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枕欢爱,他却想着别人:契约前妻》情漫漫非寡欢:终失我爱诉往事(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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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英寡给蓝慕绯打电话的时候,她端着一杯水站在窗户前,直到杯中的水彻底凉透,也没喝一口。
    电话里他说有事处理,现在就要离开巴黎,会赶在云故的第二次开庭审理之前回来。
    蓝慕绯眸光清幽的望着窗外的巴黎,浪漫热情是这个城市的标签,可是映进她眸底的这座城市是窒息的寒冷。
    “没事……你注意安全,我会照顾好自己!”
    “……”
    “我等你回来……”
    “……”
    “英寡,我爱你!”蓝慕绯轻轻扬起唇瓣,声音在偌大而空荡的客厅来回徘徊,回应她的电话那头是冰冷的嘟嘟声。
    蓝慕绯掐断通话,将手机丢在一旁,双手捧着杯子喝了满满一杯冰冷的水,顺着咽喉一路像是冰冻住她的五脏六腑,也冰冻了她疼的快死了的心脏。
    这个冬天,真的好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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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英寡离开巴黎三天,没有说去哪里,期间只是给蓝慕绯发了一条短信报平安,短信末了写着一句:等我。
    蓝慕绯站在长长的走廊,灯光淡雅下,手指轻轻抚摸着“等我”这两个字,心底一点点的渗出绝望与无力。
    英寡,若是我等不到你,又该如何是好?
    关掉手机,用房卡开了门。
    走进房间里,窗帘拉起来了,只留一条缝隙,窗外的光吝啬的渗进来些许;隐约看到站在窗户旁的峻影,挺拔无比。
    蓝慕绯将房卡插上,开了灯,眸光看向窗口,手上的手提包无声的掉在脚下厚实的地毯上。
    “谁都可以……为什么非要是你?”她艰涩的开口,眸底划过一抹激烈又不甘的情绪。
    房间里有暖气,他穿着白色衬衫与黑色的西裤,外套搭在餐桌旁的椅背上;此刻后背靠在墙壁上,双手放在口袋里,漫不经心的目光落在她悲痛欲绝的神色上,声音平静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因为只有是我,他才会彻底的放弃你!”
    就如同当初毫不犹豫的放弃一样。
    但凡他封尘碰过的东西,路易·英寡的骄傲都不会再要!
    蓝慕绯想要转身离开,修长的两条腿像是被灌了铅,沉重的抬不起来,身体里的力量在看到封尘的那一瞬间被抽空了,蓦地瘫软在地上。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她低头,不断的喃喃自语。
    封尘眸底划过一抹隐晦与复杂,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子,放在口袋里的双手伸出来将她抱起来,转身走向卧室偌大的*边。
    蓝慕绯被她放在*上,已是面如死灰,薄唇被她咬出一道血痕,沁着细密的血珠;鼻端下萦绕的尽是血腥的味道。
    封尘站在*边,沾着烟草味的手指拿走挽住她长发的发卡,落在她颈脖前,解开橙色的围巾,露出肌如凝脂弧线优美的颈脖;狭长的眸子逐渐灼热起来……
    手指再落在她衬衫的纽扣时,她本能的抬手握住他的手!
    她的手指比三九天的冰锥还要冷,死死的握住他的手,甚至连指甲都掐进他的皮肤,进了他的肉里。
    他倾身凑到她的面前,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声音低沉:“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一滩死水的双眸上卷翘的睫毛剧烈颤抖,紧抓住他的手力量一点点的消失了……
    后悔吗?
    在多年以后。
    眸底氤氲起水雾,模糊了视线,双手颓然的垂在身体的两侧,像是一只美丽而弱小的蝴蝶,彩色翅膀在被蜘蛛网缠住后奋力的挣扎,如钢丝的蜘蛛网割破美丽而薄弱的翅膀,后背鲜血淋漓,终于没有力气反抗。
    终于——认命了。
    红夫人不允许她有选择!
    现实不允许她有选择!
    就连命运也不允许她选择!
    封尘解开她衬衫的纽扣,外套被推脱落在地上,他的唇瓣落在她的颈脖处,湿热的触觉让她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栗。
    翻天覆地的恶心感,让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用尽一生的力气才能克制住不推开他。
    他的亲吻顿了几秒,从她的颈脖处转移到她沁着血珠的唇瓣上,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不允许她闪躲。
    一颗剔透的泪珠从瞳孔里瞬间滚落,她缓慢的阖上蓄满水波的双眸,也一并合住所有的冰冷与绝望。
    就好像当自己已经死去!
    芙蓉暖帐*浓,*旖旎寒风远;
    情到末路自落泪,良辰美景终以空。
    窗帘外面的世界不知合适飘起鹅毛大雪,簌簌往下落,拚命的点缀这个城市苍老后的模样。
    寒风呼啸,与飘舞的白雪将所有能掩埋的,都掩埋了。
    冬天,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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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酒店的楼下蹲满记者,封尘下楼之前将光碟留在了桌子上,“将这个交给唐时言,她会知道怎么做。”
    他走的时候,手里拿着另外一张光碟,那是他要带去给红夫人看的东西,至于今天早上的报纸头条不用担心,该安排好的早已安排好。
    蓝慕绯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穿上,走到窗口,撩开窗帘可以看到雪地里蹲守的记者,封尘下去近乎被围堵的水泄不通,镁光灯不断的闪烁,若不是有两个随扈帮忙开路,他很难上车。
    她将从桌子上拿到的光碟紧紧护在胸前,干涩的眼睛连哭都没有泪水。靠着墙壁坐在地上都不知道多久,直到身体都冰冷僵硬住了。
    全世界都安静了。
    酒店的服务员打电话进来提醒退房的时间即将到了。
    蓝慕绯透过窗户看酒店的门口,记者们已经走光了,空荡的一片空地只剩下无数凌乱不堪的脚印。
    如同她的人生一般。
    走出酒店迎面而来是刺骨的寒风,她紧紧握住手提包,里面放着很重要的东西;积雪很厚近乎要淹没脚面。
    寒风灌入胸口恍然察觉将围巾遗落在酒店了,紧了紧低领的大衣继续往前走,不想再回到那个昏暗的房间了。
    步伐倏地顿住——
    一身黑色大衣的峻影笔直的伫立在她的前方,黑色的布料上落了几抹银白色,头发与剑眉上也有;不知道他在雪地里等了多久,脸色苍白,削薄的唇也近乎透明的白,一双深邃的蓝眸里布满猩红的血丝,眉宇间的疲惫不堪怎么都掩饰不住。
    蓝慕绯怔怔的看着他,心蓦然揪起,疼痛瞬时弥散四肢百骸,好像被人钉住,怎么也动不了。
    他踩着厚实的积雪,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寒风中飘荡,一步比一步沉重的走到她的面前;她宽松的衣领被风吹开,白希的肌肤上明显的吻痕,狠狠的刺痛了他的双眸,也痛进了灵魂深处。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唇瓣轻抿都在颤抖,声音平静机械的听不出情绪。
    “我不相信的是命运。”蓝慕绯听着到自己的声音在寒风飕飕中似有若无,很像是一场虚幻。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后,蓝慕绯整个人站不稳直接跌在雪地上坐着,凌乱的发丝遮住半张脸,内唇被牙齿磕破,满口腔的腥血味。
    这一记耳光,路易·英寡是用十分的力气打的,打完她的手臂控制不住的颤抖。
    她痛吗?
    可自己比她痛十倍,百倍,千倍!
    “蓝、慕、绯、你、真、贱!”猩红的眸光已被愤怒与缘分占据,听到自己的声音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她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方式作贱自己!
    又怎么可以用这样残忍的方式对他!
    当初是她说要坚持在一起,是她给了他走下去的勇气和坚持下去的理由;现在为什么她又要比他先放弃?!
    蓝慕绯浑身都僵硬了,眸底泛着潮湿,有什么堵住嗓子口,想哭想叫可都做不到;心好像被钝刀一下一下的割着,无比的煎熬而痛苦。
    蓝慕绯,你真贱!
    六个字,六把锋利无比的刀刃刺进她的灵魂,痛不欲生,注定要与她一辈子如影随形。
    不是知何时又开始飘起了雪花,漫天飘舞,轻飘飘的落在这片大地上,落在她的发丝,她的衣服,她的肌肤上。
    风雪中他的身影逐渐远去,只留下一片苍白在她的世界里。
    杭航撑伞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子,抬起她的手臂,将伞塞进她的手里,眸光似怜悯,似同情,似怨恨,似——
    “你知不知道伯爵这两天去哪里了?”杭航平静的声音缓慢的响起,神色悲悯,顿了下,继续道:“他是不会去求红夫人,可是他去了C国去求你的离非哥哥。”
    “因为他答应你一定会保住云故!可是你都对他做了些什么……”
    连总统和总理都要给三分薄面的红夫人,掌握着两大家族的势力,也控制住经济命脉,谁敢得罪她!
    想要保住云故,谈何容易,除非是有绝对政治地位,有百分百力量不畏惧与红夫人对立的人;在法国没有,可是在C国有!
    只要龙离非愿意帮忙,即便牵扯到国际关系,总统和总理都会愿意卖龙离非这个面子,保住一个无关紧要的云故!
    那样一个心高气傲,倨傲不羁的男人,从不屑妥协或放低姿态;可这半个月他受了多少冷漠与奚落;即便有些人碍于他的气场不敢太过分,可早先的殷勤谄媚早已不复存在。
    一个警局局长,遥想当初他见到路易·英寡恨不得将头低到地上,舔伯爵的鞋子,如今却是爱理不理的态度,一句“我们也是依法办事,您就不要为难我们了……”就想打发掉伯爵!
    若不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若不是爱到尘埃中,伯爵怎么会从最初提到龙离非就满腔愠怒到如今放下姿态去求自己的情敌!
    不要了身份地位,舍弃了尊荣与唯一的亲人,现在连最后的自尊与骄傲也为蓝慕绯舍弃了。
    蓝慕绯,你却在他的胸口狠狠的捅了一刀,他会有多痛,那个伤口有多鲜血淋淋,你知道吗?
    让他……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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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纤细的身子在雪地里明显的僵硬住,脑子里混乱又空白一片,甚至都不知道杭航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掌心毫无力量的摊开,寒风卷走的伞在雪地上翻了好几个跟头逐渐远了。
    一直隐忍不发蓄满潮湿的双眸,直到此刻顷刻间泪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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