马调回来才成。只是……他们一旦擅离营地,朝廷立即就会知道俺朱棣反了,内有北平都司驻守城内的万余人马,外有驻守开平的宋忠三万兵马,屯兵于山海关的耿瓛三万兵马,只怕俺连一朵浪花都还没扑腾起来,就得被人灭了。”
    道衍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