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素手天下》来,让爷撒个娇(1W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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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难得痛快了一回,坦言道,“你是说兰儿吗?”
    说出这个名字他便笑了,神情姿容无比的舒心自然,仿佛这名字是他的解语花,能消他心中一切的烦忧。
    抬起望着某处的眼眸里含着向往,思绪飘到了极远处,兴许想起了最初之时,兴许望见了结局之期。
    无论哪一种,都与赛依兰有关。
    隔了许久后,他说,“朕也是人,也有心头之好,一个人死,你不觉得太寂寞了么?”
    死?
    汐瑶愈发困惑,难道只有这样的结果?
    忽见祁尹政弓身埋下头,剧烈的咳嗽起来,冷不防,一口浓血已置于掌心之间。
    “皇上!!”汐瑶大惊失色。
    “退下!”祁尹政蓦然厉声,将她生生逼退,接着更是咳得停不下来,脸容更在这瞬息间变得苍白了许多。
    此时王福闻了动静从外面转了进来,将手中的汤汁奉上。
    “慕小姐,回吧。”在经过汐瑶身旁时,他对她好言相劝道,“云王殿下还在外面等着您呐。”
    ……
    走在太极宫内,汐瑶颇有种失魂落魄之感。
    手中盒子里的东西已换成一柄稀世罕有的玉如意,书信和圣旨早被她放在怀里。
    她一步步的走着,这太极宫实在太大太冷清。
    没有宫人往来,更不得点上照亮的宫灯,回想方才离开偏殿时,祁尹政弓身咳得心神俱灭的憔悴,身旁只有王福一个垂垂老矣的太监相伴。
    莫不是件天下之大悲事!
    可是这皇位,自古总是有那样多的人要去争抢,这深宫,又困了多少无主无心的孤魂?
    思绪稍顿,已可见到那宽而高大的殿门,外面天光又暗了少许,就别要期待能将多少光亮照入着深深孤殿中了。
    殿门两侧站着几个宫娥和太监,而居中,那道身影是汐瑶所期待的。
    看见祁云澈,她加快了步子行出去,在他闻声转来时,倏的将头埋进他怀里去。
    好难过啊……
    有什么堵在她的心口,咽不下去,疏解不出来,无处可躲。
    “怎么了?”她这一举倒让祁云澈略显无措,难得面上露出几丝无可奈何之色,可眉眼间的柔和谁都仔细瞧在眼里。
    两旁的宫人望见,笑着默不作声的低首回避。
    这云王殿下自六岁被接回皇宫,表情就是极少的,偏生让武安侯家的女儿将百炼钢化作绕指柔。
    汐瑶将头摇摇,说,“没事。”又把手里的盒子望他跟前凑了凑,勉强的笑,“你看,这是皇上给我的赏赐呢。”
    不就是个赏赐么?
    祁云澈感到意外,汐瑶是从不稀罕这些玩意儿的,他担心的是父皇为难她,可又想既然都赐了婚,再刁难岂非多余?
    他心里七上八下,不能消停,终于等到人出来,捧着赏赐直往他怀里钻,倒弄得他无措。
    看样子,仿佛是高兴的?
    七爷横竖理不清思绪,只好权当她在撒娇了。
    正是不顾旁人的温情时刻,身后响起一声意味不明的恭维,“婚旨已下,二位能否……矜持点?”
    一听这声音,汐瑶大喜,“长公主!”
    把自个儿从那牢固的臂弯里移了出去,顺带将方才种种忧心,连同身后的男子一起抛到九霄云外。
    就在祁云澈还没反映过来时,怀抱空了,汐瑶已同祁若翾热乎的攀谈起来。
    “父皇赏了你什么宝贝,给本宫瞧瞧。”一身男儿装的长公主俊美风流,说着就伸手要去揭那人儿手里的盒子。
    那模样,似极了哪里钻出来的纨绔公子哥儿,这是堂而皇之的在调戏谁家的娘子呢。
    祁云澈手更快,盒子才开了一条缝就被他按下去,寸土不让道,“急什么?我都还没看。”
    言下之意,那就更没你的份儿了。
    他态度不对,汐瑶急忙冲他瞪眼,祁若翾不恼,“得,本宫不看了,既然来了就去母妃宫里请个安吧,明儿个入宫用膳,然后嘛……”
    她眯眼笑得又坏又邪气,幽幽杏眸全盯着汐瑶,“母妃才将还同我说起你呢,说是老七同你的婚期在五月间,苦了你慕家无长辈,打算过些时日接你进宫来住,出嫁的时候就打芳华宫出,你看可好?要是你嫌宫里规矩多,同我去公主府住也是行的,我那公主府可气派了,包你去一次就……”
    这厢滔滔不绝未完,祁云澈动作倒是快,取过那盒子往祁若翾怀里一塞,暗沉沉的嘴脸端得大方,“给你了,不客气。”
    说完拉着汐瑶就往芳华宫那方向走。
    身后,长公主笑得嘴都快合不上,笑骂道,“嗳!父皇赏赐之物哪儿能随便送人?老七你这大逆不道的东西!”
    消遣完了,见他们行得越来越快,还真不打算要这赏赐。
    她打开一望,发现是柄玉如意,摇着头道了句‘没新意’,差小太监赶紧追上去把这送还。
    举目,远处只剩下两个走远了的豆大的影子,逃命似的,依稀还能听到对话声,某个黑心语重心长的嘱咐,说,以后离她远一点。
    祁若翾忍不住喷笑,老七真是个长记性的,看来还没忘记在藏秀山庄吃的那回大亏。
    寻一日,她待拉汐瑶问问清楚,到底是如何亏他的!
    ……
    没在淑妃那儿呆太久,出宫的时候天已黑透。
    冷绯玉早就命冷溟在宫外守着,祁云澈和汐瑶刚出去就被他拦个正着,为云王接风洗尘的酒宴已经准备好。
    汐瑶看得明白,那些场合是她不得去的。
    祁云澈命轸宿和翼宿跟在她身旁,亲自送她上了慕宝专诚赶来接她的马车。
    七爷其实一直都晓得,有人早就归心似箭。
    得了父皇的赐婚,他虽不曾有太明显的表示,终归是高兴的。
    可再想到回了京城,他住云王府,她住武安侯府,大街都隔了十几条,大婚还得等近五个月,王爷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
    明日就是上元节,京城大街小巷都是热闹。
    红色的灯笼成串的挂在街边的酒楼茶馆外,里头的生意如火如荼,她坐在车里闭眼听着,都能在脑中绘出那样的街景。
    在穿过了一片繁华绚烂之后,武安侯府到了。
    同汐瑶想象的一样,寒意正浓,府中的家人却整整齐齐的站在外面,一个都不少,也不知等了多久。
    见她下车来,先是四婢一股脑儿的围上去,你一言我一语,谁都有说不完的话,梦娇和张嬷嬷不禁抹着眼泪,连菱花湛露的眼眶都是红的。
    如今可算好了!
    姑娘在河黍立下大功,又得了皇上赐婚的圣旨,嫁的人是云王殿下,比三姑娘好了不知多少。
    再望跟在车后两个精干的侍卫,不问都晓得是云王的心思。
    足以见姑娘今后入了云王府,一定会是个被心疼的。
    一番嘘寒问暖,张嬷嬷先声道,“快别都站在这儿了,姑娘这一路上定有劳累,入屋里再说。”
    汐瑶点头,移步间又看见了静静端立在一侧的安娘。
    得她望去,安娘规矩的对汐瑶福了福身。
    身旁的张嬷嬷见了,自责了声‘记性’,连声道,“前些日子二表少爷将安娘和二姑娘一道送了来,安娘精于医术,二姑娘又……”
    她欲言又止,回想那天的情形,虽不知二姑娘何以身残自此,可既然是慕家的人,她都要尽心伺候好。
    关于慕汐婵,自那夜张家毁于大火中,没得几日长公主便从明王那里要来了人,回京后被送到武安侯府,这些沈瑾瑜早就命人知会过汐瑶。
    闻言,她安抚的拍拍张嬷嬷的手,道她做得妥帖,
    转再对安娘询问,“你亦是慕家军的儿女,往后武安侯府便是你的家,放心住下可好?你若有别的心思,大可与我说来。”
    安娘在府里住的时日不长,但与四婢相处得极好,她年龄大些,和梦娇更说得到一处,难得大姑娘开口留她,她想也不想就连连点头应下。
    进了府,自家人围桌而坐,热热闹闹的食了上元节前夜的晚膳。
    饭后,用茶时。
    汐瑶略略问了府上近况,除却平日里四婢不会放过那些与她相关的惊心动魄,府中一切倒是安好。
    可是自打汐婵被送了来,武安侯府就越发的热闹了。
    梦娇捧着热茶,回想着说,“最先是明王殿下隔三差五的差人送来药材,还专诚请了宫里的精通针灸的刘御医专诚给婵儿瞧过,说是在张家遭了算计,幸而中毒不深,毒素阻了脉络,加以时针疏通经脉,清除余毒之后就能慢慢恢复。”
    汐瑶听罢看向侧立在旁的安娘,安娘会意接着道,“二姑娘的残疾确实能医好,只需废些时日调理,药不能断,已能缓缓走个几步,不过身上的伤就……”
    她指的是慕汐婵身上被大火缠绕后留下的可怖伤痕。
    从前的冰肌玉骨,那是如何都恢复不了的。
    “那夜张家大乱,是我没有顾好她。”汐瑶淡淡的责难了自己一句,心里却没这么想。
    这一切都是婵儿咎由自取。
    莫怪她这做姐姐的心肠歹毒想要置她于死地,姐妹情义早就在她亲自送她出嫁的那一刻起断得干净。
    只这些,府中的人并不晓得,汐瑶也没打算让张嬷嬷她们知道。
    汐婵捡回一命是事实,慕坚忠勇两全,与张家同归于尽更传遍天下,这些都是沈瑾瑜废了多少力气才将假的说成真!
    倘若事情败露,不止慕家毁于一旦,沈家都要受牵连。
    现下,她还真不能怠慢了二妹妹。
    “姑娘莫要多想了,仔细伤了身体。”见汐瑶不语,嫣絨以为她自责难当,对她安慰道,“有奴婢们几个在,把二姑娘照顾得极好呢。”
    “对对。”粉乔一晚上都在寻说话的机会,忙接道,“张嬷嬷每天都要在灶前守两个时辰,汤和药都是亲自送去,这些日子二姑娘脸色不但好了许多,人也比来时丰盈了不少,不信的话奴婢领您去瞧瞧。”
    心蓝嗔她,“就你会说话,姑娘何时怀疑过咱们?你尽想着让姑娘去瞧,你怎么不瞧瞧这是哪个时辰?平日这时候二姑娘都歇了,我看你还是快些去准备热水,给姑娘沐浴解乏要实在些。”
    难得,粉乔听后不得与心蓝再争辩,倒是将她一起拉走,给汐瑶梳洗做准备去了。
    见她两个欢喜的出了前厅,汐瑶脸上漾起笑意,就爱看她们斗嘴打趣。
    自顾乐了会儿,她再问张嬷嬷,“除了明王送药,还有别人来吗?”
    “裴王妃来看过二姑娘一回,不过好像闹了不愉快,之后就再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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