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妾》第二百五十八章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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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阵凉风自林子深处吹来,把残留在树枝上的枯叶吹过她的面庞。
    李青歌抱着双膝靠在树根底下大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溢出,落了下来。
    “丫头,丫头”高逸轩仓皇的身影出现在了林子边,当视线触及到那蜷缩在树根底下小小的一团时,心口猛地一缩,眼眶欲裂,立时痛起来。
    朝她飞奔而来,目光所及,她几乎赤、裸,唯有上半身那被撕裂的像破布般的亵衣还搭在身上,细腻娇嫩的肌肤上,不是淤青就是被荆棘划破的血痕
    赫连筠这只禽兽,竟然糟蹋了他的丫头
    这个念头宛若一记重拳,猝不及防的砸上他的脑袋,让他顷刻间浑身发冷媲。
    “丫头。”他脱下外袍,几乎颤抖的裹到了她的身上。
    李青歌浑身一颤,从恍惚中逐渐清醒,缓缓抬起头,朝高逸轩望来。
    眼眶红肿,那清亮的眼睛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雾般,迷离着哀伤眼角还有才被风干的泪痕。
    “丫头,对不起。”他还是来迟了,让她受了这样的苦,高逸轩猛地将她抱进怀里,心如刀绞。
    血丝凝固干涸的唇微微动了动,疼痛立刻袭来,她皱起眉,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轻轻的推了推他,却反而被他抱的更紧,似乎要将她融进他的骨血一般,而耳侧,是他急促的呼吸,还有似乎隐忍着的哽咽之声。
    他,哭了?
    李青歌如是猜测,涩痛的眼睛有些茫然的望向远处模糊的深林,唇角微勾,划过一丝苦涩的浅笑。
    是啊,她此刻有多狼狈?也难怪他会误会。
    虽然,最后关头,赫连筠停了下来,放过了她,可是,她的身子却被他那样亵玩,受着他手指的侵犯某种意义上说,她清白已然不在。
    她用力的眨了下眼睛,两颗晶莹的泪珠自眼眶滚落,她缓缓腾出几乎僵硬的双手,自他肋下穿过,轻轻的抱上了他。
    她知道他此刻有多难过,她不想让他看见的。
    可是,似乎她的每一次狼狈都会被他撞见。
    在高家的时候便是如此,她算计高云瑶与夏之荷被他逮个正着,那时他隔着珠帘隐在里屋将一切尽收眼底,笑的像只狐狸。
    她夜探前世与囡囡死亡之处,痛苦万分,却被他当着女鬼捉住,还挑战深夜禁忌,将她调戏。
    甚至,她第一次来月信,也是被他撞见
    想不到这次,还是他
    高逸轩用力平复情绪,轻轻的抚摸着她,轻声道,“丫头,我带你走。”
    李青歌轻轻点头,任他紧紧抱着自己,将头枕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还有那有力的心跳如此,让她的心很安定。
    ——
    李青歌这个样子,是不可能跟着他去别处的,而最近的地方只有这县衙了。
    他必须先得找个大夫来瞧瞧她身上的伤,除了那些淤青还有擦痕之外,他不知道她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他不敢亲自检查,更不敢看
    ——
    回到县衙,之前那被扔在半道上的小厮早已回了来,他很奇怪,自己一路走都回了来,可是主子还有那个抢他马的土匪怎么都没回来?
    而陪着他一起等的,竟然是五殿下赫连奚。
    小厮不太明白,自到了清水县之后,五殿下自吩咐人找了一处干净而豪华的别院住下,根本不与自己主子有交集,甚至,两人办公,也直接去县衙大堂。
    今天,五殿下竟然亲自来找主子,还真是稀奇。
    “呀,你”小厮一边修理着花枝,一边朝门口望着,冷不防一眼就望见了高逸轩,‘土匪’二字差点脱口骂出,但再瞧他怀里抱着的那个人,那微露的侧脸,还有那如瀑布般自他臂弯处滑落的长发似乎正是李姑娘呢?
    奇怪,李姑娘不是由主子抢,哦,不是,是带走的吗?
    “公子,我家主子呢?”小厮放下了大剪刀,朝他们迎了过去,因为到底惧着高逸轩,所以,尽管对他不满,小厮问话的态度还是很客气。
    哪知,就这样很平常的一句,却遭来了高逸轩杀人般的眼神,吓得他脖子一缩,连忙躲的花圃后。
    “二少?”这时,自屋里却出来一位身着华丽蓝袍的男子,正是赫连奚。
    刚才,他一直站在窗口,看到高逸轩怀里抱着个女人回来,立刻就冲了出来,本能的他也认为那个女人就是李青歌。
    还以为是赫连筠呢,高逸轩差点就杀将过去,在瞧清楚来人时,终于忍了下来。
    但是,眼前之人同样姓赫连,还是赫连筠的弟弟除此之外,此人对李青歌只怕也没安多少好心。都是一样的可恶。
    “哪间是客房。”没有理会赫连奚,高逸轩冷声质问小厮。
    那小厮心口又是一颤,摸摸鼻子,觉得非常无辜,不知道哪里惹到了这位爷,“这这边。”
    高逸轩一记杀人般的眼神投来,小厮腿肚子一颤,连忙上前带路。
    高逸轩抱着李青歌随后走着,这一路,许是太累,也许是他的怀抱太舒适,她竟然睡着了。
    可是,看着她眼角湿湿的泪痕。
    他的心早已被碎裂的千疮百孔。
    “发生了什么事?”赫连奚拧着眉跟了上来,走在高逸轩身侧,觑眼朝他怀里看了一眼,真是李青歌,只是,她那个样子
    做为男人,做为阅女无数的男人,一眼就明白怎么回事。
    不是正常的,而是被人粗暴的对待过
    立时,赫连奚愤怒起来,双手紧握成拳,“谁干的?”
    难道是那些暴民?该死的,他就说过,那些无知刁民,就该杀一儆百,否则,还不知会闹出什么。
    狠狠的杀一批,就乖了,看还敢不敢做这些作奸犯科之事。
    高逸轩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五殿下请止步,丫头身上有伤,在下不便相陪,若五殿下无事闲的慌,就请帮忙找个大夫来,要女的。”
    说完,自己进屋,命小厮出去,顺便将门关了起来。
    门口,赫连奚愣了愣,从未被人使唤过的他,心里陡然间涌出怒意,但是,转念一想,找大夫要救的却是那小丫头,罢,看她那模样,似乎被伤的不轻,还是赶紧找大夫要紧。
    没敢多做停留,赫连奚亲自去请了大夫。
    高逸轩将李青歌放到了床上。
    李青歌睁开了眼睛,血丝褪去的眼睛里还是清亮无双。
    “丫头。”高逸轩一愣,还以为是自己动作大了,弄醒了她,连忙放柔动作替她盖被子。
    李青歌摇摇头,用手指了指桌子,示意高逸轩给她拿纸笔。
    高逸轩看了看桌子,又看了看李青歌,视线猛然定在了她的唇上,如此嫣红似血,哦,不,那就是血
    她紧紧抿着的口,那唇上的血,难道她
    “丫头,你,你的”心口好似又被狠狠的撕扯了一下,高逸轩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一时间腿有些软,几乎站立不住。
    李青歌忙摇头,口里哼哼着,用手再指桌子上的纸笔。
    高逸轩深深的望她一眼,转身,眼角飞逝晶莹。
    拿来纸笔,李青歌立刻接过,握着笔飞快在纸上写了一段话:我没事,只是舌头破了。
    “真的吗?”高逸轩狐疑的望她一眼,仍旧不敢懈怠。
    紧接着就见李青歌又写了一句:逸轩,我们回京吧。
    她不想再见赫连筠。
    他也更不想看到自己吧。
    “现在吗?”高逸轩坐到了床头,看着她面色如纸的小脸,她这个样子,哪里能经得起长途奔波?“再等等好吗?等会大夫会来,让他给你瞧瞧,若无大碍,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再回京不晚。”
    关键的是,小丫头受了这样的屈辱,他怎能坐视不理?
    赫连筠,不杀了他怎能平复他心头之恨。
    他的丫头,他的女人,他有多想要她,多少次濒临边缘他都生生控制,不想伤害她半分。
    而今,却被那禽兽糟蹋
    想到这,高逸轩眼底一闪而逝的杀意。
    李青歌心下一惊,她之所以想尽快离开,也是怕这两人厮杀起来。
    忙握着笔在纸上又写了一句:不用,就是一些皮外伤,抹点药膏就好了,你给我找套衣服,换上,我们就回京。
    那语气似乎很坚定。
    高逸轩眉头紧锁,带着一丝审视看向李青歌,“你是怕我会杀了他?”陡然间,除了哀痛,他也怒了起来,那个男人都将她糟蹋成这样,她还要维护他吗?就这样,还敢说心里没他?
    本来不想说的,这样的事就算说出来也是个耻辱。
    可是,若不说出来,高逸轩怎肯罢休。
    没有,他没有对我那样,他放了我,我身上的伤是逃跑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荆棘划伤的。
    她急忙写了一段话,意思很明显,赫连筠并没有真正侵犯她。
    可是,高逸轩怎会相信?逃?她能逃的掉吗?先不说赫连筠有多厉害,就算是普通的男人,在兽性大发的时候,李青歌这样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能怎样逃?还不是任人宰割。
    她这样写,无非是想为赫连筠开脱,想让自己放过他而已。
    高逸轩心底陡生寒意,那个男人,他怎会放过,即便他真的没有对丫头侵犯到底,可是,能将丫头折腾的未着寸缕、体无完肤,他也绝不会放过。
    “好。”极力掩藏那股冷冽的寒意,高逸轩终于展开眉头,对她温柔一笑,大掌柔柔的抚上她冰凉的脸颊,轻声哄道,“我不找他。不过,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即便急着回去,好歹也要看个大夫,确定真的没事才行。”
    那我们直接去医馆。
    李青歌又急促的写了一句,这里是县衙,赫连筠迟早会回来的。
    “已经着人请大夫了,应该马上会回来。”高逸轩柔声哄道,然后,拿了她手里的纸笔,“别写了,挺费神的,你乖乖躺下,歇一会,等会大夫来了,我再叫你。”
    李青歌心里仍有些不安,但是
    还没躺下,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原来,是赫连奚抓了大夫来了。
    这是整个县城里唯一的女大夫,其实,说是女大夫还真是抬举了她,平常里,她也就整点药草治点小毛病罢了,唯一让赫连奚抓她来的原因就是,此女年逾四旬,是本地有名的接生婆。
    赫连奚心想,既为接生婆,那对女人的那些事自然是了解的。
    依他目测李青歌那一眼,她身上的那些伤应该都无大碍,最怕的就是——那处。
    大部分被施暴之人,那个地方都有被撕裂损坏的危险。
    所以,他抓了这个女大夫过来。
    “爷,爷,民妇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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