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素手天下》来,让爷撒个娇(1W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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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状似不经意的调侃,瞬间让祁璟轩失色。8
    面对汐瑶的平静,他半响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讪讪笑着,掩饰。
    莫说回京这段时日,自头年南巡伊始,皇姐假死的消息传来,他不得不承认,如今的祁璟轩,再不似从前。
    许久不见,眼前的女子似乎成熟动人了些,如画的眉目间更增添了几许女子的温柔和妩媚。
    也是,母妃都说他回来这一年多身量抽高了不少,他不过长她少许,而今自己已成挺拔男儿,汐瑶成为君子好逑的淑女并不稀奇榛。
    况且……
    她不禁是他的挚友,更是他敬重的兄长深爱的女子。
    真快啊,祁璟轩在心中默叹曳。
    仿佛昨日他们才在凌翠楼相遇,无需闭上眼,只要想起,那时的画面就会在脑海中漂浮,一幕幕鲜活的转动起来。
    他是孩子心性未收的祁国十二皇子,她是才将丧父的武将世家孤女。
    就在回京的头几日前,他那长随抱着一摞画卷来接他,马车上一幅幅的揭开与他看,母妃的意思他不会不明白。
    祈福归来,该娶妻了。
    虽回宫后他以‘自己尚未定性,哥哥们多未成婚’的借口来搪塞,但他还记得,在看画卷时马车忽然颠簸了下,恰恰从其中滚出一幅,露出女子的半面。
    要他如何形容呢?
    单那眉眼算不得十分美貌,但那双眼睛委实清亮,埃尘不染,宛如寒冬里青莲上凝结的冰魄。
    当时他只瞥得一眼就被长随拾起裹好,念叨着这武安侯府家小姐的画像怎搁进来了,慕侯已去,这一家也该败落。
    他未言,只兀自唏嘘,巫峡关一战让慕侯的英勇流芳百世,可却留下他的女儿独撑门户。
    纵使他没有动要纳她为王妃的心思,他却连入她眼的机会都没得了。
    再回京城,没想到这样快就与她见面。
    凌翠楼中,祁璟轩一眼就识出同陈月泽走进来的是慕汐瑶!
    意料之外的,她神情中没有丝毫哀伤,更与传言中的弱不禁风不相符合。
    甚至,他觉得她与洒脱的皇姐有些相似,让他倍感亲切。
    也许正是因此,他大胆与她搭起话来。
    最是记得那时他同她说:姑娘勿要多看,他不是你的良人。
    陈月泽不是,那谁是呢?
    一只手在他眼前晃动了两下,将他飞得老远的思绪带了回来,遂即,他听得一阵笑骂,“你这呆子,不是来接我们的么?怎的人来了却自顾发起呆来,想得这样出神。”
    看定眼前女子的容貌,祁璟轩冲她无暇的笑,“汐瑶,你还记得凌翠楼么?”
    他提得太突兀,汐瑶日夜兼程,着实愣了好久才有所反映,“何以会想说起那时?”
    不远处那片肃穆沉黑的军队正向他们臣服的男子展示着不渝的忠心,十二却在此同她畅忆往昔。
    耳边,只听祁璟轩对她诚挚道,“我也不知,可就在将才我就想到了,那时我说陈月泽不是你的良人,其实是胡诌的。”
    汐瑶忍俊不禁,“十二,莫非你现在才想对那时你随口诓我来道歉么?”她根本不曾在意啊!
    再说那时?
    汐瑶顿觉那时太远,眨眼就过去了。
    举目望向祁云澈,她还是希望这样看着他,往昔不可追,珍惜现下才好。
    “不啊……”祁璟轩也随她一道望去,不乏感慨的说,“初初见你时就觉得你是个妙人,只蓦然想起曾经对你信口开河,又见你终于与七哥在一起,我便是替你们高兴罢了。”
    视线中的祁云澈,单是背影都卓尔不凡,令人生出向往和憧憬。他是能够带给他们将来的男人……
    经过那样多的风波,他已有足够的资本与虎视皇位的对手一较高下,终于不再藏于深处。
    这,令他的拥戴者们感到无比的兴奋。
    “汐瑶,你放心。”祁璟轩又说,“七哥所珍惜的一切,我们都会为他守护好。”
    骏马嘶声长鸣,高高抬起前踢,苍茫的天际中祁云澈的轮廓胜似巍巍群山,皑皑天地。
    无数道期许目光的注视下,他调转马头,疾驰而来,在最近汐瑶时,俯身探手将她精准捞起,入怀,复再转往京城那方向,一扬马鞭——
    这一次,只为争天下而归!
    ……
    云王殿下回京了。
    这无疑让听了许久东临城传言的京中百姓为之雀跃。
    他是祁国身世成谜的七王爷,更是冷家真正拥戴的人!
    那些从不曾掀起波浪的琐碎在一夜之间传遍大街小巷,众人争相谈论。
    从前的老调又再重弹,神秘阴冷的云王府里机关重重,月圆之夜,幼年时与狼群居的云王殿下还会变身成兽。
    多可怕啊……
    新鲜的说法亦有。
    传闻云王武艺高强,南巡中只身斩杀几十人,将被禁的十二王爷救于水火。
    南疆王实则为他所杀,还有河黍张家亲手焚为灰烬的人亦是他!
    他让睿贤王刮目相看,得胡狄赫连皇族的信赖,他的母家乃大祁第一巨富颜家,他还是解苍阙之困行善不吝的花公子!
    还有……彼时在他怀中与他同坐一骑的慕汐瑶。
    京城里的百姓们对她早就熟悉。
    身出忠烈武安侯门,独撑门户,分家交兵权,忠心耿耿,冷世子倾心于她,连煜王和明王都想将她纳为王妃,在张家谋逆一事上,她立下奇功!
    到最后,她倚入了祁云澈的怀。
    赐婚的圣旨诏告天下后才有人恍恍然想起,似乎从前皇上就有心思将此女指给云王的。
    只今时早已不同往日,煜王得袁家和纳兰家全力相助,眼下再看云王回京阵势逼人……
    总算都有了意识,一较高下的时候到了。
    策马行在宽阔笔直的朱雀大街上,身后跟着威严肃穆的军队,两旁不绝的议论声统统钻进汐瑶的耳中。
    她听了一会儿,便抬头望向祁云澈。
    男子神色静然,漆黑的深眸望着笔直的前路,目不斜视的策着马,众人膜拜的目光纷纷落在他身上,他若不觉。
    汐瑶轻声的问,“七爷,喜欢这样的万众瞩目么?”
    他面皮未动,只道,“本王最喜被你瞩目。”
    在如此时候面无表情的对她说情话?这让她极高兴,只不过她问的并非此意。
    “我是说除我之外。”她肯定的再问。
    “除你之外?”祁云澈低头回视她,眸中略带疑惑,但很快,他便懂了。
    拢在汐瑶腰间的手臂紧了紧,他微微昂首,这才将周围被他忽视了的人山人海尽收于眼底,难得自傲的说,“难道你不认为被他们膜拜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这是他的野心,他愿意与她一起分享。
    温淡的笑从汐瑶面颊上滑过,对他的回答,她很是满足。
    前生她藏在他身后,无法看见这般景色,唯有此生与他并行,才发觉竟是如此迷人。
    倘若不征服,将是一生之憾!
    ……
    申时三刻,皇宫中几十年如一日。
    走路不会发出丁点儿声响的宫人,穿行在宫殿中巡卫的禁卫军,不时有哪位贵人的轿撵经过,闲杂人等回避。
    灰蒙蒙的天色泛着昏黄,无风,寒气却在肆虐,看来今夜会很冷。
    太极宫的正门外,打眼望里面看去,黑漆漆的一片,压抑而沉闷。
    这让汐瑶想起上一次来到此处。
    那日乃千秋宴,亦是她的生辰,皇上非但没给她和祁云澈赐婚,反而将她拘在宫里。
    而后……
    思绪正翻飞得激烈,身旁的男子忽然没征兆的回头望身后那片空寂的广场望去,说,“上次你进这宫殿一次,出来便哭了。”
    转过头,他望望她,弯了眉眼对她宽慰,“这次不会让你再哭了。”
    方是说罢,王福公公从殿中缓慢的行出,勾着背,老奴的姿态怕是一辈子都再难改。
    他先恭敬尽了礼数,才请对汐瑶道,“慕小姐,请随老奴进殿。”
    只是她一人?
    祁云澈深眉蹙起,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王福转向他低首,“皇上近来身体微恙,太医说了,需要静养。”
    汐瑶倒不觉多稀奇,相反觉着这才是深谋远略的天烨皇帝该有的行事作风。
    抢在祁云澈之前,她上前一步,“有劳王公公带路。”
    离开时回身给那男子一记云淡风轻的眼色,当她还是一年前的毛丫头么?随便吓吓就哭得不知所措?
    ……
    幽暗的宫殿内静无人声,不见半个御前伺候的奴才,鼻息间被一股清淡的药味儿所萦绕,汐瑶心思暗动,皇上身体微恙是真的?
    再抬首,眼前的偏殿里依稀有光散出,这要比外面明亮许多,终归让她觉得踏实些。
    跟着王福行了进去,就见祁尹政正侧躺于金色的长榻,他穿着一件略厚的黑色长袍,袍上金纹堆刺,尊贵的头颅上束着金冠,两鬓比在东都时更为斑白了许多。
    在他面前那张矮桌上堆满入小山的奏折,他手中正捧着一本,细细望着里面的内容。
    闻得声响,他抬眸一望,天子威仪的深眸里,岂是哪个泛泛之辈能望得懂的?
    许是这一眼加重了汐瑶的敬畏之心,来到正中,她跪下颔首道,“臣女给皇上请安,万岁,万万岁。”
    连神情都不觉沉凝了。
    挥手将王福屏退,祁尹政看着眼前小小的丫头,面无喜怒,道,“慕汐瑶,你很怕朕?”
    闻言汐瑶就心道:臣女的小命还在皇上手里捏着,怎能不怕啊……
    嘴上却老实的答,“真龙之威,无人不惧。”
    亏得她还有心情同自己打趣。8
    谁有能力威胁她的小命,她都怕。只因她还没活够,她还不想死。
    “真龙……”祁尹政略有所思的回味这两个字,倏的笑了,不乏嘲讽,“得天下者摆布史册给后人看,输家都是有狼子野心的逆贼。”
    故而,谁都能做真龙,只要他有那个本事。
    可并非谁都敢有此感慨,汐瑶不知祁尹政为何要如此说,但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索性将头低得更深,不语。
    见她那般姿态,祁尹政顿失兴致,这个丫头人小心思多,在他面前怎会坦然?
    “起吧。”他索然无味道,“朕既已下旨给你和澈儿赐婚,就不会再要你的命了,且你慕家又在河黍立下大功……”
    沉哑的冷笑了声,祁尹政道,“那个不成气候的慕少隐,不提也罢,如今就剩你姊妹三人,哼,朕可不敢亏待功臣之后。”
    这是在计较慕坚参与张家造反一事么?
    早在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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