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秀》第【5】章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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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为谢瑾鸿聘了袁氏,大长公主还有几分考量,论家世他们谢家自然是不差的,谢瑾鸿虽然是续弦,可寻常人家也嫁不到他们谢家来。
    而袁氏原本是定过亲的,只因未婚夫生病去世而一直留待未嫁,到嫁进谢家时已是二十有二,若不是她为谢家生了谢玟也算是有功,大长公主都有些不待见她。
    比起王氏一把年纪了还懂得在婆婆面前讨好卖乖,袁氏显然自视甚高,骨子里带着股傲气,难免在为人处事方面就差了些火候。
    谢昭的目光微微扫向袁氏。
    其实袁氏也算是个美人,鹅蛋脸,眉眼也生得细长,眼下三十出头,只是年龄渐长那眼角的细纹又来得早,一笑间便看着老了许多,所以她轻易不笑,久而久之那脸绷得也就习以为常了。
    谢昭几步上前,对着袁氏蹲身行了一礼,眼帘低垂,动作优雅,全然没有因为自己县主的身份而觉得有自恃的资本,神态间极是恭敬,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听说太太这两日又不好了,阿妩特意过来看看您!”
    每到谢昭去为母亲萧彤上香的那几日袁氏的身子必然会不好,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惯例,也是她不甘于人后的种种表现之一。
    到底是有颗争强好胜的心,为了谢瑾鸿在后院的注意力都投注在自个儿身上,袁氏可没少下功夫。
    不过也就是在这后宅方寸之地罢了,谢昭心底嗤笑了一声,怪不得大长公主会说袁氏眼皮子浅,看来果真是这样的。
    “你有心了。”
    袁氏淡淡地点了点头,神情间看不出喜怒,“昨儿个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自己今后也要谨慎些,若真出了什么事,不说你,连带着谢家女儿的名声都要受累,这可就……”
    没有关怀便罢了,一开口便是这软钉子般的斥责,谢昭在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显。
    袁氏身旁的小女孩倒是有些不乐意了,只噘了嘴道:“母亲,阿姐如今已经没事了,你说那么多干嘛……”言语间已是有了几分不满,转头看向谢昭却是泛起了笑意,“还好阿姐没事,我听说了这事可吓坏了,阿姐你还好吗?”说着已是上前拉起了谢昭的手,一脸关切的模样。
    看着眼前着粉色襦裙的小女孩,谢昭的眸中难得多了几分笑意,只点头道:“阿姐没事,阿姐不在时阿蕙可要好好照顾太太!”
    阿蕙是谢玟的小名,这个同父异母的嫡妹只小了谢昭五岁,虽然袁氏对她不喜,但这个妹妹却尤其爱亲近她。
    谢昭说着往袁氏那里瞄了一眼,果然见着她颇有几分忿忿的表情,袖中的拳头都握紧了。
    明明是自己肚子里钻出来的,却不和她一条心,偏偏爱亲近谢昭,真是想想都让她来气,袁氏咬了咬牙,看向谢昭的目光更加地不悦。
    谢昭却只当未见,又转头扫向另一边站着的两道身影,曹姨娘手中还捧着一个桃木托盘,托盘中的甜白瓷碗盛着黑漆漆的药汁,只是眼下药味都散尽,想必已是凉透了,不过在她面前做做样子罢了。
    见谢昭的目光望了过来,曹姨娘只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干巴巴地唤了一声“二姑娘”。
    谢玫的目光却有些躲闪,显然不敢与谢昭对视。
    曹姨娘从前是萧彤的贴身婢女,若是没有主子抬举,也不能顺利地生下二房的庶长女谢玫。
    原本这母女俩也是与谢昭一路的,但随着谢玫年纪年长,母女俩也意识到将来谢玫想要嫁个好人家,终归这决定权还是握在嫡母袁氏手中,因此也就慢慢地疏远了谢昭,转而抱起了袁氏的大腿。
    今儿个袁氏称病没有去大长公主跟前请安看望,她们这姨娘庶女便更不敢擅自登门,若是惹得大长公主不快了,也只有她们倒霉的份。
    毕竟谢玫在大长公主跟前可没有谢孟姬这样的体面。
    谢昭眼波婉转,淡笑道:“有曹姨娘与大姐在太太跟前服侍着,想来也用不到我,如此我便先告退了,”转身向袁氏行了一礼,“太太好生歇息!”
    眼见谢昭要走,谢玟急急地上前来拉住了她的手,有些委屈道:“昨儿个就没见到阿姐了,我想去阿姐屋里坐坐。”竟是一脸不想放开谢昭的手。
    谢昭有些无奈地摇头,这谢玟虽说只比谢栖晴大了一岁,俩人也是姑侄的名份,可私下里就是爱和谢栖晴争宠,见不得她多疼爱这个小侄女一分,完全是小女孩心态。
    可看着谢玟那双大眼睛带着一丝期盼地看着她,谢昭便有些心软了,到底是孩子心性,又是自己的妹妹,她犯不着拒人于千里之外,想了想便也点了头,“缘儿也在我屋里等着,回头你们俩个作作伴,也乐得让我清闲一阵!”
    “阿姐你今后出门可要多带些人去,听说昨日极其凶险,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好好跟我说说……”谢玟牵着谢昭的手便向外走去。
    眼见着两姐妹说说笑笑地出了门去,袁氏的脸色却是“唰”地一下沉了下去,艳红的丹蔻扎在掌心里,面上这才显出一丝痛色,旋即咬牙道:“阿蕙这个死丫头,平日里就算了,没想到当着我的面也是胳膊肘向外拐,真是气死我了!”
    “太太息怒,当心呕坏了自己!”
    曹姨娘想要劝上袁氏两句,奈何这动作之下手中的桃木托盘一个倾泄,药碗里的药汁便洒在了袁氏身上,裙摆上那原本明亮的花纹骤然便覆上了一层暗渍。
    “你这贱婢怎么那么笨?!”
    袁氏一下便坐起了身子,面上一阵怒火涌动。
    曹姨娘面皮抖了抖,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谢玫也是面色一变,赶忙上前求情道:“太太,姨娘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小心……”
    “滚,你们两个都滚,没用的东西!”
    在袁氏的怒骂下,曹姨娘与谢玫再没敢多待,恭着身子倒退出了门。
    眼见袁氏的情绪稍微平息了一些,刘妈妈这才上前来劝道:“太太何必和她们这些人呕气,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罢了,”见袁氏面上犹有不甘与愤懑,刘妈妈也知道此刻再不能说些话激怒她,只能挑捻着好的说,“今儿个老爷似乎很是高兴,与小李将军多喝了几杯,已经让人传了话,夜里要歇在榭萝居里,太太可要好好准备!”
    其实刘妈妈想劝的是让袁氏不要再与谢昭斗,县主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可不是袁氏能够撼动得了的,再说谢昭身后不仅站着萧家,还有大长公主与皇后娘娘撑腰,一般人可是惹不起。
    横竖将来一副嫁妆嫁了了事,没必要和她争一个长短,毕竟俩人差着辈份呢,袁氏这样的做法只会让大长公主亦加不喜。
    而当务之急是怎么样拢住谢瑾鸿的心,正正经经生个嫡子才是依仗,袁氏却分不清状况,刘妈妈也觉得很是头疼。
    回到宝墨轩,谢玟果然只顾着与谢栖晴斗嘴去了,谢昭倒是乐得一身清闲。
    洗浴后换了一身家常的月白色深衣,谢昭坐在案前听着墨玉向她回禀,“鹤叔已经打听到秦校尉家中的情况,据说他父亲是出身军户,眼下已官至五品宣威将军,母亲则是商户出身,家中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妹妹,眼下秦校尉与他大哥随着小李将军一同护送士族南迁,只是在建业城里暂居,顺道清剿沿途的匪患,只怕不日便又要动身离去。”
    墨玉说完后递了个册子到谢昭跟前,“这是鹤叔拟出的礼单,要送给秦校尉的谢礼都在上面,想看姑娘那里还有没有什么要吩咐的?”
    谢昭点了点头,又接过墨玉手中褐色印云纹的染金册子翻了翻,里面的东西倒是囊括了贵重的布匹绸缎以及珍稀药物,虽贵重却也实用,不过却少了那一份心意。
    对于秦啸,谢昭还是印象深刻的,若是没有那凌空射来的一箭,被那贼人蹿进了牛车里,只怕她小命都难保。
    救命之恩,送什么都不为过。
    更别说后来相处的点滴,让谢昭知道秦啸他虽是个武将,却一点都不鲁莽,心思还很细,处处考虑周全,这样的人处在这样的位置,还要受那李郁颐指气使的驱策,想想也有点替他惋惜。
    不过秦啸的出身却是限制了他的成就,对于这一点谢昭也帮不上什么忙,谁叫这是个士庶制度分明的时代,仅凭她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改变什么。
    目光在礼单上浏览而过,谢昭这才缓声道:“再将那尊雕花彩绘花鸟大理石笔筒,还有我新得的那块松山墨,那套剥胎白瓷的茶碗并一包常清瓜片给加上。”
    她看秦啸也不是粗人,该是识得字的,她加的礼物谈不上贵重,却是带着一点贴心的温暖,希望秦啸能够明白她心中想要表达的谢意。
    听到谢昭要加的几样东西,墨玉心中也微感诧异,却也还是照着去办,不多时便又回来禀报谢昭,“已经交给鹤叔安排了,今儿个便能送到秦校尉的住处,他回去就能见到了。”
    “如此甚好!”
    谢昭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壁纱橱那方,两个丫头已经停止了斗嘴,倒又亲亲热热地揽在一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悄悄话。
    见这情形,谢昭唇角的笑容也柔和了不少,缓步而出,加入了她们的阵营。
    *
    圆月弯弯,凉风习习,疲惫忙累的秦啸推开了院落的大门,正等候在门口的常伯便上前接过他随身取下的厚重铠甲。
    秦啸的脚步顿了顿,目光扫了扫他与大哥秦凌暂居的这座两进的院子,虽然不大,但胜在清静,横竖在建业城里呆不久,早晚得离开这里,回到属于他们自己的地方,所以在这里住的怎么样他倒不是很介意。
    行军打仗连荒山野岭都睡过,如今能有一席温床,已是种享受。
    常伯是跟在秦家兄弟身边侍候的,此刻看着秦啸往里走,又跟上了几步,“三少爷,大少爷今儿个宿在花楼里,让人回来打了声招呼,说让您明儿一早记得去叫他。”
    秦啸脚步一顿,旋即点了点,最近一路清剿盗匪,大哥功劳最大,眼下难得无事,他想放松一下也是常理。
    “常伯,给我倒一桶温水来,我要沐浴更衣。”
    秦啸一边走一边松着手腕上的绑带,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脖子,便听得常伯的声音又在他身后响起,带着几分迟疑,“三少爷,有个成国公府谢家送来了好些东西,并且指名说要送给您,老奴已经让人搬进了您房里。”说着又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秦啸,“三少爷认识成国公府的人?”
    这样的豪门士家秦家可是半点搭不上边,就连当初家里的大小姐出嫁,赶着上万两的嫁妆却也只是嫁了个李氏的旁支,所以今儿个瞧见这番阵仗,常伯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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