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素手天下》回京,杀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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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明夏那张素来内敛温和的俊庞上竟带着少许显而易见的焦虑。8
    在雪后放晴的暖阳天入得这幽宁的山庄,望见一行与他和外面纷扰息息相关的人在钓鱼,这厢比较起来,他兀自沉淀,仿佛有些妒忌。
    正是落了祁云澈的下怀。
    七爷曾说过,总会有人来请,且必定是有求之人。
    让祁明夏这深藏不露的人来求,实在太称他心意榛。
    “明王殿下。”见人来,汐瑶连身都不曾起,同颜莫歌打趣罢了,直侧过身对他邀请道,“可要一起垂钓?”
    祁明夏温雅一笑,“不必了,本王有要事在身。”
    说着,他从宽大的袖袍里取出一方金色的丝绢,丝绢上面绣着精美威武的九爪腾龙,那是圣旨伊!
    那么要祁云澈回去的是——皇上?!
    没有高声宣读,也没有让谁接旨,祁明夏将那金丝卷轴递与他的七弟,只有一句,“父皇要你回京,这是给你与慕汐瑶赐婚的。”
    淡声说完,他转对即将真正成为云王妃的女子笑笑,“恭喜。”
    汐瑶错愕不及。
    这样简单……
    云王妃?
    她终于可以和祁云澈……厮守了?
    ……
    近来皇上行为极其古怪,回京之后不曾上朝,只顾与后妃玩乐,还新纳了一名贵人,以至朝中颇有微词,谁想五日后,便连发了四道圣旨。
    直让人应接不暇。
    四道圣旨里,一道是将西北境广禹州天灾一事交给祁煜风全权办理,另外三道均为赐婚。
    而那三件赐婚,除了一则是七皇子祁云澈与武安侯之女慕汐瑶。另外两则竟都还与煜王有关!
    “皇上将冷芊雅和纳兰萱都指给了煜王?!”才在阁内的厅堂里坐下,热茶都不得上,闻这一说,汐瑶目瞪口呆。
    祁明夏坐在她正对面,见她异常吃惊,反如火上浇油般点了那重点说,“冷芊雅是正妃。”
    心中,他却在想,数月不见,慕汐瑶为何反映会大成这样?
    虽然他认为她心思不够缜密,可也不该在听到这些后诧异至此,难免不叫他多想,她是否知道些其他的?
    颜莫歌在旁拍桌大笑,毫不管顾其他,索性只求痛快,肆无忌惮道,“那老头儿莫不是糊涂了,还嫌不够乱么?哈哈,哈哈哈……”
    真是一山自比一山高,他以为这世间上论捣乱的功夫,他当第一,无人敢认第二,哪想……
    “颜弟。”祁云澈低声唤他,话音里有让他收敛的告诫。
    汐瑶亦是望了他半响,摇头无奈。
    横竖这位小爷才是真正的唯恐天下不乱,当今敢当着两位皇子的面称呼皇上为‘那老头儿’的人……怕是不多!
    偌大的厅堂就此沉寂下来,各有各的心思。
    汐瑶是想,这四道圣旨无异于将祁煜风推到了风口浪尖,朝中自然有大臣会见风使舵,故此,她与祁云澈的赐婚还成了无关要紧的陪衬。
    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件好事。
    纳兰萱是纳兰易之女,除了这重身份之外,别无所有。
    前世她虽做了祁煜风的正妃,然而到最后还不如汐灵妹妹厉害。
    那纳兰易死在洛州城外,如何死的,纳兰家稍做动作就能查到。纳兰岚从没信任过祁明夏,在彼时会选择祁煜风情有可原。
    形势由此改变。
    袁家和纳兰家联合起来拥戴煜王,冷家得睿贤王与陈国公府相助。
    可是有一点汐瑶想不明白,冷芊雅乃定南王之弟冷世义捧在手心里的独女,极得华容老太君喜爱,前世她做了祁云澈的德妃,怎到了今生皇上会做如此大的变动?
    就算是赐婚,冷家甘愿?
    “小姐?”
    思绪中,忽闻谁在叫她,她人是愣僵了下,回过神来,望见白芙不解的看着自己,再左右瞧了瞧,落在她身上的竟有三道目光。
    颜莫歌的戏谑,祁云澈如往常一样略有疑惑,但他的疑惑更加理所当然,他问,她必定会知无不言。8
    而祁明夏,则是带着窥探。
    “怎么都这样望着我?”汐瑶乐了,“那皇位我又不争,你们自个儿忙活去吧。”
    大而化之的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她起身来,茶也懒得喝了,吩咐白芙,“收拾收拾,准备回京了。”
    谁也没想到她是最利落的那个。
    “来年五月才成婚,你急个什么劲儿?”颜莫歌不咸不淡的讽道。
    汐瑶已经转身,随性答,“急着回去数银子。”
    身后,三个神色复杂的男子面面相觑,仿佛有所意识。
    ……
    说走就走。
    藏秀山庄虽好,想将其用来避世,还是不够隐没。
    临别时白蕊颇舍不得汐瑶,红着眼说,待开春来影匠到庄子做修葺时,让他们在沁湖边上也造一座鸳墨阁。只小公子、七爷还有小姐一定要再回来小住啊……
    哪个不晓得,这一别待他们回了京中,少不得刀山火海,尔虞我诈。
    短暂告别罢了,一队人马轻车简装的向燕华国都行去。
    路上走了许久汐瑶都没说话,颜莫歌嫌天太冻,故与她同乘一车。
    他从来就不讲什么男女之间的避讳,在京城都没顾忌,这地离京城十万八千里,他就更无所忌惮。
    默了许久,他耐不住枯燥的车轮声,主动开口问,“不知此番回京,云王妃是期待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些?”
    汐瑶都不看他,一手支着侧脸,双目无神道,“我能说回京之后想先找个地儿钓鱼么?”
    自家后花园的池塘也行呢。
    在她脚下,两只豹儿慵懒的横在她与颜莫歌之间,长长的身,黝黑的皮毛,不动的话,恍惚让人以为是在这车里安置的昂贵装饰。
    “你倒是安了大心。”又是句讽刺入耳。
    汐瑶如他所愿的移眸相望,“所以你是在担心么?”
    一句话戳中他的心思!
    颜莫歌登时变脸,双眸四下寻望着,掩饰道,“本公子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们死不死与我有何相干?大不了我回蒙国找阿娘,再者说这会儿回京,正巧赶上元节,本公子不能去凑个热闹?”
    “能。”汐瑶忍笑点头,借着马车颠簸,车帘摇曳,她向外瞄了一眼,正好望到骑在骏马上的祁云澈。他离马车并不多远,三步距离有余,且是汐瑶同颜莫歌说话没有刻意掩声,他定听见了的。
    遂,她意味深长,“我们死还是活确实同你没相干。”
    说罢就见云王殿下勾了勾唇,她笑意更浓,颜莫歌看出倪端,鼻子朝天极大声的冷哼!
    汐瑶视线一撇,又望见行在前面些的祁明夏,随之,她神色黯然少许。
    这个人藏得太深,虽此时看似一无所有,只能与冷家一起做祁云澈的左膀右臂,可这日子还长得很,长得难以预料。
    外露的情绪被颜莫歌捕捉到,轮到他春风得意,“晓得忌惮他?忌惮他是对的。”
    放下车帘,汐瑶端正了坐姿,给同车之人一记‘请出招’的眼色,长路漫漫,有个人闲磨嘴皮子倒是件乐事。
    “小公子有何高见?”她问。
    颜莫歌耐人寻味道,“不如你高见多。”
    “此话怎说?”她佯作不明。
    颜莫歌忽的厉色,“慕汐瑶,你别同我绕弯子,就从远的说起,你是如何晓得会有天灾的?”
    他那凤眸里火烧得旺盛,像是被某人蒙蔽许久而吃了大亏!
    汐瑶把眼圆瞪,连声撇清,“我早同你说过,你自己不做准备,赚不到银子可不能怨我。”
    “谁稀罕那几个小钱?”大祁第一富的颜公子不屑冷斥,“本公子问的也不是这个,你心知肚明。”
    此前在庄子里,祁明夏和祁云澈看汐瑶的眼神各不相同,但显然都意识到关键所在。
    “你到底知道多少?”颜莫歌看她的眼色愈加深沉,仿似要将她望穿。
    不止天灾,就是澈哥会继承皇位一事,当初还未走漏消息时,慕汐瑶却早早的预料到。
    算起来,倘若不是她一而再的折腾,坏了大事,如今这棋局还不会这样乱。
    越想他越窝火,说不担心是假的!
    见他满面阴霾,汐瑶脱口道,“我会预知将来,你信不信。”
    “你——”颜莫歌一咬牙,作势就想过去拧断她的脖子!
    她还真被他那凌厉气势唬到,但不怕,她还有飞墨和凌歌!
    两只大猫儿在她紧绷的轻唤下蓦地腾起,磨牙霍霍的怒对颜哥儿,纵使她已将声音压低,可这豹子实在太大,稍有动静就让马车左右晃动起来。
    外面,祁云澈觉出古怪,策马靠近问,“何事?”
    “什么事都没有!”里面传来汐瑶和颜莫歌的异口同声。
    可那话语里,更不乏彼此顾忌的紧迫,就是鬼宿等人都好奇得紧,真想瞧个热闹。
    祁云澈闻言就笑了,不看都晓得,这二人定要打起来了。
    颜弟的武功这天下只有他和颜朝制的住,而汐瑶有两只猛兽,只能算做旗鼓相当,他懒得管,丢下一句‘好好相处’,轻快的向前去了。
    车内,颜莫歌后背紧紧贴在车壁上,时时泛着慵懒的桃花眼,此刻全神贯注的盯着那两只对自己龇牙咧嘴的黑豹子。
    再往豹子后面看,汐瑶懒洋洋的抱着暖手炉,笑得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缝。
    他火冒三丈,绷紧了皮大骂,“小畜生,当初小爷就不该留你们!到了京城,你们还得跟着小爷,到时候……哼!找个笼子将你们一并关上,一天只有一顿肉!”
    那预谋复仇的话说得是抑扬顿挫,逗得汐瑶乐不可支,飞墨凌歌好像听懂了,纷纷转脖子来看她。
    安抚的拍拍它们的脑袋,汐瑶道,“放心,你们的小叔舍不得饿你们。”
    “谁要做这畜生的小叔?!”颜公子烦闷得不可言,转念恶意的光在眼底呼啸而过,他嗤笑,“你那预知将来的本事告诉你的?”
    啧了声,汐瑶摆出神秘兮兮的模样,卖关子,“你还别不信,要不……我们来赌一把?”
    “赌什么,你说!”他爽快道。
    “就赌祁明夏的正妃是哪个。”
    颜莫歌一怔,全然没料到。
    “你知道?”他没立刻应声,而是怀疑的问。
    汐瑶眨眨眼,娇容上尽是俏皮,本想在同他说笑几句,可今日总是能觉出颜公子与以往不同,是真的担心了,故而她收了脸上的嬉笑,坦然望住他,“我不确定,我也无法同你解释,若你信我的话……”
    “少跟本公子来这套!”还没说完,颜莫歌拂袖不耐斥道,“你以为谁都能同本公子同乘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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