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玉堂》156定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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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圣上听见便就蹙了眉头,道:“戴罪尽孝,朕记得怀中家中还有次子吧!”
    “有。可次子年纪尚幼,难担当此事啊。”夏堰说着觑了眼严安,严安恨的不得了,抱拳和夏堰道,“多谢夏阁老体恤,此耐我的家事,就不劳您费神了。”
    夏堰冷笑冷笑,没有说话。
    “朕赐严夫人为平阳夫人。”圣上望着严安,道,“也让她死后能受人尊敬,不过严志纲的事你不要求朕,朕意已决,你这个儿子,朕替你收拾!”
    严安周身冰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严府吹吹打打的办起了丧事,挺灵七日再由洪先生亲自扶灵回平阳,严安更加全心全意在西苑服侍圣上,便是在办丧事期间,他也不过回来过两次……十月二十三,严府丧事的第六日,严安坐着官轿路过棋盘街,就听到街道上一阵激烈的马蹄声疾驰而来,他心头一跳猛然掀了车帘,就看到一骑飞骑自他轿边掠过,他立刻拍着轿沿对外吩咐道:“快,回去!”
    等严安内阁时,奏疏已经在内阁总传开,不但如今夏堰已经手执奏疏去了西苑……
    奏疏中道:“秦昆自景隆二十七年升任两淮都转盐运使后,前后七年。自景隆二十七至景隆三十年每年课税分文未少,皆悉数交由朝中,可景隆三十年后,课税逐年递减,且他几次上疏要求增加盐场出盐量,甚至于本年与户部预支一年的盐引,其该教课税始终未空额,此账户部已经落实!”
    “秦昆甚至印发盐引,私自售卖,致使两淮盐业市场乱象横生,供求不平,才屡发事端争执,此数罪皆证据确凿,无一捏造谤诬之处!”
    “奸贼不除,难平民愤!”
    至此,严安才知道宋弈人已在扬州。
    景隆三十四年十月二十六,应天巡抚带兵剿灭漕帮,活捉了漕帮的各堂口当家人。同日圣上下令将秦昆等一干两淮盐运使司官员押解进京受审,隔日,将户部尚书彭尚元革职查办入大理寺受审,次日夏堰领南直隶官员直指严安,赵作义,刘同等人与秦昆坑瀣一气,狼狈为奸!
    更有御史弹劾严安“十罪五奸”之罪,称外贼有俺答,内贼有严安,此贼不除社稷难盛,民心难定,官心不稳。此贼除之重则置以专权重罪,以正国法;轻则谕以致仕归家,以全国体!
    圣上并未对弹劾严安的奏疏立刻执行,却将赵作义革职查办,与彭尚元一起落狱入大理寺!
    景隆三十四年十月二十八,崔冲自扬州写奏疏告发严志纲买凶杀人一折直入西苑,其后,山东平阳县令告严安父子霸占乡田,气压鱼肉乡邻,更修的严府府邸宛若宝殿一般,占地数倾,其内部更是富丽堂皇,奢侈靡丽!
    隔日圣上以无凭无据驳斥了奏疏,只令严其回府闭门思过,还乡邻田产,平阳严府充公没收,至于盐业案并无证据指严安与秦昆同流合污,不予处置,严安宛若死里逃生一般出了西苑,洪先生却在外等他,急急的道:“那些江湖盲流非要老爷您每人出十万盐引才肯散去,否则就上顺天府衙告您,怎么办!”
    “他们要盐引又何用。”严安蹙眉道,“给每人五千两,若不要老夫就以山匪的罪名,将他们悉数剿杀!”
    洪先生叹道:“他们知道当下的境况,还扬言您已经是暮年,不定哪天就……所以,这盐引必须要给,不给他们就闹事,最多拼个你死我活!”
    “也好。”严安沉声道,“此事大局不可逆,老夫这一役能与承谦保住性命就已是祖宗保佑。留着这些身外之物,将来只会罪加一等,不如分了,出了老夫的手,就与老夫无关。此事你去办,每人十万盐引,让他们拿了之后立刻走人!”
    洪先生应是,匆匆去办此事,却不曾想到,他刚去了盐引发给那些江湖盲流,便有大批锦衣卫冲了进来,将一干人等悉数围住,抓入锦衣卫受训。
    严安得知后浑身冰冷,拉着幼子道:“你速速与奶娘离开京城,只要不会平阳去哪里都成,越远越好!”
    当日,圣上将严安招入西苑,其后在大理寺判决奏疏上准批。
    严安之子严志纲,斩立决。
    一时间京城百姓轰动,人人奔走相告,薛思琴抱着豪哥来找幼清,高兴的道:“你听说了没有,圣上批了严志纲明天在菜市口斩首,由单大人和父亲监斩。”
    “听说了。”幼清笑着点了点头,薛思琴却是叹着气道,“不过严安却还好好的待在内阁,圣上对他的包庇已到盲目的地步,根本不分好赖,实在是太气人了。”
    幼清却不这么想,她笑道:“严阁老随圣上十几年,圣上护他是早就知道的事,若是以前约莫连严志纲都不会定罪,可如今他却判了严志纲死罪,可见圣上对严安的容忍已到了极限,只差最后一根稻草!”
    薛思琴依旧担忧的道:“你说的是有道理,可这最后一根稻草在哪里,朝中弹劾的奏疏堆成了山,圣上看都不看,这事儿到最后还不知成什么样子。”
    “不着急。”幼清冷笑了笑,道,“事情倒了这个地步,只是时间问题!”
    薛思琴想了想点了点头,道:“你姐夫说锦衣卫冲进严府别院时,严安的幕僚正在给那些人发放盐引,每人十万盐引,共二十余人,可见严安手中的盐引数量!可惜那洪先生一进锦衣卫就牢中自杀,现在就等那些江湖人的审讯结果出来,到时候严安与两淮盐业案想撇清都不行!”话落一顿,她又道,“你说,彭尚书和赵大人为何还不审讯?”
    “在等秦昆到京,应该会几项罪名并在一起。”幼清说完,薛思琴想起什么来,问道,“九歌什么时候回来,他这一走有十来天了吧。”
    幼清点点头,也不知宋弈在扬州怎么样,回来了没有!
    “太太。”绿珠蹦蹦跳跳的进来,“外头许多百姓往菜市口涌,说要看斩严志纲,奴婢也想去看看,行不行。”
    幼清皱眉,道:“人多拥挤,你一个人不安全!”绿珠就笑着道,“江大哥答应陪我一起!”
    幼清失笑,颔首道:“那你去吧,小心一些,别朝人群里挤,远远看着就好了。”
    绿珠应是,高兴的和江泰出了门,等绿珠到菜市口时,那边已经是人山人海,像是赶集市一般异常的热闹,甚至有货郎挑着瓜子蜜饯在一边叫卖,笑闹声此起彼伏。
    绿珠愕然,江泰低声道:“严安弄权十几年,如今圣上能斩杀严志纲,对于百姓来说,无异于是严安倒台的一个先兆,他们当然高兴,奔走相告!”
    “难怪这样。”绿珠指着前头道,“时间快到了,我想去前面看看,那个坏人和屡次三番的害老爷和太太,我想亲眼看到他脑袋被砍下来。”
    江泰颔首,让绿珠跟在他身后,一路“披荆斩棘”的开着路,不一会儿就挤到了前头!
    “还有一刻。”江泰看了看时间,护着绿珠不让她被挤着,绿珠左右眺望又兴奋又高兴,过了一刻,就看到单超和薛镇扬一身官服,气势威严的出现在监斩台,薛镇扬下了令牌,过一刻绿珠就看到一身囚服,面容憔悴垂着头的严志纲被带了上来。
    “奸贼,狗贼!”严志纲一出现,围观的百姓就立刻忍不住谩骂起来,特意带来的如鸡蛋菜叶之类的东西,暴风骤雨似的朝上头丢过去,严志纲披头散发的垂着头,满身满头的堆着赃物的东西,他也不说话更没有抬头!
    薛镇扬看了看时间,和单超低声说了几句,随后道:“时间到,验明正身,行刑!”侩子手抓了严志纲的头发,将他的头抬了起来,随后衙役拿着画像过来比对,与薛镇扬回道,“回大人,确认罪犯身份,乃严贼无疑。”
    薛镇扬颔首,丢了斩立决的令牌。
    侩子手手起……
    绿珠本以为自己敢看,可等看到侩子手手里的刀吓的立刻转头过去,扯着江泰的衣襟不敢看,等身边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想起来,她才问道:“斩了吗?”
    江泰眉头微蹙的点点头。
    绿珠回头小心翼翼的朝身后看去,果然就看到严志纲的头身已分,猩红的血自断掉的脖颈处泂泂流出,不一会儿就将斩台周边染红了一片,她心有余悸的拉着江泰离开,才长长透了口气,道,“没想到斩首就是这样的!”
    江泰若有所思,绿珠见他脸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江泰摇摇头,道,“只是觉得严志纲今日有些奇怪!”
    绿珠不以为然,笑着道:“他知道自己快死了当然会害怕,人一害怕总有些不一样的。”说着,和江泰往人群外走,正看到严府的马车静静的驶了过来,绿珠指着马车道,“是来收尸的吗?”
    江泰点了点头,道:“我们先回去!”他觉得这事儿很古怪。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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