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sir,嘘,不许动》[燕翦番外]25、冬夜里,那甜甜软软的味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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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般的向远在他面前乱了心神,像发怒的狮子一般冲出去的模样……想起,即便是在霍淡如的诊所,面对那样一位在业内已经颇有名望的医师,他却也还是能悠然自得地施加他自己的影响,他的心下便更是欢喜。
    他的天分卓越,即便没经过系统的学习,可是也能达到这样的高度。这一点,与先生这样像。
    他便不疾不徐地说:“这件事不能叫更多一个人知道,所以不能找心理医师。”
    林奇蹙眉:“那我们怎么办?”
    他含笑抬眸:“交给我吧。”
    毫不意外,他从自己父亲的眼睛里看见了那样惊疑交加的神色。
    一向都将自己当成个孩子,甚至是无能的孩子的父亲,这一次终于肯重新审视他了吧?父亲老了,到了该让出一切的时候,他已经厌倦了凡事都对父亲俯首听命。
    这个晚上他带奔本沙明去听歌剧,要了位置最好的包厢,垂眸望向舞台,手里攥着牙白的真丝手帕。
    他会为了舞台上的人物落泪。
    这是一出著名的悲剧,主人公虽然天赋奇高,可惜却不容于世,永远被庸人嫉妒和算计。不甘、愤懑是贯穿整出歌剧的情绪基调,看得人压抑又愤怒。如果做不到如马克这样适时用泪水将情绪发泄出去的话,便都堵在心里,像是一团棉花,闷闷的,排不开遣不散。
    虽然是这样一出堵心的剧目,可是因为是大师的作品,又是全球著名的剧团和演员来演绎,所以今晚整个演出大厅还是座无虚席。
    马克又擦了擦泪,然后羞涩地转头朝向并肩而坐的本沙明笑:“你一定在心里笑话我了。”
    本沙明冷漠地回眸望他,“没有,我在专心看戏。”
    马克笑起来,转回头去:“是啊,我怎么忘了你是法国人。最浪漫的国度呢,所以就算歌剧艰深,可也都看得懂。”
    马克说着又向本沙明凑了凑:“不过看你脸上绷得这么严,可千万别当了真。台上的只是戏,咱们花了钱就是来哭哭笑笑罢了,看完了走出这演出大厅,就该都忘了,回头该干嘛就干嘛去。如果当了真,影响了自己的心情,那就把心气儿用偏了。”
    本沙明瞳孔微微缩紧:“我倒不这样看。所有戏剧都来源于生活,戏剧冲突虽然比现实生活激烈,却也只都是现实矛盾的高度凝集。”
    马克无奈地笑:“瞧你,果然当真了。”
    他不再多说,用手帕按住眼角,等待新一波泪点的到来。
    本沙明当真了,怎么会不当真呢?因为这本就是他帮本沙明选的一出“本命戏”,剧中主角的出身、命运都与本沙明如出一辙。于是本沙明所感受到的情绪,已经超越了剧情本身,而是对于他对自己命运的愤怒了。
    唯有愤怒,才会叫一个杀手失却冷静,失却防卫和警惕的本能,才能叫别人有隙可乘。
    一切的进行都在马克的掌握之中,他对本沙明的反应满意极了。
    唯一的例外……是在凑近本沙明的时候,意外闻到了他身上约略的一点甜软的味道。
    那与本沙明的气质,有那么一点的格格不入。
    于是散了戏后,他带本沙明去晚餐的时候,忍不住笑问:“最近很喜欢吃甜品么?”
    如果是的话,倒也不意外。毕竟这还是冬天,再加上心情的严冬,吃些甜品来补充热量和减压,原本无可厚非。孰料本沙明却防备地向他盯了一眼:“怎么了?”
    马克颇感兴趣地眯起眼来,笑着摇头:“没有。只是在想待会儿正餐完毕之后,该给你要一客什么样的甜品,才能合你的口味。”
    这个晚上,马克没让本沙明离开。
    戏里戏外的愤怒,都由本沙明冲撞的力道展示了出来,让马克十分满意。
    情动的时刻他抱着马克,意乱情迷地说:“……他给不了你的,我都给你。反正他也要结婚了,就忘了他,永远跟我在一起。”
    本沙明的动作便更加地绝望而疯狂。
    马克回过头来,缓缓眯起了眼睛。
    本沙明嘴上没有回答,可是事实上他的动作却是给出了更明确的回答:他做不到,他还忘不了詹姆士。
    马克绵长地**,转身抚住本沙明的面颊。
    “可是他已经不要你了。不论你还对他有多专情,他还是不要你了。小笨,你真是个笨笨,他为了一个女人,不肯要你了。他原来还是喜欢女人的,他其实从来没有真心喜欢过男人……没有真心喜欢过你吧?那他曾经对你做的一切,岂不都成了欺骗你?”
    “他骗走了的感情,骗走了你十五年的光阴,现在他自己奔着幸福的婚姻去了,接下来还会跟凯瑟琳生下一大堆孩子……那你呢,我可怜的小笨,你难道要用永远孤单一个人,孤单地生活下去?”
    本沙明朝马克望过来,黑色的眼睛里印满了夜色。
    自从詹姆士公布婚讯,燕翦在工作室上花费的时间和精力更多。每天尽量晚地回家,尽量少与家人碰面。
    其实她也觉得自己这样做反倒有些此地无银的意味,可是……总归他那次堂而皇之出现在她家过,她只是担心家人会误会了她和他的关系。
    她也左右思量过,或许这么想也是多余,家人里除了燕余之外,好像也不至于误会什么的。
    可是……
    唉,总归是这段孽缘越发剪不断理还乱,越发连自己都糊涂了,就更对外人无法解说清楚。
    直到这日,又小耗子似的偷偷摸摸回到家,却没想到门内冷不丁走出个幽灵似的薛如可,吓得她好悬原地蹦起来:“啊,薛叔儿你!”
    薛如可一张脸绷得登紧,朝老爷子书房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老爷子等你呢,去吧。”
    ---题外话---
    【明天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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