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素手天下》心甘情愿做你的裙下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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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深秋和初冬交替之际,在洛州时汐瑶已感到深深的寒意,可这会儿置身二层别致素雅的阁楼中,四周有清朗的风在流动,却丝毫不觉得冷。
    隔着双面绣屏风向外看去,菱格窗外天光昏沉,看似永远不会天明一般,与人一种说不出的绝望禾。
    然而再收回视线,宽绰的床榻上,眼前身着黑色里衫的男子几乎要与身下黑红色的绸缎融成一体。
    只消看到他,她心中的不安就都统统被安抚。
    张家已亡,更为爹爹报了仇,此时还有他在自己身边妲。
    四周静得出奇,连鸟叫蝉鸣都不曾有,仿若能闻到花香,仿若能嗅到安宁的气息。
    祁云澈放平了身姿,双眸自若闭合,高挺的鼻子做着均匀的呼吸,似乎沉沉睡却了。
    汐瑶看了他一会儿,见他毫无动静,许是被他睡容感染,不自觉的打了个呵欠,犯出困意,眼睛跟着酸涩起来。
    抬手揉了揉眼,再取下头上那根玉簪,她便也乖巧的躺了下去,将手交错放在身前,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张侧脸看。
    分明发生了很多事,这夜过得惊心动魄,可彼时,她却觉得那些都像是黄粱一梦。
    而后再回想前世的一切,她有许久忘记去回想那些琐碎和深刻,甚至好些曾经认为重要的,都渐渐在消磨的时日里变得模糊了……
    那么,到底发生过吗?
    还是如此时候,仍旧不过酣甜美梦。
    冷不防地,旁边一只大掌探了过来,将她整个人卷进并不陌生的宽大怀抱。
    随之,祁云澈已与她侧身相对。
    可他仍旧闭着眼,弧度优美的下巴搁在她的脑袋上,沉沉的吐息了一口气,道,“睡不着的话,就与我讲讲你在张家发生的事。”
    多少他是晓得的,自武安侯战死之后,直至今日,她一个人委实不易。
    而今张家已不复存在,她心里必是万千感慨。
    睁大了眼眸,汐瑶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搅得心神不宁。
    但很莫名,凝着他起伏均缓的胸口,感觉他鼻息一下下的从头上吹拂而过,让她觉得就像是……原本一芳四处游荡的孤魂忽然被谁逮了正着,接着……便是这样了。
    他总说自己让他不知所措。其实此一生,眼前这个男人未尝不是每每将她扰得心神不宁。
    他是祁云澈,只不是与前世的她纠缠半生的帝王,更与旁人眼中的云王没有任何相关。
    不知何时,他在她眼中早已鲜活非常。
    会与她怄气,会作弄她,会在发怒的时候给她脸色看,唬得她一愣愣的,委屈得不敢怒也不敢言。
    这样的祁云澈,着实让她……欢喜。
    “不想说?”等了半响,祁云澈哪里知道怀里的人思绪都飞到天边去了。
    掀起眼皮眯过去一眼,汐瑶才愣回神来。
    “……你是不是很累啊?”她问得颇为小心,生怕话语太大声,惊了他的好梦。
    祁云澈闷闷的‘嗯’了一声,“说吧,我想听。”又在她没开口前,追问道,“怕吗?”
    怕吗?
    纵使形势所迫,更知道她与寻常女子不同,可让她只身前往张家,他到底还是不放心的,不然也不会日夜兼程赶回来……
    “不怕。”
    细微的两个字音断了他的思绪,他听到她一字一句清晰的说,“我想既然已到了这一步,若张家不亡,我便要死,可我还不想死呢。”
    轻巧淡然的语气,却透着丝丝狠劲。
    祁云澈勾起唇笑了笑,“大仇得报的滋味如何?”
    “我不知道怎么说。”她从来就不喜欢如是争斗方式。
    不过是被逼无奈自保所为,都被欺到头上来了,不反击,难道等死么?
    这世间到底能有几人如她这般重活一次,她却是不知。
    只她既然得了这机会,如何都不能负自己啊……
    “不知怎么说?”祁云澈还以为他问了的话,至少她
    会与他说说那些惊心动魄,张家的人如何狡猾,而她又是怎样见招拆招……诸如此类。
    垂下羽睫,汐瑶幽幽叹道,“我觉得很累,很厌恶勾心斗角,时时算计,我想过回从前的自己,但若是那样……”
    她必万劫不复。
    无需说出口,祁云澈生在帝王家,身边危机四伏,这些不比她见得少。
    “现今你就可以做从前那个慕汐瑶。”
    对此他也很好奇,她不止一次含着眼泪质问的瞪他,每次都委屈备至,于是他便会觉得无论她做出多少大逆不道的事,都是合情合理的。
    从前那个慕汐瑶……
    想了想,汐瑶忽然有些悲哀的发现,连那个女子是什么样子,她都快忘记了。
    “回不去了的。”索性她也不想回去。
    脑袋在那方胸口蹭了蹭,她温淡一笑,“这夜见了太多血光,死了太多人,可是最后能看到你,此时和你在一起,我觉得这委实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原本她以为至少还需过得几日才与他相见,故而汐瑶心里是清楚的,“你有几夜没合眼了?”
    听她问起,祁云澈暗暗抒怀算她有良心,欣然之余不确定的答道,“四日?”
    好像吧……
    如此想想,那困倦之意漫天涌来。
    “睡吧。醒来再说。”他道。
    汐瑶赞同的点头,睁得老大的眼眸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瞧,“那你能不能放手,这样我睡不好。”
    才将覆上的眼皮勉强撑起一条狭缝,他轻睨向她,“睡不好?”
    睡不好才奇怪了,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祁云澈的怀抱定然是慕汐瑶最眷恋的所在,对此,有人自信得很!
    只不过……
    对上他灼灼凤目,虽不太忍心,汐瑶还是磕巴的老实道,“你不觉得……赶了这么多天的路,置寝之前应当……先沐浴……么?”
    他身上的气息味道并不难闻,只是比从前浓重许多,铺天盖地的将她包围,她总觉得自己无所遁形了。
    好歹他也做了这么多年的皇亲国戚,虽然同她跑了,但多年的好习性不能丢对不对?
    “你嫌弃我?”他逐个字逐个字问话的样子实在渗人。
    “小的不敢……”汐瑶真的不敢。
    狐疑的凝了她半响,祁云澈黑面道,“那就乖乖睡觉!”
    她忙不迭点头闭眼,“……好。”
    只是不敢,不是不嫌弃的。
    ……
    天明。
    午时不到,这日的洛州城人影稀疏,大街上游动的小贩寥寥可数,许多酒楼茶馆更是闭门不开,生意都不做了。
    张家造反,明王奉旨前来捉拿反贼,城中忽然多了三万银甲精兵,城外更还有冷世子领来的陈家军。
    明眼人早就嗅到当作蹊跷诡谪,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趁乱相争,铲除异己?
    人心惶惶,饶是城门大开,任由出入,这个时候根本无人敢去触那霉头。
    大火直到辰时才被熄灭,据闻前半夜有两个胆大的闯了进去,偌大的张府满地死尸,活口?仿佛是只剩下独一个。
    一夜之间,河黍再无张家。
    城南,沈府。
    送走了祁明夏的长随,沈瑾瑜坐在前厅,一边品着洛州一年只产百两的清茶,一边百无聊赖的……看账本。
    正逢月末,难得沈家少东家在,洛州的几个大掌柜讨好了许多日,结果只讨得沈二公子的厌烦!
    这厢刚安静下来,身旁的魅妆便道,“明王真真不客气,随随便便派个人来,开口就要沉香散的解药,哼!”
    她冷冷嘲讽了一声,眼底绽出抹厉色,再道,“昨儿个表小姐用毒都是前半夜的事了,救得回来么?!”
    都不知过了几个两个时辰,竟还堂而皇之的说是要去给慕二小姐服用的。
    慕汐婵命大没死,今后也是废人一个,都不知祁明夏到底安
    的是什么心!
    听她愤慨非常,沈瑾瑜抬首来好笑的向她递去一眼,“那你到底是在怨明王派的人来得太晚,还是在恼火根本不该来?”
    魅妆气不打一处,只觉得来的这个明王空有贤德虚名,实实在在是个伪君子!
    “老三素来就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即便要了沉香散的解药,也并不一定是给慕汐婵用,留作将来有备无患未尝不可。就算慕汐婵真的废了,兴许他还能找出其他医治她的方法,只要是对他有用之人,他不会亏待的。”
    若非这声音突然冒出来,谁也不会察觉前厅正后方被隔出一小间内室。
    层层金色的鲛纱帐里,依稀可见有个身姿婀娜的人儿半倚在长榻上,手里似还捧着本书,模样很是清闲。
    外面已作乱世,不知这一早上她真正看进去多少。
    听着她清甜悦耳的声音,难得她有兴趣开口说话,沈瑾瑜望向里面询问道,“午膳想吃什么?”
    “随便罢。”那人儿明显兴致不高。
    吃什么不是吃,终归知道在沈家不会被亏待就是了。
    见她又埋首书卷里,沈瑾瑜风姿俊朗的脸庞闪过一丝黯然。
    遂即,他极快的将那丝情绪挥去,转而吩咐魅玉,“午膳照往常的,近来干燥,加一道珍烩血燕。”
    魅玉摇着头出去了,走前还与魅妆交换了个眼色。
    都一年多了,她们二公子要什么样的女子不行?
    冷世子和大长公主的爱子都在府上,他不去陪那二位,相反非眼巴巴守着个看都不多看他一眼的。
    真真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沈瑾瑜怎会看不到她们之间的小动作,他心里酸涩,瞒不过身边的人。
    只这两日瞬息变化,他能在汐瑶面前维持他兄长的翩翩风度,却欺不了自己。
    身在京城的祁璟轩有睿贤王相助,想是不会有多危险。
    冷绯玉也在天明时分来了府上,他将陈月泽带回去,就算不能拉拢陈国公府那一方势力,得了大长公主的人情,那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
    眼下瞧着是冷家占尽上风,不费一兵一卒,可今后的形势却是大为不利。
    全因为皇上看中的那个儿子——被他的表妹妹拐走了。
    放下账目,沈瑾瑜侧身姿态尔雅的端茶来饮,佯作闲聊般问里面的女子,“你猜云王可否还会现身?”
    前厅里静无人声,除了魅妆端正站在旁边,用同情爱怜的眼神瞄着她们公子。
    想要个回应真是难啊……
    沈瑾瑜满面局促窘迫,埋头喝茶,细声地,“魅妆,你先出去。”
    魅妆的眼神瞬间从同情转变成冷漠戏谑——活该你被无视!
    她气冲冲的走远,沈二公子凄凄悲凉,深觉自己把身边的人都宠坏了。
    稍作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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