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秀》第【17】章护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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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昭第二日一早来正明堂辞行时大长公主还满脸的惊讶,“阿妩,我原本以为你这个月不去的,怎么突然要走了?”一顿又皱眉道:“你这般急着要走,只怕是来不及知会阿硕了。”话语里有些惋惜。
    大长公主与皇后娘娘都想给这对小男女多制造些在一起的机会,没想到如今却是这般不巧。
    谢昭福了福身,抬头道:“回祖母的话,阿妩原也想着等局势稳些再去,可昨夜却梦到母亲,今儿个一起来就想着要去慈安寺,决定得匆忙,只怕是来不及知会表哥了。”说罢微微垂了目光。
    其实去慈安寺她早有打算,只是没想过要捎上付硕罢了,如今这样正好。
    既然谢昭也是突然的决定,大长公主自然不好再说她什么,又嘱咐了几句便让她离开了。
    牛车走得平稳,谢昭安然地坐在车内,又随手地翻看着谢栖霞抄写的经书,笑道:“这丫头,起初还写得毛躁,却是慢慢地写出了韵致来,若是再写上几个月,只怕这心就真的沉下来了。”
    “若是姑娘起初就罚写的多了,只怕霞姑娘受不住便要向大夫人哭诉了。”
    墨玉斟了杯浆水递给谢昭,又道:“今儿个一早做的泉英,姑娘尝尝可还入得口?”
    这泉英顾名思义,那便是取的山中的清泉水,只是混合了一些特别的调料,入口清淡,回味甘甜,是时下里很爽口的一种饮品。
    谢昭轻啜了一口,缓缓点头道:“清甜适中,还不错。”说罢又指了绿珠道:“若是让这丫头调制只怕就会偏甜了。”
    “姑娘知道奴婢喜欢吃甜食,再说也不擅自制浆,这些都是墨玉的专长嘛!”
    绿珠在一旁呵呵地笑着,话落又挑开帘子往外瞧了一眼,“宋队长今日带的人不少呢!”转头看向谢昭,“姑娘,奴婢瞧着从出了城后倒是每隔上一段路便能见着来回巡逻的士兵,一路上也清明了不少。”话语里已是透出一丝安心来。
    也是上次的事情给大家的打击和惊吓不少,眼下余苗还累得休养在家,这脑袋也是时好时坏的,想想便令人担忧。
    更不用说因为那次变故而死去的谢家部曲,那样血腥的场面任谁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谢昭闻言不禁点了点头。
    朝廷已是下令清剿盗匪安置流民,虽则这些人并不是南齐的责任,可来扰乱这里的治世便是不能容忍的,盗匪可以清剿下狱,可对于这些流民也要寻个妥善的办法处置,不可能一味地杀伐与抓捕。
    可人多了到底会乱起来,这些人又要安置到哪里去才好?
    恐怕皇后娘娘头疼的也是这事,朝堂上为此争论不休也是能够理解的,若是没有那些南迁的北方士族,又如何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但事实已经存在,也只能想个妥善的法子来处理。
    约摸走了一个时辰,宋队长便到了牛车旁向谢昭禀报,话语里还有几分激动,“县主,小的遇到秦校尉了,原来这几日都是他在这附近巡防,得知县主的车驾路过此地便想要过来拜见,县主您看……”
    是秦啸?
    谢昭不觉坐正了身子,脑海里浮现出那少年刚毅冷峻的脸庞,想了想才微微颔首,“让他来吧!”
    绿珠与墨玉对视一眼,眸中也有着欢喜。
    “没想到还能再遇到秦校尉,若是这一路有他护送,怎么着姑娘的安全也是无虞的。”
    绿珠嘴快地说出心中的期许,却被墨玉瞪了一眼,“秦校尉有公务在身,哪里能说走就走的,你也不好好想想?!”说罢一指点在绿珠额头。
    绿珠瘪瘪嘴,“我也就是说说嘛……”
    听着两个丫环的对话,谢昭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便听得有一阵轻扬的马蹄声缓缓踱步到了牛车旁,有人翻身下马,在车外道:“见过县主!”
    声音有些低沉,音线却很是分明,谢昭一听便知道是谁了,唇角不由扬起一抹笑意,“秦校尉不必多礼,没想到咱们在这里还能偶遇!”
    “卑职这段时日都在这里来回巡视,县主若要去慈安寺,卑职送您一程?”
    秦啸在车外低垂着眉目,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握在剑柄上的手却是缓缓收紧了,他是怕谢昭会一口拒绝。
    原本是他大哥秦凌领了这份差使,可他却知道谢昭每月初一会经此到慈安寺给亡母上香,这才找秦凌给换了差使,他也没有把握谢昭今日一定会来,毕竟上个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没想到却真给他遇到了。
    秦啸心里很是惊喜,只是他按捺着这份激动,没有让别人察觉分毫。
    牛车里,谢昭沉默了一阵。
    若是拒绝,好似便会拂了秦啸的好意,他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似乎不用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再说她丝毫也没有瞧轻他的意思,也不希望他自己这样去揣想。
    绿珠却已是在一旁对着墨玉挤眉弄眼,那意思大抵是:看吧,还是秦校尉识趣,咱们姑娘不说他都自己知道这样做。
    这短短的沉默却让秦啸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到底……是他多想了。
    明明就不是一路的人,他偏偏生了那样的妄想,如谢昭一般高贵的女子,他只能远远观望,将这一份爱恋与珍惜藏在心底才是。
    一股涩意在心头徘徊,秦啸都忍不住嗤笑了自己一声,却不想下一刻那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几许轻柔的笑意,“如此,就有劳秦校尉了!”话音一落,牛车又重新轱辘转动了起来。
    秦啸怔了怔,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
    这就同意了?
    秦啸的心里立时涌动着一抹狂喜,一双黑眸因着这份隐秘的喜悦而显得异常晶亮。
    宋队长却是无知无觉,还笑着上前与秦啸寒暄,“这一路就麻烦秦校尉多多照应了!”说罢抱拳拱手。
    对这个比自己小了不止十岁的少年,宋队长却有种说不出的信服,也许是见过秦啸手起刀落杀伐决断的魄力,所以即使年纪上有些差别,他也有心相交一番。
    是以一路上秦啸话虽少,但宋队长却是全然不介意,有什么说什么,表现出难得地憨直与爽朗。
    秦啸本就不是个热络的人,不过宋队长这样铁血的汉子他也不讨厌,既然对方有心与他相交,他也能应付两句,甚至还借着机会打听了些谢府的事情,这一路上也算是有所收获。
    等着到了慈安寺给亡母上了香,又将经文供奉在牌位跟前后,谢昭这才得空往厢房歇息。
    刚喝了一杯泉英,便见绿珠撩了帘子进屋,对着谢昭福了福身,“姑娘,原来秦校尉他还没走呢,听说姑娘您要留宿在这里,便自请为咱们守夜了。”捂唇一笑,“没想到他竟是个实诚人!”
    谢昭看了绿珠一眼没说话,又将手中瓷杯递给了墨玉。
    下牛车时她远远地看了秦啸一眼,只是隔得有些距离人也多他们不好当面说话罢了,没想到转眼间竟是要留下来守夜。
    谢昭摇头一笑,秦啸这人看起来可不像绿珠说得实诚,只不过应该是有些固执和执着吧,这样对她是为了报答当日她在李郁跟前为他说话,还是觉得他们的回礼重了,理应再做些什么补偿?
    谢昭不知道秦啸心里想些什么,索性也由得他了,又吩咐墨玉道:“将咱们今日带来的泉英与酥饼给秦校尉送去一些。”
    “是,姑娘。”
    墨玉笑着应下,又见绿珠积极得很,便让她去办这事了。
    谢昭落住的厢房后本就有间小佛堂,用过哺食后她便在这里为萧彤念经祈福。
    萧家三代之前便被封了定国公,世袭罔替,萧老太爷是当朝名儒,虽则渐渐淡出官场,可在清流中却有一定的影响力,除了谢昭的舅舅萧乾还在朝中任着御史台御史中丞以外,全家老小都随着萧老太爷的致仕搬离了建业城回了祖籍老家。
    谢昭也只能抽空回萧家看望他们,可就算这样萧家人对她也很好,两方的情谊并没有因为萧彤的去世而生分。
    念完了最后一句经文,谢昭收起了佛珠,增开眼看着佛龛上供奉着的青玉观音像不由一声感叹。
    佛祖也算是待她不薄了,在后世她原本早就应该殒命,却能有机会重生在这个朝代,亲人们待她都很好,偶尔的瑕疵与不快实不足道也。
    墨玉扶了谢昭起身,她慢慢地踱步到窗边。
    天色已渐黑了,夕阳的最后一抹霞光缓缓沉落,山峦仿佛一个个暗色的剪影,在视线里渐渐模糊了起来。
    谢昭在佛前跪了许久腿有些麻了,便带着墨玉出去走了走。
    慈安寺建在半山腰上,空气很好,还有一条山泉潺潺流过,若是在白日里定是风景如画,不过在夜里也别有一番滋味。
    谢昭沿着山泉水流经的方向一路向下,到了水流汇聚的溪边才停住了脚步。
    “姑娘,这水真是清澈,赶明儿走的时候奴婢再让人装上几瓮。”
    墨玉忍不住蹲下用手拂了拂水,这水很是清凉,却不刺骨,夜色中还能瞧见几尾小鱼从她指间游过,饶是平日里沉稳如墨玉也不由轻声笑了起来,“若不是绿珠闹肚子,眼下就能跟着咱们一道出来,这地方她肯定喜欢!”
    谢昭“嗯”了一声,坐在了一旁干净的圆石上。
    头顶的月亮又大月圆,旁边还能见着几颗闪烁的星子,很是喜人,周围渐渐地有了虫鸣鸟叫之声,清风徐徐而来,谢昭不由舒服地闭上了眼。
    这是不同于内宅的放松与舒适,好像天大地大,她自己也融入了其中,感受着大自然跳动的脉搏。
    突然,草丛中似乎有什么在快速地移动着,眼见着就要到谢昭跟前,那腥红色的杏子吐吞之间带着一股恶臭,就算谢昭并没有发现什么,却本能地觉得后背一阵阴凉,整个人顿时僵住了。
    “啊,蛇!”
    墨玉此刻已经站了起来,刚要转身却瞧见了一条暗色的影子往谢昭身后袭来,待看清那道吞吐的蛇杏时,她忍不住发出了惊恐的叫声。
    说是迟,那是快,只听得一道“嗖”的声响,不知什么物什从林间飞快地激射而来,与那条跃起的蛇影碰在了一起,那物什竟然穿过了蛇头,鲜血飞溅中,蛇发出几声“嗞嗞”的惨叫,竟然就这样跌落在地,死得不能再死了。
    墨玉只觉得腿脚发软,好不容易定住了心神,这才几步奔到了谢昭跟前,急声道:“姑娘,您没事吧?”
    “我没事!”
    谢昭摇了摇头,她一直是背对着的,所以并没看见身后发生了什么,待转头看清地上已然被洞穿蛇头的死蛇时,这才觉得一阵后怕。
    树林中,已有两人飞快而来,一前一后落到了谢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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