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素手天下》光明正大的……偷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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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默然望了她一会儿,心思渐沉,还是不能将那件……说出口。
    思绪止,他行出绯色旖旎的里屋。
    四婢在外面窃窃私语都得小半刻了,祁云澈突然打开门,齐齐怔愣之后,四对眸子马首是瞻的盯着他望。
    眼前的就是她们武安侯府的姑爷……不会错了。
    汐瑶在里面听着,这人一会儿要热水沐浴,一会儿要早膳,真真不讲半分客气,她兀自气闷,便又在气闷中昏昏欲睡过去。
    ……
    昨夜的事即便府上还有人不知,到了天明时,谁都瞧见云王自珍华苑走出,上朝去了。
    直至晌午过了,张嬷嬷才喊嫣絨去伺候姑娘起身。
    这年的上元节不能再像头年那样过得随意。
    因着赐婚的圣旨已下,汐瑶的身份今非昔比,入夜,她亦是要到宫里去赴宴的。
    梳洗罢了,食过一碗粥,便坐在妆台前,四婢开始为她装扮。
    梦娇坐在外屋饮茶,穿着一身富贵的红袄子,极其喜庆,和张嬷嬷还有安娘有一句没一句的唠着闲话。
    “虽说云王昨夜不合礼数,可他不遮不掩,反倒让那些想落井下石的没辙了。”
    “可不是。”张嬷嬷笑得嘴都快合不拢,“早先我在后巷遇到庄府赵管家那婆娘,她也向我打听这事来着。”
    素来京城里的门第之家,下人对自己的嘴巴都管得极严,不该问的绝不多问。
    那庄大人的府邸与武安侯府远着呢,又逢着上元节,谁会闲来无视跑到人家后巷来碰运气?
    是谁指使的,都不屑多花心思揣度。
    云王夜入武安侯府,清晨上朝时才出,这事打早传得街知巷闻。
    汐瑶在里屋扮装,听姨娘几个乐呵呵的说笑罢了,张嬷嬷叹得一口老气,道,“自打侯爷去后,府上剩姑娘一人独撑,老奴就在担心,将来府上会有个怎样的姑爷,这要是太弱势,连姑娘都护不住,那有什么用?如今可好了,云王殿下一看就是会疼人的,绝对不会让人亏了咱们姑娘去。”
    往常那些挂在她嘴边的礼数啊,男女授受不亲,全不听她提半个字。
    汐瑶诧异至极,蓦地窜起来掀起帘子对她道,“嬷嬷,您这不是偏心么?经过昨夜,姑娘我的闺誉都没了,你们竟还夸——他?!”
    她伸出手指着皇城的方向,发抖。
    梦娇掩唇巧笑,“瞧你,恼什么?这般不好么?那婚期在五月中,近来京中看着太平,暗里那些风起云涌,你比我们明白,云王将你认下,谁也不敢再打你的主意,依着我看是绝好的。”
    汐瑶说不过她们,转身坐回去继续梳妆。
    身后,却听梦娇和张嬷嬷已在商议嫁妆的事了……
    “姑娘,有什么不妥么?”嫣絨拿着一支钗在她头上比划,见镜中的女子愁眉不展,她问。
    汐瑶蓦愣,在镜子里回视她,淡笑,“就是不妥心头也恼不过来了。”
    她总觉着没这样简单,祁云澈行事绝不会鲁莽,当初她只身前往河黍他都忍得,昨夜怎可能忍不得?
    还有早上他离开前他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何意思呢?
    他……不需要她了吗?
    不!绝对不是的。
    微有蹙起的眉始终舒展不开,仿佛这天要发生什么大事……
    ……
    申时入宫。
    即便是宫里,在上元节帝王家也只摆家宴,朝臣在正午陪君用膳后,便都回家与家人团聚去了。
    故此,这还是汐瑶此生第一次以‘云王妃’的身份在宫里过节庆。
    来到畅音阁时,戏台子上已经唱罢两出热闹的。
    正南主位上,祁尹政并未露面,金色的龙椅空着,看上去颇显得突兀。
    纳兰岚坐在右侧的凤座上,再靠右侧是袁雪飞与冷筱晴。
    三个女人气定神闲的聊着,笑着,不会太亲近,亦不会太疏离,对此场面早就司空见惯,应对自如。
    在她们身后望族的身影,是这后宫之中仿佛永远异常惹眼、又叫人望而生畏的风景。
    坐在那一边都是些有封号的妃嫔,笼统看来有十几名至多,这些汐瑶认不全,也就懒得看了。
    左侧,落座的都是皇族的男子,当中以睿贤王最长,封了王爷的几位皇子按照长幼依次入席。
    越往后的,是些母妃地位不高,抑或者尚且年幼的皇子和公主。
    永王看戏看得正在兴头上,永王妃则双眸不离到处撒欢乱跑的一双儿女。
    祁明夏与祁紫涵陪着睿贤王说话,全没注意到周遭。
    这当中独独不见祁煜风。
    连想着那张空空的龙椅,看来煜王近来相当得宠啊……
    十二挨着祁云澈说话,人是神采奕奕,眉飞色舞,只他讲到了一半,他那本就心不在焉的七哥倏的将视线移开,精准的把来人锁在深眸中。
    汐瑶正环视着畅音阁里的人,也是正巧看到他那儿,两人四目交接,她怔怔然,他则兴味的弯出一抹隐晦而餍足的笑意。
    遂即,汐瑶恼羞成怒,狠狠剜了他一压,把脸撇开!
    这一幕被不少人看了去,有向云王投去同情目光的,更有如睿贤王那般毫不给面子哈哈大笑。
    阁中满眼的主子,更有许多奴才伺候着。
    这天不谈国事,只话家常,气氛很是热闹融洽。
    来到凤驾前,汐瑶规矩的行了跪礼,又说了许多吉祥话,纳兰岚笑意盎然的命身旁的姑姑亲自扶她起身,赏了她今儿个入宫的第一道。
    “快瞧瞧慕丫头,刚说起你,你就来了。”袁雪飞朱唇启合,示好的话音。
    她往祁云澈坐的那端望了望,笑得富贵又端庄,“方才我们都瞧见了,你剜老七那一眼真真厉害,可是还在恼他昨夜?”
    笑里藏刀可是袁皇妃的拿手好戏,见到人就提这件,汐瑶毫不意外。
    这里从来都不是她的战场,更用不着她开口为自己辩驳什么。
    “赐婚的圣旨都下了,这也不得什么稀奇。”
    纳兰岚温和的望着汐瑶,淡声,“张家一案,汐瑶立下大功,听上去无限荣耀,没有亲眼瞧见,不知当中惊险,本宫听说那夜若不得老七舍生相救,恐怕这世间就要多一对苦命鸳鸯了,皇上都成全了他们,妹妹你又何苦出言刁难?”
    袁雪飞脸容僵了僵,明明是打趣的话,怎成了刁难?
    她以为纳兰家而今拥戴了风儿,至少这点脸面是要留给她的吧?
    况且祁云澈可是明着要争那皇位,就凭他?一个蒙国来的孽种?!
    当下,这火便从心底烧了起来!
    “皇后娘娘误会臣妾了。”袁雪飞昂起臻首,目露寒光,娇容中笑得滴水不漏。
    “臣妾不过说笑罢了,再者这是街知巷闻的事,我们祁家的男儿哪个不风流?皇上前些日子还纳了新的贵人,现下正在太极宫陪着下棋,故而老七夜入香闺也就不什么打紧了。”
    这不就是怎么说的……上行下效?
    惶恐这天下间,只有袁雪飞敢小肚鸡肠的吃新人的醋,还顺带将皇上都怨在话语里。
    到底是在奚落云王作风不正,还是不惜自损旧人,借故发难那永远都不会是她一人独享的夫?
    恐怕这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怜了汐瑶被当作话头,驶来就停不下了。
    扑哧的一声,冷筱晴不禁笑道,“二位姐姐莫要难为慕丫头了,早朝时候皇上闻得此事还赞七爷一个‘敢作敢为,敢为敢当’,反倒将那些守旧的大臣堵得哑口无言。当年皇上不也有夜入清未宫的时候么?可让我们一众姐妹吃味了好久,这些可都是莲贵人一辈子都不得的,大好的日子,姐姐何必与自己找气受。”
    她连消带打,温温煦煦,说得袁雪飞不好发作,只得假意嗔了她两句就作了罢。
    末了冷筱晴转对汐瑶,眉目间满是温雅之色的说道,“好说老七可是本宫一手带大的,他那个性子,说穿了就是冷冰冰,他日要是欺了你,冻了你,你大可来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汐瑶得了恩典,又准备弯膝盖跪谢,在不远处的祁若翾大步行了来,随便找了个由头就将她拉到自己那一桌,总算让她喘口气。
    ……
    “来,先喝口花茶,莫在意。”贴心的将茶碗推到汐瑶面前,祁若翾对她安慰道,“那面可是水深火热,早晨我给皇后娘娘请安时都不幸被当靶子使了一回,何其凄惨。”
    汐瑶一听就乐上心头,“你不吭气任说,那是没有吭气的必要,我方才也是,这儿咱们说了不算,老实些好,才安稳。”
    祁若翾挑眉,睨着跟前的鬼灵精,“好,我就喜欢你这机灵劲儿!”
    她今日照旧还是男子装扮,宝蓝色的华袍,更显富贵,那束发的金冠尤为特别,汐瑶还没问,她就主动道,“昨个儿父皇赏赐我的,如何?与我可称?比你那玉如意好多了吧?”
    “岂止是好多了。”汐瑶饮着茶,自顾偷乐。
    昨日皇上赏给她的东西也不差啊,只说出来太吓人,她还是淡然些的好。
    将阁中再环顾了番,她问,“怎不见平宁公主和我大哥哥?”
    “你不知吗?”祁若翾眨眨眼,又道,“你不知也不稀奇,在东都时,平宁就同父皇请了恩典,与你大哥哥去了江南烟雨城,想是要开春才会回来。”
    去了烟雨城?
    汐瑶有些怅然。
    她特意带来了祁云澈曾经说过治伤的蛊,那是他专为她寻来医手的,如今她手上只剩下两道淡淡的疤,不打紧,就想着带给平宁,不想人不在宫中。
    “不在也好罢。”望着眼前的歌舞升平,汐瑶神情淡了些,“京城风雨太多,在烟雨城有大哥哥相伴,她应能开心一些。”
    “你也别太伤神。”祁若翾早就看淡世事,随手捻了一块糕点往嘴里塞,道,“福祸两相依。就拿先前来说,近来皇贵妃娘娘对父皇跟前得宠的那位意见大极了,虽是人这般时候都还在太极宫陪父皇,又是个宠冠六宫,要什么给什么,指不准哪天人就没了。”
    将将说完,汐瑶都没来得及问她那个莲贵人是什么来头,畅音阁外匆匆跑来一小太监,正是王福的徒弟。
    咽下手里半块糕点,祁若翾有些发怵,“莫要给我说中了吧?这大节庆的……”
    汐瑶却不知为何向对面望去。
    祁云澈正端坐,俊逸的面庞安然自若,幽深的眸中,盘旋着静待……
    【第二更在白天,具体啥时候不定,但一定会更,国庆太忙,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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