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玉堂》106怪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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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请镖局送去。”
    宋弈也不勉强,笑道:“去吧。”又另加了一句,“注意安全!”
    幼清又是一愣,像是不认识宋弈一样打量着他,心里不放心她索性问个明白:“宋大人真的没事吗?”
    “我说了,只是路过罢了。”宋弈依旧是亘古不变的笑容,“子寒兄让我告诉你,他这两日家中有些琐事,过几日去看望你!”
    幼清哦了一声,封子寒从来都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没有哪一次事先打招呼的,更何况,封子寒怎么知道宋弈和她会见到,幼清疑惑的撇了宋弈一眼,提着裙子往回走,一边走着,她就觉得身后有道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她不自在的飞快的进了院子。
    等感受不到那道目光才松了口气,和薛思琪在里头磨蹭了一刻钟,她才重新出来。
    宋弈已经不在了,巷子里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
    刚才怎么那么亮?
    幼清和薛思琪一起回了薛府,薛思琪借口累了直接回房歇了,幼清和方氏说了今日的事情:“……夏阁老说姑父约莫这两三日就能回来。”
    “阿弥陀佛。”方氏顿时轻快起来,人也有了精神,激动的道,“那我要准备一下!”
    幼清忍不住笑了起来,辞了方氏从智袖院出来,又让绿珠去看看薛潋回来没有,不等绿珠去外院,就看到周芳迎着她来了:“小姐!”幼清忙拉着她进了青岚苑,问道,“怎么样,没有下重手吧?”
    “没有。”周芳笑着道,“三公子亲自动手的,原本奴婢还怕三公子吃亏,没想到他打起架来也不怂的,招招都打在脸上……”让他想起来了赵子舟,“孙公子好像是有点心虚的,也不敢还手,护着脸任由三公子劈头盖脸的打了半天。”
    幼清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道:“那三表哥人呢,回来了吗?”
    “去找二小姐了。”周芳回道,“他没受伤,就是回来的路上嚷着手疼,奴婢看了看,手背还真的有点肿。”
    可见薛潋下手有多重了。
    “算了,谅孙继慎也不敢嚷出去,反正有赵子舟打头阵,他被人打一顿旁人也只当他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幼清笑着进了房里,“你还没吃饭吧。”
    周芳笑着道:“吃过了,三公子请奴婢吃的饺子……”一顿掩面轻笑,“不过,是奴婢付的钱。”
    幼清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薛潋太怂了,说请周芳吃饭,竟然还让周芳付钱!
    “算了,这事儿二小姐以后不提,我们也就把这事揭过去了,谁都不准再说。”幼清交代大家,又和采芩道,“听说延绥下雪了,我们这两天就把老爷的东西收拾妥当,赶快找镖局送过去。”
    采芩应是,和绿珠两个人就去收拾东西。
    幼清就想到了宋弈,问周芳道:“你们宋大人最近没什么事吧?”周芳不解的看着幼清,不明白她问的没什么事是指什么事,他们爷每天事情都挺多的。
    “比如他家里太平吗,没人生病或是病故吧?”幼清就觉得宋弈的态度有些变化,可到底哪里有了变化,她又说不出来。
    周芳怔了怔,摇头道:“应该没有吧?”准确的说她也不知道,她跟着爷的时候,爷就是一个单打独斗,身边除了随从就没有别人了。
    幼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再问!
    寿山伯府中,郑辕神色凝重的坐在书案后面,窦良自门外进来又反手关了门,朝郑辕行了礼,郑辕请他坐,出声道:“你去锦乡侯的事情立刻就办吧,不要让别人知道,索性你跟着我这两年没有认识什么人,旁人也不知道你曾是我的幕僚,不过,你过去还是要谨慎一些,若有事我会和你联系!”
    “属下明白。”窦良放了茶盅,又道,“六爷尽管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虽然两人相处不过两年,但郑辕对窦良很信任也很放心,他颔首道:“你家里的人也不用担心,我会派人去照顾。”
    窦良站起来向郑辕道谢,郑辕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言,窦良又重新坐了下来,出声问道:“六爷,您随后去见圣上,没有再提三皇子的事吗?还有祭台的事,您明明可以反将一太后一军的,为何又不乘胜追击。”
    “那证据是宋九歌给我的。”他自抽屉里拿了个红木匣子出来,“你看看!”
    窦良就狐疑的开了匣子,里头一个圆肚青花拇指大的瓶子,另外还有一封一本薄薄的册子,窦良打开瓶子扇着风闻了闻,脸色微变之下又凑在鼻尖嗅了嗅,神色古怪的道:“是荤油?”
    郑辕点点头!
    窦良已经猜到了什么,又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那本册子,翻了几页面色大变的指着册子道:“这……这是张生粮行的私账?”把糯米事先用荤油泡一泡,等荤油冷却了就裹在糯米外面,这样做验米的人若是粗心,是看不出来的,更何况也不是供给御膳房的,也不用那么仔细的查证。
    这样一来,米一旦煮烂做米浆时就会不粘,这样的东西怎么能砌墙,还有那些摔下来成了粉末的石头,想必也是用了类似的方法做了手脚!
    窦良汗如雨下,就见郑辕又点了点头。
    “这些怎么会在宋大人手中。”或者说这些东西宋弈是怎么得到的,他是事先就料到了,还是事后查的,若是事先就料到了他为什么不阻止,他是什么目的,难道眼见有人要破坏祭台他也袖手旁观吗,他到底是什么人。
    若是事后查到的,他为什么不拿出来献给圣上,这可是个绝好的立功升官的机会!
    把这些拿来给六爷他是什么意思,他可不相信一向不钻营巴结的宋大人会来讨好六爷,更何况他就是要讨好直接去讨好圣上不就成了,何必兜个圈子呢!
    窦良终于明白郑辕为什么在奏折上点到为止。
    “所以您让属下早点去锦乡侯府?”窦良心有余悸,太后娘娘这一招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若非宋大人的这些东西,他们恐怕真的是被动挨打,六爷现在不得不提早筹谋起来。
    “嗯。”郑辕颔首道,“三皇子一死,我们不得不将所有的筹码压在大皇子身上,往后我会多在大皇子身边走动,锦乡侯那边你就多费点心思,尽快得到他的信任,皇后娘娘那边若是有什么动静,也不会瞒着他们。”
    三皇子在去承德的半个月就没了。
    窦良应是,问道:“那这一次,您是不是还有别的打算。”总不能这么轻易的让太后娘娘害死了三皇子,而他们什么都不做吧。
    郑辕冷笑了一声:“岂能如此便宜她!”也让她知道,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窦良松了口气,将桌上的东西收起来,依旧是想不明白宋弈的目的:“六爷,您说……宋大人这样是不是在向您示好?”储君之事现在受圣上忌惮,大家都讳莫如深的避开,可这事儿是绕不过去的,圣上早晚要立储君,他不可能真的吃了长生不老丹药就真的长生不死,如果真是这样,现在也轮不到圣上坐在宝座上了。
    “不会,他若是有这个意思,大可把话说的清楚点。”郑辕也猜不透,但是可以肯定宋弈虽对他没有恶意,但肯定也不存善意。
    窦良心事重重的沉默了下来,不知道如何分析宋弈的立场,正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郑辕嗯了一声,房门从外推开,他的常随韩青的跨了进来,朝郑辕行了礼,回道:“爷,您让小人查探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他说着顿了顿,面色有些古怪,“祭台一夜建成的事情,并非是出自祝休德,而是他的一个姨妹,就是……薛家的方表小姐。”说起方表小姐他已经是驾轻就熟,不止一次在各种各样的事情中听到这个称谓。
    这个方表小姐可真是了不得,他行走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奇女子,说一句巾帼不让须眉也毫不夸张。
    郑辕一怔,又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眼睛明亮,面上是势在必得的冷峻:“知道了!”虽说这件事是夏阁老几位大人办的,甚至他也默许大皇子随军参与其中,陶然之还将琳琅阁的守卫调走,让禁卫军一夜未去巡视,这些事情少了一环都不成,大家虽没有商量却像是商量好的合力把这件事办成了,每个人都可以领一份功劳,可归根到底,要是没有这看似歪招却打的正好的招数,他们做什么都没有用。
    方幼清,方幼清!他果然没有看错她。
    郑辕抿着唇,眼底露出赞赏的笑意来,顿了顿他有些迫不及待的起身,边走边道:“你们也累了几天了都去歇着吧。”窦良一愣,他们的话还没说完呢,六爷这是要去哪里,可又不敢问,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郑辕走远。
    “六爷这是……”窦良听到方表小姐,只觉得惊叹这位姑娘聪明,没有多想,但是郑辕的反应也太大了些,他不解的去看韩青,韩青就想到郑辕连去承德前送给方表小姐的那盏灯笼,语气古怪的道,“你可以准备喜钱了。”话落,就出了门。
    窦良失态的长大了嘴巴?他是幕僚,虽和郑辕关系很近,可毕竟不是亲密的友人,有的事情他可以问的理直气壮,有的事情他却不好去过问,就如外间传言六爷断袖之癖,他来了两年早些时候是见过六爷身边是有过年轻貌美的少年出入过,可后来就再没有见过了,他其实一直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可六爷一直不成亲,也不见他逛个青楼和哪个姑娘亲近过,这突如其来的听说他要成亲,窦良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他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好一刻,忽然就明白过来,六爷想要娶的,不会就是这位出主意聪明绝伦的方表小姐吧?!
    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六爷动心,还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娶回家。
    幼清第二日就请周长贵将给方明晖的东西送了出去,她陪着方氏在家里准备,薛霭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幼清见他瘦了不少,与平日相比人既疲惫不堪又显得狼狈,方氏心疼不已让人给薛霭烧水梳洗,宽慰薛霭道:“夏阁老说你父亲这两日就能放出来,你别担心,好好休息一下。”又道,“你这么回来大学士同意了,你的那些同僚没有说什么吧?”
    “我回家前已经打听过了。”薛霭喝了口茶,神色已经恢复到一贯镇定的样子,“父亲明天一早就会出来。”
    方氏眼睛一亮,高兴的道:“你已经打听过了,听谁说的,消息可靠不可靠?”
    “圣上今天去了晨会。”薛霭沉声道,“还将范大人的折子丢在了地上,说他年老昏聩,审案不清,倒是写的一手好檄文,让他去礼部待几年,也不算埋没了他的才华!”顿了顿又道,“此时不是秘密,如此朝中已是人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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