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毒狠妃》239大殿交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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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模样的眉眼,心中复杂。
    难道这世间真的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碧雪依旧微扬着高傲的头,媚眼中流动着水波,毫不吝啬的对来往的男人抛着媚眼。
    不少人上前同北棠海攀谈,虞挽歌便独自走上了前。
    “陛下驾到~”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想起,东陵老皇帝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纷纷起身,齐齐像老皇帝祝寿。
    老皇帝摆摆手道:“你们继续,时辰还未到,朕一个人闲着无聊,便忍不住提前来看看。”
    下首不少人纷纷笑了起来,上前同老皇帝攀谈着。
    老皇帝的性子不错,为人也并不尖锐,再加上很少端帝王架子,倒是不少人都愿意同他说话。
    看着身边同北棠雪交谈的北棠妖,江鱼儿拖着裙摆走到了虞挽歌面前,手中的琉璃杯盏中晃动着紫水晶般的液体。
    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江鱼儿,虞挽歌也站定了脚步。
    “挽妃娘娘,好久不见。”
    虞挽歌没有开口,只是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清楚的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阵阵气味,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北棠妖。
    见着她未做回应,鱼儿冷声道:“虞挽歌,不要再回来了,你不过是他的旧爱,如今我才是她的皇后,他爱的是我,你同他注定不可能!”
    虞挽歌微微抬眸,瞳孔的焦距终于落在面前的女子身上,回想自己倒真是险些几次栽倒在她的手上,沙哑着嗓子道:“新欢的下场总还比不过旧爱。”
    江鱼儿不以为意,在她心中,命格早已改变,她对此深信不疑,也因此对于北棠妖的宠爱和如今自己的后位都自信满满。
    “哼,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话说回来,以北燕太妃的身份,嫁给北燕皇子,东陵王爷,你的手段不可谓不高?不过伺候完老子伺候儿子,想必一定欢心不已。”鱼儿笑的有些狰狞,在这段时间的折磨下,整个人越发扭曲。
    虞挽歌上前一步,在江鱼儿耳边轻声道:“伺候的父子两人,也总好过你空守闺房,春心难耐。”
    “虞挽歌,你别得意,你爱的男人如今在我身边,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告诉你,就连老天爷也不肯帮你,你这辈子,跟北棠妖注定都不可能!你就等着看我们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吧!”江鱼儿气的不轻,冷声道。
    虞挽歌神色不变,可脸色却不受控制的苍白了几分,鱼儿涨红着脸,瞧见虞挽歌的神色,眼底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老皇帝的目光落在虞挽歌和江鱼儿身上开口道:“载瑜皇后在同挽歌聊些什么,看起来聊的很是开心?”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虞挽歌和江鱼儿身上,目光中带着探究。
    江鱼儿抬头看向慈祥的老皇帝,有些尴尬的开口道:“只是听说武郡王妃多才多艺,便忍不住讨教一番。”
    北棠妖的目光落在江鱼儿身上,目光阴森的如同在看死尸一般,江鱼儿,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刚刚她的话,他可谓是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自从挽挽进了这大殿,他的心神就再没从她身上移开。
    “哦?朕也早就听闻载瑜皇后能歌善舞,更是绘得一手好画,不若今日便同挽歌切磋一番。”老皇帝兴致颇高。
    鱼儿有些尴尬,没有想到老皇帝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转头看向四周投射来的视线,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能为陛下助兴,本宫乐意之至。”
    虞挽歌看向东陵老皇帝,不知他为何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只是沉默着,没有开口。
    一旁的北棠海走到她身边,开口道:“挽挽,若是不愿可以拒绝,外公不会为难于你的。”
    虞挽歌摇摇头,不管怎么说今日是东陵帝的寿辰,她这样拒绝总归不妥。
    江鱼儿这时开口道:“陛下寿宴之上,有无数身姿柔软的女子,鱼儿的舞姿实在难以同其相媲美,不若就作画一副,还请陛下不要嫌弃。”
    江鱼儿暗藏心思,一来她舞姿确实一般,二来她忧心自己剧烈的跳动起来,身上的味道再也难以遮掩住。
    老皇帝似乎兴致颇高:“如此甚好,挽歌,你觉得如何?”
    “臣妾没有意见。”
    东陵老皇帝抬手一挥,宫婢瞬间搬上了两张书案,随即摆放好笔墨纸砚,颇为细致。
    两人的桌案迎面相对,紧紧贴在一起,可以清楚的瞧见对方所画之物。
    待到两人站稳的,朝中众人纷纷围了上来。
    江鱼儿信心满满,一手抬着袖子,执起画笔,迅速落笔。
    虞挽歌站在铺陈开的画纸面前,心头茫然,抬头看去,正瞧见站在鱼儿身边却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北棠妖。
    那目光中是嗔痴爱恨,是喜恶忧怖,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又积蓄着千丝万缕的情愫。
    虞挽歌收回目光,缓缓落笔。
    只见普通的画笔在鱼儿手中宛若游龙,一片朦胧的山河景象在她笔下慢慢勾勒出轮廓,墨色的山河里却蕴藏着慑人的力量,短短片刻,一副壮阔的山河之景便在她的陛下渐渐浮现出来。
    北棠海的目光落在江鱼儿身上,不得不承认江鱼儿画工了得,只看着这副轮廓他仿佛就能够想象到这一片湖光山色的山河之景,群山巍峨,瀚海波澜,山高万丈,海阔无疆,端是一副锦绣河山。
    虞挽歌也缓缓提笔,一朵朵墨色的莲花在她笔下盛开。
    大殿的乐曲缓缓吟唱,众人纷纷将两人围在中间,老皇帝也忍不住从龙椅上走了下来,近看着两人的情况。
    燃烧的香柱一点点变短,鱼儿已经转用彩色的颜料,一副秀丽无边的山河美景渐渐浮现出来,让人不得不慨叹天地间鬼斧神工的造化。
    再看虞挽歌,依旧在画着荷花,成片的墨色荷花,竟然无端的有几分伤感和异样的美丽。
    又过了片刻,鱼儿缓缓手笔,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神色。
    自小她便画工了得,更是对于自己的画工自信满满,这副山河图,虽然不够精细,却也绝非人人都能做出。
    鱼儿落笔后,目光落在了虞挽歌的画纸上,成片的墨色荷花,让人不由得安静下来。
    东陵老皇帝看着埋头专注的画着荷花的虞挽歌,开口提醒道:“挽歌,这时间可快到了。”
    虞挽歌并未做声,当最后一朵荷花收尾后,笔锋一转,聊聊数笔,一叶扁舟上,一名长发及肩的男子,单手撑着头,微垂的发丝挡住了他的眼,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竞放的荷花挡住了他半个身子。
    素手轻捻着一朵荷花,肩头落着一只黑鸦,尽是无端的伤感。
    待到虞挽歌手笔之时,众人不得不重新审视这副画。
    男子姿态慵懒,美艳如妖,为这一池的荷花平添了几分妖冶之气,就好似落入凡尘的妖孽,魅惑着众生,却莫名的伤感着,哀伤落寞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都碎了。
    肩头的黑鸦挺立在男人肩头,四处张望着,衬托的天空一片阴霾,伤感弥漫,让人竟忍不住想要落泪。
    老皇帝见着两人纷纷落笔,待到墨迹稍干一些,便命一旁的宫婢将两幅画举了起来。
    鱼儿原本自信满满,自然没人能比的了自己的画工,可是抬眼看去,眸子里却闪过一抹震惊。
    两幅画比肩而立,自己的明艳不已,金光四射,绿树繁茂,湖水清澈,可就是难以吸引人的目光。
    反观虞挽歌那一池普通再普通不过的荷花,因为简单的黑白两色,固然单调不已,却因为最后扁舟之上男人的出现,变得伤感不已,素来清纯高洁的荷花都变得妖冶起来,低垂着头,让人的心头疼了。
    再看那落寞的男子,就像是落入凡尘,爱而不得的妖精,孤单落寞的躲在一片荷花池里,寻找着点点慰藉,这天地间,仿佛只剩这一池的荷花,和肩头的黑鸦与他相伴。
    喜乐的乐曲,却被这副黑白对比强烈的荷花图所冲淡,那弥漫在大殿里的哀伤心痛的让人难以窒息。
    虞挽歌抬眸扫过江鱼儿的山河图,神色无波,却并不看好。
    山河可以秀美,也可以壮美,大气磅礴波澜壮阔的美大抵只有能够胸有天下的人才能够表现出来,这一点鱼儿难以做到,便只能选择秀美。
    可无论是哪一种,山河图所该讲究的是一个稳字,山河山河,山与河的比例若是取舍失衡,便是山河动荡,难有美感。
    山河图虽然并不简单那,可重在气势,细看江鱼儿的画工虽然精湛,可山河动荡,气势自然也就不稳,无论是秀美还是壮阔都会让人有一种违和之感,说不出的别扭。
    老皇帝看着众人的神色,笑着道:“两副画看来各有千秋,不知重卿意下如何?”
    一名老臣上前一步开口道:“老臣素来喜爱荷花,多年来收集了不少关于荷花的画作,只是却从未见过能将荷花竟能有如此妖冶伤感之姿,实在是让人慨叹。
    “是啊,明明是黑白两色,单调枯燥不已,却就是让人移不开眼,我还从未见过能用两种色彩就能绘出如此哀美的一幕。”一名夫人开口道,眉宇间尽是赞赏。
    江鱼儿的脸色有些难看,转头看向站在自己一旁的虞挽歌,心中恨道,虞挽歌,为什么你处处都要同我作对!
    “真难过,看的我都要哭了。”韩若汐红着眼睛哽咽道。
    北棠雪的目光落在虞挽歌身上,没有开口。
    莲有气节,你却偏生让它妖冶横生,妖无情爱,你却偏让他为情所困,世界纷杂,你却偏用黑白两色,鸦为腐肉而驻足,满目生机它却不肯离去,是因为那颗已经腐烂的心么?
    众人纷纷低声讨论着,有的讨论着用色,有的讨论着之后的故事,一时间热闹不已。
    江鱼儿的山河图却被冷落了,这于她而言实在是奇耻大辱,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人嘲讽她也没有人说她画的不好,可正是因为如此,对她来说才是最大的耻辱,漠视。
    转头看向身旁的北棠妖,却见他的目光穿过层层人群,落在了那名女子身上,目光里是她不愿相信的温柔和痴恋。
    鱼儿咬碎银牙,笑着上前开口道:“挽歌果然才艺双绝,本宫甘拜下风。”
    虞挽歌淡淡的抬眸扫过江鱼儿,没有开口。
    江鱼儿却再次道:“如此动人的画作,怎么可以没有题词,不若请挽歌为这幅画题词一首?”
    众人纷纷看向虞挽歌,虞挽歌并未拒绝,江鱼儿手捧着砚台走到虞挽歌身旁,虞挽歌提笔缓缓落字。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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