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生存手记》第301章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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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五十个金币怎么样?”贩子强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汗如雨下。
    “好的。成交。怎么说,我也得让你赚上一些。”艾利大方地同意了这笔交易。实际上在他的心中,他估算出这捆荧光的价值应该是在一百金币左右。但贩子强已经被他给唬住了。艾利的心中有些窃喜。觉得居住在打铁镇的筛墟生活有了一个不错的开端。
    安妮同样为他的这笔买卖感到高兴。同时开始商量如何使用这笔卖款。
    第二天,艾利徒步赶往了十公里之外的一个小型的集市,用二百枚金币买到了一辆性能还算不错的越野车,同时添了三十枚金币从西北方向过来的贩子手里买到两桶汽油。这足够他用上一段时间的了。
    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摸清楚了如何驾驶它,并很快熟悉了各种操作。等看到打铁镇的时候,他已经能够熟练地在荒原上拉出一条滚滚的黄色长龙了。
    有了这辆越野车,艾利可以向大废墟的更深处进发,凭借自己敏锐的直觉,在那里寻找到了更多的好东西。他开始不在打铁镇的酒吧里和那些松散的贩子们交易,而是在一个星期的最后一天,集中把挑选出来的淘货拉到北部荒原那个最大的集市上叫卖。很多来自南方的买主非常阔绰,对于看中的淘货,一出手就是成百上千的金币。艾利积攒的金币越来越多。同时他也在集市上购买自己需要的物品。但除此以外,仍旧有越来越多的盈余。
    但他在打铁镇的房子没有什么变化,为人也非常低调。盈余的钱财中,大部分都是暗中接济了那些入不敷出的贫苦流民,比如说在深夜悄悄地放五十枚金币在那个带着发烧婴儿的妇女手里,又比如说那个经常出现在家门口的伛偻老人总是在最恰当的时候拣到少量的金币;良田千顷养包子。少部分积攒下来,以备后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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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若生活就这样平平静静地继续下去,或许艾利和安妮会在打铁镇终了此生,可是,一件突然的变故改变了整个打铁镇的命运。也改变了他们自己的命运。
    他们在打铁镇生活了六年。六年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最重要的莫过于他们的成长。艾利从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成长为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他的模样像极了他的父亲,眼睛深邃且神秘,瞳孔是一种不同于常人的浅灰色。头部的骨骼形状如同他的父亲一般是长方形,下巴处的棱角显得无比坚毅。挺拔的鼻梁如同刀削一般笔直,而微笑时候的嘴角棱线略带着一股不可捉摸的邪恶感觉。
    十一岁的安妮到了十七岁也出落成了一个落落大方的女子。皮肤白腻得在打铁镇,甚至是整个北部荒原都鲜有人与之比肩。姣好的面孔,仿若透明的玲珑眼睛,还有那长长的睫毛和几乎堪称完美的脸部线条,让她成为无数年轻男子心目中最为完美的女神。
    旧时代的大废墟总是藏匿着各种让人欣喜的事物。艾利从一间从来没有被发掘过的地下室里找到了一台波拉一次成像照相机。他欣喜地把照相机带回了家中。晚上。在昏黄的灯光下,安妮端坐在干净整洁的蓝色方格子的桌布旁边,简单地整理一下身上的衣裳,把鬓角垂下的发丝朝耳后拢了拢。露出了她的笑容,嘴角微微上翘,仪态沉静、安详。他的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一瞬间击中了似的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用掉了波拉一次成像照相机里面的唯一一张相纸。
    安妮调皮地拿着这张相纸在房间里面跳跃着奔跑,当银盐涂层干掉,上面就显示出了她那姣美的面孔。
    艾利小心翼翼地把安妮这唯一一张照片裁剪下来,镶嵌在父亲遗留给自己的那块怀表的表壳里。
    安妮什么都没有说,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让人幸福的微小粒子。
    在居住在这打铁镇的六年以来,尽管他们依旧以兄妹相称。可是谁都可以看出来,这两个从外貌上没有任何共同点的年轻人绝对不会是具有血缘关系的兄妹。
    但没人挑明了这一点。
    对于安妮,当看到她的第一眼,艾利就觉得有一道看不见的蛛丝把自己与之千丝万缕地联系在一起,这种没来由的感觉是如此强烈以至于至今想起来心中都会涌起一阵颤栗。他对于她似乎是一种兄妹之间的怜爱。但似乎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触角总是在探知那令人彷徨和不安的未知领域。他有时在刻意回避她的目光,而安妮对此从来没有说过或者表达过什么。他不清楚她是否能否探知自己心中的这种复杂的情愫,因为他没有感知域的特异能力。他想象不出能够洞悉别人内心的想法是一种如何美妙抑或无奈的感觉。但他脑海里那种思维却又无法强力掩饰或者隐埋掉。
    毕竟,他们都在成长并变化着。
    十八岁那年的冬天来的特别早,似乎不是一个好兆头。在刚刚下完第一场大雪的那天夜里,打铁镇突然发生了激烈的枪战。有人在声嘶力竭地呐喊,同时还有一个粗嗓子的愤怒地吼叫。没有人敢从屋子里走出来查看一下出了什么事,明哲保身是这片冷漠世界的第一要义。
    第二天清晨,打铁镇的居民发现了街道雪地上的一片片殷红的血迹。而血迹最为集中的地方则是“短柄斧”艾德的门前。
    “短柄斧”艾德死了。
    人们在二楼的楼梯转角处发现了他血肉模糊的尸体。身边没有任何武器,身上也没有什么枪伤。所有的伤口从外面看去都像是一个长着利爪的什么东西给撕烂。内脏从腹腔中滑落到地板上,血液已经凝固。他脸庞上的数道抓痕把肉深深地犁裂,露出白色的颧骨,嘴巴微张着,眼睛睁开,眼神里满是恐惧。
    作为一个格斗域的一阶狩士,能够被这样残忍的徒手杀害,看起来那个凶手有着更加强大的格斗能力;腹黑小狂后。这该是一种多么可怕的能力。在无数次保卫打铁镇的战斗中,几乎所有的人都见识到了“短柄斧”艾德的格斗能力。尤其是他手中的短柄斧,甚至比经验最为丰富的短枪手手中的短枪还要灵活。在二十米的范围之内,几乎可以随意取掉敌人身上的他所想要的任何东西。而若贴身肉搏,他会以闪电般的速度和足以与猛兽相比的力道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对手全身的骨骼尽断。这样无敌的能力在北部荒原几乎无人能比,那些向来靠打家劫舍为生的武装暴民从来不敢靠近打铁镇三公里的范围之内,更不敢与这位狂人正面为敌。
    如若是比艾德更加有战斗力的人物出现,打铁镇的居民想象不出那个对手该有多么强大。他可以像是专业开膛手那样轻易地把艾德的身体撕裂,那么对付毫无特种能力的平民那就更是只需稍动一下手指头。
    老仆人死在了浴缸里。当人们发现他时,他的身体正浸泡在从自己身上流淌下来的血泊里。除此以外,艾德三个最得力的手下死在了大厅之中,浑身上下都是枪伤。似乎有人在特意拿这三个人当作连续射击的靶子一样。
    沿着街道向外。陆陆续续发现了更多的尸体。这些尸体都属于“短柄斧”艾德的手下。打铁镇的卫队。入口处的关卡被残暴地打开。铁丝门像是孩子里手中的玩具一样被一股可怕的力道撞开,扭曲成一团,摔在了一旁。在机枪胸垒的后面,几个负责守卫关卡的机枪手的尸体蜷缩在这里。身上的血液已经流尽了。从伤口上看,五道排成一条直线的锐器是从胸前刺入,贯穿整个胸腔和心脏,然后快速抽出。每个人都是这样一击致命,身体上没有其他什么伤口。
    在关卡的外面,可以看到零零落落的守夜人的尸体。无一例外地都是这样一击穿透胸腔和心脏而毙命。动作准确、犀利、残忍且一击致命,没有留下任何让对方生还的余地。
    整个打铁镇突然有些诡异地静寂了下来。
    天上的云层出现了少见的铅灰色,低沉地覆盖在这苍茫的北部荒野上。整整下了一夜的大学覆盖住了那些四季变换的荒草和矮丘,伴随着天气而来的是一种绝望的肃杀感觉。
    空气中静寂的可怕。没有了往日守卫队那高声的喧哗和叫嚷。没有了大叫着“把你的份子钱举在头顶,递给我”的埋怨和吼叫。那些往日特别令人怨恨的声音突然失去的时候,打铁镇的居民突然感觉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对于未知的恐惧。有些像是身上的衣服突然被全部扒去,自己裸露的身体孤独地站立在这样早来的冬季荒原里。
    那些喧嚣和保护伞,一夜之间全部成为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对于“短柄斧”艾德的死,打铁镇的居民有的高兴,有的难过。大部分的人认为这个贪得无厌的统治者的死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他们相信,不管怎么说,即便是被统治,也有对那种一成不变的奴役生活感到厌烦的时候,他们需要一种更加新鲜的奴役方式来调剂一下自己单调的生活。对于即将来临的新的统治者,他们心中的期待要多过恐惧,毕竟——“或许来了一位好人呢?”
    而另外一些人则表现出对于未来的忧心忡忡。这种场景不像是以往的任何一次权力的更替,而更像是一种收割草芥一样的屠杀。这对于谁来说都不会是一件好事。
    艾利的心中有些复杂。当看到那具冷冰冰的尸体时,他几乎要忍不住留下了眼泪。毕竟这位曾经教会了他无数格斗基础技能和荒野生存必备知识的中年人对于他来说就像是父亲一般。那种感觉是通过日常生活和交往中一点一滴地积累起来的。潜移默化的感觉已经深深地印刻在自己的心灵中,不是说想抹去就能够像是钢板上的灰尘一样随意抹除掉。
    他收殓了这具不再有笑容的尸体,在打铁镇的西边一公里一棵孤单的大树下面挖了一个坑,被冻得硬邦邦的土壤埋葬了同样一具硬邦邦的尸体。小小的土丘孤独得就像是远古荒木的影子。新鲜的深褐色土壤与周围洁白的环境格格不入,但艾利知道,大雪很快就会把这块凸起覆盖,整个天地是不着一丝瑕疵的洁白。
    打铁镇在有些彷徨有些期待中度过了整个上午;农女狂妃。居民纷纷猜测着杀死艾德的那个未来统治者到底是什么样子,可没人能够给出一个具体的答案。
    临近中午,在东南部的原野上出现了几个黑点。在天地上下一片白与灰的单调颜色中,这几个黑点是那么地扎眼,以至于刚刚出现的时候。打铁镇的居民就已经发现了它们。
    等到近些的时候,人们才发现这是一个并排行驶的车队。
    左边的是一辆经过改装的吉普车,在承重部位的上面高高地架设着一口长长的反装甲火炮,炮口凸出车头前部约一米的长度。后面坐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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