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素手天下》304结局篇(完):那样很美,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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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坠落……
    有一刹汐瑶以为自己定会粉身碎骨。
    要死了吗?会就这样结束吗?
    眼眸里最后映入的是祁云澈惊慌失措的表情,她想对他笑,对他说安慰的话,然而已来不及,她已然从高塔上失坠。
    脑中有无数的疑惑在盘旋,接着她想到了很多,软弱不堪回首的前世,挣扎想要逆转的今生,历历在目腼。
    一幕幕飞快的掠过,那些身影她无比熟悉,那些名字在她唇瓣里呼之欲出,那些记忆如潮汐起起伏伏。
    最后,那些纷乱繁复渐渐化作一个身影,祁云澈,祁云澈……
    一个名字,两世缱绻揍。
    过往解不开的心结,而今舍不去的爱恋。
    她想用手将他抓住,可是眨眼间,那所有的一切都随着他骤然消失,归于了永恒的平静。
    ……
    十一月十五,夜。
    寒风混着鹅毛大雪呼啸不断,肆虐着北方尊贵的王城呼奇图。
    威武沉肃的大王宫被阴霾笼罩着,任凭风雪再大,也难将那一缕汇聚在人心深处的愁绪吹散。
    那件事已经过去整二十日了。
    天意弄人,宝音终是因妒成恨,与轩辕氏的亡国余孽和赫连王子串通,想要迫丨害汗妃。
    结果是轩辕曜被汗皇一箭毙命,而那两个女子双双从跪神台的第七层坠下。
    宝音摔落时,头部正正撞到建在湖面其中一道用坚硬的红岩所造的桥上,血和脑浆迸得到处都是,面目全非,死状极其可怖。
    汐瑶是不幸中的万幸,掉进冻结成冰的画星湖,虽被当即救起,身上骨头也折断了十几处,自那日后,一直昏睡着。
    至于有仇必报的赫连鸿,依照原先的计划,他该等在王城外,只消宝音的人把汐瑶送出,他就可将她带回自己的部族。
    手中握着汗皇心爱之人的性命,是要如何为他的二姐报仇,还是怎样让他们的赫连小国摆脱蒙国附属的命运,由他说了算。
    当初天烨帝要对付张家,身为云王的祁云澈为替汐瑶免除后顾之忧,声东击西,施计南疆王,让赫连二公主赫连蕊被活活做成了人蛊,无辜惨死。
    赫连王子誓要为二姐报仇,祁云澈便借机斩杀南疆王,从而引起苗域王权相争,无暇再顾忌张家。
    后来张家在大火中付之一炬,祁云澈却留下了一个与赫连皇族脱不了干系的隐患。
    在汐瑶等人入呼奇图安置,婚讯将至时,轩辕曜才将实情告知赫连鸿,加之宝音求不得所爱的不甘,一切被他利用得滴水不漏。
    谁也没想到,轩辕曜早就另有打算,潜入王宫就没有打算再活着离开。
    在神台上他施以诡言迷惑宝音,让她与汐瑶同归于尽,才是他真正本意。
    赫连弛赞得知此事忙以飞鹰传信,希望能阻止儿子的冲动行事,可到底是晚了一步,随后,赫连鸿也被王宫的守卫军生擒。
    听说,不日前汗皇已下令将其释放。
    纵使赫连乃为小国,要将此国灭掉对于蒙国来说易如反掌,可终归是祁云澈不仁在先,汐瑶性命暂且得保,于情于理,他无法也再不能多做追究。
    将近子时,一辆马车在愈发迷乱人眼的风雪中缓慢的驶进了大王宫。
    ……
    连日来,祁国与蒙国近乎被翻了个遍,只为寻找一位神僧。
    起初这些,祁云澈连一个字眼都不相信。
    尤其当冷绯玉告诉他,一年前在忘忧山上,汐瑶就与他说的那些与前世有关的记忆时,祁云澈更加只觉得荒谬。
    这要他怎么相信呢?
    假若这个汐瑶从前世而来,今生又是个怎样的说法?
    那‘云昭’的国号不过是他随口一说,倒成了日后印证她的凭证。
    回想他们的相识,回想最初才子宴上一眼恨极爱极的复杂眸色,并非不是有迹可循。
    否则,汐瑶怎会总让他感觉自己对于她而言,似是又而非?
    武安侯刚战死巫峡关,操办完丧事,她就忙着对付张家,以入了慕府的张恩慈为当先。
    可若慕汐瑶还是曾经传闻里那弱不禁风的女子,她的父亲怎会将如此紧要危机的事告知与她听?
    凭这一说,她竟在父皇那里瞒混过去,那也只是因为他们不够了解她!
    她早就知道他在将来会成为祁国的国君,故而对他避之不及。
    可她对他却又是万分熟悉,哪怕是在棋盘上的对弈,不用动任何心思都能将他步步牵制。
    广禹州的天灾,她以毫无缘由的先见之明让沈瑾瑜拥有了富可敌国的财富,一言一行甚至能颠覆整个大祁!
    而对于祁煜风,她更早早的就对祁云澈说过……此人留不得。
    太多的破绽,而这些‘太多’又被她掩饰得如此之好!
    朝夕相对,祁云澈最初对她疑惑也随着时日淡化。
    他总以为拥有了她,那些她不愿提及的都可以忽略不计。
    才子宴的初见,她质问他,“你身边可有心肠歹毒的不得不防的人?你可尝过被亲友设计暗算的滋味?你又可曾试过被置于困境走投无路的绝望?你根本什么不知,你有何资格嘲笑我?”
    一直,他总是无解她为何坚持的说他什么也不知,哪怕是说了他也不会明白,不会信。
    只因她自那一个不为所知的十年前来到此,说与谁听都会被当作疯话罢……
    十二的生辰,他们在听风小阁,她问,“倘若我蠢得一无所知,而皇上与你我指了婚,王爷可会对我一心一意?还是会找个机会将我扫地出门?”
    只因,她看破了将来。
    假如她还是那个软弱无能的慕汐瑶,就算嫁他为妃,将来为后,也终逃不过命绝深宫的结局。
    在苍阙,提起过往的种种,汐瑶对他说,“我知道会发生,可我不确定是何时,正如我早就知道皇上在那么多儿子里最属于的人是你,而将来你一定会做天子,然而当中原因,那时我是不知道的。”
    只因……不同了。
    这一世没有云昭皇帝,没有汐瑶皇后,更没有后来深宫里的尔虞我诈。
    不同的一切让她茫然不知所措,她逃避过,是他对她步步紧逼。
    唯有一样相同,无论身在何处,不管历经几生几世,慕汐瑶都爱祁云澈。
    “倘若,我说的是倘若,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挫折,而我也并不似现在的模样,我软弱,自私,时时都需要人守护,假使你做了祁皇,我做了最没用的皇后,还……死了……”
    那日在纳古斯的冰洞里,若不得人来扰,是否她会将后面未曾说完的话告知与他?
    如此说来,最后她会因他而死?
    就算真的有那个他从不所知的前世,她更早已有言,她不是当初那个慕汐瑶,又怎还会难逃一死?
    止住纷乱的思绪,站在寝宫正殿里,祁云澈背对寝殿,忍住数次想要回头的冲动,深深的往胸腔里吸入一口被炭火烤得有些熏呛的气息,眉目间的忧虑又被加深了些。
    自汐瑶从跪神台坠下,随后的日子他越发坐立不安,连情绪都遮掩不住了。
    殿中其他人看在眼中,冷绯玉刚张了口,却又恍然说与不说都无用,除非那女子醒来,若醒不过来……
    他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祁若翾坐在矮榻的左侧,眼眸跟着才入宫的十二转。
    但见他穿着一身褐色的袈裟,来来回回的踱步,面上尽是焦躁,那颗光秃秃的头委实惹眼得很,晃得她心烦意乱。
    “十二……”祁若翾忍不住喊停他,“莫再走了,过来坐下。”
    祁璟轩顿步,呆呆的侧首望了她一眼。
    半个时辰前,他随师傅一道入大王宫,只道了个‘阿弥陀佛’,就被皇姐骂得狗血淋头,这会儿他是没纠正他乃无戒僧人,不再是什么‘十二’的心思了。
    想想,他默不作声的走过去坐到祁若翾的右手边,接着一声长叹。
    沈瑾瑜的人马找到他与师傅时,他们正准备乘上前往东华海王岛的船。
    那时只听得事情的一知半解,来的路上又因为风雪耽搁许久,将将入城,方才得知汐瑶自高台坠下,昏迷不醒。
    即便师傅的医术出神入化,能为毒入骨髓的颜莫歌续命至今日,可只消将需要医治的人调换了个,不管是无戒和尚还是曾经的十二,他心里都揪成一团,关心则乱。
    再者,自小到大,师傅何时与人把脉这样久过?
    只这比旁人多出一层的担心,他是不敢当着祁云澈的面讲出来的。
    听他一声忧虑忡忡的叹,祁若翾刚端在手里的茶也不想喝了。
    她大老远的来,原本是想亲眼望到汐瑶嫁给老七,哪知遇上这糟心的事,莫说她如今身为祁国的女皇,就是自身这长姐当头,也不能表现得太过。
    重新把茶盏放回桌案上,她语色平静的宽慰道,“汐瑶吉人天相,前日大夫不也说了么,伤得最严重的那几处都见大好了,体内的淤血也在渐渐消散,这般福大命大,加上你师傅在,不会有事的。”
    她说完,倒是众人都一致的向祁云澈望去。
    既然没事大好了,为何还不醒呢?
    祁若翾浑然觉出合着是她多了话,面露一抹尴尬之色,转而又端起才放下的茶,闷闷的饮下一半。
    冷绯玉见她自己都是手忙脚乱的,无奈把头摇摇,蹙起的眉头多日不见舒展。
    陈月泽在离他最近的位置,光是无名大师来这一会儿,他坐下又站起都不知多少次。
    而颜莫歌看似懒洋洋的倚在侧边一张软榻上,和寻常没什么两样,手里没精打采握着不知是飞墨还是凌歌的尾巴,到底是担心上了!
    只气急败坏的责难一句……慕汐瑶真真不叫人省心!!
    沈瑾瑜闻言淡笑不语。
    谁能说不是呢?
    他这三妹妹,哪怕是放多几双眼睛牢牢盯住了,都会生出闪失来。
    不多时,无名自内行出,外殿的人和豹子齐齐涌上去,只见他对祁云澈作了个佛手之礼,道了‘恭喜’二字。
    祁云澈不明的一怔,面上更为不解。
    唯一没动作的颜莫歌很是生奇,“人都昏睡了整二十日,不知大师在恭喜什么?”
    话一出口,他就立刻被颜朝横眉瞪着低低的斥责了声。
    若不得无名为颜莫歌换血续命,他早就去见了阎王爷!
    此处这里哪个不关心里面的人?唯独他轻重不分,尽得罪不该得罪的!
    “颜小施主向来心直口快,颜施主勿要责怪。”无名早就习以为常,罢了才对神色紧张的祁云澈道,“恭喜大汗,汗妃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
    他字句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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