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玉堂》061恶果[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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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不知道的,真以为他们娶了个什么田庄里妇人!
    方氏缩了缩,想到薛霭受的罪,她心里一横就站了出去,回道:“儿媳作为长嫂没有将二叔和弟妹照顾好,引着他们走正道,儿媳有罪,不敢受委屈。”
    幼清暗暗称赞,姑母这话说的极是漂亮。
    薛老太太一愣,面色微微一缓,道:“你知道便好,这个家既是你当,弟弟和弟媳以及侄儿侄女的责任自然也在你身上,如今一个家闹出这么大的笑话来,说你没有责任我都不信。”
    方氏垂头应是不敢反驳。
    薛老太太的气才消了一点,转头望着薛镇扬,问道:“刘氏说你们长房欺负她,可是有这事?”又道,“好好的你分什么家,还要把冬荣逐出宗族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说着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我也知道你素来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你和说说我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当着儿女和下人的面,薛镇扬实在不想把这些龌龊的事情说出来,只是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不分家往后大家也没有办法住在一起,还不如快刀斩乱麻了了这桩事。
    “娘,事情起因是私运……”他将事情的前后一起说了一遍,越说越生气,“若非我弹劾赖恩,赖恩又引出了曾毅和刘侯爷,我如何能想得到他们一个亲叔叔一个婶婶竟然敢对自己的侄儿动手!我虽是恨不得将他们送去衙门,可我和冬荣毕竟是同胞兄弟……这个家非分不可。”
    自己儿子什么性子薛老太太比谁都清楚,薛镇扬爱护弟弟她也看在眼里,机会第一时间她就相信了薛镇扬的话,她怒目圆瞪,悲痛欲绝的看着自己的次子:“冬荣,你说,你兄长说的可是真的?”
    “娘……我……”薛镇世吞吞吐吐的不敢说话,薛老太太一拍桌子气的指着薛镇世夫妻两说不出话来,刘氏立刻辩解道,“大哥说我们对季行下毒,他不过胡乱猜测罢了,没有证据,他分明就是诬陷我们。”
    “诬陷?!”薛老太太喝道,“他好好的怎么不说别人,你们是一家人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和我说过你们半句不妥的话,如今好好的怎么会来诬陷你们?”一顿又道,“你们本事越来越大了,季行可是你们的亲侄子啊,他在你们眼前长大,又懂事又沉稳。他小的时候就知道,长大了好好读书做大官,将来光宗耀祖护着弟弟妹妹,让父亲母亲,叔叔婶婶老来都能有所依靠,那么小的孩子都知道孝顺你们,你们却能对他做出这种事情来。”
    薛镇世无地自容,垂着头跪在地上,道:“娘,孩儿知道错了。”又指着刘氏,“都是这个蛇蝎妇人,是她对季行下毒的,今天要不是大哥说,我都不知道!”
    薛老太太听薛镇世这么一说,心思顿时一清,终于明白自己的儿子为什么变成了黑心肝的人,冷笑了几声,她道,“我道冬荣素来老实胆小,就是做生意多投点银子还要问他大哥问我拿主意,如今竟是出息了,走私海运都敢掺和,还一出手就是六十万两。事情出了问题不但不反思自己,还怪别人不帮他反过来对自己的侄儿下黑手,这种事情我养出的儿子怎么可能做的出来。”她气的不行指着刘氏恨不能一巴掌扇死她,“原来就是你这个黑心的东西,真是气死我了。”她端了茶盅对着刘氏的脸就泼了她一脸,“分家,我看不是要分家,是要把你休了才对,我们薛家可容不下你这么恶毒的妇人。”
    一杯刚冲的茶水泼在脸上,刘氏烫的顿时捂着脸惨叫起来,薛老太太根本不解恨,指着陶妈妈道:“去,让人给刘家侯爷带口信,让他把人给我领回家去!”这是要把刘氏休了。
    薛镇世张了几次嘴,却始终不敢开口。
    门外薛思画推开扶着的要吐,提着裙摆冲了进来,“娘!”她抱着痛苦不已的刘氏,簌簌的落着眼泪,“娘,您怎么了!”又拉着跪在一边垂着头的薛镇世衣摆,“父亲,父亲,您快让人去请大夫啊。”
    薛镇世哪里敢动,束手束脚的跪着。
    “一双儿女都要被她养的歪了。”薛老太太一见薛思画进来越发的生气,指着陶妈妈道,“把她送回去。”
    陶妈妈应是带着薛老太太身边两个大丫头,三个人架起薛思画,薛思画柔柔弱弱身体又单薄挣扎了两下,气接不上哭着就晕了过去。
    “画儿。”刘氏忍着痛去撕扯陶妈妈,“你们放开我的画儿!”
    陶妈妈毫不留情的将刘氏推开,护着两个丫头就将薛思画扶了出去。
    刘氏瘫坐在地上。
    “我好好的一个孙子被你害成这样。”薛老太太望着薛镇世,“愣着干什么,立刻让人去刘府,让刘家把人给我领回去,现在就去!”
    薛镇世磨磨蹭蹭的起来往外走。
    休了刘氏的话也就薛老太太能说,便是薛镇扬也只是分家把二房一家子赶出去,更何况泰哥儿都这么大了,把刘氏休了对泰哥儿将来也不好,薛镇扬站了起来劝道:“娘,您消消气,刘氏再不对可也生了泰哥儿,您看,要不然把她送拢梅庵去吧,对外就说她得了失心疯,也好听一些。”至于刘嗣祥他根本不用交代,他也没有脸敢上门。
    薛老太太一顿,想到了已经成人也要说亲赴考的泰哥儿,想了想道摆手道:“就依你,把人送拢梅庵去。”又看着方氏,“吩咐下去,家里的事若是有人敢说出去半个字,就给我按在院子里打死为止。”
    雷厉风行的把事情定夺下来,至于分家的事薛老太太却半个字没有提,幼清垂着头暗暗摇头……刘氏请了老太太过来到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给自己的儿女留了点脸面。
    什么人身边养什么样的下人,陶妈妈和薛老太太一样,个子高壮亲自带着人把刘氏绑了手脚堵了嘴,干净利落的拖了出去。
    周长贵家的带着府里的粗使婆子亲自押着人去拢梅庵。
    薛镇世望着刘氏越走越远的身影,呆愣愣的反应不过来,他还从来没有想过他和刘氏会有劳燕分飞的一天!
    里里外外安静下来,薛老太太望着方氏,道:“你也不要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儿子是你生的,你不好看顾着,竟遭了别人的毒手,你这娘当的可真是称职。”又指着院子里外探头探脑的丫头婆子,“有什么样的主母就能打理出什么样的家,这府里的人半点规矩都没有。”
    院子外头婆子丫头如惊弓之鸟一哄而散。
    方氏垂着头站着低声应是。
    薛老太太又道:“我一路赶过来,行李都还在后头,你去把烟云阁收拾出来,往后我就住在那边了。”又对薛镇扬道,“你派个得力的去广东找你妹妹和妹夫,让他们上点心,无论如何都要让封神医早点到。”
    薛镇扬和方氏双双应是。
    “致远和冬荣留下来,其它人都散了吧,各忙各的去。”她说着站起来扶着周文茵的手语气轻柔,“文茵也先回去吧,晚上到祖母房里来,好好和祖母说说话。”
    周文茵点着头应是。
    方氏就带着几个女儿行了礼退了出来。
    薛老太太由薛镇世扶着,母子三人重新进了薛霭的房间,陶妈妈亲自守着门。
    自始自终都没有去看一眼薛思琪姐妹俩,至于幼清更是没有注意到。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幼清都听说过许多薛老太太的传说,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在外头做生意丝毫不输男人半分,在泰和薛当家的名号享负盛名,所有人提起她都要竖起个大拇指。
    这还是幼清第一次看见她,实在是难掩惊讶。
    只是,有这么一个强势的婆婆在,往后姑母的日子只怕更加的不好过了,幼清叹了口气上去挽了方氏的手,方氏转头过来朝她苦笑,摇头道:“我没事。”又低声叮嘱幼清,“……你姑父的脾气就有点像老太太,一点就着,往后你说话行事更要小心。”满脸的无奈的愧疚。g
    幼清明白,点头道:“我知道了。”她想和方氏说您也小心些,可这话说了就有些不妥,便道,“烟云阁许久没有住人了,这半天的功夫打扫布置可来得及?”
    “来得及,那边一直有人打扫。”陆妈妈接了话道,“这就回去按照老太太喜好把东西摆置一番就好了。”
    幼清点点头,和陆妈妈道:“这摆置东西我看您要不去请了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来,她知道老太太的意思,也显得你们更为郑重一些。”
    “清丫头说的对,你去请陶妈妈走一趟好了。”方氏也是满脸的疲惫,她在智袖院前头停下来,“都回去吧。”又和薛思琴道,“你和文茵去看看画姐儿,那孩子突然没了母亲,只怕是受不了。”
    薛思琴点点头,道:“您不说我也想去看看,二婶再错可和画姐儿没有关系。”
    刘氏点点头和陆妈妈去库房点东西。
    薛思琴和周文茵去了二房,薛思琪咕哝着一边揪着帕子一边垂头回了前头的罩院,幼清则带着绿珠和采芩回了青岚苑。
    “二太太就这么被送走了。”采芩唏嘘不已,“我到现在都没有缓过劲来,真是难以置信。”
    幼清却在想薛明的事,绿珠推了推幼清,道:“小姐,您说二太太还会再被接回来吗?”幼清微微一愣醒过神来,摇头道,“不会!”
    都说是得了失心疯了,依薛老太太的手段,为了防止薛明和薛思画将来把她娘接回来,指不定过些刘氏就能病死了!
    她不担心这个,却是担心薛霭,今天正月十五,距离春闱不到一个月,难道他这一生还会和上一世一样命运多舛吗?
    那边,薛老太太正言辞犀利的训斥两个儿子:“你们两个自小到大都没让我操过心,没想到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让人省心。年前刘氏给我写信我就知道不对劲,在家里思索良久,年也没过就收拾东西出了门,天寒地冻我们又困在运河上……要不是担心你们我能这么遭罪!”
    薛镇扬惭愧不已。
    薛老太太又道:“这事儿也就算了,可我人还没到通州就听说了季行出了事,我若非带了救心丸,只怕是死在半路上了。下了船一刻不停的赶过来,一来就叫我们遇到这一件一件的糟心事,你说说你们,也不笨也不傻的,怎么就能把家事处理成这样。”
    “娘,您别说大哥,都是我的错。”薛镇世垂着头,“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什么事都听您和大哥的。”
    薛老太太终于叹了口气,无奈的道:“别的话我也不多说,免得你们闲我唠叨,往后都给我安安心心的过日子,谁再给我折腾,我第一个不饶他!”这话一语双关,在警告薛镇世不要胡闹的同时,也是告诉薛镇扬不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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