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素手天下》跪神台,我和你互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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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外面落了大雪的缘故,宝音穿得比往日厚重些,靴子的边缘还沾了正在融化的雪沫。
    她一路走进来,踩了连串湿湿的脚印,成群的宫婢跟在她身后把贵重的地砖擦干净,整个寝殿霎时变得热闹起来。
    在王城呼奇图这些时日,汐瑶与她相处越发亲近禾。
    起先众人都以为这位看似柔柔弱弱,还不知打哪儿来的赛菡郡主会被草原上的混世女魔王欺负得很惨妲。
    哪个不晓得宝音对大汗一往情深,那汗妃之位简直是她囊中之物!
    谁知道……
    连日来瞬息万变,这个面目如何看都似极了祁国人的赛菡郡主十分得汗皇宠爱,与宝音的关系愈发的好,连嫁衣都由宝音领着部族里的姊妹做。
    换别人,不被她那根新到手的九节鞭抽花脸才奇怪!
    对于汐瑶将宝音治得服帖一事,祁云澈觉得在情理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
    或许女子间的往来相交,他们这些男人是不会真正懂的罢。
    这会儿子正是隅中,汐瑶缩在被窝里不愿动,见宝音风风火火的来到床榻前,用她那双明亮有神的漂亮大眼怒视自己……
    以眼色相逼。
    默得片刻。
    汐瑶不情愿的挪了挪身子,一手撑起脑袋,仰头把她从上到下扫视罢了,眯着惺忪睡眸夸赞,“阿妹穿红衣裳真好看,且是还能把那么多不同样式的红衣裳都穿出各种风采,阿姐真是……”
    宝音恨死她一副懒到极致的骨头,咬牙道,“你若再不起,我便连你的嫁衣也一道穿了!”
    她真是想不明白,图亚怎会喜欢这样邋遢懒散又不知收敛的女人!
    睡到这般时候还不起也就罢,竟还要在床榻上……
    心里还没腹诽完,汐瑶勉强坐起身,问她,“食过早饭了吗?没有的话就一道食吧,嫣絨做的小菜可好……”
    那‘好’字还没出口,宝音蓦地从宫婢手里取过拧干的热巾,不耐的给汐瑶擦脸。
    她力气自小就大,才不顾哪个哇哇大叫,拎小鸡似的再将人提起,雷厉风行的对身旁的侍婢道,“给赛菡郡主穿衣。”
    凌歌飞墨站在旁边对她舞动爪子,得她一记凶光,竟是被瞪得缺了几分豹子胆,不敢向从前那样上前与之较高下。
    整个寝殿里只有宝音无情厉声,“晚起贪懒的人是没资格食早饭!”
    被宫婢围绕着穿戴的汐瑶呜呼哀哉,她这个阿姐做得真是没有威严……
    这厢热闹非常,祁若翾身边的小虎子公公从琅沁阁行了来,说是皇上将将起身,请赛菡郡主过去一道用早饭。
    宝音一听,不仅没有放人,更凶神恶煞的冲大祁皇宫里的总管太监吼了一通。
    她知道祁若翾没当女皇之前与汐瑶私交甚好,可从前她也是皇太女,再者这里是蒙国,不兴她们大祁那一套。
    还要小虎子转告女皇,身为一国之君,更当有国君的风范!
    字里行间倒与那干让祁若翾头痛的大臣没差。
    小虎子虽自小到大只认祁若翾一人,可在宫里的时候,亦是在不少妃嫔宫里当差,论泼辣,那袁雪飞也未曾这样厉害过。
    他被训得灰头土脸,便向汐瑶投去求救之色,却见她自身难保,只好猫着腰,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汐瑶大叹阿妹在人前不给自己面子,心里记挂祁若翾初来蒙国,吃不惯这里的食物,使了嫣絨和雪桂过去伺候,只道她午时再去琅沁阁。
    ……
    穿了衣,梳洗方毕,又匆匆果了腹,汐瑶带着心蓝,和宝音一道前往跪神台试嫁衣。
    建在王宫东面画星湖上的跪神台,乃呼奇图王城的最高处。
    初时此台共十层,每层有不同的用处,再往上,只有功绩显赫的汗皇在死后,会以九丈为准向上堆建,每层的浮雕纹案各不相同,记载着那代帝王生平大事,故而说它是帝王的丰碑亦不未过。
    如今,跪神台已有上百丈,据说不管站在王城的何处,只要向那方看去,都能望见它高耸矗立,风雪无撼。
    站在高塔上,自能俯览整个国都。
    然,也只有每代汗皇与汗妃能去到最顶端,欣赏这浩瀚天地的旷阔。
    汐瑶初来呼奇图时,祁云澈曾经邀请她一道上去。
    奈何她粗粗望得一眼,就被那高高的架势吓到,要靠两腿走上去,爬到顶非断了不可!
    遂,人是委婉拒绝了。
    汐瑶相信,祁云澈也会在蒙国建立丰功伟业,死后以九丈筑台,流芳百世。
    跪神台不似禁地,除却第十层专为汗皇登基所用,不允哪个随意上去,以下的每层都有别的用处。
    祭祀,宫宴,内侍官的训练,还有重大的活动等……统统在此举行,偶时还会在节日里打开王宫大门,放百姓们进来一起享乐。
    大婚行礼在第九层,之后的酒宴在第五层,近来各个等级不同的宫婢们上上下下的忙碌,十分的热闹。
    幸好这天不过是试嫁衣,汐瑶只用和宝音去到第七层便可。
    醉酒外加早起,对她那一身懒骨头来说,自是少爬一层是一层。
    本昨日她邀了祁若翾同来,可宝音却阻挠了。
    她道祁若翾毕竟是祁国的国君,今时不同往日,汐瑶是要成为汗妃的,祁云澈还没看到她着嫁衣的模样,怎能让别国的君主先看了去?
    此说法弄得她哭笑不得。
    一路说笑着来到跪神台,已有不少内侍官往来忙碌于沿途。
    下了整夜的雪,无风,每次呼吸却都能吐出浓浓的雾气。
    汐瑶站在画星湖前,向远处的神台仰望,内心说不出的震撼。
    画星湖是极为规整的圆型湖泊,边缘以白玉石镶嵌,上面雕刻着精美静谧的花纹,湖面上毫无涟漪,静得如同一面镜子,将头顶苍茫的天空倒影其中。
    而跪神台,像是一根直顶如天的针,巍然的定在这湖泊的中央。
    单只站在湖边向上望去,给人一种无法形容的壮阔和神圣之感。
    从湖岸通往神台有九条道路。
    其中三道为宫婢和百姓所走,三道给贵族和大臣所走,余下的三道只有登基、祭祀大典和汗皇大婚才能通行。
    这九条道路的造型又各有不同,汐瑶跟着宝音走贵族专行的那一道,由黑色的岩石所建,古朴厚重,直渺渺的通往跪神台底层九个入口的其中之一。
    跪神台,顾名思义,是用来向天神膜拜的高台。
    大抵蒙国的皇族认为,用历代皇帝的功勋筑高台,离天越近,心便越诚恳。
    可是九天之上真的有天神存在么?
    若没有,汐瑶又是如何回到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十年前,重新活着一遭的呢?
    步入高台时,她忽然在心里这样想……
    ……
    接下来就比较顺利了。
    从一层登上第七层,每层的布置都不同。
    一层是内侍官和女官、宫婢学习礼教的地方,故而桌椅许多,看起来像个学堂。
    二层和三层用以各个部族的族长议事,蒙国并非只有十大部族,若真要算起来,尤其开春和入冬前,这两层可谓人声鼎沸。
    越往上,人越稀少,往来的宫婢穿戴都变得高级了许多。
    来到第七层,这一层中间宽敞,边缘有无数个房间,是贵族女眷,公主郡主行成人礼的地方,由此,各种摆设装饰色彩艳丽,有几分女儿家闺房的意味。
    宝音将汐瑶带到其中最大的一间,走进去,便先看到支在木架上的艳丽非凡的嫁衣,和嫁衣后,整片露天的阔台。
    那嫁衣融合了蒙国与祁国的特点,鲜艳得夺目的红上,栩栩如生的金凤翱翔其上,像是随时会从中飞出,穿破九霄云天,又或者,带着穿上这件衣的人一起涅槃。
    绣工精美的宽腰带上,百花齐放,绽尽天下之美。
    马蹄窄袖的边缘用质感略硬的布料翻了边,上面同样有好看的刺绣雀鸟花纹。
    那几只灵性十足的鸟儿姿态各异,像是在朝贺那只凤凰似的。
    裙摆看似与寻常蒙族女子穿的并无分别,但只消绕到嫁衣后方去看,才发现裙摆后足有几丈长,寸宽的金边如同画框,把绣在红绸上用金丝堆刺的锦绣河山框裱于其中。
    汐瑶看得怔怔发愣,这是她见过的最美的嫁衣,无法想象自己将它穿在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她将会在与祁云澈成婚的那天穿上它……
    她要嫁给他了……
    见她整个人都看呆了,宝音得意的扬起笑容,“如何?可是比你在藏秀山庄那件好多了?”
    冷不防,汐瑶忽然将她抱住,激动的说,“谢谢你!谢谢你!!我实在是太——喜欢了!阿妹,阿姐好喜欢你啊……”
    不知可是经历的太多,也许前世就嫁过一次,抑或者是因为时时想着体内一年之期的毒,更或许她比谁都知道祁云澈对她的感情,所以……
    所以她对大婚始终看得很淡,淡得近乎没有任何过多的期待。
    直到这一刻,她被这袭华袍所惊艳!
    这让她想立刻将它穿上,想从镜中看到自己出嫁前的模样,更想让他看到。
    宝音被汐瑶熊抱,她极不习惯,嚷嚷着把她推开,面上尽是嫌恶。
    罢了唤来宫婢吩咐,“帮赛菡郡主穿衣。”
    她语气冷冰冰的,板着长俏丽的脸容,之后又看看嫁衣后那大片露台,上面还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犹豫了下,她才对汐瑶说,“这里就是这样,有些冷,要怨就怨图亚把大婚定在冬月,我在外面,待会儿叫人再拿几个暖炉来,好了叫我。”
    说完就转了身,不近人情的模样,生怕别人看出她的心思。
    汐瑶开怀对心蓝道,“你看她害羞了。”
    以心蓝的身份,自不会对宝音品头论足,只笑容满面的点头偷笑。
    心里早就对她们姑娘从前的情敌释然许多了。
    起初四婢都极其讨厌她的,身为蒙国的皇太女,嚣张跋扈不说,还屡屡来到祁国,出现在姑娘面前示威。
    明明七爷心中只有姑娘一人,就算她是蒙国将来的女皇又如何?
    可是几番波折,辗转变化。
    只道那慕家姐妹三人,最侠肝义胆的二姑娘却是最藏而不露,祸心深种,在河黍张家差点反咬了汐瑶一口。
    而慕汐灵却看淡世事,为自己活得坦荡,不为前尘那些纠葛恩怨所扰。
    世事难料,人心难料。
    那么宝音呢?
    无人看到,她在将将转身背对的那刹,眉间不经意露出的苦涩和恨……
    痛的并非是就这样将心爱的男子拱手于人,而是她对他的情,换来的只有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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