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凰之第一篡后》065她生魂尚在阳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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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的丫环们看了后,不觉又羡慕又感到妒忌。她们都感到五公子这次从东宫回来后,明显与以往有所不同,似乎对丫环没有以前那般讲究礼仪及上下尊卑,甚至肯和她们说说笑笑。
    一些年纪轻,容貌又不错的小丫环们原本就心存攀高枝,如今自当后悔不迭,为何当初不趁着杏巧死了,五公子身边缺人之际,自告奋勇接下去侍候五公子的差事,偏偏给这个窖子里赎出来的丫环占了便宜。
    “好,我等着你!”六月点了点头,在贺锦年的注目下转身有些心不在焉地离去,他没有象女子的习惯提着层层叠叠的裙裾,一个不慎就踩到了裙尾,差点摔了一跤,惹得不远处的一个小丫头兴灾乐祸地掩嘴而笑。
    贺元奇所居海泓阁是在贺府的南面,与庆安公主的瑞雪居隔了一个小竹苑。贺元奇上朝的时间很早,每日卯时初便上朝,下了朝也常常被帝王传唤御书房议政。
    所以,回到贺府后,贺锦年见到父亲的机会并不多。
    李嬷嬷领着她到了海泓阁二层书房,贺锦年见到一个十五六岁年纪的小丫环正低着头站在门边,一身略显小的粉裙,面料不是普通丫环穿的,似乎象是府里的小姐穿小了赏给这丫环。
    罗裙穿得有些紧,把身体曲线显露了出来,有着别类的风情。
    看她模样儿眉目倒清秀可人,但不过是个丫环,身着华衣,修眉润唇模样站在贺元奇的书房门外候着,这倒让贺锦年有些闷纳,这是唱哪一出戏呢?
    那丫环见贺锦年上下打量着她,脸色变得愈发羞红,曲着膝行个礼,羞羞涩涩地开口,“奴婢如儿给五公子请安!”
    李嬷嬷横了那丫环一眼,站在门口处朝内福身道,“老爷,五公子来了!”
    里面传来一声轻咳,象是在调着声线,“让他进来!”
    李嬷嬷两手推了雕花的梨花木门,自已却不进去,福身道,“五公子,老奴告退!”
    贺锦年点点头,贺府虽不大,丫环仆从也不算多,但规距却多。象内堂的李嬷嬷这等身份,没有传唤,是不能擅自进主人的寝房和书房。
    李嬷嬷刚走两步,贺锦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唤住,“李嬷嬷,烦请去库房领一些上好的白珍珠,吩咐厨房磨成粉,晚上送到我房里来!”珍珠粉有安神的作用,她担心六月毕竟年纪尚小,又受此惊吓,到了夜里,肯定又是睡不安枕。
    “是,五公子!”
    贺锦年跨了进去,一眼就看到贺元奇坐在书桌旁执笔写着,书房内明敞雅致,三面墙壁挂着各家的水墨书画,除了一张大书桌外,还置了十多张雕花式茶几桌椅。窗边还用屏风隔了一个小区域,置了一张躺椅,窗帘还特意挑了天青色竹帘垂掩,让人专心读书的同时又能眺窗赏景。
    贺元奇年已近半百,因常年忙于朝堂之事,样子已显得有些老态,尤其是头发已是半白。
    他与贺锦年的生母马氏青梅竹马,自幼订亲,在贺元奇高中科举后,便成了亲。婚后两人感情笃厚,虽说后来贺元奇仕途渐顺,但他并没有纳妾,可惜两人成亲十年,马氏却连生了三个女儿,而生第三个女儿时,伤了身,找了郎中治了两年,说是伤了根本,以后很可能无法孕育孩子。
    贺元奇是读书人,信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因此,为了生个儿子继承香火,便纳了马氏身边的一个小丫环丁拾香,因为丁拾香的名讳实是上不了台面,因此改为丁婉秋。
    三年后,丁婉秋又诞下一女。贺元奇失望之余又接着连纳了三房妾氏,可惜一个个腹中都没有动静。
    贺元奇有些心灰意冷之后,谁知马氏的肚子又传来动静,隔年春季,贺锦年和贺锦筝就出生了。
    丁姨娘穿着藏青色的对襟罗裙,发髻上斜插着一根蔷薇玉钗子,正低着头磨墨,见到贺锦年便作了一个“嘘”的动作,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他坐着稍等片刻!
    贺锦年对丁姨娘并没有什么印象,贺锦年的生母死后,在庆安公主下嫁前,贺锦年兄妹也暂时被交给丁婉秋照顾了几个月,只是那时候贺锦年年幼,记忆不深。
    庆安公主下嫁后,丁婉秋的日子也没有什么变化。公主在贺府时,她本份地守在自已的苑内,除了晨昏定省,几乎足不出户。庆安若是回公主府,她会偶尔来给贺元奇送一些滋补养生的汤水,尽尽姨娘的义务。
    庆安公主倒不为难她,在她看来,丁婉秋到了这年纪,折腾不出什么花样。何况,丁婉秋生的是女儿,相貌才情也没有特别出众的地方,将来出嫁时,多给点嫁妆给打发了,她也能落得个大方的好名声。
    庆安从丁姨娘手中轻易带走六月,贺锦年心中亦知,这事怪不到丁姨娘的头上,加上贺元奇年纪已大,身边能尽心照顾的人不多,所以,对这件事,她不想追究。
    贺元奇终于把帝王交代下来的《罪己诏》写完,搁了笔,丁姨娘便走到贺元奇的身后,替他拿捏着肩膀,笑着提醒,“老爷,五公子等了好一会了!”
    贺锦年不慌不忙地站起身,站在书案前双手一揖作福身状,“孩儿给父亲请安!”
    “坐着说话!”贺元奇端起书案上的茶,啜了一口,略侧首对身后的丁姨娘道,“让那丫头进来!”
    丁婉秋料不到贺元奇没有把这事给忘了,她神色一喜,马上朝着门口扬声,“如儿,进来吧!”
    “是!”外面应的声音显然带着期盼和受宠若惊。
    贺锦年心头微微一蹬,什么情况,这架势好象是冲着自已来的!
    果然,从不开口废话绕圈的贺元奇直接指了那如儿,眉眼不动地问贺锦年,“锦儿,你看这丫头如何,满意的话,就收了房!”
    那口吻象极了看到一件寻常的砚台,连材料成色也不辩,仅是觉得可以用,便直接扔给她。
    贺锦年周身马上起了层鸡皮疙瘩,但她神色很寻常地打量了那如儿一眼,瞧她那身量都比自已高了半个头,讶然之间,脑子里倏地竟是闪过贾宝玉与袭人的第一次巫山云雨,心中万千感慨,曹翁诚不欺我也,果然,这年头十三岁的少年已经可以宠幸女子了。
    贺锦年深觉古代这种制度的肮脏和龌龊,在深宅里,府里的规距,都会给快成年的少男派一个丫环,多数丫环的年纪稍长,甚至已有性经验,以让这丫环教授他成人之道,无关男女情爱,只把当成一种技能的养成,以便将来育孕子孙。
    有些规距大些的,比如象贺府这等书香门第,通房丫环自然是未经情事的少女,但之前,肯定也是被嬷嬷开教过,让她知道如何引导主子做一场欢爱。
    贺锦年很快有了应对,他转眸落向如儿,眸光带了刻意的上下搜索,倒有些看货的意味,最后,朝着贺元奇笑得如谦谦少年君子,“父亲,其实,孩儿不喜欢这类妖媚俗艳的!”
    贺元奇是什么人?当朝的太子的太傅,如今朝野正沸沸扬扬地传着太子的不利流言,恐怕他都忙得焦头烂额,还有心情去给她找一个通房丫头。
    那只有一个原因,因为六月!
    六月男扮女装,生的模样儿又千娇百媚,关健又是贺元奇最深恶痛觉的“勾槛”院里出来的,这样的女子被贺锦年亲自带回,还天天照顾其衣食住行。
    一个“勾槛”院里出来,身世不名的女子怎么能配得上他最骄傲的嫡子?
    自然,触到了贺元奇的痛脚!所以,庆安才能在贺府公然带走六月。
    在未得儿子同意的情况下打发了六月,贺元奇心中自是有一丝愧疚,想对她的一点补偿,所以,丁姨娘的枕边风一吹,倒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
    儿子十三岁了,也不算早。
    “你是说你刚带回来的那丫头?”贺元奇面色丕变,贺锦年说不喜妖媚俗艳的倒合了他的心意。
    既然贺锦年开诚布公地谈起这丫环,贺元奇倒稍稍地放宽了心,扬了扬手示意那个叫如儿的丫环退下后,方敛声问,“听说那丫头是你从兰桂坊买回来的?”
    贺锦年带回六月时,拿了兰桂坊一个小侍婢的卖身契给了贺府的总管,这算是六月的一个合法身份。
    在六月的身世未查明前,她暂时让六月有个稳妥的身份,以免引起别人的关注。
    “爹,您放心,她不过是个端水的丫环,儿子瞧着她模样端正,怕是放在那地方倒是害了她,不如买回来,闲时教她读书识礼仪,在锦年的心中,不过是当她是锦筝罢了。至于通房丫环,爹,孩儿现在觉得太早!”
    贺元奇神色一变,击掌在案桌之上,语声里带了少见的严厉,“是谁领着你去那勾槛之所?锦儿,你母亲虽早亡,但爹自问对你却从不疏于教导,你太令为父失望!”贺元奇蹭地从椅中站起身,吓得身后的丁姨娘忙退后一步跪倒在地,战战兢兢道,“老爷请息怒,锦儿尚年幼,好生教导便是!”
    “住口,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贺元奇为官多年,平日就有不怒而威之势,他提步跨过丁姨娘,走到贺锦年的身前,指着她的脸面怒道,“你未及弱冠之龄,已学那些纨绔弟子寻欢作乐,就算你今日有旷世之奇才,他日也不过是个一事无成酒囊饭袋!”
    贺锦年马上抓住贺元奇话中重点,长翘的睫羽扇了扇,显得无辜又委屈,“父亲,此事说来误会了,孩儿怎么会凭白无故去那种地方。”对着一个年近半百的老人说这一番话,贺锦年心生愧疚,暗自嘀咕一句,这算是谎言么?但追根究底,我确实不是去那嫖乐!而且若不讲清楚,只怕想留住六月就会与贺元奇起冲突,她断不可舍了六月,但贺元奇毕竟是贺锦年的生身之父,她不想与之产生不快。
    所以,这只能算是善意的谎言!
    “既然没去那勾槛之院,你如何能赎来那丫头?”贺元奇脸色稍缓了一下,他虽不喜那丫头的出身,但他更在乎的是儿子是举止是否失当。
    “这事说来巧了,本来那天孩儿准备去天香楼偿偿新菜,可巧遇到兰桂坊在那包了场子,孩儿只好离去。恰巧看到一个丫头,不过是十二岁的年纪,却在那和店中的伙计一同端茶倒水,孩儿突然想起筝儿,就起了心,托人问了兰桂坊当家的愿不愿把这丫头卖给孩儿。那兰桂坊当家的倒是个性情中人,她说只要这丫头愿意,她们兰桂坊是不兴逼良为娼的。所以,这事一谈就成了!”
    贺锦年这一番话不仅开脱了自已,又借用贺锦筝之名让贺元奇的心软了下来。贺元奇听到儿子提起他那早夭的女儿,心中划过苦涩,怒气瞬时被浇灭,便拍了拍贺锦年的肩,嘴角微微抖动,少顷,方哑着声线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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