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素手天下》259你说他在等我,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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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
    捂住闷痛不已的心口,汐瑶蹙起黛眉不明自语。
    一时间,她想不起任何,连自己的名字也是。
    缓释了片刻,才恢复少许思绪,而混乱复杂的画面仍旧不断闪现在眼前,在脑中,极快……
    许多张脸孔,还有那些如何都拼凑不完整的记忆,还未容她看清,弄明白是如何一回事,就消失得无从追寻甑。
    她在何处,不,应该说外面驱车的人要将她带往何处?
    她又自哪里来?
    无意中,她被眼底一片艳丽的色彩所吸引伙。
    低头望去,汐瑶发现自己身上的纱裙有些特别。
    鲜艳的紫色,比青莲淡雅,又不似木槿的刻板灰暗,当中还隐隐可见闪耀的金芒。
    配以云袖和裙摆处绣工超凡的美丽纹案,这些刺绣几乎融在细密的织纱里,层层叠叠,每一层都不同,极为惊艳。
    而身在近乎封闭的马车内,穿着如此繁琐的裙衣,贴身处只有丝丝冰凉的舒爽,竟是丝毫不觉得闷热。
    半响,汐瑶总算想起来了,这明堂叫做:浅凤仙紫。是江南烟雨城的沈家独独能染出来的颜色。
    因着紫色本就不稳定,寻常的染坊就算染出来,只要浸了水,也定会掉色。
    可沈家祖上为了染出鲜艳的紫,先从东华海的岛国上将品种珍贵的凤仙花引进,大量栽种,在花期最美时把花摘下,取其花汁,加入独门的秘方,反复浸染,耗时足年才能得个三两匹。
    别人不知,但汐瑶还晓得一个秘密。
    想要将紫色牢牢定在绸缎上,得加入金砂……
    祁国除皇族以外,无人能穿金黄色,违者以冒犯皇家之威严处斩。
    沈家在借此发迹之后,便极少再染浅凤仙紫,至多家中有了天大的喜事,抑或者每隔十年八年弄一回,不至于将这门技艺完全遗忘生疏去。
    她怎会穿这样一身价值连城的东西?
    在……马车里?!
    汐瑶诧异到了极点,连心痛都疏忽了,盯着那片华贵的紫,耳畔边回响起一个久远的声音,说,“三妹妹,待你出嫁之时,为兄送你一缎浅凤仙紫做嫁衣可好?”
    出嫁?
    她要嫁人了吗?
    嫁给谁?
    祁国,对了……这里是祁国,沈家是她娘亲的母家,她是武安侯府的嫡小姐。
    她有两位表兄,长兄是大祁第一才子沈修文,他好像……
    “死了?”随着无意识的回想,汐瑶将话脱口而出,随后被那个‘死’字惊得不由一怔!
    她忙将盯在紫裙上的目光移开,逃避的乱望向某一处,正正看见了旁侧方桌上那支狭长的锦盒。
    这盒盖是缎面造的,里面应当放着易碎的东西,直觉,无论是什么,都是属于她的。
    怀着一种确定的心情,汐瑶伸手取过锦盒打开,才将望了一眼,她霎时愕然!
    胸口方是消退少许的窒息感再度将她整个人侵袭,那眼泪止都止不住,如泉夺眶涌出,模糊了她所能望到的一切。
    怎的这一对鎏金蝴蝶钗这般眼熟,这般叫她痛心?
    她记得这是爹爹赠给她的,后来又被谁拿去了?
    长启的唇齿间,许多名字呼之欲出……
    冷绯玉,陈月泽,祁璟轩,祁若翾……祁,对的,是这个姓氏……
    她快要想起来了,可越是这般,她越感到无以复加的痛楚,从心口开始蔓延,将她四肢百骸全然充斥,令她的每次呼吸都困苦非常!
    紧接着,是谁在她的脑中说话……
    ——汐瑶,去找他,他在等你——
    他是哪个?
    他让她痛苦……
    抱住了头,汐瑶艰难的喘息着,脸容上都是艰难之色,她无法停止!
    ——我没有不要你,他也是——
    那为什么你们都不在我身边?!!!
    熟悉的身影逐渐汇聚成形,她哪里会忘了他,怎可能忘得了他?!
    便是此时,马车停了,车门被人拉开,汐瑶费力的抬眸用泪眼看去,得一人站在车外,身形被外面灼眼的强光镀得金芒闪闪。
    是个男子。
    她咬唇恼羞成怒的恨去,下一刻,沈瑾瑜意料之中的叹了声,称奇道,“这药效果真大,哦,我是你二哥哥,你可记得否?”
    瞧她嫉恶如仇的模样,又狼狈,又愤恨,仿是将他当作……祁云澈了?
    遂,他靠近了些,从怀里取出丝帕,替汐瑶擦拭脸上的泪痕,漫不经心的安慰,“莫哭了,淑太后让你食了假死的药,可还记得?暂且思绪混乱些,我们已经不在燕华城。”
    顿了下,他复而再道,“自然,你也不再是璟王妃。”
    听着他不着边际的话语,哪里有什么宽慰的意思?
    得那两支合在一起蝴蝶钗,汐瑶已然清醒许多,只如沈瑾瑜所言,确实乱了些。
    在他身后,两个丫头踮着脚想望个所以然,一面不住的关切。
    “姑娘醒了吗?”心蓝问道,仿是被谁推得踉跄,她又恼了句,“粉乔,你莫挤我!”
    更远处些,又有个冷冰冰的声音道,“你们堵在那里凑什么热闹?给姑娘添堵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不用猜,那是雪桂。
    沈瑾瑜回身道了句‘醒了’,再转头来继续对汐瑶笑说,“这次是举家出逃,整个武安侯府为兄都帮你搬走了。”
    车里的女子从他手中抓过丝帕,勉强支起自己靠坐在车中,缓慢的,深深的呼吸。
    听了他的话之后,显然心放宽些了。
    外面天色艳艳的,应当是正午时分,得他把车门拉开,热流不断涌入,与人平添了几分烦闷。
    半响,汐瑶才问,“我昏了多久?”
    虽她话语无力,每个字里的语调都显苍白,但沈瑾瑜只听到了其中的冷静。
    “没多久。”他淡淡的,“两日而已。”
    两日,那么今日是七月初四。
    她又问,“此处是何处?”
    沈瑾瑜道,“刚到孝州,正午了,你且擦了脸,落车来食些东西,待会儿我们还要继续赶路。”
    汐瑶未应,继续问,“要去哪里?”
    听他说整个武安侯府都被他搬走了,孝州,距离燕华已得四百里,离烟雨城更远了。
    此处是北上的必经之路。
    “当然是北上,过长城去塔丹。”沈瑾瑜理所当然道,“京城马上又要变天了,自要离得越远越好。”
    汐瑶睁眸来笑话他,“这般时候,二哥哥怎的不在京城?莫不是也遭了嫌弃?”
    沈瑾瑜脸色一变,她再道,“我不去塔丹。”
    冷冷的语调,不得血色的脸尽是坚决,只消她决定了,哪个都改变不了。
    先她那话就惹恼了沈瑾瑜,他不怒,反笑着刺她道,“只是出长城去个北境罢,又不是去蒙国,更不是他们的王都,你恼个什么劲儿?”
    这还不算,他还要道,“离汗皇大婚的日子早得很,莫急着伤心。”
    “那倒是。”汐瑶不急不缓的应他,“没准我大祁的女皇君临天下更要早一些呢。”
    侧头,她用那双红红的眼睛看向其兄,哭是不想哭了,就是想找架吵。
    她故意道,“如此说来,我们去北境作甚?难道祁若翾登了基,你不去朝贺一番?”
    “慕汐瑶……”沈瑾瑜捏紧了拳头,阴着他斯文的脸咬牙道,“你信不信我真的会替姑父揍你!”
    璟王妃都身染恶疾,随同正宣帝还有平宁公主夫妇一道去了。
    无论是慕汐瑶还是沈瑾瑜,冷家早就介怀在心里了。
    更甚先还有和正宣帝萌生禁忌之情的沈修文!
    加之那慕汐婵做的好事!
    呵,这些他都不屑讲了。
    沈家在京城失了势,不走难道等人来灭个干净?
    “晓得你恨我。”汐瑶淡定如斯,靠在车里苟延残喘,不慢不紧的说,“想问我什么,现在问来,待会儿你北上去你的塔丹,我带我的人走,兄妹一场,我知无不言。”
    她心意已决。
    北上?一辈子都不去!
    又在沈瑾瑜欲说哪样时,她散漫的补了一句,“先皇给明王的亲笔信你就别问了,我给绯玉的圣旨确实是将皇位给了明王,可那封信里也实在是先帝劝祁明夏顾及天下苍生,再者说了,长公主早就跟我说过,她不喜比她小的男子。”
    “你——”
    沈瑾瑜瞠目,真是被她气得不行!
    僵滞之余,旁侧有个汐瑶熟悉的脑袋钻了出来,是慕宝。
    他眼巴巴的瞅着自家小姐,苦哀哀劝道,“大姑娘,别在同二公子斗气了,不是二公子定要你去塔丹,是二姑娘前一日在宫里胡言乱语,她说二老爷原本就与张家是一伙儿的,还说了许多大不敬的话,怕是这会儿三姑娘都遭了殃,兴许裴王都保不住呐,想跑都跑不掉了!”
    汐瑶闻言后,对沈瑾瑜无所谓一笑,“敢情不是被放过一马,是逃命啊……”
    偌大一个祁国不得她的容身之处?
    孝淑敏太后的那杯酒没将她毒死,她真有些失望了。
    沈瑾瑜早就没得耐性,脸沉得可怕,“你可以不走。”
    ……
    唇枪舌战罢了,汐瑶唤嫣絨给她取来一身常服。
    换衣裳时,梦娇来了车里,道与她听,虽对外说是璟王妃染了与正宣帝还有平宁公主一样的瘟疾,去得突然,可宫里都晓得是孝淑敏太后赐了毒酒。
    她人没得意识后,梦娇进宫来收拾善后。
    做戏也要尽善尽美,不与人眼皮下疏漏,她身上那身值钱的衣裳是沈二公子特地送来给她下葬用的殓服。
    只因谁也不晓得那假死的毒酒到底厉害到何程度,故才不得人敢动她半分。
    尤为这两天见汐瑶昏睡得十分之沉,也只有四婢不时来给她了下身子。
    府上的人早在正宣帝驾崩时就在准备,将她人接出宫,一行人马不停蹄连夜就出了燕华城,赶到孝州来。
    据闻那时,慕汐婵和刚失了腹中孩儿的袁洛星已经闹僵起来了。
    后来的消息,都是京中的暗人飞鸽断断续续传书传来的。
    慕汐婵早在洛州得祁明夏相救后就归顺于他,为的只是等一个机会把慕家真正所为全盘抖落出来。
    这些汐瑶没有真凭实据,但也猜到一些。
    回京后,慕家一门忠烈,好容易救回来的慕家二小姐被汐瑶照拂着,祁明夏又命手里那些门客大肆渲染歌颂了番。
    汐瑶不得办法,只能将这如烫手山芋般的二妹妹留下。
    多得祁云澈也觉出端倪,便使了美男计,让陈月泽从中搅和。
    祁明夏这个人,用不着花心思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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