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素手天下》355【南疆篇夜澜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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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汐瑶始终担心落入桑托之手的阿岚儿,可祁云澈却道,桑托再蠢也懂得挟其胁迫苏克桀。w w. v m)
    在此时危及圣女的性命,另外两位长老定会以此大做文章,到时失了民心,就算谁也不阻拦,桑托也坐不稳南疆王的宝座。
    且是祁云澈对袁雪怡有把握,向来袁家的人都不简单,即便看似受制,只消给她零星半点的机会,都能翻转逆局。
    归根结底他们自蒙国来,不易多参与南疆王权争斗,当座上客静观其变就好。
    闻祁云澈言之有理,汐瑶安下些许心,转而将更多期待放到恩周去腼。
    实在想看看性子别扭的颜哥儿,是如何被那位夜澜大夫治得服服帖帖的。
    次日,一行人略乔装打扮了番,堂而皇之的从王城最大的城门行出,竟是不曾遇到任何怀疑和刁难。
    当中蹊跷只有咱七爷和深谙他心的鬼大人知情揍。
    要出城?委实再简单不过了,花些银子收买守城的侍卫即可……
    ……
    恩周。
    近来颜莫歌与颜朝的关系十分的不好,弄得奎宿等人在各自跟前说话行事小心了许多,生怕惹了谁的不快。
    从前父子二人好歹还能在言语上争执几句,这些天下来,却是连面都不想多见,哪怕见了亦不搭理,全当作不识!
    缘由只有一个——夜澜乃奚芩的传人。
    当夜在谷外,颜朝亲口承认,那‘朝不保夕,血债血偿’八个字写的就是他!
    颜莫歌乃他世间唯一血脉,素日父子间再有不合,紧要关头绝然不会袖手旁观,故而他不允夜澜与他们一齐离开。
    人心难测,谁晓得这医女是真的有心为他的儿子医治解毒,还是另有所图?
    有意思的是颜莫歌还没来得及和他老子唱反调,夜澜先道,澜谷是她一时兴起想出,若太王夫大人不喜,大家各行其路,谁也不碍着谁便好。
    至于颜莫歌的毒,无需她劳心费力也可,但圣女他们是不能不依言相护的。
    僵持间,奎宿只好道,不如先离开此处再从长计议。
    一行人就此前往恩周,路上僵滞种种无需多言。
    ……
    自来了恩周,颜朝专门与夜澜在城中置了处安静的宅院,她每日在此为颜莫歌调配解药,日子过得与澜谷中没有多大差别。
    若真要说出少了点什么,大抵就是不得清歌儿在耳边叽叽喳喳吧。
    除了那活物的热闹,真有个缺了的东西,就使唤明为‘保护’,暗为‘看管’的人去买,颜家不仅势大,且是财更多,天下间还真没什么他们弄不到手的。
    连日来她谁也不曾见,亦没有要出去哪处的意思,很是风平浪静。
    相较之下,在国色天香楼里的颜莫歌就窝火了许多。
    他以为出谷后能与夜澜多些相处,不曾想一到恩周就被老爹关进阵法诡秘的颜府,待他自个儿破阵重得自由身,又才恍然压根不晓得那女子被藏到哪里去了。
    反正那药是每天都会在同一个时辰送到他跟前,谁熬的,不问也知!
    起先第一回的药被他打翻了,第二回来送药的说,小公子要是不喝,太王夫就要把夜澜姑娘送走,杀了她都不是不行。
    这下有人的软肋被捏得精准,每日饮药修养,竟是滴酒不沾……
    ……
    这天午时,天光尚好,到底过了三伏,日头不如往天的毒辣,连微微和煦的风里都带着几分秋凉。
    夜澜翻了一早上的医术,逢晌午得了闲,将将给自己做了两样小菜,回到里屋一看,那端坐在桌前手里拿着双筷子的人,除了颜莫歌还能是哪个?
    她先有一愣,愣过之后轻轻淡淡的脸容恢复平静,再看不出有其他情绪了。
    端着汤走过去放下,夜澜到厨房与自己添了双碗筷,回来后在他对面坐下,只道,“吃吧。”
    罢了,她伸手夹菜,仿佛在这里见了他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了。
    他会来,意料之中,故而没什么好惊奇的。
    自然,她更望到了他眼中浓浓的怨念,只她不想做任何回应。
    颜莫歌没动,看她静静食饭,回味她先前的态度,心头更加翻涌得厉害。
    依着原来的自己,定会先掀了桌子再发一通脾气,然面前坐的人是夜澜,他多大的脾气都发不出来,不是忍住了,而是……没有!
    默然了一会儿,他犹犹豫豫的开口问道,“你可知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找你?”
    单是这可谓‘温和’的语气都叫猫在外面偷听的几个死士诧异到了极点!
    这是他们家言语恶毒性情古怪的小公子?
    夜澜停了停,抬起头来望了他一眼,道,“找我作甚?我都答应替你配药,难不成怕我跑了?”
    他吃瘪,欲言又止,迎着她平平无奇的目光,仿似悟出点什么,忽的自嘲笑道,“倒不是怕你跑了,你还惦记着小圣女的死活。”
    一命换一命,只消于此,他对她还有价值。
    哪怕只有这点也好……
    夜澜轻道,“不然。”
    她将周遭环望,眸色虽静,却已能与人看出不喜。
    闻她道,“你阿爹虽言这处赠我小住,前后门外那几人素日来从不曾离开过,恐怕你稍有差池,我亦自身难保。”
    她也是要一命赔一命。
    颜莫歌恼道,“我的事不用那老头子多管!”
    蓦地站起来,他怒气冲冲,“跟我走,我这就带你出去,随便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后谁敢将你关起来,我定将其碎尸万段!”
    话到最后,尾音平地高了好几丈,听得外面几个小的忍不住相互看看,以此打气。
    太王夫的命令他们不能不听,小公子要降罪,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下来了……
    夜澜自若喝汤,一勺一勺的吹冷,再小口小口的送进嘴里,波澜不惊,无急无躁。
    与她隔着一张楠木圆桌相站的颜莫歌,这会儿瞧着就如同个傻子。
    他的心思,她其实是懂的。
    只是不能回应。
    等了半响,夜澜道,“可我没说讨厌这里。”
    颜莫歌一窒,她接着道,“那几个守门的当成护院就好,没有清歌儿也不得关系,它时时在我耳边闹,难得几日清静,不错的。这里什么都有,就算缺了东西,使唤一声立刻有人送来,反正不是长久住,等给你的药配好,我们就——”
    后会无期。
    有些话是不用说得那般直白的。
    更之余听的人还是如颜莫歌这般聪明的,即便她未说完,他也定能心领神会。
    “你休想!”他大喝,气急败坏像个三岁孩童,恼火,只因有人没有称了他的心意。
    夜澜正对他那双灼灼耀目,脸容表情始终不曾有过变化,道,“当日出谷之前我就说了,我正好有外出的心思,顺路应你相邀,你要喜欢我是你的事,我不会喜欢你。”
    话音落,只见他袖袍轻拂,‘砰’的一声巨响,跟前的圆桌当即裂成几块,烂在地上已不成型。
    夜澜手中还端着碗,见状摇了摇头,低眸叹道,“你又是何苦?只我拒绝你多次你才觉着新奇,所谓‘喜欢’,只要不讨厌的都能算,这世间哪儿有这样多真正的喜欢?你我相识不长,我实在不得这个意思,故此……”
    “不用说了。”
    这回可不是她不说,而是颜莫歌先沉声打断。
    他胸口起起伏伏,周身都在发抖,云袖里的手早就紧握成拳,仿佛随时,他都会扬手与她一掌劈去,将她弄死了作罢!
    生平从未被如此气恼过,拒绝过,原来全是他会错了人家的意思而已。
    可笑!
    ……
    颜莫歌一走,方是在外面为夜澜捏了一把冷汗的毕宿行了进来。
    望见满地狼藉,此前小公子有多愤然不言而喻。
    毕宿他们自小跟在颜莫歌身边长大,虽不如朱雀和青龙两部与之亲厚,可也时有暗中保护,忠心耿耿!
    见夜澜竟还能稳坐,慢吞吞的将托在手里的半碗汤喝完,他不免为之抱不平,道,“我们公子身子不好,脾气是古怪了些,可小人也从未见他对哪个如此温言细语,好言相对,为了尽快找到夜姑娘,小公子几夜不曾合眼休息,每每下人将你熬的药送去,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打探你的消息,如今是总算找到这里,你……”
    “你可是想说我不识好歹?”
    起身,夜澜与毕宿隔着几步,无论在身形还是气势上却相差一大截。
    她像是没有情绪,不会喜更不会怒,说出来的话却不乏让人听出嘲讽戏谑之意。
    “原来拒绝了你们小公子就是不识好歹,那依着我看,这天下间不识好歹的应该不止我一个,你何苦逮着我说教?再者我不拒绝他,难道还真答应了不成?到那时你们那位太王夫大人又该来找我的麻烦了。”
    说穿来,她一介女流,空有一身医术,自保都难。
    莫说她存心济世为怀,就算是别人求上丨门来央她救活一命,之后被反咬一口的事她都遇到过。
    人心确实难测。
    她亦是不想去揣测哪个的心,过好自己的日子足以。
    毕宿哑口无言,牛高马大的杵在哪儿,半响再说不出半个字。
    夜澜礼节的等了会儿,见他不言,她抬步越过他行出去,道,“桌子是你们公子劈坏的,烦请换一张,再把这里收拾好。”
    人情淡薄寡然到了极致。
    ……
    刚一走出夜澜逗留的宅院,颜莫歌忍不住一阵猛咳,从喉头里闷出一口浓血!
    这可将途径的路人吓得不轻,不由加快了步子远离此处,却又因着人心作祟,总要回头来看个稀奇。
    奎宿追出来就见他扶在门边稍息,脸容颜色之差,忙上前欲将他扶住。
    “小公子,您几日不曾好好休息,小的扶您回国色天香楼罢?”
    刚一靠近,颜莫歌蓦地伸手拽住他领子,粗蛮的将人拖到自己跟前,另一只手抬起随意抹掉唇角的血渍,他眸中凶光毕露,恶狠狠道,“说!阿爹答应她什么了?可是找到她要见的那个人?”
    真当他是个死人,什么都不晓得了?
    夜澜,你可真是好样的!
    以为有阿爹允诺相助,就一心一意想早点把解药配出来,好一脚把他踢开?!
    想都别想!
    奎宿惊觉小公子反映迅敏,脑子里回荡着昨日太王夫的交代,又见公子这般糟心的模样,一时真真想不出应对的说辞。
    连日来他亲自守在这里,夜澜姑娘用的药都先经他之手。
    他自幼习过医术,对药理不甚精通,却也能治些小病小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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