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毒狠妃》163扑朔迷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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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在焉的柔妃。
    柔妃好似受了惊吓一般,猛然抬起头来,好似没有听到北燕帝再说些什么,不过看着那怪异的骑装,也明白了北燕帝的意思,有些气虚的开口道:“这骑装是宫内赶制的,臣妾也不知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难道陛下怀疑这是臣妾所为?”
    柔妃的脸色更苍白了几分,眸子中染上几分水雾,却倔强的不肯落下:“陛下,若非是那日臣妾身子不适,穿上这骑装的可是臣妾自己,难道臣妾要对自己下这般狠手!”
    北燕帝冷哼一声,气氛一时间降到了冰点。
    柔妃轻笑一声:“如今陛下眼中怕是早就没有臣妾了吧,臣妾的孩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陛下却不闻不问,反而质问臣妾是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者!”
    “你说什么!”北燕帝不敢置信道,当即转头看向北棠妖。
    “确实还没有十二弟的消息。”
    就在这时,继续在林中搜寻的西厂统领再次出现:“启禀陛下,奴才在林中找到了十二皇子的尸体。”
    “你说什么!”在场的人纷纷惊愕不已,北燕帝越过他直接走向身后的担架,上面躺着的正是已绝了气息的十二皇子北棠亮。
    虞挽歌也蹙起了眉头,事情似乎越来越扑朔迷离,这一切到底是谁动的手。
    北棠妖明明已经救下了他,赶来的侍卫也已经到了,为什么张扬跋扈,不学无术的十二皇子依然死了。
    柔妃看着躺在架子上的儿子,整个人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虞挽歌的目光落在北棠妖身上,最终摇了摇头,若是他为了消除祸患,杀人灭口,大可以在北棠亮遇刺时就将人一并杀掉。
    如果不是他,那会是谁?皇后么?
    虞挽歌的目光落在皇后身上,这件事看起来始终是皇后受益最大,无论是自己,北棠海,北棠妖还是柔妃,均是九死一生,损伤不小,唯有皇后一脉,在这次事件中,似乎没有受到一点波及。
    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不是皇后把控的一手好戏,试图将所有人一网打尽。
    看着面前纷纷攘攘的场景,虞挽歌一点点平复着纷乱的心,目光扫过脸色苍白,昏迷过去的柔妃,又看了看脸色复杂的皇后,一点点理顺着思绪。
    目光落在一旁的宝蓝色骑装上,蹙起了眉头,柔妃小日子突来,到底是一个巧合,还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如果是一个巧合,那么凶手大抵就是皇后,真正的目的则是除掉这些有权势的皇子,本想要顺带除掉柔妃,却不想自己阴差阳错的穿上这身骑装,被卷了进来。只是如果是皇后,这样做未免有些太过愚蠢,所有的皇子均是受伤颇重,只有太子安然无恙,实在不得不说饱受怀疑。
    若是精心设计,那么便是柔妃精心操控的林子里的这场杀戮。只是若真是柔妃操控,林中侍卫遍布,她又怎么会把自己儿子的命搭在其中,要知道,一旦没了皇子,即便是除掉了所有皇子,柔妃日后再怎样争权夺势,也终将毫无意义。
    虞挽歌揉了揉太阳穴,因为失血过多,眼前有些发黑,想要唤小盛子,这才发现竟然没有瞧见一个挽月宫的宫人,心头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尖细的指甲在掌心印出一道道血色的月牙。
    撑着身子,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面前的进展。
    鸳鸯等丫鬟已经将柔妃扶至一旁,北燕帝脸色难看的看着躺在架子上十二皇子的尸体,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若非是因为近来已经不近女色,身子好转了些,怕是也要被气晕了过去。
    相比于文韬武略神勇无比的其它皇子,北棠亮可能是最蠢笨跋扈的一个,可是纵然如此,比起那些智慧权势甚至胜过自己,时时算计着自己性命和权势的儿子,北燕帝也许真的会更偏爱一些这个没有头脑只知道争勇斗狠,横行无忌的儿子。
    太阳一点点升至正中,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事情依然没有什么结论。
    柔妃一点点转醒过来,站在十二皇子的尸体旁,无论怎样隐忍,泪水终究是夺眶而出:“亮亮...亮亮...”
    虞挽歌一直注意着柔妃的神色,却始终没有瞧见丝毫端倪,那从眼底而出的悲痛,倒不像是在演戏。
    想要让小盛子找尚宫局的木棉去查探一番柔妃的这件骑装,看看在赶制过程中都经过哪些司局之手,中间可有什么异常。
    便起身对北燕帝开口道:“陛下,妾身先行回去洗漱一番,再过来。”
    北燕帝看着狼狈不已的虞挽歌颔首道:“你先去吧。”
    随即,北燕帝让北棠妖也回去休息,自己则是开始命人仔细盘查各个环节。
    蝶舞看着虞挽歌离开,从地上爬了起来,追了过去。
    虞挽歌看着面前拦住自己的女子,神色不变,只想着快些赶回去查探小盛子等人。
    自己归来,挽月宫的宫人迟迟没有露面,怕是真的出事了才对。
    “我告诉你,若是北棠海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要将你们这对狗男女告诉给陛下,让你们给海哥哥陪葬!”蝶舞张着双手,拦着虞挽歌的去路,像是赴死的蝴蝶。
    “好。”
    虞挽歌沙哑着嗓子开口,淡淡的一个字里含着说不出的苦楚。
    蝶舞红着眼,透过泪珠模糊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撒开腿跑开。
    拖着沉重的步子,满身的疲惫,一步步走向自己的营帐。
    掀开帘子,营帐里空无一人,颤抖着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茶水是凉的。
    再次掀开帘子走了出去,转而走向小盛子等人所在的帐篷。
    站在厚实的帘子外,虞挽歌伸出的手忽然顿住了,迟迟没有动作,就那么站在门前,神色僵硬。
    闻着那浓重的血腥气,颤抖着的手终究是一点点掀开了帐篷的帘子。
    风吹过,铺天盖地的血腥气好似一个屠宰厂,又似一片血色的海洋,依稀能看见那鲜红的翻滚的血色的海浪,上面漂浮着一只只断臂残肢,还有瞪着双眼的尸体。
    放眼看去,遍地尽是一个个血色的人,衣衫破烂狼狈不堪,从伤口处流出的血水,汇聚在一起,染红了地上的毛毯。
    从这些横七竖八的,不知是活着的还是死着的人身上迈过,一一扫过那些熟悉的脸,脸上滚落下一滴冰凉的泪珠。
    ‘哒’一声,冰凉冰凉的泪珠,却好似化作一团滚烫的火焰,炸裂在这寂静的空气里。
    又向前走了几步,脚踝却被一只染满了血的手抓住,低头看去,隐约可以看出那满嘴吐着血泡的人正是小盛子。
    蹲下身,将小盛子抱在怀里,看着那有些涣散的眼,哽咽道:“活下去。”
    小盛子的嘴角费力的勾起一抹浅笑,虞挽歌的脸轻轻贴在他的脸颊上,感受着他的温度,小盛子轻声道:“皇后..”
    虞挽歌目光中闪过一抹杀意,站起身来,掀开门帘走了出去,重新返回校场,这个时候,除了北燕帝,没人能叫动那么多的御医和药童前来为一群奴才诊治。
    穿行过一众喧扰的人群,虞挽歌直接跪在了北燕帝面前。
    “挽挽这是怎么了?”
    “请陛下派人救治挽月宫的奴才。”虞挽歌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底的恨意。
    北燕帝想起王公公之前说的话,随即点头道:“即刻派两名御医,五名药童前去诊治挽月宫的宫人。”
    虞挽歌深深的叩了个头,染着血迹的额头触及地面,庄重而虔诚。
    北燕帝将她扶起:“快起来,这件事是朕思虑不周了。”
    “若非陛下慷慨救治,这些宫人怕是只能等死,陛下又何出此言?”虞挽歌的情绪不高。
    可笑身在帝王家,明知是这个男人放纵小盛子他们才会有得如此下场,可恨偏生还要来恳求他才能救得他们一命!
    虞挽歌这次没有一道回去,目光落在皇后身上,神情木然。
    皇后一直心神不安,对上这双空洞的眸子,更是心头一震,眼下看似她得利最大,只是说不出怎么,心头始终七上八下,更是担心北燕帝对自己产生疑心。
    一双黑眸,带着点点红色血丝,却麻木的没有焦距,好似在看皇后,可总觉得目光又没有落在她身上,让人不由得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皇后收回目光,眼中也闪过一抹冷意,想不到这虞挽歌真是命大,北棠海和北棠妖都伤成这个样子,她竟然还活着!
    柔妃的目光也看向皇后,脸色惨白,却好似一直在隐忍着什么,恨意说不出的浓烈?
    虞挽歌走向北棠亮的尸体,细细打量着,开始分析起利弊。
    最终,却再次想到一个人,汪直。
    因为这一场恶战,看似是皇后取胜,可是实则皇后也饱受北燕帝怀疑,除非她打算破釜沉舟,否则聪明一点至少该让北棠叶也装一装受到袭击的样子。
    如果是皇后和汪直合作,汪直最后反而将皇后算计在内,所有皇族之人元气大伤,对于汪直来说不仅没有任何损失,反而是大有好处。
    虞挽歌的脑中再次闪过柔妃当日诉说不能参加围猎的情景,最初她是将这骑装退让给皇后的,想让皇后代她参与,却遭拒绝。还是说柔妃想要设计的是皇后,最终却因为北燕帝的一句话将自己卷入其中,而十二皇子的死则是另外的阴谋。
    各种片段和想法在脑中变幻个不停,几乎要撑爆了虞挽歌的脑子。
    北棠妖站在北棠海一处,静静的看着那道削瘦的背影,任由风雨吹打着她的发丝,看着她在风中摇曳,那的笔直的脊背让人心酸。
    挽挽,要何时,才能想拥抱的时候就拥抱,想亲吻的时候就亲吻,才能不是这样默默站在你身后,才能不是看着你一次又一次冷了心,冷了情,才能告诉你,我爱你,深爱着你,如此的爱着你。
    北棠妖收回目光,看向始终紧闭着眼的北棠海,心中轻道,在不能拥抱的时候,只能各自坚强。
    而就在众人各自忙乱之时,皇后走到北棠海身边,对着守在一旁的御医开口询问道:“海儿的伤势怎么样?”
    蝶舞谨慎的提防着皇后,也顾不得什么尊卑。
    “回禀皇后娘娘,四殿下的伤势极重,臣等已经尽力救治,若是三日内醒不来,怕是...怕是就回天无力了。”
    听着御医的话,蝶舞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轻轻晃动着北棠海的身体:“北棠海,你不要死,你不要死,若是你讨厌我,以后我再也不缠着你了,可是求你不要死。”
    皇后扫过蝶舞的小脸,对她轻道:“蝶舞,关于四殿下,本宫有些话想要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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