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妾》第一百七十三章查账。(万更之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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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太眸中滚下了泪来。
    高逸庭瞧不过,“娘,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眼下是,要从哪里先支个十几万银子,先买了宅院安置这一大家子人才好。”
    “十几万银子,你倒会狮子大开口?”大太太啐他,“你以为娘是那开银铺的吗?随便人一张口,我就能拿银子”
    “够了。”高远冷喝一声,目光如炬的盯着大太太,“你说吧,到底拿还是不拿。”
    “不拿。”大太太答的干脆,打定主意,要银子没有要命一条,“这些年,我为这个家把心都操碎了,到最后落着什么好了,哼,如今,遇着难处了,也都来找我了?你们想的倒好。我告诉你,休想。”最后一口唾沫差点喷到了高远的脸上,直气的他吹胡子瞪眼。
    “好,好,”高远起身,手指颤抖的指着大太太,愤怒的指责,“这些年,我因相信你,把整个高家都交到了你手里,到今天,你却告诉没有一个银子。哼,我倒要瞧瞧,这些银子你都拿到哪儿去。庭儿。”
    说着,他喊着高逸庭,吩咐道,“去,把管家给我找来,将这些年高家的账本也全给我拿来,我倒要好好看看,这些银子是不是都亏了出去,若真的亏了,我高远也就认了。”
    到底是亲生的爹娘,高逸庭也不想看他们为了银子而反目,只得劝道,“娘,这些年,高家的帐都是你管的,按理说,十几万银子不成问题的。要不这样,娘,你这边先支十万,其余的儿子自己想办法?”
    十万??大太太心里冷哼,就算是一万她也没有啊。
    这些年,她拿着银子到处放账,也的确赚了不少,可是,那放出去的都是有时间的,不到时间收不回来,若想收回来,势必会少了很多利银的。
    哼,眼前的两个男人,虽说一个是她的夫君,一个是她的儿子,可是,他们眼里他们心里,何曾有过她了?
    她早已被他们伤的心都凉透了,才不会那么傻,拿着银子去贴补给他们呢。
    “没有。”大太太从头到尾只这么一句话,气的高远一拍桌子,朝高逸庭吼道,“还不快去。”
    高逸庭气闷到了极点,几乎是绝望的看了眼大太太,非得要将事情闹的这么僵吗?
    ——
    高逸庭出去,很快找了管家一起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厮,怀里抱着厚厚的一沓账本。
    大太太瞧了一眼,冷笑着对高远说,“你慢慢查吧,我可是有些乏了,先去歇着了。”随后,让高逸庭推着自己进到里间。
    高远亦没看她一眼,而是直接坐下,随手拿起一本账本翻了起来。
    开始看着倒觉得没什么问题,但约莫一盏茶后,他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到最后,啪的一声将账本砸到了那管家的脸上。
    “刘二,这就是你管的帐?”
    那刘二忙捡起账本,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老爷,这帐哪里错了吗?”
    “哪里错了?你还敢来问我吗?”高远气的真想踢死他,“枉我当初器重你,让你从一个伺候人的小厮,当上了这府里的管家,你却吃里扒外,做起了假账?”
    “假账?”高逸庭从里间出来,就听了这话,忙问怎么回事。
    高远指着刘二怀里的账本,“你自己看看。”
    高逸庭接过,随手翻了下,很快便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这些账目看起来收支分明,一笔一笔记录清楚,但仔细分辨,却还是能看出端倪,就比如其中一项只写着支出两千两银子,却没有标注日期和用项,那么这两千银子是否能收的回来就难说了。
    这种状况的还不止这一笔。
    “刘二,这些到底怎么回事?”看着刘二额头渗出的冷汗,高逸庭沉声问,“难道你当我们是傻子吗?这么简单的帐还看不出吗?这每一页里都有好几项来路不明的出账,那些银子呢?都去了哪里?用到了何处?”
    “这”刘二磕了一个头,有些迟疑的问,“难道,这些老爷都不知道吗?”
    “我知道还问你?”高远气哼,“你最好老老实实交代。”
    “老爷,不用我交代,这一本里都记录的清清楚楚。”说着,那刘二自怀中掏出一本厚厚的账本,递了出来,“这是我做管家以来,私下里做的另一本帐。”
    原来,这刘二早料到了会有这一天,所以,早早的就留了个心眼,现在见高远来查,也没打算藏着掖着了,反正,之事早晚得捅出来。
    高逸庭凝眉,接过账本,随意翻了下,不禁吓的有些目瞪口呆,忙将账本递给了高远。
    那高远瞧了,脸色越发沉重,“唐婉。”手中账本重重拍在了桌子上。
    原来,被小厮抱来的那一沓的账本里,记的全是假账,很多收支不明不白,更是查不到底的。
    而刘二私下里做的帐却是填补了这个空缺,并且将每一笔收入,每一笔支出,各项细则皆记录的非常清楚。
    高远在那厚厚的一沓中,随意抽出一本来,翻到一页,再与刘二的那账本上一比对,顿时全明白了。
    他总算明白了那大太太为何说没有一个钱了,依照她这样子的办法,自然是没有一个钱,不但没钱,甚至还亏空着呢。
    通过两帐一比对,高远才发现,大太太不但在支出上作假,还在收入记录上也克扣作假了。
    那假账上每季度的光租子那一项就要少算了三千银子,那么,一年下来,少说也得一万银子。
    还有其他的呢,店铺的呢?
    再有,即便是少算了收入的银子,其余收上来的银子入库之后,大太太更是以各种名义支出动用。
    其中,有名头却无实的或者支出的比实际花出的多出来的,这种状况多之又多。
    总之,高远算是看出来了,这大太太就是一只硕鼠,直接将他们都当傻子,竟然如此大胆的将高家都搬空了。
    “这些,你怎么不早拿出来?”高远质问刘二。
    刘二此刻神色恢复的差不多了,低声解释着,“起先,奴才以为这些老爷都是知道的。后来,太太来支的银子款项越来越大,并且什么名目也没有,奴才才有些担心了,后来,私下听人说,大太太在外放印子钱,奴才觉得只怕和这公中支出的钱有关,所以,这才怕起来,便多了个心眼,将之前太太动用的也一并记了下来。自以后,更是将太太每次瞒报的帐还有支出的帐,另外又重新做了。”
    “哼,你是怕万一哪天查出来,会连累你,所以才又做了本帐?”高远痛心的瞪着刘二,“刘二,此事你也休想脱了干系。”然后,他又呵斥高逸庭,“去把她给我叫出来。”
    里面,大太太早已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不由恼恨这刘二竟然敢多留了一手出卖自己?
    “娘。”高逸庭进来,就见大太太手指揉着太阳穴,似乎十分疲倦的样子,不禁叹口气,沉声问,“你为何要这么做?”
    大太太放下手,深深的睨了一眼高逸庭,“这么多年,我没亏待高家一分一毫,没错,那些银子,我是拿出去放债了。不然,哪有你们这些年吃香的喝辣的。”
    “可放印子钱那是犯法的。”高逸庭压下恼怒的声音,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现在,爹就在外面。你还是快想想办法怎么应付过去吧?那些放出去的钱多早晚才能收回来。”
    大太太也知此事闹大了对自己不利,又见高逸庭言语间有帮助自己之意,心里也稍稍好受了些,语气也柔了不少,“年头里倒是得了一些回来,这不,正月就又放了出去,多的两三年的也有,短的也有一年的。最快的也要到年底才能收回来。”
    “利钱不要,先赶紧的将钱收回来再说。”高逸庭想都没想,就直接说道,“这种事,母亲趁早收手趁早干净,才你没听刘二说,他也是听人私下里议论的,只怕此事未必做的周详,若真的传了出去,母亲,你可想过自己的后果?”
    “我?”怎么没想过后果,不过,她身后有人撑腰,也就没怎么怕过,但以前那人还用的上自己,而今,自己成了这副模样,只怕难堪大用,那么
    其实,她心里也有些怯的,再加上近半年来,在李青歌那里屡屡受挫,她也渐渐灰心了,也希望能收手,过些安定一点的生活。
    “娘。”见她犹豫迟疑,高逸庭半蹲、在她跟前,紧握着她的一双手,恳切的说,“就算为了我,收手吧,你该知道,这种事若被人抓住了把柄,不仅是你,就连我们也会跟着受牵连的。”
    这还是高逸庭近些日子来,第一次如此坦诚而恳切的与她说话,大太太心里也软了下来,“庭儿,我听你的,但是,那印子钱却是想拿回来就一下子能拿回来的。我会尽快差人去办。”
    “能拿多少是多少。”听母亲这样说,高逸庭心里总算有了些许安慰,临了,他也没让大太太出去,因怕高远正在气头上,两人又闹起来,不好,所以,最后还是劝大太太好生歇息,说,“爹那边,我自去解释。”
    “好。”大太太本也没打算出去,出去,对着高远那张臭脸吗?哼,她才不想呢。
    高逸庭出来后,屏退了刘二,将大太太放印子钱的事都说与了高远,最后还说大太太已经答应尽快将银子收回来。
    高远听了,只气愤的哼了声‘这败家的女人’,便也没有下文了,他深知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即便追究了也拿不到银子,还不如先稳住了那女人,让她乖乖把银子全部收回来吐出来再说。
    当下,父子两人商议,一面等大太太那边收银子,一边由高逸庭先各处打听着,若有好的房源,可以先定下。
    一切商议好之后,高逸庭这才稳下心来,将心中疑惑问出,“爹,为何李妹妹会有我们这府的一半地契?”
    这些都是陈年旧事,高远很不想再提,“这些事说来话长,眼下,你只负责找好宅院,早日将这一家子安顿好就是。”
    “可是,儿子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高逸庭倔强的坚持,毕竟,在他的感知里,他从来都是这府里的少爷,生在此处长在此处,而那李青歌是来投奔他的。
    可现在呢,李青歌倒成了主人,而他就像是占了人家的地方似的。
    这让他心里膈应的慌!
    面对儿子的疑问,高远自不敢提,这高府原本就完全是李家的,而他能住在这里,完全是受了李家的恩惠。
    但是,这毕竟关系到两代人的纠葛,且李家人早已死绝,他也不想再提了。
    提了,反心里会不舒服。
    “她拿了地契,自然就是她的,你好好找个地方,咱们搬走便是。”高远似乎有些恼羞成怒,腾的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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